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爭衡之心
“切!”
聽到龍輕的話,齊水倉搖了搖頭。
“如果說誰能掛掉,那人肯定不包括杜布‘師祖’或‘師叔’!”
齊水倉繼續道。
“齊師叔,聽您這麼推崇這位杜布同修,那他肯定非常了不得,應當是一位道尊大圓滿的修士,或是道祖也不一定!”
龍再三說道。
“這個我不清楚。”
齊水倉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了龍輕。
“我覺得,如果那位杜布確實活着,就如齊同修所講的這樣,那麼他肯定不是道祖。
龍輕繼續道,“因為道祖的名諱不能直說,否則必然會有天道感應!
“所以啊,我覺得那位‘杜布’,如果能從這兒離開,那麼他現在最多是一位道尊大圓滿的修士。”
“嘖嘖!能夠在八九億年內從金仙大圓滿晉陞為道尊大圓滿,那也非常了不起了啊!”
金仙大圓滿修士龍再三感嘆道。
這是因為金仙修士壽元只有十億年,而道尊修士則有百億年。
因此,能在四十億年修鍊到道尊大圓滿,都是二等的。
能在三十億年修鍊到道尊大圓滿,都是一流的。
能在二十億年以內修鍊到道尊大圓滿,那都是超一流的了。
——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了不起!”
龍輕道。
自己晉陞道尊已經七億多年,還只有道尊二層。
如果那杜布同修晉陞到道尊大圓滿,確實是人中龍鳳,完全不輸給青龍道祖的直系子女。
“對我們來講,這確實了不起!”
齊水倉繼續道,“但對於杜布祖師來講,則完全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知道當年在我們‘天幅五星’,尤其是在我們‘孤懸島’,曾經流行一句話,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聽到齊水倉打起了啞謎,龍輕和龍再三同時搖了搖頭,等待着齊水倉的話。
“這就是‘修鍊似喝水,晉陞如放屁’!”
聽到齊水倉的話,龍輕和龍再三叔侄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突然,他們聞到了一股臭味。
“咕!”
一陣聲音響起在龍再三這位金仙大圓滿修士的耳畔,有如突兀而猛烈的擊鼓聲一樣。
——
龍再三趕緊激發自己身上的道尊中品道袍,保護好自己的隔膜。
而與此同時,他鼻腔中亦聞到了一股臭味。
那似乎是一隻生的道尊下品仙薯被食用后才能放出的臭屁。
很快地,龍再三確認,那確實就是只生的道尊下品仙薯被食用后才能放出的臭屁。
而且,這個屁是剛剛才晉陞並且餓得頭暈眼花、甚至可能有道尊低血糖的齊師叔放的。
齊師叔放的這個屁不僅很臭,而且時間很長。
用道尊中品道袍保護好自己的隔膜的同時,龍再三注意到,那個響屁仍然在持續。
那個屁已經打了三年。
那個屁已經打了三十年。
隨着這個屁的持續,齊水倉的狀態越來越穩固。
而那個屁還在持續。
齊水倉的狀態竟然開始提升。
他從剛剛晉陞並且穩固了境界的道尊一層最低層開始提升。
他提升到了道尊一層的第一小階。
他提升到了道尊一層的第二小階。
那個屁即將打滿三百年。
如果沒有龍輕師叔及時打開了道尊法陣籠罩,這個屁肯定會影響甚廣。
——
三百年的時間已經到了。
那陣聲音終於停止。
正在放屁的齊水倉竟然將狀態提升到了道尊一層的第三小階!
