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路死結誰能解
王皇后將手鐲戴在蕎花的手上,心裏感到特別的舒坦,對蕎花的喜愛又增加了幾分。
蕎花用左手撫摸着皇后親手給她戴上的手鐲,內心蹦蹦地直跳,湧起滿滿的幸福,感到一種母愛的溫暖。
“皇后,父皇剛剛逃到這裏,一切都尚未安頓好,蕎花在這裏陪您,我去和父皇商量一下,下步怎麼辦?”朱慈爝說著,就要告辭了。
“皇兒,你去吧,朝廷的事要緊,你父皇正需要你。”王皇后雖然萬分不舍,但還是顧及大局。
“那我走吶!師姐,你就陪皇后說說話,有事我會叫你。”朱慈爝輕輕地給兩個女人揮了揮手,便告辭了。
朱慈爝走了幾步,放眼望一下龍英這個寨子,他突然發現村寨坐落在一塊平地上,二十多戶人家無意的佈局卻形成一個太極圖。
他再默念一遍寨名,龍英雖然只是個小村莊,但他覺得這名字起得很不錯,“龍英”難道是“龍”在此崛起之意嗎?
“太子,你在想什麼?走吧,先去看皇上有什麼安排?”李國泰催促着。
朱慈爝點了點頭,徑直朝寨中走去。
村寨的中間有一塊空地,就相當於太極圖的極心。朱由榔和大臣們進村后,就在這裏歇着,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朱慈爝走了過去,在朱由榔的身邊坐下,把嘴伸到他的耳邊輕聲地說:“父皇,讓大臣們議議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朱慈爝不想讓大臣們說自己小小年紀干涉朝政,便悄悄給皇上支招,有些大臣其他本事沒有,就擅長參人一本。
眼下南明王朝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除了無兵無卒,還無土無地,一個典型的流亡朝廷。
現在確實很難,打回去,拿什麼打?走下去,往哪裏走?不走,呆在這個小山村,敵軍追來,就一鍋端了。
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咳,咳。”朱由榔咳了兩聲說:“各大臣議一議,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臣認為,現在已走投無路了,呆在這裏,就算敵軍不追來,兩三千號在這不毛之地,也活不下去啊,還是解散了,遷回城裏吧。”武安候鄭永元站起來說。
“臣認為,唯一的出路去雲南投奔李定國,或者去四川投奔劉文秀。”翰林院檢討蔣乾昌也站起來說。
“臣認為,投奔李定國和劉文秀都不行,就像上次招安孫可望一樣,靠得住嗎?”大學士吳貞毓站出來反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死嗎?”蔣乾昌情緒頓時激憤了起來。
討論陷入了僵局,圍成一圈的五十多名文武官員,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發言了。
“太子,你說說吧!”朱由榔望着朱慈爝說。
“好吧,我說說我的觀點,供大家參考。”朱慈爝站起來,吸了吸口水繼續說。
“我認為,先在這個小村住下來,稍做準備,與敵軍周旋,以戰養戰,積蓄點力量后,再前往夜郎建都。”
“以戰養戰”“夜郎建都”朱慈爝的這兩上關鍵詞讓朱由榔和在坐的文官武將都晴眼一亮,頓時興奮不已,像黑夜中看到星星。
“太子,你具體說說‘以戰養戰’怎麼養?”兵科統士張鐫興奮地問。
“太子,你先說‘夜郎建都’吧!”大學士吳貞毓已經迫不及待了。
“以戰養戰是近期戰略,夜郎建都是中期戰略,我先說以戰養戰吧!,這是解決眼前的問題。”朱慈爝慢條斯理地說。
“養戰養戰,就是利用大山複雜地形,與敵軍打游擊戰,獲取敵人的武器和物資,解決我們三千人的生活物資。”
這一戰法是朱慈爝借用前一世學歷史、看電影記住的,不是有一名歌詞這樣唱嗎:“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游擊戰,是什麼戰呀?怎麼打呀?”張鐫睜大眼睛問。
游擊戰是三百年後出現的以弱克強的戰法,張鐫乃至所有文武官員都不知道。
“游擊戰,這是我獨創的戰法,涉及軍事機密,我不便說,如果大家信任我,可以委託我全權指揮實施以戰養戰。”朱慈爝想了想說。
“朕看太子說的這個‘以戰養戰’可以一試,眾愛卿,大家看看,能否委託太子全權實施?或者哪位大臣擔當此任?”
