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簽訂契約
回到了眾生當鋪的前堂，青魚還站在門邊等候，見到他們下蹲行禮，沒說一個字，看的出青魚真的非常沉默寡言。
司南點頭回禮，然後好奇的問道：“紅魚，你不是人類吧！”
葉紅魚微笑看着他，用怪異的語氣問道：“掌柜害怕嗎？”
“我本以為應該會害怕，但是現在發現更多的是好奇，今天的遭遇打破了我前半生的觀念。”司南看着她，想要看出點什麼。
紅魚看了眼青魚，掩嘴一笑說道：“五百多年前，我們被人煉製成殭屍，被當時的掌柜發現，就帶回這裏成為夥計，傳授我和妹妹修鍊之法。這五百年的修鍊，我成了赤屍，而妹妹是陰屍。”
司南驚嘆打量兩女，那可是活着的殭屍。
紅魚微笑大方的展開雙臂，在司南面前轉一圈，讓他欣賞。
青魚第一次開口問道：“對人類來說，死靈是不潔的象徵，掌柜不討厭嗎？”
“殭屍又如何，在我看來，人才是世間最可怕的生物，讓我選擇，我更願意和你們在一起。”
司南說著，想起父親對自己的拋棄，特別是司鑫正對自己做的事，更加讓他痛恨。
“很榮幸能得到掌柜垂憐，不管多少年，我們姐妹伺候掌柜。”紅魚溫柔微笑，而青魚也有了略微的笑容。
司南看着兩女笑笑，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問道：“現在已經確定王琳之說的屬實，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現在可以找王琳之達成交易，掌柜可以根據這次買賣的難度，綜合考量定下價格，和王琳之商定后，就可以開始完成交易內容。”紅魚介紹道。
“王琳之的需求就是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你們認為難度如何？”司南現在還不懂難度分級，只能讓她們來幫忙確定。
紅魚說道：“當鋪一直用十天干來給買賣定難度，從高到低分別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眼前這次難度不入流，連最低的癸還算不上。”
司南驚訝，從這些人無法無天的樣子，隨便都敢殺人，說明在唐城他們很有背景，要處理那些人，如果用司法手段，恐怕會很麻煩，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連最低難度都算不上。
他立即問道：“那要如何定價？”
“契約形成后，會自動根據難度定價，契約是一種神聖的儀式，任何外力都不得干預。
壽元對掌柜作用極大，上一任掌柜會甄選出一些價值高的交易，像這次遇到的問題，上一任掌柜是不會理會的，我聽上一任掌柜說過，天法三界六道都是強制遵守，無人可違背。
人法，管人間不平事，我們一般來說是不方便插手。地法，掌管人法之外的事，而我們眾生當鋪就是掌管地法。”紅魚神色謹慎，青魚也在旁邊點頭。
司南驚訝，不過自己內心還是很想為那位女孩出頭，他之前也是富二代，了解唐城的情況，如果沒有自己為她出頭，這女孩這一輩子都別想討回公道，只能夾着尾巴低頭做人。
這讓他產生了共鳴，對於交易的程序已經了解，然後說道：“明白了，那現在我們就去見見第一位客戶吧。”
紅魚點頭，跟着司南推開大門出去，眼前白光一閃，他們出現在獨立的病房。
王琳之已經換回了常服，一個人正在整理病房內的生活物品，一個月的治療，她的傷基本恢復，後面只需要回家修養就行。
司南咳嗽一聲，王琳之嚇了一跳，
轉身看到是掌柜和紅魚，立即放下手中東西緊張的說道：“掌柜，你好，這裏正在整理，你隨便坐吧。”
司南微笑說道：“我來是詢問你真正需求，如果收集罪證，送他們入獄，以這些人的背景，也許判不了幾年，甚至還能提前出來。
所以我要你確定，要他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應該明白，司法是可以被權力和利益左右的。”
王琳之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要他們死。”
“明白了，我會讓這些人都付出生命代價，等到我們完成你的條件，就會自動扣除你的壽元，如果你願意，就在契約上按下手印。”
司南說完，面前出現了一張皮質捲軸，上面出現水墨書寫的文字，內容是剛才司南說的話，上面顯示扣除120天壽元。
王琳之看了一遍，沒想到只是120天，本以為會扣去十年甚至幾十年，這對她來說實在太便宜了。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同意，要怎麼按上手印？”
“你任何一根手指按在上面即可。”司南微笑說道。
王琳之手指對着捲軸，毫不猶豫的按在上面，感覺到手指傳來灼燒的劇痛。
