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第274章
面對郁容的調侃。
郁征這個坐弟弟的能給的最大回應,就是一個無語的眼神。
作為弟弟,郁征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
最大的委屈就是,從小聽話慣了,一直都不會違背兩個哥哥。
也不敢對兩個哥哥做什麼放肆的行為。
兩個哥哥不滿意他說的話,就能踹一腳罵一句的。
郁征只能給個小眼神,還怕自己被錘。
兩個人在那嘰嘰咕咕的,實在有些吵人。
“哎呀,哥……”沈棲宴有些無奈出聲:“你們倆不然先回去?”
“不行。”郁征和郁容異口同聲。
郁征:“平常也就算了,盛時妄還有點理智,今天喝了酒要是不小心壓到了你,或者半夜醉的又吐又折騰的,還吵的你不能睡覺了。”
郁容:“他這一身的酒氣,我站在這聞着都難受,你要是跟他誰在一起,到時候豈不是滿鼻子的酒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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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吧,過會估計他們談好了,也就回來了。”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喝喝酒,談談心,也是常有的事。”
郁征開了口。
主動拿起了筷子遞到沈棲宴手上,“尤其是你,現在多吃點,一頓飯都不能含糊。”
“今天晚上你就老老實實和盛時妄分房吧,別又大半夜跑過去了,他這一喝酒估計不得少,到時候別熏着你了。”
“影響了肚子裏寶寶就不好了。”
沈棲宴被郁征念叨的嘴一癟,沒吭聲。
郁征一瞧着沈棲宴這樣,就知道她沒聽進去,“聽到了嗎?晚上我和盛時妄一起睡。”
“啊……”沈棲宴瞬間趴在了桌子上,略顯不情願,“那他要是真喝醉了,我不去照顧的話,他多難受。”
“我照顧他,你這懷着孕呢,照顧他也不方便。”郁征說著就伸手拉着沈棲宴胳膊,“好好吃飯。”
“你現在才是最該被照顧的那一個,你別去操心他們了,兩個大男人出不了什麼事。顏妘的事情,我們一直都不敢提的,大哥也不說,沒個發泄的地方,今天讓他和盛時妄好好的聊聊,說說心裏話,說不準以後就好點了,就沒這麼敏感了。”
郁征活脫脫就像個操心的爹,還幫着沈棲宴挽起袖子,“慢點,桌子上隨便就趴下來了,袖子差點沾上了油。”
沈棲宴想哭,“哥,我親哥,你說什麼都行,我不想和盛時妄分房。”
“小姑娘家家的,怎麼一點不矜持。”郁征真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天天黏着盛時妄的,也不膩的慌?”
“誒!”沈棲宴瞬間來勁了,坐了起來,“你這話說的,那你還天天和水泠泠寫信呢,不膩?”
郁征被這話堵得一噎,說不出來回話了,只能低着頭輕笑了聲,“行,我現在是沒資格說什麼了。”
郁容慢悠悠出聲,“這以後啊,還得我來說。”
“這才有信服力。”
“這的確。”郁征瞬間想到了什麼,瞬間開始給沈棲宴舉例子,“你看啊,二哥和符玉琪,原先他們倆還能做個朋友的。”
“結果符玉琪這麼主動,一直纏着,二哥只能去遠離他了。”
“去你的。”郁容少見暴躁的抬腳在桌下就踢了腳郁征,“什麼玩笑都能開了。”
“這話要傳到她耳朵里,女孩聽了多難過。”
郁征看了眼郁容,“現在知道憐香惜玉了?你對人家那個態度,沒見你知道心疼。”
郁容:“……”
“那不一樣。”
郁征:“歪理邪說。”
郁容又踢了他一腳,“你之前對水泠泠那個態度,你現在有臉說?”
