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如果一切重來

每年年末，又到了各大公司晒成績單曬年終獎的時候。dd今年的風頭尤勁。新年未到，dd就舉行了業績預期發佈會，dd創始人的女兒，dd的首席財務官再次現身，高調宣佈：dd今年營銷總額3000億元人民幣，凈利潤300億元，同比增長33%，用於員工獎金的總額是200億人民幣，比去年增長40%。而且這些錢將全部發給員工，高級管理人員一個也沒有。各大媒體一陣狂捧。

aa全年都在虧損，別說獎金了，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獎金是不可能的了，門庭冷落，唉聲嘆氣，默默無言，望着人家的熱鬧無奈無力訕訕興嘆。這正是dd需要的天賜良機，正是要趁機在aa面前大搖大擺地興高采烈，理直氣壯地揚眉吐氣，毫無顧忌地趾高氣揚的大好時機。aa是不容忽視的強勁對手，他們完全有能力很快止損翻身，不抓緊這種機會，這個時機可能轉瞬即逝。

dd大炫大耀興高采烈，aa的氣氛一如aa公司的老總一樣平心靜氣。過了幾天，露薇收到一封全公司通發的郵件，已近70歲的公司創始人告訴自己的員工，aa公司的股價即將降到最低，號召員工們購買自己公司的股票，公司高層帶頭。

獎金已沒有懸念，aa的人都在屏息等待着上一季的財報，財報里的盈虧不僅關繫着股價的升降，而且更關繫着公司裁員的力度和每個人的飯碗。這與每個人更切身相關。

畢竟是走過了30年的大公司，公司的掌門人和管理集體都是從改革開放初期的浪潮中，經歷過大風大浪走過來的人，在這樣危急艱難的時刻，他們果斷迅速地進行了一系列調整，遏止了持續兩季度的虧損，穩定了動蕩的局面和人心。aa終於從最嚴酷的冬天熬了過來，裁員慢慢停止，春天的生機即將開始了。

一天，露薇聽到老謝說，風木葉要走了。

露薇心裏“噗通”了一下。這個消息對於她有些突然，兩年時間不到，露薇曾經熟悉的人都已經走光了，但她從來沒想過風木葉可能會走，她可能會再見不到他。似乎所有人都會走，但是只有他是會不變的。突然想起他也是會走的。

姜森不限制自由流動，想走的都已經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姜森的喜好和風格已經十分明顯，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令他看清楚，姜森不看重他，他在這裏不會有機會了。

儘管他們在同一個代表處，在同一層樓里，但是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雖然他們一直見不到，但是她知道他在那裏，她去那裏就可以找到他，但是這一次一別，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露薇的心忽然很焦灼，像冷廖灰暗的荒原里忽然燃起的一團火苗，按捺不下去，即使跟所有人的生疏冷淡和她全身的落寞也約束不住。

露薇想：我一定要去跟他告別，一定要去。最後一次，我一定要見到他。

風木葉正站在走廊里跟別人說話，他對她一向溫和照顧，看到她立在那裏，對她點點頭。講完事情他跟她去一個小會議室。

露薇說：你真的要走了嗎？

風木葉說：嗯。

露薇問：你要去哪裏？

風木葉說：乍得。

他們平平常常地聊着，像是任何普通的同事，儘管心裏無限的留戀和感傷，她不能表達出來，她也表達不出來，她習慣了對他將感情藏在心底，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

風木葉頓了一會，看着她，輕輕地說：“露薇，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玩呢，你怎麼去跟，，，，，，”

dd二字幾乎脫口而出，但是他頓了一下，繼續說：“其他公司的人在一起呢。”

這是許久以來第一次有人當面直接問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