(二十八)所謂離開
()在不容置疑的語聲落下的瞬間,大橋之上包括市丸銀在內的眾人均是不自禁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原先亂成一片的場面也隨之陷入了一片死寂。而於此同時站在橋頭的藍染卻也忍不住因為事情的真相被人出乎意料地一口揭破而略略皺起了眉,路歧側瞥了身旁臉sè不太好看的男人一眼,語帶深意地問道:“按理說鏡花水月催眠的效果應該是完美的——為什麼他們會現你並未死去?”
藍染轉瞬之間便已重新調整好了表情,平靜地開口解釋道:“雖然從常理上說的確是如此,可鏡花水月的力量卻也並不是萬無一失的——那裏的幻象畢竟只是由我通過鏡花水月遠程cao控,如果一個並未中我催眠之人在那具假屍骸上使出驅散幻象的鬼道的話倒的確是有可能解除催眠的。”
“可是你上次不是說除了你的部下之外,包括山本在內的所有死神已全部中了鏡花水月的催眠嗎?”
“的確如此,關於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的。”藍染點了點頭,繼而轉望着似乎還想繼續說什麼的自家母親耐心地繼續解釋道:“我明白您在懷疑什麼,但是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除了黑崎一護之外的那三名旅禍從未看過我始解時的景象,因此鏡花水月的力量對他們並沒有作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沒有對市丸銀心存懷疑嗎?看來惣佑介真的是打算鐵了心地信任他了吶……路歧頗為無語地瞥了轉瞬之間便為其部下找到了推諉責任的理由的自家兒子一眼,很是鬱悶地默默嘆了口氣:“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揭破,那麼你打算更改之後的計劃嗎?”
“為什麼?反正那些未曾改造為破面的大虛對我而言都只是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罷了,就算那些死神因為有所準備而使虛圈方面損失增大也無所謂。”男人毫不在意地搖一笑,直接用鬼道向立於橋頭另一側的銀青年傳音道:‘銀,不必再等朽木小姐行刑了,通知虛夜宮方面開始行動。’
市丸銀循聲投來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繼而在藉著鏡花水月的力量在光明正大地在眾人眼皮底下取出了一個類似於手機的裝置說了幾句話后才一臉無辜地傳音答道:‘薩爾阿波羅說反膜和穿界門至少還需要半個時辰才能準備好,現在除了少數懂得jīng確定位黑腔位置的大虛之外那些大部隊還沒辦法過來,如果一定要現在動手的話就只能動‘十刃’了。’
“那麼就這樣吧……現在便通知十刃帶着自己的從屬官前來此地。”僅僅只稍稍沉吟了一下,藍染便陡然出乎意料地出了這樣的命令。雖然明顯因為對方不合常理的話語獃滯了一瞬,但在反應過來之後市丸銀還是立刻保持這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將自家上司的命令布了出去。而就在此時,從愣怔中回過了神來的橘少年卻陡然略顯茫然地訥訥開口問道:“居然出了‘格殺’這樣的命令,難道那個藍染惣佑介真的是罪大惡極之人?”
“當然了!你剛才沒聽見嗎?他可是把zhongyang四十四六室的賢者殺光了啊……雖然那些老傢伙們多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嘀嘀咕咕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之後,身體猶自被靈力構成的鎖鏈死死縛住的紅青年立刻自知失言地閉上了嘴——雖然朽木家族此代並未有人在zhongyang四十六室內供職,不過既然同樣身為上級貴族,那些死去的賢者中自然也不乏與朽木家有着不俗交情之輩。而僅僅只在沉默了一瞬之後,阿散井戀次卻又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失聲叫道:“對了——既然zhongyang四十六室的人早就已經死光了,那麼對露琪亞行以死刑的事情根本就是藍染以那些賢者們的名義布的嘍?太好了,露琪亞你不用死了!”
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在阿散井狀似莽撞的話語落下的那一剎那黑青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轉望向了身旁同樣難掩喜sè的少女,與此同時雙眸間也不自禁地隱隱地掠過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sè。而就在大橋之上被一片歡欣的情緒所籠罩的時候,對即將生的血腥場景有所預料的路歧卻依舊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自家兒子聊着天:“為什麼要這麼快讓那些破面現於人前?按你的xìng格不是應該會選擇將他們作為自己的底牌嗎?”
