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求傳代,潛龍盡出。
幾人互相攙扶一屁股坐在二樓的地板上,放眼望去房門緊閉的走廊僅有幾扇小天窗被雨水敲打發出聲響,環境顯得格外寂靜,有那麼一絲陰森。皋悉強撐起身,卻也只能扶牆前行,後面幾人紛紛效仿,不管如何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不如親自搏一搏看看有沒有那一條幾近絕望的出路。皋悉看向前方,心中暗暗發誓要一雪前恥,此時那個折磨了他們許久的如細珠落玉盤般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純陽之火,欺霜侮雪,號,魚尾焰。”
聞聲而起的是一團團漂浮在二樓空中的火焰,火焰像極了金魚之尾,搖曳前行逼近幾人形成包圍之勢,原本昏暗的走廊現在也被火光點亮,璨若黎明。皋悉幾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再次背靠背架起防禦姿態,正在他們焦頭爛額之時,走廊深處有人逐漸逼近,那人身穿青色長袍,兩鬢微白,可是那股子儒雅隨和的氣質,可算是天生的平易近人?
“幾位,要不坐下聊聊?”
聽此言語,幾人恨不得給此人跪下磕頭,明顯是今天不必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於是拚命點頭,生怕青袍中年人看不到。
中年人微微一笑,然後說:“小闔,聽見了吧,下手輕點,先讓他們坐下說話。”
幾人臉色瞬間煞白,皋悉身邊一位隨從沒能憋着怒火,朝着中年人罵了一句“誠彼娘之非悅。”
中年人已經轉身離去不想目睹這場單方面虐殺,突然轉頭笑道:“算了,我還是覺得躺着聊比較舒服。”
“得令!”說完后,繁多火焰就沖向幾人,說是千軍萬馬鑿陣也絲毫不弱氣勢,就是摻雜着慘叫聲有些滲人。
“師父,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像聽到了慘叫聲。”孟春添跪坐在顏性老者床前,老者獨自飲酒,視孟春添若無物,床頭擺放着的一顆紫色的球,老人喝幾口就要看那顆球幾眼再嘆一口氣,孟春添也不知為何師父如此善感,進來后得到的唯一指令就是跪在床頭。漸漸地,酒水也見底了,老人也知道是時候了,拿起紫球放在手中摩挲然後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咬着牙把它遞給孟春添,說道:“自言天下無善人,求己難得信鬼神。‘自求’是這件武器的姓名,今日我將它傳給你,這是我門的傳承也是領袖的象徵,等你什麼時候有能力保護他人的時候再決定,是將它還給我還是背負着這份責任接替我,在此之前,努力去尋找答案吧。”
孟春添如視珍寶,輕輕地捧在手心,充盈着好奇與喜悅。“可是師父,這件武器怎麼用啊?”
“用之隨心,百無忌禁。”老人留下一句雲裏霧裏的話再隨手丟給孟春添一本書就轉身離開房間。
“師父出去解手,沒回來之前你就在這裏看這本書吧,不準出去。”
“徒兒領命。”
關上房門后,已到所欲之年的顏姓老者搖身一變,成了一位模樣俊俏,武功更是俊俏的公子哥,只見他眉頭微皺,一個瞬息出現在四樓望雲窗前,透過窗戶看到酒樓門外小石橋另一邊的茶鋪,那裏有個男人,頭戴斗笠,身後背着行囊,是再為普通不過的浪子裝束,可男人喝茶的動作突然停頓,抬頭看了看酒樓窗前的公子哥,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然後對着他將茶碗摔在面前。這在江湖裏也屬於約斗的一種方式,公子哥擺出抹脖子的手勢,然後極為狂妄地朝男人擺了個中指,男人正打算起身,卻被茶鋪老闆攔住,茶鋪老闆顯然生氣至急,常年來因為對面酒樓導致自家生意慘淡,如今一個陌生人都敢明目張胆地摔自家的吃飯傢伙,這不是公然的挑釁是什麼,今天一定要讓此人瞧瞧厲害才解氣。於是如今享譽天下第二的雙妙手韓紀就被幾個市井百姓圍了起來,公子哥看到此幕也是捧腹大笑以示敬意,然後頭也不回的去到二樓。看到走廊躺着幾個鼻青臉腫且多處燒焦的人,朝着一旁托着腮蹲在地上看着幾人的青袍中年人說了一句:“呂不韋,你這黑店啊,怎麼還打人啊。”
皋悉剛剛接受完身體上非人的折磨,如今正處於神志不清的階段,聽到公子哥的話,瞬間恢復了意識,瞪大眼珠看向這個不講道理的狠人,“你......你是呂不韋!”
“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