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厲殊的氣的手直哆嗦,周霽陽到底要幹什麼呀，對助理小鄭說要去衛生間。
坐在潔白的馬桶上，打開手機通訊錄,直接撥了出去。
手機鈴聲響了十幾秒，厲殊的火氣就跟着蹭蹭往上漲，他快憋死了。
響了二十秒，接通了。
厲殊皺眉，氣運丹田,剛想爆發一記獅子吼,一想到這是廁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進來。張大的嘴巴，硬是閉上了，倒吸一口氣,咬牙小聲的質問道：“周霽陽,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什麼關係,你送我玫瑰花？你那麼閑,為什麼不去微博澄清我們的關係。”
電話那端的周霽陽悶聲輕笑,幾乎能想到厲殊現在應該是避着人，貓在角落裏給她打電話。聽着憤怒,偏要壓低的嗓門就知道。
“誰說我送的玫瑰花？我沒送玫瑰啊？”周霽陽一手拿着手機，一手翻看桌上的工作文件。
厲殊愣住一秒,小鄭明明說公司收到九千多玫瑰啊。
他也沒親眼見到,聽到周霽陽否認,一下子不確定了,聲音幾分含糊,“不是你送的玫瑰到我們公司前台？”
“不是我，我沒送什麼玫瑰。”周霽陽低頭在文件上簽字。
搞錯了？不是周霽陽送的。厲殊懊惱的撓撓頭,剛還衝她發火了，趕緊小聲道歉，“那...對不起啊，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嗯，沒關係。玫瑰和月季經常有人分不清，九千多月季好看嗎？”周霽陽忍住笑，有些期待厲殊的反應，可過了三秒，手機那頭卻沒了聲音。
周霽陽看了眼手機還在通話中，“喂？”
厲殊瞪着一雙怒眼，粗喘着氣，怒火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噴發出來，怒吼一聲，“姓周的，我是挖你家祖墳了嗎？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是一開始誤會你，可我還親自上門道歉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了？你有錢花不掉，能不能扶貧做慈善，全國上不起學，吃不飽飯的人還有很多，你這麼鋪張浪費，死後准入地獄。”
厲殊一口氣罵完，還不解氣，“還有，我和你不熟，我討厭女流.氓，你和姓高的本質都一樣，惡劣，低俗，卑鄙，陰險。我是藝人，可我不賣身，想用你的臭錢，讓我屈服，不可能，做夢去吧你。”
氣的推開廁所隔檔的門，一眼就看到要進不進，正在門口徘徊的工作人員。
厲殊手裏還攥着手機，神色一僵，極不好意思的微微俯身，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便側身越了過去。
工作人員禮貌的也跟着俯了俯身，磕絆的說沒關係，看着厲殊走遠，才撫了撫胸口，立馬打電話給同伴，“絕了，以前聽人說厲殊脾氣不太好，我還想是誤傳，就剛剛在廁所，他罵人一口氣下來，都沒喘氣，也不知道他在罵誰，我要是通電話那人，一準氣死。”
工作人員一陣唏噓，完了還忍不住和同伴總結一句，“不過人倒是真性情，不是玩虛的，心態擺的挺正，圈裏難得見到這麼乾淨的人。”
*
亞和影視。
周霽陽掛上電話，是手機另有通話請求，她懶得備註人名，這個號碼她還是有幾分印象的。
是鼎尚建設的徐康來。
“喂，我是周霽陽。”她有些好奇，徐康來打電話來的意圖。
“我是徐康來，打電話沒打擾到你吧。”徐康來聲音溫和，一如他本人給人印象。
周霽陽看了眼時間，“徐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她以為昨天見面，她把事情說清楚了。
“有時間喝咖啡嗎？我覺的這件事還是見面談比較方便。”徐康來的正面擺放着一台電腦，屏幕上是媒體熱搜。
“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你。”
“兒童醫院急診科東門，上坡三樓有間咖啡店，在那裏見吧。”徐康來隨手關閉電腦上的新聞頁面后，又露出一張厲殊的廣告照片。
徐康來站起身，抬手推了推鼻樑眼鏡，看着電腦屏幕，忍不住笑了笑。
