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人型珠
()庄青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定然不死也要殘廢了,但是摸索了傷口一陣后,血不但止住了,連傷口也在慢慢癒合。
而且前時的那種清涼舒適的感覺又隨着掌心處的人型珠傳至體內各處。不僅先前的傷勢盡愈,連疲意不適也消散大半,飢腸轆轆的感覺也稍有好轉。
庄青起身之後,望着掌心處的人型珠,沉默不語。
庄青雖然是個農家兒郎,但是並非一點見識也沒有,此時這怪異情況,讓他知道,自己掌心處這個人型珠定然是難得的寶貝。
他凝神望着人型珠,又看向那具屍骸,沉思道:“我雖然不知道這人型珠是什麼樣子的奇珍異寶,但是想來它的主人應該是這具屍骸,我有緣到此沒死,看到了此物,卻是要拿的,只是這個珠子的主人……。”
庄青想着,便朝那屍骸行了一禮,道:“我不知道你為何死在這裏,今rì,我拿了你的東西,如果他rì達了,定然回來將你移位厚葬。”
……
……
庄青拜別了那具屍骸之後,出外見莊重仍在憨睡不起,便將那洞口重新堵住,往其他方位挖掘五sè石,當氣歇無力,再難為繼時,想起人型珠的異變,嘗試着拿鋤尖割破一點自己的掌心,讓鮮血侵入人型珠內,結果果然又和前時一樣,氣力jīng神又得已增強延續。
“這人型珠確是一件至寶啊!”
庄青家窮,少有珍貴物件,此刻得到這件稀罕寶貝,撕裂了一截衣物,將其緊緊包裹着,納入懷裏,貼身安放。
確定了這是一件寶物之後,庄青想起二哥的傷勢,連五sè石也不急着挖了,疾跑回去,將莊重搖醒。
“二哥……二哥……醒來。”
莊重仍在夢境之內,流了一地哈喇子,被庄青生生搖醒了過來。
“三兒,怎麼了?”
“二哥,我方才得了一件寶物,可能會治癒好你的傷腿。”
莊重剛自睡醒,還有點迷糊,失笑道:“三兒,莫夢話,你歇息着,二哥睡飽了,先去挖下五sè石,明天好去找那幾個狗rì的換點口糧果腹。”
莊重說著便想起身,被庄青一把拉住。
“二哥,你看……”
莊重藉著燈火照耀,看着庄青獻寶一樣的端放在掌心處的人型珠,趨近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庄青眼裏放着光,嚷嚷着讓莊重躺下,將那條瘸腿伸直出來,道:“方才若不是沒有這件寶貝,我早就死了,現在讓你看看,二哥,你腿伸直了莫動。”
莊重依着庄青,躺在地上,看着庄青將自己的褲管擼起,然後拿着鋤尖朝自己腿上比劃,不由嚇了一跳道:“三兒,你這是幹嘛呢?”
庄青按着莊重的腿股,道:“二哥,別動,我給你放點血。”
倘若是旁人,莊重定然一腳就將其踹飛了,刻下見到庄青一臉的認真摸樣,心下不解,卻也由得他,道:“三兒,你少放點啊。”
鋤尖劃破莊重的腿股皮肉,鮮血滲了出來,庄青將人型珠端近破血處,卻現鮮血流出,滴落到了人型珠上面的時候,人型珠身出一道血芒,那些膿血便被紛紛彈開。
庄青神sè大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莊重雖然莽撞,卻不乏持重,他見庄青如此摸樣,知道其中定然有緣由,伸手自內衣里撕裂了一小塊略略乾淨點的內衣角,將傷口包紮起來,問道:“三兒,你跟二哥說說,是怎麼回事?”
庄青有點失神,莊重問了幾聲,才回過神來,忙又急急的拿着鋤尖朝自己手掌劃去,莊重剛待厲聲阻止,血已流了出來。
莊重黑着臉,叱喝道:“怎麼回事?你也這般大了,難道還不懂事嗎?咱們現在的情況多惡劣,你也知道,哥的身子骨素來比你強,流點血破了口子也無所謂,但是你自小身子便弱,能隨隨便便的放血嗎?”
庄青不理莊重的訓斥,將人型珠放到自己掌心處,剛湊近,紅芒閃起,庄青掌心處的鮮血便被人型珠盡數吸納,隨後掌心處的傷口便迅結疤,然後斂去疤痕,便如同剛才沒有生過任何破口一般。
莊重還想着訓斥,但是看到這一異樣,嘴巴張闔了數下,卻是說不出話來。
庄青皺眉道:“這寶貝能吸我的血啊,應該是沒有出毛病啊,那為何卻不能吸二哥的血呢?”
他心下想着再讓莊重放次血,卻又不敢。
莊重傻傻的將庄青的手放到近前,翻來翻去的,看了半天,最後瓮聲到:“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庄青便將先前的情況同莊重說了,着惱道:“這寶貝珠子明明能吸納我的血,給予我新生的氣力,治癒我流血的傷口,為何不能吸納二哥你的血呢?”
莊重耳聞到庄青先前的情況,窺了一眼庄青指着的先前那洞口方向,有點心悸道:“你沒事便好,老人們常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東西便是你的良緣啊。”
頓了一頓,想起一事,臉sè鄭重道:“三兒,這東西顯然是個極好的東西,你千萬莫在人前顯露,便是庄德幾人,也不能告知。”
庄青愣了愣,隨即醒然,點頭道:“我曉得,二哥。”
庄青雖然不知道懷璧其罪的典故,但是這個道理卻是懂得的。溟山礦脈的罪民營地里多是刀口舔血的罪犯,大都xìng情暴戾,身處在這樣一個過了今rì不知明rì的地方,xìng情更是大異常人,為了一袋五sè石,都能暗地裏捅同伴幾鋤,更遑論人型珠這種逆天的寶物。
而庄德幾人,便是庄青二人所屬的莊家村人。
當rì從莊家村出來的數十少年郎,如今仍活着的只有十三人,除了庄青兩兄弟分屬在一組外,其他的都在不同組。其餘人不是死在當rì的圍剿里,便是來了溟山之後,因為這種那般早早的去了。
庄青若是沒有莊重護着,也定然是不會活到現在的。
庄青說著,便想帶着二哥去那斗室之內看看,只是剛自往走近被他重新堵住的洞口,便感覺莊重身體有點顫抖,庄青慌忙攙扶着莊重,急聲問道:“二哥,你怎麼了?”
莊重閉目凝神,面sè略有點蒼白,身體愈的顫抖,持鋤的右手青筋盡起。
庄青被莊重這突變唬的魂飛天外,想起前時中邪的情景,手腳慌亂的將人型珠從懷內掏出,將珠子印在莊重面上。
“二哥……二哥……醒來……醒來。”
人型珠貼到莊重臉面上,莊重的面sè恢復了些許紅潤,他輕吐幾口氣,搖晃了頸脖,半晌道:“莫再往前走,我感覺有些許不對勁。”
兩兄弟便又急急退了回去,想着先前的情景,兩人面面相覷,驚魂未定,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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