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剿匪
可當白城踏進雅軒閣的時候就懵逼了，一看嚇了一跳，大約有百人左右，這她媽的才是集體宿舍阿，甚至沒有分離的床，只有一塊巨石橫鋪，上面鋪滿了麻草，涼席，棉絮。一進屋內就可以聞到一大股腳臭味，汗臭味，甚至還有屎尿臭味，而裏面的人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有人甚至頂着臭味扣腳扣皮燕子，完了還湊過去對着其他人讓他問問味道。這是極其沒有素質的人群居住之地，白城內心已經把張健罵了百八十次了。他甚至此刻想刀了張健。
可是事到如今沒有了辦法，白城沒有往裏走，他不知道裏面的情形是否更加噁心，對於出入更加不方便的深處，白城往裏面走沒有一絲慾望。他甚至沒有躺着石頭上，而是選擇了靠門近的一塊空地上搭了些麻草棉絮將就了起來，其實在部隊中，他在驚險的位置都睡過，可是哪像這裏味這麼濃阿，可以說平時稍微愛乾淨的人一進來都直接可以說是熏眼睛。眾人看着躺着地上休息的白城，沒有太過在意，不少人剛分到這間屋前幾天都是這樣的，過幾天熟悉了這股味之後就會覺得沒啥了。甚至到後面無味不歡，床鋪的位置越來越靠近深處，那裏味久久不散，囤積了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的味，簡直可以說是一部分人的天堂。據說進去過後都不捨得出來了。
白城閉眼眼，眼不見心不煩，唯一惱火的就是一股味撲鼻而來，擋都擋不住。“雅軒閣，我日了你個狗張健。等着吧，老子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子以後就不叫白城。”此刻白城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罵著張健，發泄自己的情緒。
夜半時分，白城突然肚子疼，胃裏翻江倒海，這是要拉稀的前奏。白城立馬驚醒，拿着竹片走了出去。順便找了一個人問着茅房在哪？卻被告知在這雅軒閣的後面，白城來不及多想什麼，兜着褲子就急沖沖的小跑過去，結果後面就一大片草地，根本沒有茅房，卻看到有不少人蹲在草地中，表情舒暢，聲音洪亮。“爽！舒服！暢快！”
白城本想拒絕的，奈何肚子又開始折騰了起來，快憋不住了。於是果斷的跑到一處人少的地方拉了起來，嘩啦啦…這時白城內心極度舒暢，不覺得也高呼了起來“暢快！”這時他才體會到了之前那些人的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突然旁邊不遠處傳來了聲音，“哥們你這拉稀的聲音也太大了吧，還他馬噼里啪啦的一陣子，味還這麼濃！”
白城臉色一紅，自己剛剛光顧着爽了，這一提醒才發覺到了確實有股味，但這味不濃阿，不仔細聞的話還沒有察覺。這時候他又感覺到了雅軒閣里那幫人的感受，果然怪味都他們是給別人聞的，作為臭味的製造者，自己對於臭味有謎一般的抵抗力，白城想哭。
可是拉稀這件事說來也怪，一般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腳都快要蹲麻了，肚子才會好受許多。白城拿着竹片擦拭後站了起來，扯了不少野草蓋住了排泄物。看着地面，白城冷汗不斷，回去的時候千萬不要踩着箱這種被野草蓋住的地方，不然絕對一踩一個爽。可能閣內的一股屎尿味就是那些人鞋底踩上的吧。
夜晚很快就過去，清晨一早，三個頭領已經過來集體宿舍招呼起來了，整頓人馬，山下的哨子已經發出了警告，清平衙門官兵已經上山了。白城有點懵，沒有自己的指令，誰能調動逐鹿營的兵力呢？還是說這次圍剿只有官兵沒有軍隊幫忙？白城搞不清楚，但不得不跟着人群跑到了聚義堂的場外空地上。
人馬已經集合得差不多了，黃廷站在最前方做着戰前指導，什麼定叫他們有來無回，什麼咱們威名遠揚的時刻到了…說了一大堆空話套話，但這些時刻，這些空話也最能激起眾人的心氣。白城聽到七七八八，沒有注意到他們幾個頭領具體說了什麼，心中一直思考着這次圍剿逐鹿營到底有沒有來，來了是誰在指揮？想着想着注意到了人群已經分為了四隊，白城跑到張健後面那一隊中，看來這一隊是抵抗官兵的主力之一，但是是由張健指揮的，而他的能力白城是瞭然於胸的，這次對於官兵看來是一場屠殺。白城抬頭看着前面不遠處的張健，冷漠的眼神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麼。
張健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眾人說道，“出發！”隨後帶隊出了寨門。