看到這一幕,生長於道尊世家、見多識廣的龍再三很是吃驚。
吃驚之餘,他恨不得立刻就想吟詩。
詩意泉涌之下,一首詩立刻浮現在龍再三這位有一百三十五萬顆腦袋的心靈里。
【塵歸塵,土歸土。】
【齊叔一屁如擊鼓。】
【腥臊惡臭實難聞,】
【只因吃過道尊薯。】
【此屁將放三百年,】
【第三小階或賡續。】
【設若此屁達萬載,】
【豈非立刻升道祖?】
這首詩作為臨時之作,暫時沒有取標題。
而沒有標題,則很遺憾。
對於龍再三這樣的道尊龍子而言,這樣的遺憾是不被允許的。
於是,自己必須取一個標題。
並且,自己必須取一個畫龍點睛式的標題。
這個標題就是“我好吃驚”。
這個標題經過了一百三十五萬顆腦袋的篩選,是最優秀和最讓龍再三滿意的。
——
滿意於自己的詩作,龍再三看向了齊水倉這位師叔。
這位師叔甚至比龍輕師叔還更引起自己的興趣。
“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齊水倉師叔說道。
但他雖然說不好意思,但臉上卻坦然得緊。
“我們人類有句俗話,叫做‘人有三急’。
“其中放屁就是一急!”
齊水倉師叔繼續補充道。
“沒關係!”龍輕師叔笑道,“你現在現身說法,竟然當場表現你們‘天幅五星’修士那‘修鍊似喝水,晉陞如放屁’的修鍊神通呢!”
笑聲中,龍輕師叔一伸手,就將那個被法陣籠罩的三百年臭屁抓在手裏。
其道尊級別的仙力一激發,然後那個臭屁就變成了一個有數萬米直徑的圓球。
仙力持續湧出,這些臭屁被還原成了綠色且無污染的天地靈素,再被壓縮成了液體球。
龍輕伸手一彈,“道尊屁球”就往五十二億裡外的草地彈去。
這剛好印證了剛才龍再三“我好吃驚”小詩中“塵歸塵,土歸土”的那句話。
——
“哇塞,這麼遠!”
看到是彈往五十二億裡外的草地,那些沒有見識過道尊世界之不凡的人們肯定會大驚小怪。
但龍再三等人並沒人如此誇張。
因為這個所謂的“五十二億裡外”並不遠。
它實際上就在龍輕的腳前面。
實際上,現在的龍輕和齊水倉都收斂身形,將身高維持至與龍再三一般,即二十六億里。
所以,五十二億里僅僅是兩個身段的事情!
這個距離是完全不遠的。
因此,龍再三能清晰地看到,那個被龍輕師叔凈化且轉化成了液體肥料的“道尊屁球”,就淋澆到了小草地上。
小草地上,有金仙級別、剛剛吐出嫩芽的小草莓樹。
被這兼“道尊屁球”兼液體肥料所灌溉,那小草莓樹迅速長高。
它長到了三億里。
它長到了九億里。
它長到了十三億里。
然後,小草莓樹開花了。
小草莓樹結果了。
小草莓樹上的小草莓已經成熟了。
它紅彤彤的,很是誘人。
——
“唔,這小草莓不錯!”
作為晚輩的龍再三採摘並品嘗了剛剛成熟、天然綠色無污染的小草莓。
“龍師叔、齊師叔,您倆也品嘗品嘗!”
在大家品嘗的同時,龍再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道,“齊師叔,您放一個三百年的屁就能提升一個小階,如果放一個三千年的屁,那豈不是可以提升一層的道尊境界?
“再誇張一點兒,如果放屁三萬年,那豈不是可以直接為晉陞道祖作準備了?”
龍再三提出了剛才在作“我好吃驚”小詩時就留有的疑問。
“晉陞道祖,當然是我齊某人的夢想!”
齊水倉繼續道,“但至於說放屁三萬年,那是千難萬難。
“放屁三千年,也是罕見。
“至於放屁三百年,卻是稀鬆平常。
“但放屁之事常有,但因放屁而晉陞一個小階卻不常有!
“即使於我齊某,這也還是頭一次!”
聽到齊水倉的話,仔細琢磨了一下,龍輕感覺這小子說話似乎不像誇大,但也不像實話。
“難道齊師叔想晉陞道祖?”
