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面楚歌
望着東方權相陰晴不定的臉色,冷江月知道自己猜中東方權相私自取物之事,他微微一笑道:“權相,這事不會被我猜中了吧?這麼說,權相的處境也不太妙啊。不如早早放我們夫妻倆過去,一來閣下有好生之德,二來閣下能早早回世家,以免你家主子心疑而殺人!”
冷江月口吐“殺人”二字特別加重了語氣,東方權相的臉色越形難看。
“再說,”冷江月續道:“一旦其他三方皆到,閣下的秘密出訪可就曝光了。”
卻見東方權相忽然一陣冷笑,臉色恢復自信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是秘密出訪嗎?”
冷江月一愣,心中暗道“中計”,心念一轉,一個轉身,往受傷的妻子飛奔而去,口中喝道:“蝶兒,走!”
東方權相哈哈一笑,喝道:“留下令牌!”接着飛身而起,十指成勾,身形若餓鷹撲兔一般,由上而下直往冷江月頭部招呼而去。
冷江月見來勢極猛,不敢大意,當下提氣回元,氣灌劍身,只見劍身發出幽幽藍芒,一回手,三個劍圈激射而出。
東方權相雙手交叉合開,氣功分左右而去,硬生生把冷江月的三圈劍氣扯的粉碎,接着一落地一點足,貼向冷江月,雙爪再出,直取冷江月胸口。
忽的眼前閃過一片粉紅,迷了東方權相的眼,東方權相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撲了一個空。回頭一望,冷江月已在五公尺之外,臉色驚惶未定,他的身邊蝶兒正靠在他的肩上,很痛苦似的不住喘氣,嘴角仍不時時流下一道道的血痕。
東方權相定了定神,笑道:“本相今日開了眼了,冷夫人的輕功‘蝶影飄飄’果是武林一絕,在如此貼近的距離還能從本相的手中救出人來。”
蝶兒靠在冷江月身上,臉色蒼白的硬吐出幾句話道:“好說……好……說,閣下……的……的‘碎空破……破裂’……也是……也是一絕。”
先時蝶兒被襲吐血之後,暗地裏一直療傷,無奈東方權相掌力渾厚,身內掌勁七七八八竟無法化解,心中正在焦急冷江月的情形。
就當冷江月喝道”蝶兒,走!”的時候,蝶兒正欲發足逃離,卻見冷江月所使“三月印心”被東方權相“碎空破裂”所敗。
丈夫正在危急之時,當下想也不想豁出全身功力施展“蝶影飄飄”輕功絕學,硬是闖入兩人之間,纖纖素手一攬雄軀把丈夫拉了出來。
然而在重傷的前提下,縱使“蝶影飄飄”再如何輕飄無定也無法施展的十全十美,再加上東方權相內勁精純,丈夫是救出來了,自己卻仍舊被“碎空破裂”所傷,先前的掌勁外加碎空破裂,使原本就去了三分命的蝶兒,又去了三分。
望着蝶兒不住喘氣,臉色蒼白的樣子,冷江月心疼不已,用手輕輕拂過蝶兒的臉龐道:“你又是何苦呢?逃一個是一個,總比兩個人都死來的好阿……”
一絲淚痕滑過蝶兒被血污髒的臉龐,她吃力的抬起左手撫上冷江月的俊臉道:“傻瓜……那有妻子……妻子……背離自……自己……的丈夫的?”
一句話未完,蝶兒就喘的不上不下,像隨時要斷了去似的。
東方權相在旁見了道:“好個夫妻情深。冷江月這就是你不交出的後果。現在交出,本相還是本着為善之心放你們走,如何?”
冷江月看着身邊的人如此痛苦,心中着實不忍,要留下令牌或妻子?
在他的心裏不住的搖擺:留下妻子,則將來生靈塗炭,而且沒了令牌就無法救蝶兒的命;
可留下令牌,將來必無安平日子可過,而且依現在的情勢,前有權相,後有追兵,最糟下場可能是夫婦亡、孩兒死、令牌失。
幾番猶豫不決后,冷江月緩緩伸向背後匣子。
蝶兒看冷江月的舉動,知道了他的決定,先是面露反對之色,後來輕嘆一口氣,也隨他去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說什麼他也不會答應的。
冷江月持匣在手,一雙眼盯着權相道:“東西給你,我們真的能走?”
權相面露喜色道:“這個自然,本相說話算話。”
冷江月看着權相半晌,終於放手把匣子丟向權相,權相打開匣子匆匆望了一眼,寶貝似的揣在懷中,好一會然後才把它背起來,還時不時的伸手拍一拍,滿足之意全寫在臉上。
冷江月看着東方權相自顧自的滿足之後,冷冷的道:“行了吧,我們能走了嗎?”
聞言,東方權相收起滿足之態,轉眼換上一種不寒而慄的眼神道:“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是讓你們一起走去陰曹地府!”
一聲暴喝,東方權相飛身而上,兩掌拍向冷江月、蝶兒兩人。冷江月一聲“畜生”扣劍在手,絕學盡展,“三月印心”、“悲鳴月空”、“蘆江渡月”、“月明星稀”四式連貫而出。
東方權相乍見此招,沉聲說道:“好個‘冷月劍法’,可惜不是本相的對手!”
東方權相外氣內吸,周身氣勁集於雙掌,一聲“血海無濤”兩道血紅的掌氣一發而出,強大的掌氣直破“冷月劍法”綿密的劍氣,直取冷江月。
冷江月見狀,兩個反身閃過,回手一劍直刺東方權相。
東方權相仗着護身氣勁強勁,一挺身用胸口硬接這一招,兩手合併相挾冷江月手中長劍,聽的一聲脆響“啪”,長劍被東方權相硬生生挾斷,斷了武器的冷江月當機立斷,拋下殘劍,轉身用上拳腳功夫對付東方權相。
冷江月、東方權相在幽密林前你來我往,冷江月負傷在前,本不是東方權相的對手,但冷江月武學本就不差,加上憑着一股怒氣,受傷的老虎急難收服,這一來一去兩人竟也斗超過了五十回合。
然而畢竟氣不長久,時間一長,氣力一衰,就是敗了的開始,冷江月少了利器之助,加上被怒氣沖昏頭,出招收招之間越顯的無力,章法混亂。
一旁的蝶兒只看的憂心忡忡,然而一手抱孩子,身上又受重傷,縱使想幫忙也無心使力,只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廂幽密林正在生死決,那廂三方追兵齊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