郁征聳了聳肩,“我迷途知返了啊,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郁容:“……”
三個人就這樣又懟又鬧的。
慢吞吞的吃完了一頓飯。
吃完飯又聊了會天。
足足過去了有兩個半小時。
沈棲宴有些綳不住了,先起身,“我還是去看一眼吧。”
“這要是兩個人喝的醉過去倒在地上都沒人管。”
郁容郁征同步起身,“一起去。”
三人一開始不打算去打擾的,但這也太久了。
讓人難以安心。
三人去到廚房外時。
還沒見到人呢,就聽到了聲音。
是郁遲的聲音。
他哭的厲害。
聽起來像是哭了很久,嗓音都啞了。
邊哭邊嚷着,“他娘的死慕廑昕,老子當初求他求了那麼久,讓他在我離開前告訴我,我好歹和妘妘打個招呼啊。”
“他愣是屁都不放一個。”
“他是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不用操心的,我可是個有女朋友的人啊。”
“你都沒忘記宴宴,這要是萬一妘妘也沒忘記我,可怎麼辦!她怎麼活啊!”
“嗚嗚嗚,我怎麼活啊……”
郁征眉心一跳,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侍者侍女的,才安心些,低語,“真是喝醉了,什麼話都敢說了。”
“這種詆毀大祭司的話也敢順口罵,這要是傳出去,還得了。”
“這也沒外人,大哥能這樣張口閉口提嫂子,看來也是徹底放開心緒了。”郁容指了指入口處,“我去門口守着,以防有人過來聽到什麼不該聽的,畢竟大祭司也住在這附近,怕是被他侍者聽到了不好。”
“你看好了宴宴,聽着大哥這聲音就是喝多了,別讓他到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宴宴。”
郁容不大放心的叮囑。
郁征應了聲,“放心。”
郁容微微頷首,便轉身去了入口處,守在了外面。
沈棲宴剛要抬腳往裏繼續走。
郁征卻抬手攔住,將沈棲宴拉到了自己後面,“我走在前面。”
沈棲宴跟在郁征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廚房門口走去。
剛走到廚房門口,還沒看到人呢,就嗅到了濃濃的酒氣。
酒氣熏天,有些熏人,郁征和沈棲宴在聞到氣味的那一瞬間都紛紛皺起了眉。
探頭一看。
郁遲跌倒在地上,衣衫凌亂,一手舉着酒瓶,仰着頭,拚命的灌着。
酒水沿着唇角不斷的往下滑,郁遲上衣早已經被酒水沾染的濕透,都黏在身上。
盛時妄看起來狀態比郁遲好些,起碼沒有狼狽的倒在地上。
盛時妄坐在那,一手擔在膝蓋上,手中拿着酒瓶輕輕晃着。
另一隻手垂在身側。
“當初我不知道我有記憶是因為手鏈的緣故,我問遍身邊人都沒人再記得你們的時候,我就在想,顏妘應該和我一樣吧,我不會忘記宴宴,她也不會忘記你。”
“事與願違,她卻不記得了。”
“但這或許也不是壞事,我能找到這來,也是那天幸運,意外墜落。”
“一個人的念念不忘總好過兩個人彼此折磨。”
郁遲聲音發哽,“我也總這也告訴自己,她忘了好,起碼不會讓她因為見不到我去多想什麼,但從心底里,我大概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想她忘記我。”
“我恨不得她每分每秒都記得我,我更怕她身邊有了別人,我經常做噩夢驚醒,總夢到她依靠在別人的懷裏,吻着別人,笑的那樣甜。”
“可看到我的時候卻無比的冷漠,淡然的問我是誰。”
郁遲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滑落了淚。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手足無措,所有的思緒都只能纏在腦海里,卻無法去改變什麼。
“真羨慕你。”
郁遲望着盛時妄,“羨慕你和宴宴還能再遇見。”
“我是沒有你這樣的福分了。”
“沒有了……”
郁遲喝多了,渾身乏力。
躺在地上嘀咕着嘀咕着,眼皮越來越重,也就那樣躺在了地上漸漸的合上了眼。
盛時妄看着郁遲這副狼狽模樣,也說不出任何寬慰的話來了。
郁遲如今面對的困境,是他未曾面對過的。
若是當年,他面對這樣的選擇,他大概也是如此猶豫不安的。
只要他邁出那一步,彷彿就是他拋棄了家人,那就是不孝。
仰起頭,盛時妄剛要繼續喝酒。
卻在抬起眼的那一刻,對上了沈棲宴的眼。
喝酒的舉動一僵。
沈棲宴掠過身前的郁征,快步走到盛時妄面前蹲下,拿走他手上的酒瓶放在一旁地上,捧起他的臉,有些心疼,“怎麼喝這麼多?”