男人稍稍沉默了一瞬,就在路歧以為其不會給予回答時卻忽然笑出了聲來,語帶深意地緩緩道:“在這次事情之後我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不是嗎?反正那些戰力終究是無法帶到另一個世界,那麼就讓虛夜宮和瀞靈庭一併玉石俱焚好了——借這次機會以尸魂界為舞台召開一場華麗的告別儀似乎也不錯。”
他居然還沒有放棄這個打算嗎?路歧頗為無奈地扶着額角嘆了口氣:“其實你就算真的打算和我一起離開也不必如此做,你應該知道我擁有cao縱時間的能力吧?雖然有些麻煩,不過將這裏的時間定格在我們離開的那一刻我也並不是無法做到——”而其話音尚未落下,藍染卻已笑着開口接道:“只要人類的**沒有消失虛圈的大虛試驗品就取之不盡,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節省實驗材料的必要——而且據我所知虛在死亡之後除了一小部分會散作靈子消失之外絕大部分都會前往地獄化為咎人,就算他們真的盡數在此次戰死我們回來后也完全可以將那些真心付出忠誠者重新自地獄接回。”
地獄嗎?說起來她在那裏似乎還有一個支線任務未做呢……見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鬆口的打算,路歧索xìng也乾脆地放棄了勸說,而就在此時,位於橋頭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之處卻陡然扭曲了一下,繼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竟是霍然先後綻開了三個足可容兩人並肩通過的黑sè洞窟。女子微挑着眉梢注視着自洞內走出的三道人影,頗為疑惑地道:“史塔克和他的從屬官、烏爾奇奧拉、亞羅尼洛……為什麼趕來的就只有這四人?難道其他破面竟然都罔顧你的命令不成?”
藍染略帶自嘲地勾起了唇角,直接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垂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銀青年:“其他破面在我失利之後恐怕只會作鳥獸散,而若是留下了他們的xìng命則會後患無窮,還是一網打盡為妙……恐怕銀他就是這樣想的吧。就是不知我的猜測是否正確?”
“果然不愧是藍染大人吶……”青年不知是稱讚還是諷刺地嘟囔了一聲,而就在下一瞬間,約莫數十個身着邢軍的標準短打服飾並詭異地用黑布遮擋着眼睛的死神卻驟然自橋頭兩側的巷內瞬步竄了出來,而跟隨在其後的卻是以山本帶頭的四五名身披羽織的男女,男人的目光自來人身上一瞥而過,唇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原來如此……四楓院家族已和一番隊結成同盟了嗎?這些蒙眼之人就是你們打算用來對付鏡花水月的秘密武器?還真是……自不量力。”
伏在地上的黑貓注視了因為自動撤去了靈力而露出了身形的男子半晌,忽然就地一滾化作了一名皮膚微黑的女子同時冷冷地開口接道:“邢軍自百年之前我離開尸魂界之後便在我的囑託之下從流魂街出身者中挑出了一隊人刻意進行用靈力感知替代視力的訓練,而這些人目前的實力都已不在高級席官之下!難道你以為在這些人的攻勢下還會有解放斬魄刀的機會嗎?”
藍染方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對面冰綠sè頭的小蘿莉便已經大驚小怪地當先叫了起來:“啊呀……我們這是被圍攻了嗎?藍染大人你中計了啊!正好我也好久沒有戰鬥了,史塔克我們快點歸刃吧!”
“大概有十名隊長級啊……這回似乎有些不妙呢。”身着白衣的男子苦笑着嘆了口氣,但手中卻還是絲毫不停地將長刀化為了雙槍的姿態,手柱拐杖的老者用餘光瞥了自己身後的幾名隊長一眼,沉聲叫出了幾人的名字:“朽木隊長、京樂隊長、浮竹隊長,這三名大虛便交給你們了——”在稍稍頓了一頓之後又刻意強調道:“那邊那個章魚虛是殺死志波海燕的兇手。”
被自己的老師點了名字準備走上前來的白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目光在對面面sè慘變的朽木露琪亞臉上一轉之後原本溫煦的容顏竟是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交給我吧。”
山本滿意地瞥了一眼緩步向對面的三頭大虛邁去的三名屬下,隨即面向身後剩下的兩名女xìng沉聲令道:“卯之花隊長、碎蜂隊長——開始捕捉前七番隊隊長藍染佑子的靈壓,務必將之一舉擒下,必要時可以就地格殺!”
