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仙庵怪老頭
()窗外大雪紛飛,我獨自坐在鋪子裏呆。三本文科畢業后工作是很難找的,就連那些每月工資只夠溫飽的公司,還要有兩年工作經驗以上的。我本來就是個厭倦每rì忙碌不堪的人,於是索xìng回家守着爺爺留下來的這家古董店。
不求掙什麼大錢,只圖每rì不用玩命似的擠人貼人的公交,早餐午餐不用啃兩塊錢還涼透了的煎餅果子,說白了我也就是懶人一個,過的清閑就是我最大的追求…
然而要是清閑過了火,那也是很難受的。古董這一行有句傳了千百年的老話叫做“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然而我掌管鋪子快一年了,進來的總共不過二十個人,還有一半是來長眼瞎看的。
話說這個鋪子吧!大點兒那是絕對不差,běijīng的潘家園,西安的八仙庵搞這一行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怪只怪鋪面小點兒太背,小巷子深藏那是只此一家。不過說來也怪,爺爺還在世的時候鋪子裏的生意還是不錯的,不過自從他去世后以前那些老主顧也就不見來了。
這鋪子要想生意好,最重要的還是要手裏的東西夠亮堂,我這鋪子裏最值錢的玩意兒就是我坐的這把晚清梨花木靠椅,可惜還不是全品相。其它的那些瓶瓶罐罐用道上的話來說,那都是昨天剛出爐的,還熱着呢。
還好有個鋪面,要還擱在街邊“練攤”,那絕對會被別人說成“新加坡”。也就是攤上的東西全是新的,假的,破的,連起來就有了這麼個“新假破”。
現在搞收藏的眼睛一個比一個賊,人家剛進鋪子老遠瞅着光不對擰頭就走。這不我實在被逼的沒法了只好花幾千塊錢從朋友手裏勻過來個高仿釉里紅,找個顯眼的位置這麼一放做個壓堂,好歹進來的兄弟那也是有一眼看的啊。
就在我為到底把它放哪愁時,帘子被人掀開了,進來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手裏抱着個破布袋,左右打量了半響也沒現我。我心想該不會又是來送財神的吧。
每到年末就會有老頭手裏抄着快板,上門連說帶唱一段,接下來從袋裏掏出一張黃紙大喝一聲“財神到!主人來迎!”干我們這一行的拒絕不得,只得上前掏票子,問題是掏的少了人家還不給你。
我轉身撕下牆上的黃紙對那老頭道“喂,老爺子您要送財神就甭唱了,我倒找您兩張都成。”這老頭眼睛似是不太好使,聽我這麼一招呼才現我,“你是這掌柜的嗎?”
看了看他緊緊抱在懷裏的破布袋,我明白了個大概…
“我是這裏的老闆,您老這是?”其實我已猜到這老頭八成是來賣家當的,不過這種鄉下來的老頭膽子小,你要一語給他道破了,他絕對立馬給你戴個“jian商”的帽子,下來這生意只怕也不會好做。
這老頭又左右望了幾眼見沒有其他人便放下心來“我這裏有點東西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啊?”我一聽果然有門,忙起身邀老頭坐下再說。老頭坐下后似乎還是有些顧忌,遲遲不肯掏出布袋中的器物。
“您老有什麼只管拿出來,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這八仙庵您進了我陳雲的鋪子絕對沒人敢拿您動歪腦筋。”
老頭聽後點了點頭,把手伸進布袋裏,好一會兒才從裏面拽出一團黑漆漆的事物,我定睛一看才現那是一個七八十年代甚為流行的夾包。
那時候走在路上能夾個這樣的包,再配上一個磚頭似的大哥大那就好比如今開奔馳寶馬帶着洋妹子兜風一樣。
但這東西要當古董年份太近不說而且還太俗氣,街道上拾破爛的到是喜歡夾上這個。
好不容易來個人居然把我這鋪子當廢品回收站了,我心裏不免有些來氣“大爺啊,您這包是不錯,結實耐用,幾十年了這皮子還泛着光,嘖嘖…不過小店暫時還不經營皮包類,您老換個店再問問?”
老頭一聽這話似乎有些急了,把包拿起來道:“掌柜的啊!,這可是老漢祖上傳下來的寶貝,都隔了十幾代人了,要不是我家裏那口子躺在醫院裏等錢救命,我也不會把這家底兒翻出來倒賣,您好歹瞅瞅在說唄!”說完兩手顫悠悠的從皮包里掏出一塊東西。
只第一眼我的心裏就“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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