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洗地下拍賣場
1....
那次斗蟲大賽之後，我的錢包已經快要見底了，如果再不找點什麼事乾的話，我們就被掃地出門了。
這全是我的錯，所以為了承擔責任，我主動出門找工作。
中午的陽光曬得地板直冒煙，一把水灑上去恐怕馬上就蒸發了。
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尋找，今天找的工作不是工資太少就是活太多，根本不夠養活兩個人，。
“大城市裏的生活真是辛苦呢。”
一個少年曝露在太陽底下滿身熱汗，似乎已經精疲力盡。
不遠處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去看看吧。’
靠近了才知道，這裏人是真的多，到處人聲鼎沸。
我使勁往裏面擠進去，總算可以看見裏面的東西。
只見佈告欄上面貼着一張告示。
告示的內容大概是：下個星期，拂蘭格爾即將舉辦一場比武大賽，比武項目不定，勝者可獲得一百金幣的獎金，一件珍惜魔法道具（暫定），以及授予稱號，請各路高手踴躍報名。
“什麼！”
我眼睛忍不住瞪得發直，光是一百金幣獎金就足以使我流連忘返。
“憑我現在的實力可以拿到冠軍嗎？”
不，再加上村長送我的劍，我一定有辦法可以拿到冠軍的。
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擠了出來。
遠處，一個白髮老人慢悠悠地離開。
‘又是他，這回我可得逮住他好好質問一番！’
避免打草驚蛇，我決定還是跟之前一樣尾隨。
這回我的步伐輕了不少，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白髮老人一把鑽進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裏。
我趕緊追上，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奇怪了。”
周圍的空氣濕噠噠的，有一股冷風吹過，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在小巷裏，老鼠蟑螂經常出沒，膽小的人恐怕早就被嚇暈過去了。
我捏着鼻子尋找着白髮老人的身影，說不定有什麼暗道。
小巷的盡頭是一堵高高的牆，一個活生生的人根本沒可能憑空消失。
如果此人不是武功高強，那就只有。
說著，我手接觸的地方一塊磚陷了下去，接着，牆上一個類似暗門的地方被打開了。
“果然如此嗎。”
暗道里，一條樓梯通往地下，樓道旁掛着一盞盞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我鼓起勇氣下去看看。
樓道里，一聲聲沉悶的腳步聲在一圈圈回蕩，已經數不清到底走了多少階樓梯了，終於算是來到了階梯的盡頭，階梯的盡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四通八達，彷彿能通到無數個房間，但真正有燈光的只有這條走廊而已，其他的一率黑漆漆的，時不時還能聽見一些慘叫聲，有些滲人。
接着，前面的路口很亮，似乎是走到出口了。
2.
我悄悄探出頭觀察。
“接下來是今天的壓軸拍賣品！”
“什麼東西啊。”
“是什麼啊？”
“別賣關子了，接著說！”
一大堆人坐在椅子上起鬨，一排排的座椅上面都是人，座無虛席。
接着，一輛推車從後台推了出來，上面蓋着一條篷布。
“這件拍賣品百年難得一見。”
“現在乃至以後都可能不再有了。”
“這件拍賣品就是傳說中的......”
這時，會場一黑，聚光燈凝聚在推車處。
主持人白布一掀，霎時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布下，一個堅硬的鐵籠子裏躺着一個身子單薄的少女，一頭漆黑的秀髮，細緻白嫩的皮膚彷彿吹彈可破，奇怪的是，這個少女的腰間一對黑色發亮的翅膀裹着她的身子。
‘就跟書本里的插畫一樣。’
單憑這雙翅膀，我就可以判斷十有八九是那傳說中的天翼族了。
幕布掀起，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那，那是什麼啊！”
“笨蛋！那是幾百年來失去蹤影的天翼族啊！”
“現在可以在這裏看到，你就感謝你上輩子給你積攢的福氣吧。”
“是嗎兄弟，那我今天可算是交了好運了。”
...
“安靜！”
一支木槌敲打在銅鑼，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起拍價一千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金幣！”
“一千零一十金幣！”
“一千零二十金幣！”......
“我出價一千五百金幣。”
後排走出一個看似地位很高的跟豬差不多肥的人，嘴裏仍不忘咀嚼着什麼東西。
全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還有出價更高的嗎？”
“一千六百金幣。”
對面一個地位看似很高的有點瘦瘦的人叫價，嘴角微微一挑，似乎是在挑釁對面的胖子。
“一千七百金幣！”
胖子有些急了。
“一千八百金幣！”
瘦子也不甘示弱。
“一千九百金幣！”
......
接下來無非是他們兩個的叫價。
3.