這時候,龍再三適時地插話道。
“是啊!”齊水倉點了點頭,繼續道,“難道龍同修和龍小友不想晉陞道祖嗎?”
“我想倒是想,就是太難!”
龍輕苦笑道,“因為我們祖部星域,道祖一階到九階,最多就是四十五位。
“而在我們所知的這諸天萬界,已知的道祖道場不過二十齣頭。
“所有的道祖數量,不超過九百九十九之數。
“道祖之數何其少,而道尊大圓滿修士何其多!
“我龍輕這一輩子,是不想奢望了的。”
——
“龍小友,那你的志向呢?”
齊水倉問向了龍再三。
龍再三遲疑了一會兒,道,“齊、齊、齊師叔,其實我的想法開始是和我師叔差不多的。”
“但想到剛才齊師叔的話,我覺得似乎晉陞道祖,應當也成為我的目標。
“畢竟,我作為我爹最小的兒子,總也要做出一番名堂,難道不是嗎?”
給自己打完氣后,龍再三繼續道,“龍師叔,你說你們‘天幅五星’修士那‘修鍊似喝水,晉陞如放屁’的修鍊神通,是不是與你口中的杜布師叔或師祖有關?
“那這位杜布師叔或師祖,是不是長得高大英俊、神武不凡?”
見到龍再三那仰慕的樣子,齊水倉嘆道,“龍小友,還有龍同修,你們覺得我齊某長得在人類修士中好、普通、還是差?”
“普通!”
龍輕和龍再三同時道。
“我的那位杜布師叔或師祖,同樣也是有鼻子有眼,看起來普普通通。
“如果將他老人家扔到人群里,就如同水兒進入到海里,激不起任何的浪花。”
——
齊水倉一般說,還一邊依據自己的記憶,給倆位作關於杜布的畫像。
“你們看,我的這位杜布師叔或師祖英俊嗎?”
齊水倉問道。
“沒有。”
龍再三和龍輕搖了搖頭。
“‘杜布’師叔或師祖神武嗎?”
齊水倉再度問道。
“沒有。”
龍再三和龍輕再度搖了搖頭。
“‘杜布’師叔或師祖不凡嗎?”
齊水倉第三度問道。
“還是沒有!”
龍再三和龍輕第三度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杜布師祖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嘛!”
齊水倉雙手一攤,繼續道。
“除了雙眼明亮點、心思通透點外。
“而我們人類修士,還有天下的修士,其實也沒都這樣嘛?!”
——
“齊師叔,我很疑惑,”龍再三道,“既然這位杜布如此普通,那您為什麼還如此推崇他?難道他真有什麼不凡之處不成?”
“對你這個問題,我也多有過考慮。”
齊水倉點頭道。
“龍小友,你看啊,在齊水倉眼裏,杜布師祖其實就是自己所見的諸天萬界凡人的平均主義嘛!
“而我齊某人自己,不也是普普通通、毫不出奇嗎?!
“但我為什麼要尊重一位看起來那麼普普通通、甚至比我自己還要普通的杜布師叔或師祖呢?!
“那是因為我敬重杜布師叔,就是敬重我自己!
“敬重杜布師叔,就是敬重天下修士!
“這些修士是人類還是你們龍類,是雞類還是犬類,是蟲類還是魚類乃至一朵花等等,其實都沒有那麼大的區別!”
“聽到齊同修這一番話,我深受啟發啊!”
龍輕繼續道,“我想問一問齊同修,你既然如此強調‘敬重’一詞,那你取的尊號是‘敬尊’還是‘重尊’?”
“哦,這個我暫時還沒想。”
齊水倉道,“但無論如何,我肯定我的尊號既不是‘敬尊’,也不是‘重尊’。
“如果現在就要取一個的話,那我就稱‘厚尊’吧!”
——
“恭喜‘厚尊’!”
