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演變
時光在指尖溜走,回眸,昨天的一切又在向我們招手。
冬日至,千山俱靜,鶴年從家裏走出承擔起了記念館裝修的設計工作。按照英倫的設計風格,從內至外沉浸在貴族風格里,亞麻黃的水晶吊燈往這充酒館裏灌注着溫情。嶄新的實木酒櫃裏站得各種的酒水,宛如一個個少女,亭亭玉立。270度環繞的吧枱分佈着三個調酒區和一個收銀服務區,店裏的桌子被換掉,全部換成一個大大的酒桶,圍繞牆的座椅全部是半懸空設置,其餘的全部是實木板凳,外圍採用黑色牛皮包裹。吧枱前的舞台中央是一款定製實木鋼琴,周圍的樂器都像是一位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向外走,可以看到一個指路牌,右側指向吧枱寫着當局者酒館,左側寫着藍海謠。向左望可以看到一塊實木的巨大吊牌上塗鴉着藍海謠三個字,吊牌下是一個小吧枱,吧枱的形狀是一艘航船,船頭微微翹起。這裏是郭婉茳的地盤,也是由郭婉茳投資打造。吧枱前有幾個高腳椅子,每個椅子上的印花都是不同動物的腳印。指路牌的向前指寫着守衛長廊,沿着長廊向前走,可以通向紀念館的二樓,二樓的外部地底是玻璃製成,坐在那裏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樓的裝飾;內部分割成五個包間。第一個包間叫作“加里森”完全按照“浴血黑幫”的風格設計,牆上的壁畫都是來自劇中的人物照,你可以看着這些幻想着你也成為謝爾比三兄弟統領下的剃刀黨;第二個包間叫作“星夜”,穹頂是鑲滿星星的天空,四周是遠山與樹影;第三間叫作“一葦天地”,水墨風格的裝扮風格無論是物件都寫滿了國風與武俠風,一個霸佔半個包間的榻榻米上放着俠客風格的方桌,地面上還有一台水墨風的麻將機;第四間叫作“克萊因”,這一間的整體既具有藝術性,屋頂吊燈一律是克萊因瓶,瓶里分別放着暖色與冷色的燈芯,牆壁上是幾個極具藝術感的壁畫,白色的圓桌邊還有一個木製的畫板,包間裏的人可以進行創作;第五間是最大的包間,這一間叫作“燃情歲月”,不需要刻意的裝飾,一個點唱區,一個大圓桌,十五張椅子搭配起落日夕陽的壁紙,頭頂的水晶吊燈邊是哥德式的建造風格的穹頂設計。二樓除了衛生間洗漱台以外,還有一個特別的工作站,三個綠皮火車形狀的信箱錯落在二樓靠南邊的窗台上面,一塊白色的地毯周圍兩張寫字枱,寫字枱上堆着一張張書信紙,然後兩三根鵝毛筆。窗子邊一塊白色的旌旗上面用濃厚的筆墨書寫:“信使驛”。
“信使驛”是鶴年工作的地方,他負責收集有需要的人為任何人寫得信然後通過線上或者登門親自送往的方式把信或者信的內容傳遞給對方,相當於給那些沒有勇氣或者時間去面對那個人的人一個情感交流的空間。
經過記念館的這一次改造,生子幾人又是把腰包給掏空了。記念館本身是由生子,三子,然然,六子,雯靜,柴柴幾個人合資建成的。幾個懷抱着信仰的人為了彼此踏上了一條相同的路,如今,館裏的人越來越多。張典,關陽,豪今,鶴年,郭婉茳都選擇加盟入伙。
張典沒有參加這次的改裝,他從家裏拿了錢,買下記念館這條街最大的負一樓,他要和生子開一間新的酒吧。“我的錢都花在裝修上面了。”生子實實在在地說。“沒事,這個店就當是和記念館開在一起了,以後等店裝修好了,他就是記念館的親弟弟。”生子笑着說好。“我也不會做賬,到時候讓雯靜幫我們一起做了。
”“哈哈哈哈哈。”生子笑。但當天晚上,生子接到另一伙人的電話。
“喂,李哲。”打電話來的是李哲,生子初中最要好的兄弟。
對面的人沒有選擇煽情,而是直截了當地說,“我們打算在記念館旁邊開一家酒吧......”對方說了和張典一模一樣的話。
生子當下就和張典商量,幾人一拍即合,參加入伙的人有李哲和陳潤論。不過兩人在外地,他們把店面裝修的事交給了生子。
然後記念館的弟弟成了受精卵,開始在大自然的晝夜交替里分裂分化。
張典得知此條消息后,先賣掉了“美國隊長”,買了新一代的蘋果手機。然後報名了摩托車駕照考試,隨後又買了一台本田cbr500,豪爽的性格促使着他又買了一隻柯基犬。
“你買條狗幹什麼?”
“咋,我這單身狗不能買個單身的狗陪我嗎?”
“這狗叫什麼名字?”
“海棠!”回答地相當爽快。
“名字還怪好聽。”
“我前對象小名。”
說到這,生子一下子笑得合不攏嘴。
“海棠,”生子把目光轉向狗狗,海棠用安靜的眼神仰望着生子,“來讓乾爹看看。”說著生子抱起海棠,後者嘩得尿了一地。
“這狗該打。”
“海棠,幹得漂亮!”張典喪心病狂。
關陽得知了李哲來入伙的消息,立馬拿來自己的積蓄。除了留在妻子那裏的不動產,關陽算是把自己的口袋都舔乾淨了。
凡哥的妻子懷了孕,一伙人在得知消息后,搶着給孩子取名。“你兒子叫個凡子算了,凡哥的兒子么。”郭婉茳說。“那不行!”生子和三子強烈的反對,“這生出來不和我們兩個平輩了。”
孫陽設計了一個新的紋身作品,在國內舉辦的紋身設計比賽上獲得了二等獎。生子記得那部作品的名字叫作“《惡之花》”。這來自法國詩人波德萊爾的詩集作品,這兩個看盡世俗百態的人,或許真的有一種相通感。
生子看了孫陽的頒獎典禮,當時他上台發表獲獎感言。質感的黑襯衣,瀟洒地敞開兩個扣子,胸部的那個紋身依稀可見,他走上台用那紋身筆的姿勢握住話筒。然後,沒有開場白,他直接用高亢的聲音開始朗誦:
“啊,唯一的光榮與慰藉
地獄諷刺的燈塔
魔鬼恩惠的火把
——惡之中的知覺。”
沒有感謝,全是發泄。他永遠以他的個性保持瀟洒。
但這個冬天最重要的事還不止這些,因為明天的他們將出席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場婚禮,來自雯靜。
這一章,先寫到這裏,因為生子他們要去給雯靜的婚禮去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