盛時妄先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埋下頭,趴在沈棲宴肩頭,這才鬆開手,開了口,一開口就是喝多了染着酒氣的聲音,“不對着你說話……”
“怕熏着你。”
“寶寶……”
盛時妄聲音很低,沈棲宴抬手搭在他頭上,手指輕輕順着他濃密的黑髮,輕聲應了聲,很柔,“怎麼了?”
“想你了。”盛時妄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只是情緒肉眼可見的跌到了谷底,眼中也很快蓄滿了淚,“要是那天我沒有來到花城,該怎麼辦?那我這時候是因為周圍人都說不記得你而忘記了你,還是像個瘋子一樣還在尋你呢……”
沈棲宴見不得盛時妄這樣落寞的樣子,有些心疼,低頭看他,但盛時妄垂着頭,沈棲宴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看不到他的表情,“剛剛看你勸哥哥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自己倒說這些傷感的話?”
盛時妄抱緊了她,輕輕蹭了蹭,“一見到你,就有些后怕。”
“先起來吧。”沈棲宴肩膀突然被人從后拉了拉,是郁征,“一直蹲着不舒服。”
郁征一手拉着沈棲宴,一手用力攙扶着盛時妄。
盛時妄喝的沒有郁遲多。
他喝的慢,一口喝的也少。
不像郁征半瓶半瓶的對口吹。
盛時妄還有些意識,但被拉起來的那一刻,有些控制不住的身子,腳底發虛。
沈棲宴和郁征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他。
郁征看着地上已然熟睡的郁征,還有身上幾乎不太能動彈的盛時妄,有些頭疼,“宴宴,你去門口把二哥喊進來,你這懷孕的身子不能受累,我和二哥來帶他們倆回去。”
“好。”沈棲宴自知自己要是幫忙也是幫倒忙,反倒不能讓郁征安心。
便去喊郁容了。
郁容和郁征一左一右的架着盛時妄回了屋。
沈棲宴讓郁遲的侍者將郁遲搬回了側殿裏休息。
郁遲醉的不省人事,也不好再把他挪回他宮裏。
宮殿太大。
郁征和郁容將盛時妄架回屋裏時,已然累出了一身汗。
沈棲宴讓蘇芩打了溫水來,坐在床邊給盛時妄擦着身子。
郁征抬手示意蘇芩,“女帝陛下懷孕了,哪能讓她受累,還不去幫忙。”
“遵命。”蘇芩立即上前。
“女帝陛下,我來吧。”蘇芩想要拿過沈棲宴手裏的毛巾,卻被沈棲宴讓開了,“沒事,我來,這點事我還是能做的。”
側首,沈棲宴看着郁征郁容,“哥,盛時妄衣服都濕了,麻煩你們馬上幫他脫了上衣吧,他醉成這樣,我也弄不動他。”
“你放心,我們會處理的好好的。”郁征走到沈棲宴旁邊,“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在這我總怕你累着。”
郁征看着盛時妄這副樣子,就沒把盛時妄送去沈棲宴的房間裏,而是把他送到了他自己原本的房間。
雖然長時間沒人住,但還是有人每天打掃,很是乾淨。
“是啊,你回去休息吧,這鬧騰下來也不早了,顧醫師讓你早睡早起呢。”郁容也不太放心。
兄弟三個,之前都不知道郁顏為了生他們,受了多少折騰。
直到上一次聽到郁顏提及生孩子的危險,三人便去仔細的問了。
郁顏自然是不希望三個孩子擔心的。
已然說的很委婉了。
但還是聽的三人心頭髮顫。
如今沈棲宴也是懷了雙胞胎,雖然有科技在這,但還是怕有萬分之一的危害。
生怕沈棲宴會重新走當初郁顏的老路。
每天都對沈棲宴很是照顧。
“現在還早,我在這看看他,不然我回去我也不安心。”沈棲宴摸着盛時妄的臉。
盛時妄已然有些醉酒上頭了,雖然眼睛還半睜不睜的看着沈棲宴,但神情明顯和尋常不一樣了,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氣,泛着氤氳。
盛時妄的手一直牽着沈棲宴。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泛着紅的眼,更顯不舍。
沈棲宴看着盛時妄這樣的眼神,哪裏能捨得離開。
盛時妄額頭沁出了些汗,沈棲宴給他擦着額頭,“喝這麼多酒,難不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