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戰前小團圓
戰爭總是在人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突兀發生。恐怕此時的清軍也只是想着逐漸的壓縮包圍圈，分割包圍、慢慢的蠶食掉石達開的遠征軍。壓根想不到尚處於劣勢，漸漸淪為流寇的石達開能果斷的準備進行反擊。
趁着大軍集結還未完成，尚有一晚上的時間，一直在慶遠府府衙辦公的石達開命人給自己的王娘，以及孩子都說了下，晚上一起吃個全家宴、團圓飯。
待石達開安排好事情，來到後院正廳的時候，趙潘吳劉四位王娘早就一一坐在了那裏。而石達開的長子石定忠正依偎在趙王娘的身邊，逗着在奶媽懷裏的石定基。
其實石定忠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兄弟，名為石定安，之前石達開路經姑母胡石氏所居住的平治村時，趁夜偷偷的去見了見這個從小多有照顧自己的親人。
在交談中，胡石氏對石達開的境況頗為擔心，幾番思索之下，想把石達開的兩個孩子留於身邊照顧。石達開沉吟許久之後，決定把次子石定安留下。村裡多是“拜上帝會”的老人，所以已改名為胡永活的石定安倒也不用過多擔心安全問題。
小孩子總是反應最快的那一個，石達開的腳步聲剛剛在屋裏響起，正在逗着自己小兄弟的石定忠就邁着小短腿朝他跑去。
石達開還來不及反應，石定忠已經抱着他的大腿道：“父王，您怎麼才來，您不來阿娘們都不動筷子，做好的飯菜都快涼了，趕緊吃飯吧！”
“好，父王這不是來了嗎！”石達開彎下腰抱起了自己的兒子。石定忠圓滾滾的小臉看起來很有肉，石達開猛然間一抱，竟然還覺得有點沉，好似一個茁壯生長的小牛犢。
看來趙氏養孩子養的很好，石達開心裏想着。
見到石達開來了，屋內的眾人紛紛朝着他行禮。
以趙氏為首，其他三位娘跟隨，朝着石達開福禮道：“殿下安好。”
“好好！”“坐吧，都坐吧。”
“以後飯菜做好不用再等本王，你們先吃即可。孤時常與將軍們議事決策，多有不便，只要能瞅見你們就行了。”石達開笑着說道，
把兒子放在了他專屬的小凳子上，石達開才有時間看下今晚的菜品。只見桌子上擺放着四葷四素八個菜，肉者則是雞鴨魚羊，素者則是竹筍，蘿蔔白菜豆腐。
以遠征軍如今的糧食儲備，雖是王府，但份額也斷不會如此豐富。平常石達開都是一飯一菜，偶有葷腥，如今軍中所存膏腴盡皆為負傷者老幼食用，青壯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就這也是把大軍分流各縣才能勉強達到的結果。
正規的太平軍從來與民秋毫無犯，買賣公平，再加上石達開治軍甚是嚴格，強買強賣者軍法不饒，所以這些肉食從何而來就不言自明了。
所以定然是趙氏花費了心思購置的，想到這裏石達開抬頭定睛看了看趙氏，發現她頭上常戴的黃金步搖不見了，心下頓時瞭然。
石達開當下招呼着妻子們動筷開吃，趙氏向來剛強，此時不言此事就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來，趁菜還都溫熱着，趕緊吃吧！”石達開說完，就把雞腿鴨腿分別放在了幾位王娘面前的餐盤裏。”
幾位王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邊潘氏正欲待言，石達開說道：“從出天國以來，你們跟着孤來回折騰奔波，福沒享到，罪沒少受，就連些許口腹之慾尚不能滿足，實在是孤王之錯。”
“沒有，沒有！能跟着王爺已是我們之幸，更何況我們幾個也不是只會享福的女嬌娘，王爺莫要再說這些話了。”坐在石達開右側，衣着得體、面容姣好的潘王娘笑着說道。而其餘幾位也是滿臉含笑的看着石達開。
平常石達開就軍務繁忙，而從上一段時間昏迷卧床養病以來，被王日全率領親軍牢牢保護者，為防萬一，她們幾個也不能接近，此時看到他囫圇個回來，一個個的心裏都是高興的緊。
石達開幾個妻子中，常以趙氏為尊，潘氏為輔。除了趙氏與石達開年歲相差不大，其餘潘吳劉三位王娘俱比石達開小個八九歲，是以難免性子跳脫，天真爛漫。因為都是洪秀全賜婚的原因，所以此事也從側面說明了天王洪秀全對於異性的選擇，那就是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
“好，開吃開吃，定忠都餓了。”石達開笑着說道。
