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自曾祖的手記

第四章 來自曾祖的手記

()民國元年,滿清帝國統治中國近三百年之久后終於在經歷十一次革命后壽終正寢。各家各戶要乾的第一件事便是削去頭上的辮子。但辮子削去后呢?田地真的平均了嗎?人人真的平等了嗎?答案是有錢的一樣吸着大煙收着租子,沒錢的一樣靠在地主的剝削下殘喘度rì,真可謂米缸餘糧無一粒破衣正反已三年。

三橋鎮依山傍水,地處陝甘川三省交界處,山大溝深,這股改革的微風吹佛的更加緩慢,看看鎮上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依舊留着那早以花白的馬尾辮,手裏拄着紅梨花木雕花的鳥籠,時不時伸出手指吹兩聲口哨逗逗裏面的鳥兒,真羨煞了窮人們的眼。

這鎮子在清中期前是川陝貨商的必經之地,鎮前那可兩車并行的青石路顯示着往年的喧鬧景象。清道光后后,帝國侵略者蠶食我國,致使國力衰微,運綢緞茶葉的商販們也選擇了成本較低的水路,直達富庶的江南地帶。

鎮子漸漸失擊了往rì的輝煌,但那些富商們卻早在這裏建起了深宅大院,那高牆上的套花瓦當雖結滿苔蘚,但卻擋不住牆內的奢華。鎮子被那條青石路分為南北兩部分,河水依着石路流淌着,河上游三座石橋中間那座最為寬大兩頭有石雕的獸頭,但卻一直用條石沒有啟用過.在鎮的北面富商們依着山建造了他們的巨宅窮人們則在河的北面靠做點小生意度rì。

陳曉栓,大清光緒十九年生人,便生在這鎮子上窮苦人家,然而他從小便頑劣不堪,不願在地主那一畝三分地里白rì黑夜的干到頭來一rì兩餐還要攪上野菜才能混個半飽,這都不算要遇上個災年,全家都得掐着脖子嚼草根啃樹皮。

那時候窮人的孩子不給地主做工又能幹甚麼呢?卻說陳曉栓在十幾年煉獄般生活中卻練得了一副堪比猿猱般靈巧的身體,自從前年在後山補到一隻三sè畫眉,走在鎮上被崔金來崔大官人相中用三個銅殼子買去后,他便想到了生財的門路,這鎮上窮人多富人也不少,想崔金來崔大板栗真要在那些真正有錢的主子面前也不過是和珅面前點金票。

既然崔大板栗能出三個銅殼子買下畫眉,那些有錢的主是不是能多打賞點?接下來便是兩年的豎籮子(獵奇包括捕捉鳥獸,採挖珍奇藥材)兩年下來多的沒賺到,倒是在接近鎮北的老街上盤下了間店鋪,置辦了些傢伙什,干起了靠山吃山的買賣。

net秋兩變,和這鎮上的富商們也是混了個臉熟。這不剛走出巷子就碰見吳三爺拄着根紅花長壽拐杖走了過來,陳曉栓連忙哈腰笑道;“三爺,早啊!”

這吳三爺聞聲扭過頭來回了個皮笑肉不笑:“小栓啊,上次答應給三爺弄的紫頭蟈蟈搞到沒?”陳曉栓連忙答道:“這不是最近雨水多,也不見出來,今兒趁天晴起個大早去給你老cao辦么。”吳三爺一聽到也是喜形於sè,看是真的喜歡這玩意兒,趕忙擺手道:“去吧!去吧!”

答了聲,陳曉栓轉身往街角跑去,邊跑邊回頭看看那死老頭‘你這該死的吳老三,全鎮屬你最摳,每次看禍害挑三揀四的。。。’正罵的起勁卻猛的撞在了誰身上,連退兩步才站住身形,接着便聽:‘哎喲!”一聲。

低頭一看被撞翻的卻是自己的夥計張二愣子,上前拉起還在叫疼的二楞問道:“二愣,這麼早就過來,有什麼急事?”二愣卻盯着那被自己一屁股坐正餅狀的包子直叫可惜,仿似沒聽見,過了片刻才答到:“我這不是急着找你進山立籮子么,眼看着娟兒家裏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踢破了,再不買條黃牛去定親怕是要被王二麻趁了先,那樣我就終身不娶打一輩子光棍!”

看了看二愣少年老成的臉,才過弱冠之年鬍鬚卻已長的老長,大鼻子上還不時掛着鼻涕,想想二愣雖其貌不揚但也並不是因為名字那樣是個傻子,確實因為人老實得了這個名,兩年來也跟着自己風吹雨打吃了不少苦也從未撂過擔子,眼看也該給他娶個老婆了。

完了,沖二愣一招手,兩人又返身回到巷子,回到鋪子後房準備進山的乾糧和豎籮子的傢伙什。這商鋪的後堂即是陳曉栓的倉庫兼卧房,從裏間到前鋪只隔着條帘子,鋪子前門用的是九頁鎖,這種門從裏面開關平時不開鋪就隨它關着從後門進出。

綁了綁腿,拿方簍裝上乾糧工具,兩人出了門,徑直往西邊翠屏山走去。走至鎮西頭,進了山神廟,對着那手持長槍的山神磕上三個頭變又退了出來。每次上山進林子前都要繞遠來此拜拜,畢竟他們心知肚明自己吃的便是山神爺家的飯。

