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娘娘,皇上來了。”

小德子誠惶誠恐地觀察着溫蘭瑤的臉色。

“不見。”

女人跪在佛像前,語氣淡漠。她很美,是能夠艷壓六宮的美,她一襲素衣,未着珠釵。可惜她太白了,像一張紙似的。

小德子沒什麼聲響的退下,沒過一會外面開始強闖。溫蘭瑤哂笑一聲,虔誠地站起來。

她扶着芝春的手慢吞吞地走着,沒讓死侍攔,外面的人自然攔不住,跪倒一片。

溫蘭瑤坐在鳳椅上,剛坐下沈睿安就闖進來了。他面色不虞,看上去很是生氣。

“皇上金安。”

溫蘭瑤慢慢地站起來,規矩但敷衍地行了個禮,不顧沈睿安反應便又坐下了。

溫蘭瑤可以冷落皇上,但宮人們不能壞了規矩,給沈睿安看了茶。

沈睿安不說話,溫蘭瑤就更不可能說話了。而是悠閑地喝着花茶,老宮人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有些新人手心都被這硝煙十足的氛圍嚇得出汗。

“鳳儀宮為何如此素凈?有失皇家顏面啊皇后。”

沈睿安銳利的眼神落在溫蘭瑤身上。

到底是天子,不怒自威,溫蘭瑤宮裏的新人送歡腿軟幾乎要跪下了,站在她身旁的芝春及時扶了她一把。

溫蘭瑤不怵他,反而和沈睿安對視起來。平靜開口:“西北郊區時疫,臣妾為他們祈福。怎麼,皇上不知?”

溫蘭瑤在諷刺他,夫妻十幾載,她知道怎麼讓他最生氣、難堪。

沈睿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她平靜地捻着佛珠,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好半晌,沈睿安忽然笑起來。

“朕已經決定將溫意和賜婚給七弟,皇后,可滿意了?”

溫蘭瑤知道他哪裏最痛,自然的,他也知道溫家會是溫蘭瑤永遠的軟肋。

溫蘭瑤臉色一下就變得更蒼白了,愣神的時候手不小心用勁一下把佛珠扯斷了。

通體翠綠的佛珠清脆地滾了滿地。看着溫蘭瑤的臉色,宮人們嘩啦啦的都跪下了。

一顆佛珠緩緩地滾到沈睿安腳下,沈睿安彎腰撿起,走到溫蘭瑤面前。含笑遞到溫蘭瑤面前。

溫蘭瑤閉了閉眼,沒接。她明白,皇帝這樣說那必定是沒有任何辦法反轉了。

“芝春,送客。”

寢殿裏。

溫蘭瑤撕心裂肺地咳着,素白的帕子上居然有血絲。芝春急了:“娘娘!您,您這怎麼行啊,早就該喝葯了的,您就是犟!”說著竟是抽泣起來了。

溫蘭瑤淡淡一笑,安撫了下芝春,抬頭看見送歡也是眼眶紅紅的。

平日裏溫蘭瑤對合宮上下都是一等一的好,這六宮裏誰人不說一句皇后賢惠溫柔?

“娘娘,您要喝葯呀,還要解決柔昭縣主的事呢。”

送歡怯怯地開口,卻讓溫蘭瑤感到驚喜。這個小姑娘,心思是個玲瓏的,是個可用之人。

十六年前,溫意和的父親,也就是溫蘭瑤的哥哥在梁國一戰中立下赫赫戰功,於是先帝破例開恩將還在娘胎里的溫意和封為柔昭縣主。也是沈真國開國以來獨一份的殊榮了。

“行了,把葯拿來吧。”

溫蘭瑤把葯喝了,又望向送歡,細細地看着,到底是只有十三歲的姑娘,水靈靈的很是討喜,在宮裏也能算得上上乘了。

溫蘭瑤還驚喜地發現,她與年少時的自己竟有着七分相似,這是她最大的籌碼。

“送歡,你跟着本宮有多久了?”

“奴婢是去年才入宮的,算來也有一年多將近兩年了吧。”

溫蘭瑤抬手,把芝春除外的侍女支了出去。

“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主子?”

送歡很是惶恐,馬上就跪下了。

“奴婢絕無此意,娘娘明察啊!奴婢父母姊妹都是娘娘救助的,奴婢這輩子都願意為了娘娘當牛做馬!”

“那,幫本宮個忙,可好?”

送歡的身子都快抖成篩子了,顫抖着開口“願意,奴婢願意!奴婢必定竭盡全力去做!”

夜晚。

芝春給溫蘭瑤慢慢地梳着秀髮。

“都安排好了吧?”

芝春恭敬地回答:“回娘娘,都安排好了。那小丫頭很是上道。”

溫蘭瑤滿意地笑,又心情很好的開口吩咐:“一定要把她打造的和我年少時一模無二。”

芝春挺不理解的開口。

“娘娘,就算您要把她送入宮,也沒必要讓她和您一模一樣啊,免得膈應您。”

溫蘭瑤沒回答,只是笑着摸了摸芝春的頭。目光望向了窗外的槐樹。

那是因為,送歡最後的作用是要做一個禍國魅主的。

——妖妃。

------題外話------

大家當個樂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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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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