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助拳
趙龍一路走，一路看着鄭府的佈局，輕笑道：“鄭大人，我這次來，主要是因為三水之戰！”
鄭海濤面帶愧sè道：“屬下辜負了大人的厚愛，三水之戰，屬下的確是做的過火...”[..]
趙龍一擺手，制止了鄭海濤的話語，說道：“你出兵擊潰太平軍，着實長了咱們共濟軍的軍威，這一點，老子不會怪你！不過，你這次私自行動，知道帶給張會長多少麻煩嗎？你呆在府邸，可以睡到rì上三竿，可張會長呢，為什麼你們這些事，每天都睡不到四個小時！”
鄭海濤低頭，不敢答話。
趙龍轉過身，看着鄭海濤，說道：“此次事件，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太平軍私自進入我們的轄地，事先沒有得到允許，你出戰，也是無可厚非！”
鄭海濤大喜，連忙跪地道：“多謝大人不罰之恩！”
趙龍冷聲道：“不過，你給張會長帶來的諸多麻煩，卻是你一人造成，去給張會長道個歉！以後遇事，要學會先禮後兵！”
“是！”鄭海濤沒有起身，直接跪着轉身，伏地道：“屬下一介莽夫，給張會長帶來諸多麻煩，在這裏......”
張一把將鄭海濤拉了起來，笑道：“趕緊起來！無需如此！”張很清楚，趙龍此舉，一方面是收攬鄭海濤的人心，畢竟對方還是心繫大清，這次攻打太平軍，也有此種心理作怪。第二方面，是化解鄭海濤對自己的怨氣，他現在等於是一國之相，將相不合，歷來是動搖國之根基的大事。
趙龍輕聲說道：“鄭大人，這次的是否對錯，一筆帶過，等下你就前往太平洋艦隊赴任，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對你說一句話，共濟軍不是清廷，而是一個dú1ì的群體，這一點，你要謹記！以後所做的任何事，都要從共濟軍的利益出！”
鄭海濤聽的心驚膽戰，抱拳道：“屬下明白！”
儘管趙龍沒挑明，可字裏行間，所想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些天，鄭海濤也是在抉擇，英軍已吃大虧，他大仇得報，是繼續在趙龍麾下任職，還是回清廷任職，在這段時間的禁閉中，他全都想明白了，各地叛亂，清廷氣數已盡，想要在這個時代干一番大事，只能追隨明主！
隨着太平軍的爆，各地起義軍全都趁勢而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風雲突變，必會誕生新的真龍天子。
鄭海濤單膝跪地道：“屬下以後，生是共濟軍的人，死是共濟軍的鬼，只要司令下令，上刀山下油鍋，屬下不皺一絲眉頭！”
從總兵改口為司令，趙龍就知道鄭海濤的觀念已然改變，輕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你回艦隊，處理軍務！”
鄭海濤抱拳道：“屬下遵命！”
離開鄭府，張問道：“老趙，佛山之事怎麼處理？”
趙龍笑道：“我先去軍營走一趟，你先回總部休息一下吧！看你現在的狀態，估計走在路上都能睡着。”
張苦笑一聲，也沒拒絕，既然趙龍回來，壓在身上的擔子消失了，他自然能夠睡的着，睡的香。
趙龍走在街上，許多路人都認出了他，紛紛站在原地，恭敬的低着頭，先讓趙龍走過。
在共濟會的宣揚下，趙龍已然被神化，廣州子民個個視趙龍為驕傲，走在外面，提起共濟軍，哪個人不豎大拇指？
不管是官場還是江湖，都有他的傳說......
被這麼多人崇拜，趙龍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他加快了腳步，帶着白芝拐進了一條人少的街道。
瞧着趙龍尷尬的樣子，白芝輕笑道：“他們對大人真是恭敬。”
說來也巧，趙龍剛拐進小巷，正看到三名大漢圍着一名中年人，其中一名大漢還在喊着：“趕緊的，全拿出來！懂不懂規矩？”
中年人畏畏縮縮的將手中袋子遞給大漢，嘆息道：“三位大哥，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們再逼，我也拿不出一文！”
一名大漢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冷哼道：“你在跟我們開玩笑？這還不夠利息錢！”
趙龍瞧着這一幕，心中暗想：這不會就是高利貸吧？
他抱着看好戲的心態蹲坐了下來，如果是高利貸，他也不想多管閑事，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產物，高利貸就是，既然你去借，就要做好還的準備。
“麻煩三位，回報給王師傅，我一定會去籌集銀錢，寬限一月，寬限一月！”中年人陪笑道。
一名大漢扯住中年人的衣領，怒道：“你當我們俠家拳館是叫花子嗎？當初你請我二師兄助拳，拳勝了，你三番五次的拖延酬勞，我們二師兄不與你計較，我們這些師兄弟，也看不下去！”
中年人苦笑道：“我也有苦衷呀，本來以為憑王師傅的功夫，定能震懾出金龍幫的那幾人，誰知道後來金龍幫魚躍龍門，攀上了共濟軍這棵大樹，王師傅雖然贏了拳，可後來，金龍幫那幾名幫眾還是霸佔了魚市，我...我沒了進項，哪裏能拿得出太多銀錢！”
大漢大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二師兄的助拳不管用了？”
中年人趕忙擺手道：“不，不，不，我絕對沒那個意思，誰都知道，王師傅的拳腳功夫那是一等一的棒！只怪那金龍幫魚躍龍門！”
大漢也語氣也和緩了一些，哼道：“雖然我二師兄說此事算了，可助拳就是助拳，贏了就是贏了，不管後來怎樣，傭金也是要給的吧？”
中年人陪笑道：“那是，那是！”
大漢放開了中年人，冷聲道：“給你一個月時間，當初說好的價錢是四兩銀子，你這些銅板也就值得二兩，上個月你付了一兩，一個月內，把那一兩銀子送到俠家拳館，聽清楚了嗎？”
中年人揉着喉嚨，苦笑道：“清楚，清楚。”
從始至終，趙龍一直蹲在地上，一邊看一邊撓頭，他所在的位置太偏僻，又低着頭，那三名大漢經過，也沒怎麼在意他，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中年人搖搖頭，嘆息一聲，反方向離開了小巷。
“芝兒，你是武林人士，這是怎麼回事？”趙龍蠻有興趣的問道。
白芝輕笑道：“助拳嘍！”
“助拳？”趙龍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白芝笑道：“這在兩廣地區很普遍，不管是水運，押運，還是經商，同行之間，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衝突，兩廣地區，習武的風氣很濃，也就有了助拳的說法。”
“雙方如果有糾紛，他們會找一名公證人，然後公開比試，贏的一方有話語權，當然，如果自認不是對方對手或者是不懂拳腳功夫，也可以請人代替，這個便叫做助拳，擁有同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