她沒有收手，心裏有的只有怒火，這種痛，和心裏的痛比，根本不算什麼。
放下手后，看到捲軸上已經有了血紅色的指印，司南抬手，眾生印出現在掌心，印在捲軸之上。
這時捲軸上出現了符文水印，整個捲軸散發出一股威嚴感，在捲軸背面出現了一個印跡，外層是眾生之門的外形，內部有一個當字。
這也是眾生當鋪的標記，司南胸口的徽記就是這個。
司南將捲軸收起微笑說道：“王小姐，請留意新聞。”
“謝謝，拜託了。”王琳之鞠躬，在抬頭的時候，面前的人已經不知所蹤。
回到眾生當鋪，司南才問道：“現在要如何懲戒這些人？”
“本來掌柜的力量可以輕鬆拿捏這些人，現在掌柜還沒有得到足夠的力量，就讓我們姐妹來處理吧，只有得到掌柜批准，我們才能暫時離開前堂。”紅魚說道。
“好，那就辛苦你了。”司南說了聲，紅魚和青魚一臉嚴肅對他行禮，似乎執行這個任務是非常神聖的一樣，不敢有絲毫懈怠。
兩人推開大門出去，消失在白光之中。
在唐城一套排房內，陳大志和他的老婆正收拾值錢的東西準備跑路，房間裏大箱小包的已經放了不少。
“都是你惹的禍，幹什麼不好，好好吃個夜宵跑去調戲人家，還把人家的爸給殺了，現在好了吧，惹到不幹凈的東西了，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業，全要丟掉。”
陳大志的老婆罵罵咧咧，一邊收拾金銀珠寶。
“好了，你都念叨一下午了，我不就是多喝了一點嗎，打幾個女人而已，多大點事，當時你也不在場嗎，那幾個女的就是欠揍。殺她爸也是江董的意思，誰讓他不知好歹，死了活該。”陳大志不爽的吼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現在招惹這些不幹凈的東西，你高興了，這幾年的努力全都泡湯了，生意黃了不說，這裏的產業全都沒了。”陳大志老婆不甘心的叫起來。
“怕什麼，我就不信那玩意會一直等着我，以後還能回來。”陳大志憋屈的喊着。
“抱歉，你們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兩人一驚，同時轉頭，看到中午見過的紅衣女子不知道自己時候站在那裏。
陳大志本就被老婆念叨一下午滿肚子的怒火，一下子火就竄上來，拿起箱子旁邊的一把砍刀衝上去叫囂：“你就是鬼，我他媽都砍死你，讓你鬼都做不成。”
陳大志老婆嚇的臉都變色了，打人她可以抄起武器跟在後面撿漏，但是這次她是一點膽子都沒有，本能的後退。
“奉掌柜之命，取你們命。”紅魚冷淡的說了一句，雙眼變成赤紅色，露出了殭屍的獠牙和暗紅色的屍爪。
看到紅魚的這樣子，-陳大志握刀的手抖起來，剛才有多兇狠，此刻就有多慫。
紅魚眨眼到達他面前，一巴掌將他手上的砍刀拍飛，剛好飛出刺中打算偷偷溜走的陳大志老婆的大腿，痛的她趴在地上慘叫哀嚎。
“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以後我一定改，做一個大好人。”陳大志雙腿抖起來，褲襠都濕潤了，褲腳流下黃色液體，傳來一股騷臭味。
紅魚沒有理會，抓住他的肩膀，咬住他的喉嚨。
陳大志驚恐的慘叫，但是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紅魚的雙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後面坐在地上的陳大志老婆看到這一幕，嚇的都忘了痛，不管腿上止不住的血，看着身體乾癟下去的老公，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流下。
手已經拿着手機，剛報警了，電話接通，但是已經忘了說話，電話里傳出一男子詢問的聲音。
紅魚抬頭，陳大志已經變成乾屍，不單單是全身被吸干血，連體內的水分全部被蒸發。
她隨手丟下陳大志的屍體，因為已經干透了，這屍體落地，手腳折斷了。
她走向這女人，陳大志老婆顫抖的更厲害，聽到電話里警察的聲音，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哭着發出沙啞的聲音道：“救命啊···”
她剛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就被紅魚單手提起來，在她恐懼和哭泣中，咬住脖子，因為恐懼，張口都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是一個勁的流淚，手腳顫抖。
幾秒后，她也變成了乾屍，紅魚將她屍體丟在地上，然後飛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