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剷除禍患
就在雲大少長吁短嘆,為修仙無路感到肝腸寸斷時,肖東端着一個小瓷碗走了進來。丫鬟荷花見是表少爺進來,急忙上前把碗接過。雲浩看到是這傢伙,立馬警覺起來。
肖東坐到雲浩床邊,抓着他的手無比愧疚的說道:“表哥,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邀你出去玩,咱們也不會碰上土匪,害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幸好你平安回來了,要不弟弟我真要抱憾一輩子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跟我來這套,王八蛋!”雲大少心裏罵著,臉上倒沒表現出來,反而擠出笑臉安慰道:
“這次遭遇怪不得表弟,千萬別放在心上,恨只恨那幫土匪,早晚要把他們都剷除掉。”嘴裏這樣說著,雲少爺心裏卻加上一句:“等我身體養好了,馬上就找機會幹掉你這個禍害。”
“表哥能這樣想,弟弟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肖東一邊說著一邊抹掉眼角淚水,很是情真意切的拿過荷花手中的小瓷碗說道:
“表哥這次受了這麼多的苦,身體虛弱,這是我親自下廚熬的人蔘老母雞湯,給表哥補補身子,壓驚陪罪。”說完,又扭頭向小丫鬟喊道:
“荷花,過來一下,幫我把表哥扶起來,我來喂他喝湯。”
荷花答應一聲,剛要過來,雲大少連忙制止住她,神情嚴肅的道:
“表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都說事情過去就算了,君子遠庖廚,要表弟親自下廚做東西給我吃,莫非表弟是想讓我心中有愧么?這人蔘老母雞湯我怎麼喝得下去呀?”
“不,表哥……”肖東剛要解釋,雲浩忙道:
“表弟不要說了,這人蔘老母雞湯我是絕對不會喝的。荷花,送表弟出去。”說完,翻過身來背對着二人,做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
肖東一愣,想不到表哥今天居然這麼強硬,心裏有些忐忑,但是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應該不會被發現,於是訕訕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表弟就先出去了,表哥好好休息。”說完,起身離去。
待肖東出去后,雲浩翻過身來,看着桌上的小瓷碗,心裏暗道:“你送來的東西我要吃的話,那不是找死么?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哼,不行,要儘快幹掉這個禍害,提心弔膽的日子可不好過。”
這樣想着,雲大少突然感到自己現在的脾性似乎很奇怪,冥冥之中似乎不應該是這樣子的,總隱隱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記憶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封印着一樣,但就是想不出為什麼。
修養了兩三天的功夫,雲大少終於恢復得差不多了,又能在花園裏閑逛,拈花惹草了。
這天,雲少爺一邊兒看着花草,一邊兒想着心思,那條名叫黑耳的大狗搖着尾巴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
雲少爺身體恢復后,整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肖東那個禍害給幹掉。不過直到現在也沒理出個頭緒來。他最大的顧慮是父母,特別是母親,對這個肖家的獨苗可是非常寶貝的。
這是個大晴天,天空碧藍碧藍的,連片白雲都沒有,但是雲少爺的心裏卻是烏雲密佈。
“到底怎麼辦呀?怎麼就想不出個萬全之策呢?”在花園裏繞了好幾圈,雲浩的心越來越煩躁。盯着面前的一支多刺的月季花,雲浩眼光閃爍的看了良久。最後,他深深吐出一口氣,伸出手狠狠折斷了那支月季花,兩根手指被月季上的刺倏地戳了一下。
雙眼微眯,雲少爺喃喃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幾天搞得我吃飯喝水都提心弔膽的,再這樣下去,不被他害死,也要被他嚇死。你能做得出初一,我就能做得出十五!”
雲少爺終於下定了決心,摸了摸黑耳那油亮油亮的狗腦瓜,大步向花園外走去。
雲大少離去后,花園裏又變得靜悄悄,乾淨的石板路上,掉落了一朵捏的粉碎的月季花,花上沾了一絲絲的血跡。
……
肖東今天挺高興的,這幾天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表哥,今天居然約他晚上在後花園飲酒賞月。一直以為前段時間的事情露了馬腳,被表哥給發現了,搞的忐忑不安,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肖家敗落後,肖東投奔姑母。肖家雖然未曾虧待過自己,但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讓做慣少爺的他非常難受。姑母給的零花錢雖不少,但對比從前在自家時的大手大腳,還是差了很多。
肖東常常借酒消愁,有一天在酒樓獨飲時又發了頓牢騷:
“好你個雲山,當年如果沒有我們肖家,哪能有你今日的富貴。可你呢?每月只給我五十兩月錢,打發叫花子么?忘恩負義啊!”
他說的這番話,全被鄰桌一人聽到,此人乃是黑風寨大當家的,知道肖東是雲家莊莊主的侄子后,頓起結交之心。一番寒暄后,二人並桌而飲,相談甚歡。
幾次來往後,二人越來越熱絡。某天又一次酒酣耳熱之際,二人定下了綁架雲浩,勒索雲山的陰謀,並打算拿到錢財后撕票。這樣一來,黑風寨可以得到錢財,肖東也可以繼承雲家財產。
但沒想到的是,事情發生了意外,被綁票的雲浩居然從黑風寨逃了出來!那天見雲浩平安回到家,肖東暗暗心驚。為防事情敗露,他再次起了殺心。可姑父雲山卻派人守在雲浩房門外日夜不離,他始終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肖東擔心了多日,今天表哥忽然笑呵呵的來請他飲酒賞月,讓他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丫鬟幫他整理好衣服后,肖東特意又準備了一件小禮物,這才欣然赴會。
今晚無風,月色下的花園甚是美麗。小亭內的石桌上,酒菜很豐盛,雲大少爺正守着盞燈籠等候在那裏,身邊沒其他人,只有那條大黑狗陪伴。燭光搖曳,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
聽到有腳步聲從園門外傳來,雲大少爺冷眼掃向園門口,臉上隨即換上了一副殷勤的笑容。
“表弟,你讓我好等啊!”雲浩站起身,向迎面走來的肖東笑道。
肖東笑哈哈的抬了抬右手,手上托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給表哥準備了件小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怎麼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嘛,還講究那麼多。”雲浩請他坐下,將手伸出接禮物盒時,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燈籠。
燈籠落地,燭火熄滅,瞬間黑了一片。雲浩拍拍頭歉意的說道:“看我這笨手笨腳的。”
“沒關係,重新點上就是了,我來撿。”肖東笑着說著,彎腰撿起燈籠,正準備起身時,突見一道黑影砸來,閃避不及,砰的一聲被砸暈在地。
月光下,雲大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面色甚是難看。他拎着根棍子,繞過石桌,對着地上的肖東一陣狂砸。砸了好一會兒,看地上的肖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氣喘吁吁的雲少爺才停了手。
雲大少重新點亮燈籠后,朝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仔細照了照,又用棍子捅了捅,確認死透了,這才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座位,雲浩把燈籠放到桌上,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嘴裏,嚼吧嚼吧,含混不清的說道:
“奶奶的,讓老子愁了好幾天,現在終於除了這禍害,可以安心睡個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