朱由榔趁機讓大臣們做選擇題,這個二選一的選擇題,明顯就是只能選太子,因為其他大臣根本就沒有能力實施。
“臣同意由太子全權實施。”
“臣也同意由太子全權實施。”
“這是太子提出的戰法,由太子實施比較適合。”
……
五十多位文武官員都一致贊同由朱慈爝全權組織實施以戰養戰戰略,朱由榔自然就順水推舟了。
“太子接旨,朕同意實施以戰養戰,全權由太子朱慈爝組織實施,全朝所有人員聽從太子指揮調遣,若有違令者,斬。”
朱由榔在這種特殊情況,給足了朱慈爝的權力,說實話,這種非常時期,給他什麼權力都不為過。
“太子,以戰養戰已經清楚了,你還是說說夜郎建都吧!”大學士吳貞毓還是想知道這個大戰略。
“公元前507年,在雲貴川結合部就曾建有一個國家叫夜郎國,疆域遼闊,國力強大,擁兵十萬,此國存在了480年,被漢朝所滅。”
“夜郎古國離我們里不遠,既在曾經可以新中國成立,那我們就可以到那裏建都。因時間關係,此事以後再議。”
朱慈爝挑核心內容說說,滿足大臣們的好奇心。
“師父和李大人,你們到寨里看看,想法找一些閑置民房,我們先駐紮下來。”朱慈爝決定住在龍英村,引誘敵軍來追殺。
“太子,你放心吧,這事交給師父就行了。”李國泰好像沒聽到,張殷爽快地答應了。
“李敢,隨我到山上轉一轉。”朱慈爝望着侍衛隊說。
“好的,太子!”李敢馬上跑到朱慈爝身邊。
龍英四面是人跡罕至的大山,朱慈爝帶着李敢上山,是為了偵察山上的線路,哪裏可以進山,哪裏可以出山,打有準備之仗。
在山裏轉了兩個時辰,山上東南西北的情況全部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敢,為問一個事,今天為什麼叫你隨同上山呀?”爬上最後一座山,朱慈爝突然問。
“回太子,李敢知道,奴才護駕父皇,就是讓我知道從哪裏可以順利地出山。”李敢想了想如此回答。
朱慈爝什麼都沒說,只用拳頭在李敢的胸口輕輕地捶了兩下。
“走,收工。”朱慈爝手一繞,李敢便跟隨他下山。
“哞,哞——”
穿過一片森林時,突然傳來有些恐怖的聲音,李敢跑到朱慈爝的後身。
“李敢,不用怕,今天我們運氣好,晚餐有肉吃了。”朱慈爝若無其事地說。
他們往前面一看,兩頭四五尺長的黑色野豬擋住了路,黑毛立起,眼露凶光,李敢不知是野豬,以為遇到了兇猛的怪物。
“太子,我們還是繞開吧!”李敢顫抖着說。
“為什麼要繞開呢,我不放過它呢!別怕,有我在呢!”朱慈爝安慰李敢。
就在這時,兩頭兇猛的野豬朝着他們奔赴而來。
“媽呀——”驚呀一聲,躲到了朱慈爝的身後。
朱慈爝稍一側身,猛出一拳,打中一頭野豬的頭部,野豬飛到三丈開外,扒在了地上。
另一頭野豬撞了個空,跑到一丈開外,折回來又向朱慈爝發起攻擊。
朱慈爝飛身彈起,落下時正好騎在野豬的身上,他一手抓着野豬的耳朵,一手從腰間掏出尖刀,往豬的脖子一抹,鮮血噴射出來。
片刻,野豬扒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敢,李敢。”朱慈爝連喊兩聲,李敢才回過神來。
“這是野豬,肉比家豬好吃多了,你扛一頭,我扛一頭,扛回去給大家品嘗美味。”朱慈爝用下巴指着地上的野豬說。
這野豬每頭都有百多斤,李敢在侍衛中算是大力士,他用兩手抱着野豬試了一下,勉強能抱得起來。
朱慈爝看他有些吃力,走過去,一手拎着野豬的一支腳,輕鬆就扔到了李敢的肩上。
朱慈爝另一手,拎着另一頭野豬,輕輕地甩,就到了自己肩上。
“走吧,下山。”朱慈爝說著,快步穿過森林。
“太子,太子,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李敢在後面怎麼也追不上,生怕遇到野豬,急得快要哭起來了。
朱慈爝走走停停,等着李敢,李敢一直拚命地追趕……
走到龍英寨子,把野豬放在地上時,李敢扒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家問他什麼,只知道晃晃手。
看到太子打回了兩頭野豬,想到有肉吃,侍衛們口水直淌下來,大家七手八腳,很快把野豬打整出來,煮了六大鍋漂湯肉。
皇上,大臣,侍衛,家眷,家丁……都美美地飽餐一頓。
吃飯時,張殷小聲地對朱慈爝說:“這個村寨有些古怪,二十七戶人家,都沒有人,整個寨子一個人都沒有。”
朱慈爝聽了,覺得不是一般的奇怪,這個寨子發生了什麼?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這是吉還是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