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看着宋清知使出如出一轍的套路,顧斯杭臉都黑了幾個度。
在她出聲之前,顧斯杭就先嘴欠道:“你不是跟阮阮約會去了嗎?”
言下之意就是,你怎麼那麼有空,實在太閑就找個電子廠上班吧,在這礙什麼眼。
他和溫時玉約會,需要他宋清知來收什麼尾。
冷不丁被情敵當著溫時玉的面,提起他和別的女嘉賓約會,宋清知肉眼可見地慌張了。
他故作淡定地解釋道:“本來是要去看星星的,才爬到山頂就下起雨,我們都被淋成了落湯雞,跟拍的一個攝像老師還摔了一跤,大家都覺得不太安全,馬上就回來了。”
“雨確實很大,我們也被淋了一點,你們那邊都沒帶傘嗎,雨天戶外很危險,也不知道小心一點……”
見她面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宋清知心下鬆了一口氣:“別擔心……”我們沒事。
話都沒說完,就聽到溫時玉關切道:“攝像老師沒事吧?”
宋清知:“……”雖然感覺哪裏不對,但好像也沒什麼毛病,溫溫心腸挺善良的。
顧斯杭聽到溫時玉拐了個彎,關心起別人也沒關心宋清知,心情莫名愉悅。
他笑了出聲,見兩人齊齊疑惑地望來,他揮了揮手:“沒事。”
宋清知懶得深究他發笑的原因,他偏了偏身子,在車門前空出一個身位來,再次邀請道:“溫溫,走吧,我不會讓你被淋的。”
他話剛說完,就見顧斯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正當他覺得這眼神過於黏糊,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的時候,顧斯杭轉身從另一邊的車門下了車,一眨眼,就鑽到了自己傘下。
宋清知:“?”
他滿臉寫着‘你有事嗎?’。
顧斯杭把傘柄往自己的方向拽,擋去了斜着票的雨,感動道:“誰能拒絕不被雨淋這個誘惑呢?反正我不能。”
瞬間被雨淋了一臉的宋清知:“……”
他躲進回了傘下,也不能理解顧斯杭在做什麼:“斯杭,你幹嘛?我是來接溫溫的,你要是沒傘我待會再來接你,我們還是女士優先吧。”
“她有傘。”顧斯杭用下頜示意,宋清知望去,就見溫時玉腳邊躺着一把小黃傘。
顧斯杭催促道:“走吧走吧,我褲腳都要被淋濕了。”
宋清知:“……”謝謝,我並不關心你有沒有被淋好嗎?
顧斯杭又賤兮兮地道:“玉玉她今晚就是公平的化身,包括撐傘也是。剛剛我跟她同撐一把傘……”
他指了指他們頭頂的這把:“像這把這麼小,完全遮不住兩個人,她就會讓我和她一起淋,以示公平。”
說著就誇宋清知:“所以我還是跟你走吧,至少你會把大部分的傘都讓給我。”
宋清知:“……”你確定我是讓給你的,有本事就鬆開手,不要一直把傘往你那邊拽。
溫時玉被樂子人顧斯杭給逗笑了,眼睜睜看着他撐走宋清知的傘,順便把宋清知拽走了。
除了最開始下車那會顧斯杭淋了一點小雨,後來可謂是毫髮無傷。
她撐開顧斯杭下車前,特意放到她腳邊的傘,看了眼左手無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沒有摘下來,關上車門,抱着無菌蛋小心地回到了別墅門前。
卻沒想到她剛收了傘,宋清知就打開別墅門,走了出來。
身在曹營心在漢,阮舟人是在沙發上看他們打牌,實際上視線一直落在宋清知身上。
他自打洗漱好下來,就沒有安靜地獃著,坐一會又站起來,被周乘安抱怨地嫌了一嘴,就乾脆站在窗邊不動了。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突然就往玄關去了,門一響,她才知道他是出去了,一會兒就被淋得背後一大塊都打濕了,還帶回來顧斯杭。
兩人淋成這樣,被大家趕去吹頭髮,宋清知就近選了一樓的衛生間,顧斯杭只好上樓換衣服。
顧斯杭人影才消失在樓上,宋清知就出來了,阮舟甚至懷疑他連吹風機都沒打開過。
大家背坐着他玩遊戲,就唐嘉和靠在她身上的阮舟看見了。
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都說溫時玉在後面,宋清知此時往外走,還能去找誰。
見阮舟靠在她身上不動,她倒是奇了:“你不着急?”
阮舟懶洋洋地歪在她肩膀上:“沒什麼好急的。”
她的一條手臂放在唐嘉背後,手裏在把玩着一隻刻着六個大寫字母的戒指,跟她名字沒有任何關係的戒指。
宋清知接過溫時玉的傘,幫她插在傘架上滴水。
“你怎麼又出來了?”溫時玉疑惑道。
宋清知把手揣進兜里,摸出一個藍絨盒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這誰看了能猜不出來裏面裝着戒指。
溫時玉推了回去:“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
“不是什麼值錢的,只是下午回去手工坊打的戒指,沒想到你會折回來……”宋清知解釋着,忽然就見到她推拒的左手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跟下午她和陳璟做出的那對完全不一樣,陳璟還增加了點設計感,她手上的這隻,完全就是簡單的素圈,比他做得還簡單,他至少還加了點紋路。
戒指手工坊偷偷內卷的三人里,不是周乘安,他洗漱完的時候,還看到周乘安把戒指放襯衫前的口袋裏了。
那就是顧斯杭了。
比他去得還早,結果就做了個素圈?也太不走心了。
宋清知對顧斯杭獵人身份的懷疑逐漸加重,如果對溫時玉上點心也不至於如此敷衍。
但看溫時玉都把顧斯杭的戒指戴到手上了,他就沒辦法坐視不管了,不是出於情敵的較量,只是單純地想把他看到眼裏的東西,拿出來提醒溫時玉。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素圈戒指:“斯杭送的嗎?”
