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戰
月黑風高殺人夜！
十幾道黑色身影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林間急奔。
“老大...我這心裏總有點不踏實...”
為首的周凱聞言停下腳步。
一把散發著淡淡白光的三尺古劍懸在了剛剛說話之人的脖頸上：
“今夜行動我勢在必得！誰再擾亂軍心殺無赦！”
眾人看着周凱有些猙獰的面孔，頓時感覺自身的脊背有些發寒。
見無人再敢吱聲，周凱才收起古劍，又朝着目的地狂奔而去。
這些人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夜明居住的破舊茅屋之前。
“上！”
一聲低吼，所有人如同潮水般湧向了茅屋。
早已被歲月侵蝕腐爛的木門被一腳踹個粉碎，待看清裏面的場景之後，周凱卻是愣在了原地。
只見夜明正端坐在一方破舊的竹椅之上，面色從容，一手端着茶杯細細品茶，另一隻手在輕輕叩擊着身前的木桌。
“你終於來了。”
看那架勢，彷彿在等待老友一般。
“早知道此前就應該把你這個廢物給滅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周凱說完，也不廢話，抽出手中的中品靈寶‘貫雲劍’就朝夜明攻去。
速度極快，狹小的茅屋裏傳來陣陣劍鳴之聲。
與此同時，一旁的小弟也紛紛掏出武器，跟在了周凱的身後。
“去死！”
感受着劍尖的凌厲殺意，那可是中品靈寶，夜明手無寸鐵，不敢託大，他雙足用力，整個人就像火箭般衝天而起，將屋頂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在漫天的雜草之中，周凱也手持靈寶，飛身而出，緊緊跟在夜明的身後，如同附骨之蛆，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待夜明身形落地之後，一眾小弟也呼嘯着蜂擁而上。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眼看着避無可避。
周凱面露得意之色，貫雲劍氣勢更甚，直逼夜明的心臟刺去。
“去死吧！敢和本少爺作對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作對？呵呵，你我本無冤無仇，但這兩年之中你無數次帶人羞辱於我，今天，就是我連本帶利討債的日子！”
話畢，夜明雙手之上湧現出一道淡淡的藍光。
在那神秘藍光的加持之下，他竟不退反進，雙手猛然一拍，一把就夾住了那勢不可擋的貫雲劍，來了一招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周凱得意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不待他回過神，夜明雙臂猛然發力，向後一甩，周凱便如同一顆炮彈般激射出去，砸在了人群中間。
頓時，連同周凱在內，一共有四人摔倒在地，其中有一個修為較低的，更是狂噴一口鮮血，濺了周凱一身。
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看着夜明手掌之上還未消散的藍光，周凱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連忙釋放出一絲靈識想要看一看夜明的境界，可惜靈識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沒有反饋回任何信息。
“通玄境界？這不可能？！
你下午明明才釋氣境第八重的修為！怎麼可能半天的時間就達到通玄境界？！一定是障眼法！”
天玄大陸修真者等級：凝氣境，釋氣境，通玄境，氣海境，元神境，化羽境，至尊境，天道境，陸地仙人境，准仙天劫境。
境界越高想要突破就越是困難，周凱就已經在釋氣境大圓滿境界卡了半年有餘，且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可想而知修行一途艱難無比。
正因為如此，所以周凱才要想方設法進入內門，進入內門之後，宗門每個月會提供兩塊下品靈石，到時候憑藉著那些靈石，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通玄境界。
達到通玄境界之後就能將自身吸收的天地靈氣轉換為玄之氣，玄之氣威力極大，夜明掌上的那些藍光就是通玄境界最好的證明。
此時周凱的世界觀已經完全崩塌，本來白天就親眼目睹了那個廢物一下從天道廢體變成了天道聖體。
如今短短半日時間過去，那傢伙的修為一下子又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竟然一下子就跨越了好幾個境界，已經凌駕在他之上。
【來自周凱的震驚值+999。】
【來自王一的震驚值+999。】
......
