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信光,終將變成光
兵部尚書王傅端着酒杯,滿臉誠懇地說道:
“林大人,以前老夫不知林大人驍勇,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望林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老夫今日借陛下的酒給你賠罪了。”
說完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林淵嘴裏說著“王尚書客氣了”,也端起酒杯回應。
林淵一邊扯着僵硬的微笑回應身邊的各種寒暄,一邊不斷地給遠處的稷旋使眼色,可對方卻始終視而不見。
這時太陽已經開始下山,陽光照在人身上呈現出淡淡的橘紅色,唯獨林淵渾身都是白色,他嘴角不停抽搐。
操蛋!我踏馬只是相信光!並沒有想變成光啊!
失禮事小,社死事大,林淵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放下酒杯,起身走到稷旋面前,耳語道:
“殿下,我要發光了!”
“噗!”稷旋一口把嘴裏的酒吐了大半,這才想起他到了晚上不能見人,連忙起身道:
“諸位大人,我與林尚書有要事在身,事關妖族探子,故不能在此相陪了。”
林淵急忙附和。
大臣們也紛紛起身回道:“殿下言重了,妖族事大,我等心裏都明白。”
“林大人剛剛為大夏立此大功,還要為人族奔波,真是辛苦了。”
“是啊,林大人如此勤勉,真是讓我這老臉有些掛不住啊。”
有人暗諷他立功心切,但林淵哪裏顧得上和這幫老狐狸多費口舌,要不是身在皇宮,他早飛遠了。
出了宮門時,林淵身上的白光已經極為明顯,走回去是不可能了,稷旋直接帶他回了夏府,卻不料夏情兒和小如正在前廳吃飯,林淵怕兩人看到,直接竄回了房間。
夏情兒見此情形,以為林淵是躲着不想見自己,臉色立刻陰沉了起來,當即筷子往桌上一拍,便往林淵的房間走去。
林淵是有苦說不出,他倒是不怕讓兩女知道自己會發光,他怕的是若萬一有個觸碰,那對方直接就社死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他剛回來沒一會,夏情兒便敲響了房門,還怒氣沖沖的喊道:
“林淵!你什麼意思,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她明明氣都消的差不多了,這幾天一直在等林淵來找她,誰知道對方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好不容易今天見到了,還沒等她隱晦的表示出“快來哄我”的意思,林淵就好像見到瘟神一般躲開了。
“我不是不想見你,我是不能見你啊。”林淵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聞言,夏情兒頓時心頭酸楚,眼看就要流出淚來,她難過道:
“明明就是你欺負我,我只不過發發脾氣,說些氣話,你就真的不再找我了是吧?”
林淵也快哭了,他第二天就被老鄉抓走了,回來時已經是半夜,第三天就變成這幅鬼樣子了,他找誰說理去。
“唉...”他長嘆了一聲,說道:
“你進來我慢慢跟你解釋吧,但是先說好啊,千萬千萬不能碰我,否則到時候若有什麼後果,勿謂我言之不預。”
林淵決定事先說好,萬一夏情兒真的社死了,到時候也怪不着自己。
“誰稀罕!林淵,我這輩子都不要理你了!”
說完便哭着跑遠了,頭都沒回一下,獨留已經打開房門林淵在風中凌亂。
“這踏馬都什麼事啊,我招誰惹誰了!”
他愁眉苦臉的坐在床上,正要修鍊,卻又聽陳靈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準備何時去瀟湘閣?”
“哈?”林淵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半晌后才好言相勸道:
“陳道長啊,你是個道士啊,我倒不是反對你去青樓,可你這幾天不見就思霜若狂......這不太好吧?”
陳靈玉淡淡道:“貧道只是想將做衣服的銀子還給憐霜姑娘,並不着急。”
不着急你還上趕着問我!林淵在屋裏翻着白眼,都追到門口了還不急,說出去誰能信?
他無所謂道:“不用去了,憐霜姑娘不會要你的銀子。”
陳靈玉:“貧道一定要還給她。”
林淵無語,怒道:“她肯定不會要,你相信我!”
陳靈玉:“貧道一定會還!”
房門驟然打開,林淵探頭出來道:“打個賭,我賭你肯定還不了!”
陳靈玉搖頭,道:“貧道不賭,但貧道絕對會還給憐霜姑......”
“你不敢?!”
“......”
“你是不是也覺得她不會要?”
“......”
“所以還錢只是你的借口,你真實目的只是想去看憐霜姑娘!”
陳靈玉深呼吸,道:“賭什麼?”
“輸了為對方做一件事!”
“好。”陳靈玉想了想,又道:“貧道一定會還給憐霜姑娘。”
......
林淵這暴脾氣,當場便邁出了房門,看着陳靈玉,說道:
“先說好啊,我這次出去不能被任何人看到,你速度快,把我送到瀟湘閣就好。”
發不發光先另說,萬一被人看到本該去抓妖族探子的林尚書,渾身發著光抓進了瀟湘閣里,那他真的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
“師,師父。”
林淵回頭一看,卻是夏子瑜鬼鬼祟祟地從院子外面往裏看,林淵奇道:“你今天怎麼捨得回來了?”
夏子瑜只露着一隻左眼,小心翼翼道:“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在不在......”
林淵道:“我今晚不回來了,房間借給你住吧。”
借給我住?夏子瑜愣了神,心道:這難道不是我的房間?
不對,誰樂意住啊!
“等等,師父!”他急忙喊道。
然而御劍的速度極快,哪裏還能聽到他的呼喊。
寧安從他背後探出頭,防備的目光盯着他,道:“這次你能回自己的房間了吧?”
自從她上次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夏子瑜起,對方恨不得天天鑽她屋裏,本來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有個陪着也挺好。
誰知道這個實心眼的貨,竟痛哭流涕地去找她承認錯誤,這給她氣的夠嗆。
我難道不知道你是在騙我嗎?你當我跟你一樣傻嗎?
可夏子瑜整了這麼一出之後,寧安裝傻都裝不了了,也不好在留他,只能天天讓他回來觀察,只要林淵不在便立刻趕人。
聞言,夏子瑜頓時拉下了臉,可憐巴巴道:“寧安......”
寧安完全不吃他這套,不然自己身為女子的矜持往哪擱?
她絕情地扭頭走了,沒有一絲留戀。
“唉......師父害我啊!”夏子瑜滿臉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