籠中的少女聽見周圍吵鬧的競拍聲，似乎有點害怕，想要逃跑，可是她的雙腳被拷上了腳鐐，雙手也是。
四周都是不認識的人，都是要來買她的人，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紅寶石似的眼睛幾乎要憋出淚水。
那眼神彷彿是在祈求什麼，楚楚可憐的面龐很容易激起我的保護欲。
“三千金幣，成交！”
恍惚間價格已經定下來了，是胖子成功競拍。
少女眼睛淚汪汪的，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顯得十分失落，但仍然不放棄希望地看向我。
站在地下拍賣場角落，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突然間，一個黑色的身影沖了出去，像一陣風。
那個黑影衝到籠子的旁邊牽起籠子就跑，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籠中少女似乎也舒坦了一口氣。
但並沒有那麼順利，很快，黑暗中的傢伙出來了，一群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我命令道。
顯然這件價值三千金幣的“商品”足以讓他們以命相搏。
黑衣人們有的掏出利器，有的掏出單手劍，有的手上套着指套，咄咄逼近。
眼看沒那麼容易就得逞，我也拔出我自己的武器。
一柄細長銀白的劍在眾人面前展露出來，劍鋒反射出一道白斑，恐怕一根頭髮吹過去都會直接斷掉。
“讓開！”
我再一次命令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量不殺人。
眾黑衣人再次向前邁了一步。
“既然這樣的話。”
我稍微皺了皺眉頭，開始我的表演。
黑衣人之中一個人沖了出來。
“哈哈！捉中這小賊，我就是最大功臣！”
他似乎有些急紅了眼，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殺了過來。
其他人也跟着上。
‘流水劍法第一式！’
“風起雲湧！”
手中的劍揮舞起來，有如攜帶着風的寒冷，空氣驟然間下降了好幾度。
劍尖好像帶着水流，看似柔弱，實則致命。
以卵擊石，講究的不是力量，而是技巧。
以各種方向攻過來的兵器，在某種程度上很好防禦。
我以極小的力瓦解了大部分的攻擊，配合身體的躲避，面對這麼多人的進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流水劍法第二式！’
“驚濤駭浪！”
我的劍法突然轉變成進攻的模式衝出去，比起風起雲湧，驚濤駭浪的氣息更加恐怖，空氣變得悶熱，彷彿每一刀都帶動着巨浪。
距離最近的黑衣人一刀砍在我的劍上。
突然。
一道強勁的殺氣將單手劍彈開了，連同黑衣人一起，劍身頓時血光淋淋。
黑衣人腹中多了一條傷口，鮮血大量地流出，原本黑色的衣服上顯得不明顯。
“救命啊！誰來教教我！”
聽見一陣慘叫聲。
另一個黑衣人手握緊指套，鋼鐵的指套有着許多銳利的凸起，看起來十分滲人。
在我的後背打算偷襲我，一拳直直朝我的後背打去。
‘流水劍法第一式！’
“風起雲湧！”
我依舊是站在原地，一把利刃閃過我的身後。
一瞬間，一個拳頭掉到了地上，拳頭的邊緣還在滲血。
我反手握劍，劍幾乎與我的後背相平。
“我的手！我的手！”
又是一聲慘叫聲。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敢上了，只是包圍在我的附近。
要知道，這三千金幣足以讓一個人三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我拉着籠子想繼續前進，管事的似乎出來了，是之前的白髮老人。
“小兄弟，我們素未相識，又無冤無仇，可否把東西還回來呢？”
老人客氣地笑笑道。
“我搶到的東西憑什麼還回去！”
籠中少女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似乎有點高興。
而白髮老人這邊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臉色黑得不像話，也沒有了先前客氣地態度，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你不要太囂張了，這裏都是我們的人，耗也能耗死你，你根本沒有勝算！”
“讓開！”
我再一次命令道，這一回我的劍直直的指着對方的眉間，一滴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流下。
三千金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總有人想占這個便宜。
遠處，一個人吹了支毒鏢過來，射到了我的後背。
我想那個人肯定在背地裏偷笑吧。
當時實在是精神緊繃，沒注意到有人耍這種陰招。
“讓開！”
我強忍痛楚，接着喊道。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不出去的話，我就永遠躺在這兒了。
4.
顧不上那麼多了，我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力氣也逐漸流失。
我拉着籠子衝出去，右手托着一支長劍。
“等等......”
沒等他說完話，我右手手臂帶動長劍直接劈了過去，直接沒了聲音。
一路上過關斬將，有些愣頭青總以為自己不會死，大膽地出來逞英雄，但結果都不盡人意。
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再也沒有人可以追過來了。
離開地下拍賣場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夜晚的時候有人巡邏，一盞盞火把在黑夜中東竄西竄。
我暗處打開了牢籠，放出裏面的少女，少女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小聲抽泣。
我也逐漸感到頭暈，視線模糊，眼睛累的睜不開，毒針的效果終於蔓延到全身，快一點，在不快一點的話。
我想。
但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