溫時玉點頭。
宋清知哂笑一聲:“斯杭比我還回得早,怎麼做得那麼簡單。”
他認為他跟溫時玉都是聰明人,大家不需要說得太白,點到為止就行,應該都懂的。
溫時玉也品出他的意思,不就是說顧斯杭敷衍嘛,說明他沒認真對待,對她只是走流程,暗示他有很大可能是賞金獵人嘛。
誤打誤撞又得到了旁觀者的看法,又坐實了顧斯杭是賞金獵人的可能性。
溫時玉很開心,朝宋清知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
宋清知見狀就順勢把戒指盒往她手裏推:“你收下換着戴吧。”
說完怕她不接,轉身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先進了別墅。
溫時玉:“……”
她無奈地打開戒指盒,定睛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盒子裏空無一物。
?讓她戴什麼,戴戒指盒?
兩人前後進來,溫時玉徑直找上宋清知,不一會宋清知就神色張皇起來。
阮舟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默默把戒指摁進沙發縫,藏了起來。
對戒指的去向,溫時玉看着一點也不着急。
只見她還十分有興緻地過來看他們打牌,還把雞蛋放在陳璟的肩上,懟了懟他的下頜:“這麼耗腦力的嗎,陳老闆要不要吃荷包蛋補一補?”
笑死,荷包蛋是什麼絕世大補品嗎?
還是什麼耗腦力,打個牌而已,又不是備戰高考。
這一聽就很生硬好不好,而且還專門找上他,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以陳璟的腦袋,一聽到關鍵詞‘荷包蛋’就已經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在問他要不要吃,而是她想讓周乘安吃。
行吧,誰讓他是她的守護天使呢?她想要做的,他都幫她完成,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盡職的守護天使嗎?沒有了!
既然溫時玉主動,那他不幫周乘安一把,就是在說不過去了。
陳璟只能捧場道:“吃!”隨後就抬腳踢了踢旁邊假裝在看牌的周乘安:“你也吃吧,今早不是還嫌沒荷包蛋?”
周乘安像是這才看到溫時玉來了,視線剛挪過來,就看到她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不是她平時戴的奢牌飾品,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手作戒指,一瞬間他都以為是他送出去了。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摁下去能感受到戒指的存在。
心下突然就煩躁起來,陳璟又催,他語氣冷冷道:“不吃,你看我像缺這口吃的?”
陳璟用涼涼地眼神看他,有這張嘴,活該你單着。
他回過頭對溫時玉道:“要兩個,謝謝溫溫。”
“說了我不吃。”周乘安犟道。
陳璟無辜道:“沒說給你吃,我吃兩個不行嗎?”
周乘安:“……”
陳璟心道,小兔崽子,我還治不了你?
溫時玉還問了有沒有要吃牛排的,結果大家都覺得有點晚了,加之他們因為下雨窩在家裏打牌,沒耗什麼力氣,也不是很餓,最後就只有陳璟和宋清知響應。
荷包蛋和牛排很快就煎好,陳璟聽到溫時玉喊說好了,就噌地站了起來,還裝作無意地踩了周乘安一腳。
周乘安如炸毛的貓騰地就站起來追了過去:“陳璟,你故意踩我的是不是?”
陳璟什麼也不解釋,反正撒腿就跑。
一見他跑,周乘安跳着腳追,圍着中島台你追我趕,不知道怎麼就一人嘴裏塞了一個荷包蛋了。
煎好的牛排還得醒置,溫時玉懶得看幼稚的兩人,眼神一瞟開,就瞅到了躲在監控死角里抽煙的賀延冬,突然靈感就來了。
她不能吸煙刻肺,但能吸肉刻胃啊。
她用叉子的尖端沾了沾醬汁,在潔白的碟子上寫下‘智者不入愛河’。
把戒指脫下放進口袋裏,她切好牛排,就用叉子把用醬汁寫成的一個個醬字,給沾着吃掉。
智者不入愛河,吸煙刻肺。
【怨種重蹈覆轍?建設美麗中國?】
【?卧槽女鵝這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人看到她把戒指收起來了!】
【溫溫難道也在懷疑老顧嗎,這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心動別入愛河嗎?】
【嗚嗚這就是心動拉扯嗎,節目組好會,我女鵝被拿捏住了】
【無語,溫茶粉真的很會見縫插針讓觀眾心疼她欸,我看溫茶明明是在預告她是賞金獵人啊】
【救命!上面的黑粉這麼一說,女鵝突然變得更帶感了喜歡死了】
……
“在吃什麼宵夜?有我的嗎?”顧斯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溫時玉摸摸肚子,就回過頭問道:“還有一半切好的牛排,沒碰過的,你吃嗎?”
都沒做他的宵夜嗎?還只有吃剩下的。
顧斯杭興緻缺缺地走到她旁邊,一看到碟子上的字,眼睛才重新煥發出神采。
就聽他哂笑道:“入愛河?”
“你特意留給我吃這個,是對我陷入愛河了嗎?”
溫時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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