眾人看着趴在桌沿上雙眼炯炯的石定忠，明顯是饞的不行了，但還是強忍着眾人在哪裏說話，沒有動筷。沒事的時候趙氏就常教他禮儀道德，造就了他小小年紀就一幅溫潤如玉的模樣。
眾人看着他這幅小大人的樣子，盡皆呵呵笑了，各自就着這段時日以來最豐盛的晚餐吃了起來。
石達開吃着吃着，就發現菜的水平火候差別明顯，抬眼間看到自己每吃一樣菜的時候，就有一個王娘看着自己。當即心裏就明白了，這些菜是他們自己來做的，怪不得自己吃的時候還以為換廚子了。
瞭然的他在接下來每吃一個菜的時候，就說出其中優點，什麼香飄十里啊、油而不膩啊、香脆可口啊、五味俱全啊！這一通吃下來，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收了黑錢的美食家一樣，恩…，有着些許違心。而王娘們倒是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了，都很開心來着。
一頓團圓的飯就在這樣的笑鬧中完美的度過了，對於很久沒再聚一起的眾人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心靈慰藉。
不多時，天已黑了許久。飯吃完了，眾人又在一起喝了一會飯後溫茶，說了會閑話。潘吳劉三位王娘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的退去了。而石定忠與尚在襁褓里的石定基也被奶媽們帶了下去。
頓時屋內就只剩下石達開與趙氏二人。二人無言的坐了一會，最後趙氏小聲的說道：“王爺，天色不要了，我們早些安寢吧！”
“嗯，好。”
石達開說道：“明日大軍開拔，今天是待早些休息。”
說完二人便攜手進入趙氏居住的后室之中，整個府衙院落寬大，沿山據水，佔地足有百畝，是以房間充裕，幾位王娘各據一個小院仍綽綽有餘。
屋內紅燭光青幔帳，映出了一種夫妻二人間特有的曖昧氣息。
“王爺，讓我來伺候你寬衣吧！”趙氏剛說完，就已經開始熟練的替石達開寬衣解帶了。
已經習慣如此的石達開也不好說什麼，因為自己每次反對，都會被趙氏加以駁斥。這也就是舊社會男人的待遇吧！反抗無效，就躺平享受吧！已經躺在床上的石達開在靜靜的想着。
藉著紅燭的亮光下，可以看到趙氏的呼吸略微急促，臉頰微紅。至於為啥呼吸急促、臉紅，咱也不懂，不明白。
“噗”的一聲，趙氏吹滅了蠟燭，只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後，石達開感覺到有一軟柔滑膩的肌體趴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上，血液循環突然的加速給予了他某種生理上的興奮。
“還請王爺憐惜。”趙氏趴在石達開身側，抱着他說道。
石達開嘆了一口氣道：“愛妃啊！你離生產不足月旬，現在實不適於有肌膚之親啊！”
“我們就這樣抱着安眠就好。”
在房外一縷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趙氏的眼睛裏似有霧氣朦朧。
“王爺，妾身可以的。”趙氏依舊是趴在石達開的耳邊小聲說道。
“愛妃這樣，孤來好好給你講講什麼是產褥期，都是前些日子孤昏迷的時候，在另一方世界中學到的。”石達開語氣含笑的說道。
“王爺是怕妾身剛剛生產，又懷上嗎？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桌上早就備好了魚鰾羊腸，王爺放心施為便是，不用講這些怪異故事來的。”趙氏以頭搶被，嗡里嗡氣的說著。
“誒，愛妃啊！這樣說你就膚淺了。”
石達開笑道：“愛妃，孤用手來給你指指，哪些地方尚未為常態，容易受到傷害……。”
一陣悉悉索索，石達開連講帶比劃的說著。
石達開的懷中，趙氏早就蜷縮成了一個蝦米。
過了一會，趙氏語氣含羞的說道。“王爺您懂得真多。”
“孤王懂得多着呢！天不早了，今日且先睡吧！來日方長。”石達開說道。
“長”字還未說完，石達開就感覺嘴唇上就有一抹溫潤撲上來了，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氣息才得以順暢呼出。
這時總算搬回一籌的趙氏言道：“王爺且安寢吧！”說完便牢牢的枕着石達開的臂膀睡去。
石達開抱着懷裏的溫香軟玉不由的默念着清心咒進入了睡眠狀態，只不過被枕着的胳膊又緊緊的往自己的身上擁了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