龍輕道。
“恭喜‘厚尊’!”
龍再三亦道。
“我也贊同剛才龍師叔和‘厚尊’您提出的觀點!”
接續前頭的話題,龍再三道,“我們龍類修士,是這東青祖部居首的世家大族。
“在我們眼裏,你們是本金、租金或流金,而我們則是亘古不變、旱澇保收的基金。
“從這樣來看,修士界似乎就永遠維持這樣的格局才是合理的。
“而從齊師叔的視角來看,情形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
聽到龍再三的話,齊水倉感嘆道,“龍小友年輕輕輕,卻心思通透、心胸寬廣,能從其他族類和他人視角來看待自己!
“再加上龍小友年紀輕、修為根底紮實、出身極好,未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啊!”
“哈哈,多謝‘厚尊’對晚輩的期許!”
龍再三對齊水倉客氣地一禮后,繼續道,“‘厚尊’師叔,我看您對那‘杜布’似乎推崇備至,而此人乃是你們‘天幅五星’修士崛起的關鍵。
“晚輩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看待您與‘杜布’之間的關係的呢?”
“關於這個事情嘛……”
齊水倉正要說話,突然之間肚子卻咕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然後,他就閉口不言了。
尊氐晉尊洞府外,與其相對而坐的龍輕與龍再三頓時臉色古怪地看着齊水倉。
“‘厚尊’同修,莫非、莫非、莫非你想拉屎?”
龍輕關猶疑地問道。
之所以是猶疑,是因為拉屎是人類的第一急。
而每當想要拉屎,那麼必然臉上會有抽搐,而且菊花夾得緊緊。
不僅人類是這樣,龍類也是這樣。
然而,眼前這位齊同修,臉上卻沒有抽搐。
由此可以推測,其菊花肯定也不會夾得很緊的。
念想中,龍輕有了一個大膽的卻是比較合理的推測。
“我、我、我肚子又餓了。”
齊水倉道。
——
“‘厚尊’師叔,請移駕到晚輩的洞府,我那兒別的沒有,吃喝管夠!”
龍再三發出了邀請。
“龍師叔,您過來一下不?”
“算了,我要值班。”
龍輕拒絕了邀請。
“龍小友啊,我齊水倉與那杜家頗有緣分。”
龍再三的洞府內,一邊吃着上好的龍族道尊級別的美食、喝着龍族道尊級別的仙茶,齊水倉一邊說道,“本人曾親眼聆聽過杜布師叔或師祖高堂杜牧大人的教誨,見識過他一家上下那恬淡自然、看事通透、做事竭力、奮發有為的風範。
“後來,那喬家天才、‘商尊’喬布斯在杜家舉行拍賣,我還中了唯一的一等獎呢!
“再後來,我到了‘象鼻河’,想到杜家以及摩托羅縣城內外的經歷,追尋着杜布師叔或師祖生平的點點滴滴。
“最後,我突然之間就晉陞到了引氣大圓滿,並且還成功晉陞了凝液修士。
“回想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九億又五年了。”
說完,齊水倉很是感嘆。
“今日我小子齊水倉,還是再度感激杜家上下的指點大道之恩。”
說完,齊水倉還打了一個飽嗝。
——
在龍再三的追問和服侍下,齊水倉繼續講述起自己成長以來的點點滴滴。
他小時候跟隨父親織席販屨,為強身健體習練武藝至先天有成,再後來被家族引入三星郡三星峰,經過五年才引氣成功。
成為引氣修士后,自己一邊在家族靈地、地勢高絕的“三星峰”作那靈植功夫,一年從家族換得小几十塊靈石的薪俸,一邊利用這些資源進行持續不斷地修鍊,以期能修成大道,晉陞為凝液修士。
遺憾的是,自己生性膽小、做事謹慎,而手頭又長期處於緊張狀態。
所以,想要修鍊到引氣大圓滿,實在是差“一腳踢”的距離。
