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懸樓.暗水明流
這水流的怪異。百年前的溟堂他雖沒見過。但木家的規矩他想應該也沒有變過。末路二分一岔口，左右相望對門興。
“有什麼不對嗎？”顧老離木晴溟近些，見他眉眼愁容，便開口問道。
“水阻了去路。”木晴溟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眾人。
“你這不是廢話！”韶封秋一副不屑的開口說道：“就是沒這水阻擋，前面也是死路。你是不是……”
“封秋！”楊元方厲喝一聲，韶封秋閉住了嘴。楊元方緊接着重着木晴溟笑了笑，“閣下的意思是？”他也不明白。
“這裏原來是不可能有水的，”木晴溟淡淡的開口解釋道，“這水是上面暗河衝破這層卧石板泄出來的。”
“有何另路？”顧老開口問道，他心中擔心的石頭剛放下沒多久，就又提了起來。
“沒有……要走便只有逆流上行。”木晴溟說完，未等其他人的態度，就已經做好了入水的準備。
“掌柜的……”韶封秋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楊元方。
“你有多大的把握認定這水的那邊走東西？”楊元方這一路走來損失不少，他不敢再輕易冒險。
木晴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就一頭扎進了水中。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看不到木晴溟的身影了。
“媽的，真是個瘋子。”韶封秋探燈向水裏照了照，什麼也沒看到，扭頭看了看焦灼的楊元方，“掌柜的……”
“滅亮子，跟上……”
黑暗，整個河道充斥着神秘的壓抑。寂靜，黑暗中只能聽到細緩的水流聲。“擦”的一聲，一團細小的火光映照了整個河道。
木晴溟半截身子浸在水中，渾身濕了個透徹。手中高舉着一根火摺子，藉著火光得意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是依舊是一個密閉狹窄的河道，只不過河水流動的速度不在像下面那樣迅速，人在其中起碼可以穩住身形，不至於被水沖的來回擺動。
映着火光，一株株頂到河道頂的葫蘆藤生長在河道中，堪堪遮住了後面。木晴溟繞過幾株巨大嗯葫蘆藤，越往前走這葫蘆藤越發的密集，木晴溟只得拔刀砍去攔在路中的藤蔓。火摺子滅了再打，足足用了三根才覺得河水淺了幾分。
火光後面的黑暗處，葫蘆藤的枝葉無風的擺動着。
路中的水將將摸過人們的脖子，顧老個頭本就不高，加上已經到了駝背的年齡，得要人在後面扶着才好將頭露出水面。幸好有的不是有多遠，水位慢慢就低了下來，顧老腳能着了地。
眾人摸黑在水裏向前淌了一段，不時有水珠滴落在水中，“答答”作響。
“還有多遠？”司馬陽淵不太好，本來止住血的傷口在水中泡發了些，再次出了不少的血。
“沒多遠了。”南宮辰離扶着司馬陽淵，防止他出什麼意外。
“老九！”楊元方和韶封秋在前并行，有得多少快了些，他們也沒停下等待後人的意思，直到看見黑暗中的幾個搖曳的身影。
於清連應聲走到前面，“掌柜的，怎麼了？”
“你看看哪……”楊元方用顫顫巍巍的手指着前面那看不清的身影。
於清連上前看了看，憋着笑向後招招手，“……沒事，就是大的葫蘆藤，沒什麼東西。”他剛說完，就覺嗯空氣中的味道不對，緊皺着眉頭在那些葫蘆藤上仔細看着。
“怎麼了？”聽到不會有什麼事，楊元方二人又向前了幾步。
“火藥味！”
“那個瘋子的！”韶封秋惡狠狠的說道，隨即疑問：“他不是從水裏出來的嗎，怎麼還能打着火。”
“火摺子，特殊處理過的，防水。”於清連之前聽說過這種，能在水中待上一段時間，只要內芯沒濕就能點着。“之前整過兩根耍了耍，這次來的倉促，也就沒帶上。”
於清連話音剛落，“擦”的一聲從後面出來，隨即的還有火光。
“你們從哪來的？”韶封秋看着手握火摺子，走到前面的馮林源。後者不說話。
火光向前映射，將黑暗逼退到了盡頭。這次看得清楚，一片接着一片巨大葫蘆藤阻攔在眾人的前面。
突然一聲的驚呼：“老馮頭，小心！水裏走東西！”馮林源剛走到前面，何天成看到了那葫蘆藤在來回擺動。
何天成的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前面的幾根葫蘆藤直直砸了下來，濺了眾人一身的水。馮林源護着火摺子，火只是弱了些但還沒有滅。
“什麼東西！”楊元方又被嚇了一下，差點栽進水裏，好在韶封秋拽的及時。
“魚，大魚！”司馬陽淵指着水裏向眾人遊動而來的黑影。這黑影巨大無比卻又快速雷電，瞬時間就已經到了眾人的眼前，然後又瞬時間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那東西去哪了？”楊元方強忍着鎮定的問道。
“不……”韶封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了，伴隨着巨響還有幾人的呼喊。
“老馮頭！”那大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馮林源的身旁，使勁的一翻身，帶起的陣陣的水花，馮林源直接被着一股勁掀翻在進了水中，手裏的火摺子一下子滅的乾淨，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
“杜兒，亮火！”馮林源使內勁在水中勉強站穩，腳上的傷雖然沒出什麼口子，但也感覺有些疼痛。
杜玉豐聽到后，從內襯拿出裹的嚴嚴實實的幾根火摺子，這是當時從木晴溟身上順來的幾根。剛順過來時也沒發現這與其他的有什麼不一樣。結果杜玉豐在主墓室里的小河中着了水，後來情急之下也忘了這一茬，上來就打着了，等幾人出來他才發現了這東西其中的奧秘。
火光再次籠罩在河道上，眾人都在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和尋找那條大魚。只有南宮辰離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老二呢？”他身邊的司馬陽淵不見了。
“什麼！”楊元方和韶封秋齊齊回頭，果真不見司馬陽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