山腰的地勢很陡，能走的小路不多，只有幾條，雜草叢生，唯有路徑上是淺淺的野草鋪蓋着。張健把隊伍分成了四部分，一部分上樹或者躲在土堆後面，就是儘可能的掩藏着自己，等到官兵上山時，由他們率先出手彎弓射箭、投矛，儘可能的殺傷官兵，另一部分再細分為數個小隊，在路徑附近的樹林中藏起來，等到官兵混亂時候就出手。第三部分則還要下山去堵住官兵的退路，能殺多少殺多少，最後一部分跟着自己，見機行事，查漏補缺。
白城本以為自己會被分為前三路中，結果各種分隊的時候都沒有在意到白城，白城也沒有主動去跑去加入他們的分隊。三路人很快就分好，各種有着自己的小領隊，跑過來跟着張健說著什麼然後帶領着身後的人群離去了。白城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第四部分中。
張健看着剩下的一部分人，現在都歇息一下吧，等消息。眾人也就順勢坐着，躺着，趴着，怎麼舒服怎麼來，張健眉頭一皺，山匪的紀律性明顯遠不如軍隊，但他此刻也沒有說著什麼，也靠着一棵樹坐下閉目養神。
白城也無所事事，躺在地上，雙手拖着後腦勺，閉着眼，嘴裏叼着一根野草莖，雙腿做成了二郎腿悠閑的晃着。他此刻逃也逃不出去，山腰山腳都有着哨子，一逃估計就沒有好運氣躺着看天空了。同時他也想搞明白張健到底在做什麼？他不信不到一年的時間張健會變得如此大，他為了什麼？要做什麼？
輕風吹過白城的臉龐，有點涼快，也有點癢，白城想用手擦拭下自己的鼻樑，可是他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是什麼時候沒有了聲音了？周圍一片寂靜，他記得不久前他們還有人在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什麼。難道他們走了？不可能阿，怎麼沒有叫上自己了？白城疑惑的睜開眼，天色已經變暗了，已經快到晚上了嗎？白城喃喃自語。他站起身來，想去尋找張健，行動為什麼都不叫上自己呢？可是當他站起來的那一刻，白城的瞳孔瞬間收縮，這是一片死人堆，有山匪的也有官兵的，整個山腰躺着的屍體密密麻麻，白城緊握着手中的刀，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這是哪？還是那個自己躺過的山坡嗎？這次作戰又是何時發生的？為什麼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到。還是說自己已經死了，這裏是地獄，自己在閉眼躺着的時候就被人幹掉了。
白城此刻也不想在次獃著，步履艱難的下山，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跨越着一具屍體。突然白城感覺到了後背一涼，有人在身後，白城連忙想轉身砍去，可是卻彷彿瞬間被抽幹了力氣，轉不過身，也提不起刀。當他低頭的時候看着有一柄刀已經從他的後背捅進了自己的前胸，-刀尖泛紅，還流淌着血跡。白城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下，他想轉頭看着那人是誰？可是也提不起力氣。
砰，白城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發痛，睜開了眼，張健正憤怒的看着自己，“這是第一次，下一次在睡着就死！”
白城驚起了一身冷汗，夢！噩夢！他來了！白城真正的感覺到了恐懼，更本沒有注意到張健，胸口被踢后順勢蜷縮着身體顫抖，眼神也變得渙散，不能凝聚一處。張健看着白城，反而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不再關心他，自己回到那棵樹下坐着。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白城才好轉起來，身體也不再蜷縮顫抖，眼神也恢復了正常，坐在了地上無聲的傻笑着。沒有人知道白城在笑什麼，反而笑着他是個傻子，睿智。
又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突然有人從樹林中鑽了起來，“四爺，那官兵來了，看樣子人數還有點多的！”
張健咧嘴笑道，“人多才好，不然就殺了幾十百個人興師動眾這麼久幹嘛！讓他們自己安排時辰動手，都放上來才好，別他們馬的看見人就動手，把他們都嚇跑了！”那人連聲應到，隨即又鑽進了樹林。
張健轉身看着眾人，“兄弟們起來了，咱們也要行動起來了！等着官兵混亂的時候也衝進去殺人！殺得越多，老子賞頭也就越大！”眾人眼神發光，都摸着自己的武器，恨不得那群官兵立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好被自己一刀砍死。白城看着眼前陌生的瘋狂的張健，他想上前給他一個大比兜，他從來沒有想過張健會變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