可是,這“一腳踢”的距離看似很短,而自己一直邁不過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自己見識、短淺,視野不開闊。
幸好後來遊歷了摩托羅縣及其西北角的半山村,才得以擺脫困境,並且晉陞為凝液修士。
而晉陞為凝液修士后,返回到三星郡齊家所在的靈峰“三星峰”,齊水倉找到了三星郡齊家當時只有七八十歲、現在早已隕落的齊井天,提及了自己將要開辦“做人要厚道”的講座的想法。
當然,這樣的想法最終沒有成功。
自己廣泛閱讀、旁徵博引、洋洋洒洒寫了一百多萬字的“做人要厚道”的講稿,沒能在家族發揮作用,並且變成了廢物。
——
為了廢物利用,齊水倉決定將嘔心瀝血寫作的“做人要厚道”講稿捐獻給當時的由公孫梁木任掌門的“金劍宗”,並且在講稿後面附送了“做人在認真現實”、“做人要安守本分”、“做人要注意自己的需要和能力”、“不要怕丟臉”等十三條建議。
但讓人失望的是,一百多萬字的講稿和十三條建議被拒絕了。
自己不僅被宗門掃地出門,而且還被金劍宗宗門的修士奪去了裝有自己口糧的儲物袋。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後面自己才遭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低血糖危險。
幸好,自己遇到了杜布師叔。
後面杜布師叔帶自己幹活,弄那些“精準幫扶”、“修士低保”等措施。
再後來,自己不斷地晉陞,當然也不斷地面臨挑戰。
而在應對這些挑戰的過程中,自己雖然經歷各種艱險,但總是化險為夷。
而且,自己緊緊跟隨杜布師叔或師祖及其兄弟杜五花的步伐,然後來到了“騎真七”、“金縷星”、“金宵星”,與喬布斯、危樓、賈蓑一等共同打理“金雞道場”,乃至今日來到杜布師叔或師祖所晉陞過的“第五十七號洞府”。
“如果我不是選擇了第五十七號洞府,肯定不會晉陞到道尊!”
在龍再三的洞府交流了一百萬年後,齊水倉感嘆道。
——
“‘厚尊’師叔,您為什麼這麼說?”
龍再三問道。
“這完全是因為,我一想到這兒是杜布師叔或師祖所經過的地方,就心潮澎湃,”齊水倉道,“連杜布師叔或師祖所那樣的人都能面對艱難,直面挑戰,我齊水倉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能耐,但以杜布師叔或師祖為榜樣,見賢思齊還是能做到的。”
“可是,‘厚尊’師叔,”龍再三疑惑地問道,“您剛才所講的,與您所一貫堅持的‘厚道’理念以及這名叫‘厚尊:一位天幅五星修士的自傳’的主旨不相符合啊!”
指着手裏那厚達九億頁的“厚尊:一位天幅五星修士的自傳”,龍再三強調道。
這本“自傳”的封面,作者署名為“龍再三”。
本來這“自傳”可以寫得更厚的,不過“厚尊”主張言簡意賅,不要羅里吧嗦。
畢竟,這裏的凈收益,是“厚尊”師叔與龍再三自己五五分成的。
為了得到更大的收益,就必須讓自傳有明確的主題,從而確保有基本的書寫質量。
“當然,從我的‘厚道’理念來看,就是要緊跟杜布師叔或師祖的步伐。
“厚尊”齊水倉道,“因為杜布師叔或師祖是一條很粗很粗的大腿。
“如果他拔了一根大腿毛,那我肯定會受用一輩子!
“當然,反過來說,做人還是要靠自己,而不能只想着別人的腿毛。”
——
“齊師叔,您的這本‘厚尊:一位天幅五星修士的自傳’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龍再三繼續道,“我們必須要在書里提出一個讓修士界感興趣又具有轟動性的話題,從而讓擴大銷量,保障收益。
“現在,由於您的成功晉陞,‘天幅五星’修士又再度引起我們‘青東祖部’修士界的興趣。
“那麼,‘天幅五星’有什麼秘密?