“怎麼？怕了？你們之前不是很享受這種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的快感么？今天，我再讓你們好好感受一下。”
往日被周凱等人欺負的一幕幕畫面，在夜明腦海中如跑馬燈般流轉。
兩年河東！兩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在這股怒氣加持之下，他威勢更甚。
只見他腳下也泛起一道同樣的藍光，然後整個軀體就如瞬間移動般一下出現在了周凱面前。
沙包大的拳頭泛着悠悠的藍光，毫不留情的朝周凱的腦門砸去。
通玄境強者的全力一擊，這一拳若是砸中，周凱的腦袋必定當場爆裂。
他連忙閃身躲避，然後慌忙發起反擊。
一時之間場中滿是刀光劍影，喊殺聲不覺。
仰仗着手中靈寶和一眾小弟的幫忙，周凱一時之間倒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只有被壓着打的份，敗下陣來只是遲早的事。
戰鬥正激烈之時，誰也沒有注意，有一個人偷偷溜出了戰團，然後朝山下狂奔而去。
一刻鐘之後，夜明的腳邊已經多出了五具冰涼的屍體。
而他自身，也是宗服破碎，傷痕纍纍，渾身浴血。
赤手空拳之下以一敵十，又缺乏戰鬥經驗，還是比較吃力的。
好在那些只是皮外傷，此時傷口處正不停的吸收天地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
這也是天道聖體的好處之一——極其變態的自愈能力。
隨着戰鬥的進行，夜明又收穫到了一萬多的情緒值，其中‘恐懼’這個情緒值就佔了七成。
【來自周凱的恐懼值+999。】
【來自王一的恐懼值+999。】
......
步步緊逼的夜明宛如死神一般，眼神冰冷而銳利。
隨着‘沙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周凱的心跳也是越來越快。
“你不要過來啊！”
“給我攔住他！”
僅剩的五個小弟看着地上的屍體，雙腿就像彈棉花般不住的打顫，甚至有個膽小的直接就尿了褲子，這個時候又有誰敢走上前去阻攔那個殺神的步伐。
夜明聞着空氣中難聞的氣味，然後看到了地上的那攤水漬，嘴角的譏諷之色更甚。
他一個加速，殘影閃過，當他再度現身的時候，右手已經牢牢抓住了周凱的手臂。
“嗷！...”
隨着一聲震天動地的慘嚎，周凱右臂骨骼在玄之氣的摧毀下盡數粉碎。
黃豆大小的冷汗自額頭流出，他五官因為極度痛苦而扭曲到了一起：
“夜明！你找死！你可知我是周達長老的親孫子！
我們周家先祖在天澤古城做供奉！惹怒了我們，別說是你，整個流雲宗都將覆滅！”
“說完了么？關我屁事！恬噪！”
又是一聲慘嚎，周凱的左臂也被夜明用同樣的方式給廢了。
【來自周凱的恐懼值+999。】
“在痛苦中懺悔和滅亡吧。”
就在夜明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系統警告的聲音。
【有危險即將來臨。】
還不待他多想，就感覺到了一股滔天的殺意牢牢鎖定住了自己。
“豎子爾敢！！！”
那聲音雖來自遠方，卻是像在夜明耳旁炸響一般，震得他耳內轟鳴不止，泛着藍光的右掌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桎梏住，再也難進分毫。
重傷的周凱聽見這聲音，原本萎靡的精神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狂喜：
“爺爺！！！爺爺救我！！！”
一道紅芒自山下飛馳而來，轉眼之間就已到達夜明身前。
夜明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掌下的周凱就消失了蹤影。
周達腳踏仙劍，凌空而立，將周凱摟在懷中，看着他如麵條般在空中隨風飄蕩的雙臂，慌忙從懷中掏出兩顆丹藥，塞入了他的口中。
“爺爺！替我殺了他！”
看着周凱臉上痛苦的表情逐漸緩解，周達緊張的心也慢慢放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滔天的怒意。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屍體，面上怒色更甚：
“殺害同門者！按門規！當腰斬！”
咬牙切齒說完這些話之後，周達周身泛起一種詭異的紅芒。
他的宗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周遭醞釀的恐怖氣勢，如同沸水，空氣都熾熱燃燒起來。
這一刻，元神境界第六重高手的威勢一覽無遺。
在這強大的威壓之下，夜明只感覺自己猶如一隻螻蟻一般，就連呼吸都開始費力起來。
【你即將被周達秒殺。】
聽着系統的提示，夜明面露不甘，今天修改旁白的次數雖已用盡，但束手就擒絕不是他的風格。
一聲大喝之後，夜明渾身都被淡藍色的玄之氣所包裹。
有了玄之氣護體之後，那不適的感覺頓時驟減，他連忙拔腿狂奔。
“哼！垂死掙扎！”
周達面露不屑之色，‘轟’地一聲，他的右掌之上憑空出現一團暗紅色的火焰。
火焰不斷跳躍閃爍，彷彿暗夜中的鬼火，等待着將目標吞噬。
“死！”
火團被他隨手擲出，呼嘯着朝夜明急掠而去，宛若驚雷，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火線，所過之處花草樹木盡皆快速乾枯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