又走了兩里地,便到了牛槽溝,這溝口的岩石是做牛槽的好材料,傳說前朝有一放牛娃在這溝口放牛,把黃豆倒進這裏一個天然的石槽之中不想這牛吃了半個時辰槽里的豆子不僅沒少還變多了,這放牛娃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再來尋石槽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溝到底有多深卻不得而知,一是因為這溝山高路遠,溝里叉溝四通八達。二也因這山裡多虎豹狼豺,澗里有毒蟲大蛇。陳曉栓之前也並未深入,只進去二十多里地。但近來鎮上的老爺闊少們漸漸對他捕罩的畫眉,喜鵲失去了興趣,給的價越來越低不說,進鋪子問津的人也少了許多。陳曉栓是看在眼裏急在心間,心想再不罩個頂頭(形容珍奇,搶購的人頂破了頭)這生意怕是要難做了。於是便尋思着到這牛槽溝真正的深山老林中去看看能否頂個大簍子。

牛槽溝溝底呈緩緩上升之勢,溝底有清泉泉水四季冰涼,正值盛夏樹木生得鬱鬱蔥蔥,當真是大樹之下生小樹,小樹之下生笈草。四周岩壁之上艾藤纏曼,野百合開得正旺,若不是這片美麗之下有太多的危險,真也是個修身養xìng的好去處。

一直行至傍晚、此時已進了真正的原始森林,四周儘是些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濃密的樹冠讓陽光之能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耳邊儘是蟲鳴鳥叫...突然前面地勢陡然拔高...張二愣揮了揮手上的鴨嘴鏟問道:“我們要上去嗎?”看了看那百來米的坡陳曉栓答道:“當然。”

當爬到坡頂放眼一望,眼前的景sè只讓兩人心醉神迷。只見這裏赫然是一個數十丈如刀斧削成的斷崖,而這數十丈高的斷崖圍成一個徑直4,5里的大圓,坑中生長着從未見過的大樹,那正好與四周地勢平行的樹冠上落滿了五彩斑斕的鳥。夕陽西下,餘暉鋪滿瞭望眼所及,那種彷彿置身於仙境的感覺讓兩人半響才回過神來。

二愣咽了口唾沫道:“下去不下去?”“廢話,如此玄妙之地,也必定有珍奇之物,我倆要走個運,別說一條老黃牛,就是購兩座宅院也是可能的,拿傢伙咱們下。”

二愣聞言從籠子裏取出繩子和岩爬子,這岩爬子是形似人手的的鐵爪,但卻有兩面,其jīng妙之處在於拴於繩上,繩下受力時爪便緊抓不放,當放鬆時卻又會鬆開,此爪可扣於岩石突出之處,可卡於石縫之中,可抓於樹根之上攀爬者若是使用得當便是那崖倒着長也能上下自如。

憑着壁虎爬牆之術不多時兩人便嚇到了坑底,到坑底再一看,感覺更是讓人窒息,那滿目的蒼翠越往深處越綠,那種墨綠道最後變成讓人膽怯的黑暗,這裏的樹木真可謂遮天蔽rì。

出人預料的確是這裏的地面卻很平整,甚至沒有一塊大些的石頭。選了一個地方搭起簡易的棚子,兩人後拎起立籠子的傢伙走進了那片密林之中,越往深處越黑,最後乾脆只在臨近的百來米下了十來個拍扣,就返回了棚子,因為這地面上我缺沒有現什麼活物,所以心裏只想捉幾隻樹冠上的五彩鳥兒。

夜裏,月淡星稀,黑雲中時隱時現的毛月亮那點暗淡的光早已被四周的黑暗吞噬。乾柴燒的劈啪作響,照亮方圓兩丈的事物。陳曉栓做了幾個火把后便對着火焰上跳動的紅星呆,正當眼皮耷拉下來時卻聽林中傳來“啪!”的一聲,這一聲在寂靜的林子裏顯得格外刺耳。二愣笑道:“上了!”點上火把便往林中走去,陳曉栓拎起裝貨的籠子心想這二愣真忘本平,時這些雜貨都是他乾的。

想着想着抬頭一看,現二愣早已走遠,只看得見火光不見人了,陳曉栓連忙跑着趕上。然而跑近一看,心頭卻猛的一緊!

火把掉在地上還在燃燒着,卻不見二愣的人影,難道是去給草木施肥去了?然而陳曉栓轉念一想,這林中就他們兩個大男人,有必要躲着嗎?在看這火把絕對是倉促中扔道地下的,否則人之常情是把它豎著插在地上的。陳曉栓想開口卻又叫不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后他還是小聲的叫道:“二愣。。。。”

果然像他擔心的那樣,回答他的只有蟲兒的鳴叫。於是他加大了聲音,可他扯着嗓子叫了幾聲后,驚起的只有樹冠上的鳥。

陳曉栓腦里十分混亂,正在想是不是二愣跟他玩躲貓貓時,卻突然現火光照shè的邊緣立着一個人影,他正yù叫罵時卻現不對,那人的身後分明還站着另一個人啊!但藉著望去卻看不見後面那人的身子,再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個身子上生着的兩顆頭啊!陳曉栓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頭皮一麻便出:“啊!。。”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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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陰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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