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暈厥
“把門帶好。”瑪莎沒有回頭，而是整理起疏掛的藥材。
“好的，姨母。”
卡爾點頭答應，順手關好房門，但姨母瑪莎並沒有指示卡爾接下來的事情，關好房門后，只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姨母整理藥材。
期間他很想開口，幫助瑪莎，至少整理藥材，哪怕找點事情做，也不至於如此的尷尬。
“卡爾，你先坐下。”
半天沒有說話的姨母瑪莎，突然背對着卡爾開口，手中依舊很是小心的處理藥材。
藥材很多已經自然陰乾，她可不想破壞掉。
“好——好的，姨母。”
卡爾像個聽話的孩子，坐在地上的草席上，面前支架着火堆；看上去，卡爾並不知道裏面燃燒的是什麼。
火柴？
不如說是會灼燒的石頭。
卡爾自然不會理會這些東西，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手段對於姨母瑪莎而言，顯得輕而易舉。
隨着卡爾的入座，瑪莎回身坐在卡爾的對面。
瑪莎雙眸看着面前的小男人，是拉麗的孩子，當初因為變故，落下隱疾，之後一直卧病在床。瑪莎是名巫女，懂得巫術的她，還是沒能挽救拉麗的性命。
微笑的臉上夾雜着疲憊，棕色的瞳孔中映視着卡爾。
瑪莎拿出膏藥，“把腿伸出來。”
“哦！”卡爾聞言，把有淤青的腿伸向姨母。
“強忍着點，有些痛。”說著，就把手中的膏藥塗抹在卡爾的腿上。
“你對羊群念出了術語？”
“是的。”卡爾表現的很小心，不想讓姨母瑪莎生氣。期間，還不忘瞟了幾眼，觀察瑪莎的情緒。
“你說出術語后，你的身體有什麼不適嗎？”瑪莎表現的很平靜，像是並沒有在意羊群的事情。
“沒有的姨母，我始終都很好。”
卡爾心裏一直都在等待着姨母瑪莎懲罰他，但此刻的瑪莎心裏卻不平靜。知道卡爾已經具備了學習魔法的基礎。
‘將來是要成為一位偉大的大法師。’
這也只是瑪莎的幻想，之前的她，一直希望卡爾平凡的過完此生，但現在，卡爾有了另一個選擇，學習魔法。
“你渴望學習魔法？”
“是的，姨母。”卡爾沒有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如實的告訴了自己的姨母瑪莎。
“我需要你的起誓，向偉大的大法師哈曼莫德起誓。”瑪莎鄭重的說。
卡爾急忙豎起三根手指，緊閉雙眼，挺直身軀，心中向著這位大法師哈曼莫德起誓。
卡爾不知道哈曼莫德是何許人物，但從姨母瑪莎的態度上，應該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法師，至少是在瑪莎的心中。
卡爾起誓完后，睜開雙眼，看向姨母瑪莎。
瑪莎微笑的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卡爾，心裏愈發滿意。
“閉上雙眼，靜坐。”
瑪莎對卡爾下達第一個指令。
卡爾順應姨母瑪莎的指令，再一次閉上雙眼。
對面，瑪莎對視而坐，口中不斷的吐出一段段術語。
期間，卡爾聽着陌生姨母口中的術語，這是瑪莎第一次在卡爾面前說出的術語。
昏暗的小屋內，開始變得支離破碎，木門、窗戶、藥材等。猶如碩大的鏡片，承受不住強大的壓力，支離破碎，墜入黑暗。
霎時間，盤坐的地面上，閃爍起一束燭光，不停的漂浮、遊盪。
兩束、
三束，
從四面各個方向，盤行，最後繪成一座小型的法陣，匯聚着白色的光芒。
黑暗不斷侵蝕着瑪莎的身軀，但她並未停止口中的術語。
漫天的光束在瑪莎胸前匯聚成一團乳白色的光球，瑪莎輕輕推動手掌，乳白的光球緩緩來到卡爾的胸前，進入他的體內，直至完全消失。
緊閉雙眼的卡爾，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
胸前湧起的溫熱，來不及卡爾的思考，蔓延至全身，與之伴隨的就是劇烈耳朵疼痛，彷彿有上千隻螞蟻不斷的在撕咬他的血肉，侵蝕他的靈魂，他的五官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再也忍受不住的卡爾，發齣劇烈的嘶痛后，倒在地上昏厥。
“媽媽，卡爾哥哥怎麼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
瑪莎瞟了眼門的方向，心裏知道這是女兒貝娜的聲音，也知道平日裏貝娜與卡爾走的近，貝娜是在擔心卡爾。
貝娜並沒有進來。
‘吱呀、’
貝娜抬頭盯着門緩緩被打開，屋內瑪莎抱着昏厥的卡爾走出。
“卡爾哥哥為什麼昏倒了？”
“沒事的貝娜，卡爾有些累了，他現在需要休息。”瑪莎耐心的給女兒解釋。
“那剛才叫聲？”貝娜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卡爾的腿受傷了，讓媽媽敷上了葯，可能有些疼痛。好了，貝娜，卡爾需要休息，等卡爾醒來，你再親自問他可以嗎？”
“好的，媽媽。”貝娜相信自己的母親，泛出微笑，跟在瑪莎的後面。
床上，卡爾躺在那裏，一旁的貝娜心裏還是很擔心卡爾。
‘難道，那是真的是一間會吃人的屋子。’貝娜心裏滿是猜忌，擔心卡爾不會再醒來。
瑪莎已經仔細檢查過卡爾的身體，卡爾只是暫時昏厥，調息一段時間后，便會自然蘇醒。
時間等到日落後，卡爾一直沒有蘇醒。
瑪莎看着沉睡的卡爾，眼中愈發的擔憂，她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難道卡爾會因為這樣而死去，一想到這裏，瑪莎便會更加自責，對不起卡爾，更對不起姐姐瑪麗。
暫時想不到任何的辦法，無奈的瑪莎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睡去。
清晨，天邊泛起肚白，溫熱的初陽散向地面。
卡爾從床上驚醒，雙目失神，死死的盯着前方，彷彿受到某種事物刺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下意識的伸手貼在胸前，撫摸幾下后，感覺沒有什麼問題。
逐漸恢復平靜，卡爾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腦袋清醒一些，下一次做點好夢，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卡爾起身，準備去沖個涼身澡，剛才做夢驚的他一身冷汗，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着實讓卡爾舒服不起來。
拿好東西的卡爾，推開門走進洗浴室。
沖澡，洗頭，一切都在以正確的發展方向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