雖然明知兩名隊長級人物並不足以威脅到自己的母親,但在聽聞對方的命令之後藍染卻還是不由得微微變了面sè,在沉默了一瞬之後才陡然凝視着銀的青年意味深長地道:“居然連母親的事情也對他們說了嗎?銀……你對瀞靈庭還真的是忠心不二。”就在其說完這句話語的同時,一道纖細的身形卻驟然如霧氣一般漸漸地在他身後凝聚了起來,而就在橘的少年因為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而幾乎要驚訝地大叫出聲的時候,女子略帶笑意的聲音卻悠悠地傳了過來:“打人不打臉,惣佑介你這句話有些過分了喲——卯之花隊長,不必再費力用鬼道捕捉我的靈壓了,我人就在這裏。”
藍染退後一步將女子牢牢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在注視了面前面面相覷的幾名隊長半晌后卻忽然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看來你們似乎將我當作了除了好運地擁有一把好用的斬魄刀之外再無其他能力的廢物了啊……不過你們到底是從哪裏得出這樣的結論的?破道之九十,黑棺!”而就在其道出言靈的同時,一個由靈力構成的巨大的黑sè立方體卻驟然從天而降並同時將眼露激動之意地打算衝上前來的現任七番隊隊長牢牢地裹在了其中。
就算看他不爽用個赤火炮之類的不就差不多了?居然用九十以上的鬼道……兒子乃實在已經是母控到無可救藥了吧!望着在黑棺的靈力散去之後倒在地上明顯已不省人事的某狼,路歧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而與其相比面前的幾名識貨者卻均是不由得動容,卯之花烈更是忍不住微蹙了眉梢喃喃道:“捨棄詠唱也有這樣的威力嗎……真是可怕。佑子夫人您實在是有個厲害的兒子呢。”
“多謝誇獎了,卯之花隊長。”路歧微笑着向面前的故人點了點頭,而就在她打算再次開口說話時前方的數十名邢軍已是驟然起了難來——藍染反shèxìng地側避開了眾邢軍類似於偷襲的一擊,抬手便習慣xìng地握住刀柄打算低聲道出始解語,而就在此時市丸銀卻陡地自後方瞬步而來一把攥住了其尚自抽出一半的刀刃,甚至不顧手掌被面前的鋒銳劃得鮮血淋漓。而就在其觸碰到刀體的瞬間,在場眾人卻俱是感覺到彷彿脫離了什麼桎梏一般心中驟地一清——而此刻手掌血流如注的青年的唇角卻驟然彎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被我抓住了。”
藍染面無表情地與其對視了片刻,繼而沒有絲毫憐憫地將刀鋒自青年的掌間緩緩抽了出來,在其被迫鬆開了右手後方自淡淡地開口說道:“我的確告訴過你在我動始解的那一瞬間觸碰到鏡花水月可以強制xìng地解除之前的所有催眠,並且鏡花水月的催眠能力也會在之後的一rì之內無法使用——不過你真的覺得我對你的信任已經到達了不會對你有絲毫隱瞞的地步了嗎?”
市丸銀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在垂瞥了猶自鮮血直流的右手後方自故作哀怨地抱怨道:“難道藍染大人您是欺騙我的嗎?看來我似乎是有些太過於自以為是了呢。”
藍染含笑搖了搖頭:“不……能夠解除催眠的確是真的,只不過鏡花水月卻不僅僅只有催眠這一項能力而已。”隨即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竟是隨意地將面上的眼鏡摘了下來並微笑着放在了身後女子的手中,繼而用因為失去了掩飾而顯得凌厲無比的目光自眾人面前一轉而過,“卍解——掌控天地。”
銀青年怔怔地對上了面前男子的深邃雙瞳,在下一瞬間原本清晰的心緒卻迅變得恍惚了起來,而下一刻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卻模模糊糊地在耳邊響起:“……多虧了銀你布下這個局,否則我怎麼會有機會同時將這麼多瀞靈庭高層收為掌中的傀儡呢?”
注意到女子向自己投來的關切目光,藍染在頓了一頓之後才笑着開口解釋道:“母親您無須擔心,我的確事先便現了他打算背叛的意圖,此次也只是將計就計而已——雖然鏡花水月的卍解能力很強,但是其要求也相當苛刻——如果只是一般的暗示還好,要完全掌控的話則必須要先驅除始解的催眠之力,這一回也算是誤打誤撞了……母親您稍等片刻,等到我將他們盡數控制后便和您一起離開。”
而就在他握起斬魄刀打算繼續向內輸入靈力的同時,路歧卻驟然被腦中突然響起的機械音驚得一震:【主線任務:阻止藍染成為靈王已完成——三十秒后前往下一個世界。】繼而原本清晰的聲音卻驟地如同沒電的錄音機一般出了嘶嘶的雜音:【滴——檢測到三米之內有空間能源物質,空間傳輸生錯誤……修補中……修補失敗……強行傳送……】
“……惣佑介!”即便以路歧的冷靜在面對無法預知的未來時也是反shèxìng地惶然叫出了親人的名字,而就在注意到面前女子神sè不對的同時藍染則迅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右手,在下一刻兩人的身形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霍然化作了白光消失在了當地,而就在逃過一劫的眾人滿面茫然地醒過了神來的剎那,兩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卻驟然自側方傳了過來:
“母親,我們這就算是回到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了嗎?”
“如果我沒弄錯時間的話的確是這樣——好了,我們還是趕快解決這邊的事情吧,再耽誤下去恐怕又有人要等不及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夜一變身後木有衣服太不雅了……所以設定為有沒有隨她心情而定……
原著里在鏡花水月解放時觸碰刀體只能不受催眠而不能解除催眠,這裏做了修改。
這個字數挺給力吧……昨天保證了今天死神會完,所以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