“這樣的秘密是不是與杜布師叔或師祖有關?
“杜布師叔或師祖身上,是不是隱藏着如何快速提升修為和晉陞到道祖的秘密?
“我相信,如果這些問題您在書里提及或有了部分的回答,那肯定能引起整個‘青東祖部’修士界的震動。
“然後,銷量肯定大漲,而我們就能有更多的收益啦!”
龍再三很是興奮地說道。
——
見到龍再三的興奮之情,齊水倉自然心知肚明。
“‘天幅五星’能有什麼秘密?”齊水倉道,“我‘天幅五星’的秘密就是當日我‘孤懸島’的秘密,難道其他地方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齊水倉自信地繼續道,“而當日的我‘孤懸島’的秘密,當然也就是我杜布師叔或師祖的秘密。
“那麼,我我杜布師叔或師祖能有什麼秘密?
“我以為,對於杜布師叔或師祖的秘密,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大家都以為杜布師叔或師祖能有什麼了不起,其實他根本上從來沒有自以為是這樣!
“因為杜布師叔或師祖一直以來就是普普通通,不僅是其相貌普普通通,而且做人做事也沒什麼架子,普普通通的人物模樣。
“如果他在你身邊,你根本上不會覺得他有什麼突出之處,當然也不會覺得他有什麼礙眼之處啊!
說到這兒,齊水倉語氣一轉,繼續道,“當然,這樣說也不全面。
“如果說他有什麼了不起,那肯定也是因為他有一顆窮究物理、格物致知、以及孜孜以求的心。
“而這也是他們杜家從其高堂杜牧老先生那兒繼承的家傳。”
——
聽到齊水倉的話,龍再三問道,“那麼,這家傳究竟是什麼,竟然不僅能讓杜布師叔或師祖或受益,而且能讓你們這些‘孤懸島’一眾修士也受益?”
見龍再三這小子善問,齊水倉沒有打埋伏,而是繼續道,“這就是‘凡事皆由天註定,平生惟與命爭衡’。”
齊水倉說這話的語氣很平淡。
“就這‘爭衡’?”
龍再三疑惑地問道。
“這似乎沒什麼卵用啊?”
“是嗎?”
齊水倉反問道。
聽到“厚尊”的反問,龍再三沒有回答。
而“厚尊”也沒有再開口。
這表明,剛才“厚尊”所講的“爭衡”一句有着深意。
仔細琢磨着其中的深意,龍再三緩慢回答道,“‘厚尊’,我的理解是這樣的,包括我自己在內的許多的事兒,其實都是受到諸天萬界的大道的影響的。
“這諸天萬界的大道,影響着日升月落、草木枯榮、鳥獸蟲魚、以及像我們龍類、你們人類等的生死禍福。
“就如所謂的基金、本金、租金和流金修士的劃分,亦都是這諸天萬界的大道共同作用的結果。
“因此,我龍家作為基金,因此受益匪淺。
“而你們人類修士,於我這東青祖部,卻是多以流金為主。
“即使有本金修士,數量也是極少的。”
——
看到齊水倉這位“厚尊”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經過三番五次的考量之後,龍再三繼續道,“就像我來說吧,因為我是父親尊氐的龍子,因此而更是受益良多。
“我生來即道體修士。
“然後,又樂於接受父親和家族的安排,享用這高階的洞府和天材地寶,因而一路修為猛漲,僅到四千多萬歲,便有了金仙大圓滿的修為。
“其他修士之所難為,如沒有道法、洞府或仙物,於我卻是唾手可得。
“也正因如此,本金、租金和流金修士,與我們基金修士之間,有着天壤之別。
“而這樣的格局久了,則自然而然地,人們習以為常。
“此應當就是所謂的‘凡事皆由天註定’的意思。
“但另一方面,這些修士,尤其是你們‘天幅五星’以及位於其上的‘孤懸島’修士在內,卻很難為的情形下不得不為,並且奮發有為。
“因此,哪怕平平常常,哪怕普普通通,你們也要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去窮究物理,去格物致知,去孜孜以求。
“你們這樣的努力,絕大部分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失敗了的。
“但失敗的次數多了,參與尋求改變的修士還是很多很多。
“然後,有少數的幸運者,因此而脫穎而出,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能夠逆天改命,實現對自己生活和生命的掌控。
“哪怕爭取不成,亦不悔於吾生。
“這或許就是那‘平生惟與命爭衡’的意思吧。”
——
聽到龍再三的話,齊水倉笑道,“龍小友對事兒理解深刻,也是不錯的了。”
但對於“厚尊”的表揚,龍再三卻沒有什麼感受。
因為作為龍子,自己到哪兒不是聽到好話?