周霽陽到的很快，在三樓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穿着白襯衫，西裝褲的徐康來穿過馬路，走進店裏。
徐康來一進來就看到臨窗而坐的周霽陽，明亮耀眼的陽光直接打在她身上，像是在衣服上鍍上一層光。
“陽光刺眼嗎？要不要換個位置？”徐康來坐下，找侍應生要了一杯咖啡。
周霽陽搖搖頭，“我很好奇你要說的事情？”
徐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仰起頭對上周霽陽的眼睛，沉思了下，“有件事，我不是很懂，昨天回去的時候，我思考了下，還是想問個明白，你拒絕我，是因為我是周老安排的對象？還是我本人不符合？”
周霽陽拿起銀色金屬的小勺子，輕輕攪拌，眉眼帶着一絲笑，“這有什麼區別嗎？”
“厲殊並不是你在交往的男朋友，昨天他是你拒絕我的理由，現在這個理由並不成立。”徐康來雙手交叉，自我介紹道：“我選修過一些課程，昨天通過厲殊的肢體動作，細微神情，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並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親吻他的時候，他似乎....嗯，很震驚。”
周霽陽放下手裏小勺子，聽到徐康來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沒辦法，他演技太僵硬了。”
“似乎他的演技一直備受質疑，你應該換個人選。”徐康來見周霽陽坦然承認，打趣一句。
周霽陽端起咖啡，低頭聞了聞咖啡香，“你喝咖啡是為了解渴嗎？”
徐康來一愣，可瞬間明白周霽陽話里含義，反問道：“是他的臉？”
“臉漂亮，人也很有意思。”周霽陽放下咖啡杯，抬起眼眸望着徐康來繼續說道：“資產到了我這種級別，需要的不是把資產翻倍，而是怎麼把活着的每一天變得更有趣，更有意思。”
“包括巨幕電影？啟動私人飛機？讓自己成為網上談論的焦點？周老怕是不喜歡這種方式。”徐康來懂了周霽陽要說的話。
周霽陽抿抿嘴角，想了想，“我和他的做事方式一向背道而馳。”
“我們能做個朋友嗎？或許接觸之後，你會發現我也很有意思。”徐康來開門見山，“聯姻不成，作為你的仰慕者，給個做朋友的機會，周老那邊我會成為你的盟友，畢竟周老很喜歡找我喝茶，下棋。”
周霽陽伸出手，“似乎沒辦法拒絕。”
徐康來握住，笑着說道：“我這算是背叛嗎？”
“不，是棄暗投明。”
兩個人相視一笑，後續的談話就輕鬆許多，尤其是兩人都在國外讀書，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
玫瑰花的事，到底還是被爆了出去。橙光員工實在太多，根本藏不住。
好在之前巨幕露天電影，還有直升飛機，這九千多玫瑰花似乎都能接受了。
厲殊一直關注周霽陽，發現自從他打過電話痛罵她一頓后，轉眼過了一星期。
熱搜早就降沒了。
兩人像是兩條平行線，再沒交集。
厲殊心情確是複雜，因着周霽陽名頭，有很多工作找上來，在這之前是不曾有的。
他想要拒絕，虹姐卻不答應，還痛罵他一頓。
總覺得，他白占周霽陽便宜，卻轉身把人罵了一頓，自己有些不識好歹。
心裏也想着，自己那天是不是真的罵的過分了。
周霽陽都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越想，厲殊這心裏就越難受，想打電話過去道個歉，又怕牽扯不清。網上現在都說他被包養了，背後有了大金主。
厲殊最近接了不少工作邀約，今天作為飛行嘉賓，錄製一檔室內綜藝。
下午二三點他就到了，這期是古裝特輯，總導演怕是資深網上衝浪人士，知道網上粉絲最想要什麼。厲殊這樣一張臉，出現的鏡頭，都會被粉絲截圖保存當成壁紙用。
這期古裝造型，一播出，收視率絕對會翻。
厲殊到的時候，才知道，這期飛行嘉賓四個人，資深演員2個人，都是過往演繹過經典古裝劇的前輩。還有厲殊這樣的流量偶像。
其中一個年輕演員，臨時有事不能來，劇組找了救場的江逾白頂上。
江逾白不愧是紅星光芒現在力捧藝人，公司給他配了四個助理，前簇后擁的，好不威風。厲殊轉身瞅了瞅自己身後孤單影只的小鄭，忍不住嘆息一聲。
再看江逾白身後四個助理，一個拿凳子，一個遞水，一個拿相機負責拍照，還剩下一個陪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