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先活下去再說
反觀齊子濯，他和武燁一樣，臉上雖然保持着淡定自若的神態。
可在心裏，儘管林棟是他的頂頭上級，他卻早已經罵了林棟‘豬腦子’已經不知道多少回了。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來說。
林棟一個六品先天高手。
敵我雙方兵力也都差不多，怎麼就能落在對方手裏。
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是齊子濯目前極為擔憂的。
那就是連林棟都被對方給俘獲了。
是不是意味着，武燁手下這上千人中，也有先天高手的存在。
雙方如果真的開打，自己這兩千兵馬，會是敵方的對手嗎？
再萬一，對方逼迫林棟，下令讓自己退兵，自己聽還是不聽？
而正當武燁和齊子濯雙方全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僵持情況下。
武燁身後，瞧見事態正在往對己方不利的一方面發展。
劉福看着下半身仍時不時往下滴血的林棟，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似乎被武燁忽略的問題。
林棟他，可是一名萬夫長！
既然齊子濯不願意談，那為什麼不直接和林棟談？
齊子濯一個千夫長，總不可能不聽林棟的吧？
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后，他不由徑直衝武燁高聲道：
“千夫長，他不是讓試試嗎？那咱們就試試唄！”
“嗯？”
聽到劉福的話后，武燁一扭頭就看到劉福正在沖自己擠眉弄眼，跟着還朝林棟所在的位置努了努嘴。
使得這兩年來，幾乎是和劉福、李海他們整日形影不離的武燁，瞬間就明白了劉福的意思。
於是暗道自己怎麼將這茬給忘了的同時，當著齊子濯的面，被眾多弓箭手指着的武燁快步來到了林棟面前，沖其道：
“林棟，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你現在下令，讓齊子濯向南撤出去五里地，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呸，休想！”
見武燁又一次將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林棟強忍着下半身的疼痛，朝武燁吐出了一口唾沫。
而之所以林棟這次如此硬氣，則是因為剛才那次，自己的手下被武燁屠殺了個一乾二淨。
壓根不會有人知道，他林棟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弟兄，已經成為了一名叛徒，向武燁交代了一切。
可這一次呢？
有齊子濯率眾在對面看着，自己一旦委曲求全。
在他們眼裏，自己身為先登營萬夫長的威信蕩然無存都是小事。
萬一消息傳回了北燕，豈不是連帶着自己祖宗八輩都得跟着蒙羞？
所以不是林棟不想下令，而是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不得不這麼做。
這麼一來，只要有機會活着回到先鋒營。
即便他戰敗了，可那又能怎麼樣？
他不還是那個受人尊重的萬夫長，林棟！
至於朝武燁吐了一口唾沫，無非就是林棟想要激怒武燁，從而掩蓋住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可林棟算盤打的是挺好，但他似乎忘了，之前武燁是怎麼對他的。
因此就看，武燁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甲胄上對方的唾沫，冷笑道：
“嘿，夠硬氣的啊？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徹底當一個太監！”
說完，不顧林棟一臉驚恐，武燁拔刀便往林棟的下半身插去，動作快的在場幾乎大部分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就連遠處的齊子濯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傻眼。
哪有人一言不合就沖別人褲襠里下手的？
這也忒不講武德了吧？
還是林棟眼瞅着武燁手中長刀那鋒利的刀尖距離自己下半身要害處越來越近，壓根沒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千鈞一髮之際，他趕忙在口中發出了一聲大喝：
“等等！”
然而，這一刀既然刺出去了，哪裏會是這麼好停下來的。
光是慣性，一般人恐怕都收不住，武燁自然也就沒能有任何的例外。
不過好在武燁深知林棟是該死不假，但就目前這個情況，對方仍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完全可以用他來拖延更多的時間，倒也沒必要將對方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故而打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了嚇唬一下對方的武燁，在林棟發出了大喝的一瞬間。
將手中長刀往下壓了壓，從林棟的兩條腿中間穿了過去。
那揮刀時自對方襠下所帶起的勁風，頓時讓林棟渾身汗毛炸起，冷汗止不住的唰唰往下冒。
直到感覺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時，他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武燁見狀，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怕了，不由將刀給抽了回來，並在口中道：
“怎麼，改變主意了？我可先說好，我這人呢，脾氣不怎麼好。
所以你說話前，最好想清楚了。
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下次還能這麼及時的收手。”
‘這傢伙…’
聽到武燁所言，本還想放兩句士可殺不可辱這種狠話的林棟不由在心中將武燁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想歸想，他總不能真的變太監吧！
這樣就算活下來了，又有什麼意義？
到還不如被武燁一刀給殺了呢！
況且，自己在北燕的府邸，還有着十幾名如花似玉的妾室等着自己回去寵幸。
自己年邁的老父親，也都還沒能抱上孫子。
這要是變太監了，他們又該怎麼辦？
‘不管了，先活下去再說。’
體會過了一次差點變成閹人的經歷，林棟一連找出了好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旋即才同武燁交涉道：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拿什麼保證，你會說話算話？
畢竟昨天夜裏，我可是殺了你的不少弟兄。”
“愛信不信！”
由於是穿越者，武燁比誰都清楚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的道理，試問他又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放了林棟。
所以為了避免和對方在這上面扯皮，武燁的態度十分敷衍，跟壓根不想搭理林棟似的。
殊不知，他的這番做派，反倒是讓林棟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
因為要是武燁好言相勸，他反而會覺得武燁是為了迫使自己命齊子濯退兵而不得不這麼做，到頭來依舊會選擇食言。
而像現在這般冷淡，才更像是真的。
於是仔細權衡了利弊，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林棟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武燁道：
“那行，我這就讓齊子濯往南撤出去五里地，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好！早這麼利落不結了？李海，壓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