而自己年紀輕輕、修為精深,哪怕暫時沒有達到道尊。
所以,“厚尊”的表揚,實在不值一提。
而龍再三則還有疑問。
“‘厚尊’師叔,我聽說凡是與杜牧、杜布父子有關聯的修士,大部分都發了,至少都是金仙大圓滿。
“反之,與其作對的,則大部分沒有好下場。
“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有的卜算過天幅五星有關事件的道尊說的。”
“你說的是本金馬家的馬耳他道尊吧?”
齊水倉笑道,“這事兒我略有耳聞。”
龍再三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位師叔和我爹相交莫逆。
“他對那‘天幅五星’感興趣,進行了卜算,結果遭受反噬。
“我和爹爹去看他老馬家,見他老馬家左邊癱、右眼瞎,實在是讓人害怕啊!
“那馬耳他師叔已經道尊七層,都遭受如此下場。
“我爹為其去求道祖神葯,但這病兒很難見效!”
——
龍再三再度好奇地看着齊水倉,繼續道,“‘厚尊’師叔,莫非那‘天幅五星’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甚至連我們這‘誠意仙尊’的隕落也與其有關?!
“或者,誇張一點兒說,是不是白虎道祖的隕落,也與這‘天幅五星’有關?
“那樣的話,你們‘天幅五星’、你們口裏的杜布師叔或師祖是不是好凶啊?!”
龍再三的話兒與其他許多龍家或非龍家的修士說過。
他也與在晉尊洞府內輪值的龍輕師叔說過類似的話。
但眼前的“厚尊”師叔是“天幅五星”的當事人,與杜布這位高深莫測的修士勉強可以算得上相交莫逆。
因此,龍再三以為,眼前這位應當給予自己更高明的答案。
於是,他以期盼的眼光看着齊水倉,期望他能給自己以正確的答案。
而在自己的對面,“厚尊”師叔笑出聲來,道,“這事兒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就如當年的龍輕師叔一樣,“厚尊”師叔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而是複述着有關的事實。
但對於已經四千多萬歲的龍再三來講,其態度就表明了一切。
畢竟,龍再三是龍氐道尊最小的親生兒子。
雖然年齡差距甚大,但還是大戶人家,見多識廣。
——
心下有了計議的龍再三,表示不再追究有關的問題。
但對於“厚尊”師叔的回答,他還是有些失望。
因為如果以他的回答為“厚尊:一位天幅五星修士的自傳”這本厚達九億頁的書冊的結尾的話,這書兒的銷量堪憂。
對於出書大業孜孜以求的龍再三覺得,這樣實在太遺憾了。
對於龍再三這樣的道尊龍子而言,這樣的遺憾是不被允許的。
於是,自己必找一個聳人聽聞的結尾。
“‘厚尊’師叔,莫非、莫非、莫非你們口裏的杜布師叔或師祖,擁有道祖級別的異寶?
“是不是已經隕落的修為高達道祖九層的‘白虎道祖’的本命異寶‘白虎墨玉手環’就在你們口裏的那位杜布師叔或師祖的手裏?”
聽到自己的回答,坐在自己對面的“厚尊”師叔再度笑出聲來,道,“這事兒是你猜測的,可不是我猜測的!”
——
就如剛才一樣一樣,“厚尊”師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複述着有關的事實。
但對於已經四千多萬歲的龍再三來講,其態度就表明了一切。
心下有了計議的龍再三,表示不再追究有關的問題。
畢竟,剛才“厚尊”師叔的回答無論怎麼樣,自己都已經為“厚尊:一位天幅五星修士的自傳”找到了一個讓人好奇、而更大的可能則是讓一眾道尊大圓滿修士瘋狂的結尾。
有了這個結尾,對於出書大業孜孜以求的龍再三覺得,那本自傳肯定會洛陽紙貴。
而大把大把的雙石,會落到自己——當然也包括的“厚尊”師叔——的手裏。
這位師叔實在窮得可以,不僅在自己家已經做了百萬年的食客,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淘汰不要了的舊衣裳。
並且,他還對這些衣裳視若珍寶。
——
“百萬年時間,眨眼即逝。”
龍再三笑道。
“我將竭盡全力,讓‘厚尊’師叔您的書大賣特賣!”
聽到龍再三的話,齊水倉笑道,“如此過了百萬年,我感謝龍小友的款待,感謝你百萬年以來的美食以及衣服的贈予。
“當然,我也要感謝龍小友給予我一個合作出版並且分享收益的機會。”
說完話,齊水倉起身道。
而當他起身時,身上骨節劈里啪啦地響動。
而在這樣的響動中,龍再三吃驚地發現,“厚尊”師叔竟然就已經突破到了道尊二層!
“‘厚尊’師叔,您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龍再三苦笑道。
如果自己成為道尊后能一千萬年晉陞一層的境界,那自己做夢都會笑醒。
而眼前的“厚尊”師叔,竟然在與自己說話、吃東西、放屁、撒尿、拉屎等的過程中,就突破了!
“龍小友,這是因為你還在追求那所謂的‘道祖異寶’,而沒有注意到,哪怕這‘道祖異寶’放在我們面前,我們也會不知曉其來由或面貌不?
“其實真正的異寶,不在於‘道祖異寶’之類的異寶或外物,而在於我們修士擁有一顆’‘爭衡’的心啊!”
——
聽到“厚尊”師叔的話,龍再三有些呆眼。
他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確實,自己稱“厚尊”為師叔,是不應當的。
那完全是自己父親龍氐道尊的安排。
當自己邀請“厚尊”師叔前來自己的洞府的時候,父親竟然知曉了,而且還應允了,甚至聘請了“厚尊”師叔為“尊氐道場”的租尊。
而其主要職責,當然是與自己交流,滿足自己那關於“天幅五星”等有關的好奇心。
當然,順便地,父親也要求自己,與“厚尊”師叔多多交流,搜尋“厚尊”師叔的生平事迹的有關素材,並且盡量整理好,出版成冊。
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是九十五萬年前,就已經在滿足了大致的好奇心之後,與這位看起來修為不高並且臉皮很厚的人類租尊說再見了。
但現在這位人類租尊,卻說自己還是不足。
而且,那不足就那麼明顯!
“我要‘爭衡’嗎?”
“我要‘爭什麼衡’?”
“我要怎麼樣‘爭衡’”
想着這些基本的問題,龍再三浮想聯翩。
很快地,他就明悟了其中的要義。
——
“我要‘爭衡’!”
“我要力爭晉陞成為道祖!”
“我要在力爭晉陞成為道祖的過程中,既善於利用又不過分依靠家族和父親的資源!”
龍再三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這就像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從窗外看到了屋內那很不一樣的、但讓人熱血沸騰的風景!
而看到這“風景”的時候,龍再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而且還口乾舌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