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名之毒

第9章 無名之毒

金錢權利與利益,每一個都是足以讓人垂涎的東西,人無非就是為了這幾件事而奔波勞累。

“你大概也知道你的解藥在何處了吧?”謝言生眉梢微挑,樓下那抹跟商販講價的青色身影不見了,趴在腿上懶洋洋的感受窗外撒進來的陽光的小貓伸了個懶腰,沖樓下叫了一聲。

謝言生轉頭看去樓下,見那邊有個青衣少年正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直到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謝言生。

“喂!謝老闆!”楚南星沖他揮手。

謝言生趕緊把頭扭過去當看不見。

楚南星不以為意,噠噠噠的就跑上來了,絲毫不客氣的直接倒茶上手拿糖酥吃,他下巴沖柳鈺抬了抬“這你朋友?”

“剛認識的。”謝言生也不隱瞞。

“辛會辛會!”楚南星沖柳鈺抱拳道。

“我……”柳鈺臉色十分不好看,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楚南星,又看向謝言生,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你說的這些,也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你拿什麼證明,你所說如實?”

看得出來,柳鈺說這話無非就是顧忌手足之情,其實內心早已動搖。

畢竟本就應該如他的兄弟一般,高高在上受人尊敬,卻落的這步田地——沒有兄弟的撐腰,到處受人排擠。

人人說起柳二公子就是一陣唏噓。

這種日子,他早就受夠了!

“是或不是,你自己去驗證一下就知道了。”此時小二上菜來,謝言生不欲與他多說,眼睛明亮的看着那端上來的魚,摸起筷子準備開干。

“你說的雖然我不能贊同,但我往後自會查證。”柳鈺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你如何查證?”謝言生笑了聲“就你?身無長物,沒手段沒人脈沒高修為,你怎麼查?直接去問嗎?”

柳鈺臉頰羞紅,他說的也不錯,雖然話糙但理不糙。就他現在的處境,出行在外都不方便,更別說做什麼事了。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楚南星嘴裏吃着謝言生點的菜,含糊不清的懟着謝言生說的話“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就算一無是處,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來吧!這位兄弟莫怪,謝老闆說話不中聽!”

柳鈺聞言皺眉“謝老闆?為何如此稱呼?你姓謝?”

“啊?”楚南星腦子沒轉過來“你們不是認識嘛?”

“剛認識。”謝言生強調了一句,隨後道“鄙人謝言生,二公子幸會。”

“謝言生。”柳鈺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言生,好奇怪的名字。”

謝言生沒有反駁這句話,他低着頭,態度算是默認了。

一頓飯過後,謝言生和楚南星兩人也正裝完畢,準備出發了。臨走前,柳鈺也在送行,謝言生走過來,拿出了一個小木盒來遞給柳鈺。

那木盒看上去十分精緻小巧,巴掌點大,非常適合存放小物品或者是隨身攜帶。

柳鈺不明所以的接過,木盒上散發著一股令人身心舒暢的氣味,上面還篆刻着鎏金的花紋,似乎不是什麼尋常物品。

“這是能夠化解你身上的毒的葯。”謝言生輕聲解釋“你身上的毒中毒已久,深入血肉,想要短期內解毒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可心急。此毒雖然不會讓你死去當卻能讓你減少壽元,下毒的人並不是要弄死你。”

“好的,多謝謝公子。”柳鈺禮數周全的行禮。

“先別謝。”謝言生抬手攔下“能不能真的完全化解還不好說,畢竟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

這葯你先用着,一日一粒,若有成效,再轉告於我。”

說完這些,謝言生才翻身上馬,策馬出城。

“謝老闆,我還有些任務,需要去一趟源城,見一見源城城主。”楚南星說道。

謝言生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玄南界三大頂尖勢力的情況,你這個少主知道多少?”

楚南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阿爹不怎麼讓我接觸這些,只說讓我好好修鍊,不用想些別的事情,剩下的他們會解決。所以我頂多只是能夠從阿叔他們那聽到些皮毛,就比如說這個顥城城主柳絕,近幾年一直在壯大實力韜光養晦,而且野心不小,居然妄圖坐上域主的位置!”

“那你可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謝言生邊走邊說,從望福村離開趕往顥城這段路中,兩人經常這樣聊天打發時間。

楚南星不是傻子,他能夠感覺的出來,謝言生一直在照顧自己的心情,可能是那天晚上兩人相顧無言開始察覺起來的。

而且事實證明,謝言生這種方式也讓楚南星在面對他的時候放鬆了許多,不在拘束,甚是能夠和謝言生開玩笑打鬧。但恰恰是這種方式,讓楚南星無故生出一種複雜的心緒。

這種照顧小朋友的方式實在讓人很沒面子。

“最近?”楚南星想了一會,這段時間一直在趕路,那有空去打聽消息。

說來也奇怪,楚南星和謝言生聊天的時候總能從他這裏聽到不少有關於玄南界的小道消息。或許那也不是什麼小道消息,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最近在玄南界東南方,距離顥城與源城很近的地方,有一處遺迹被發現。”謝言生淡聲道“據說,這處遺迹與傳言中那一場僅僅持續了三日的大戰有關,遺迹中有關的說法是,那裏有一件來自於赤衣羅剎鬼的寶物。”

“赤衣羅剎鬼?”楚南星眉頭都擰起來了,這個說法他也聽說過,當初大戰中出戰的還有自己的父親楚慎。

那時的楚南星比現在還要幼稚的多,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聽話本,幻想自己是救世濟民的大英雄。所以戰爭結束后,楚慎回到家中,楚南星天天纏着讓他給自己講講這場大戰,可是楚慎卻字只不提。

不僅是楚慎,城中參與大戰的人都不提這個事。

最終楚南星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潛心修鍊,時間沖淡了些許年幼時的稚氣,但現在他已經不相信有什麼赤衣羅剎鬼了。

“很假對不對?”謝言生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很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現在的小孩子估計聽到赤衣羅剎鬼這個名稱,第一反應就是話本里的大妖怪。”楚南星苦笑一聲“說來也奇怪,年幼時赤衣羅剎鬼在我們這些小孩子當中,可是非常熟悉的,可現在那場三日的戰爭就莫名其妙的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明明身邊還有些許參戰活下來的人,這個真實發生過的事彷彿真的只是話本故事。”

謝言生望着遠處源城的方向,沒有回答他的話。

七日後,源城。

城主府前迎來了兩位客人,一人身着白衣,遮的很嚴實,另一位一身雲錦青衣,渾身上下去散發著英姿勃發的少年氣。

此時城主府廳堂內,楚南星和謝言生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也不見城主李廉瀾。

楚南星東張西望了一會,轉頭看向謝言生,此時的謝言生已經將面罩戴了起來遮住了模樣,他倒是不急,按耐得住。

“城主這麼忙的嗎?”楚南星小聲問。

“或許不是忙。”謝言生摸了摸小貓的腦袋,慢悠悠的說道“是家事也說不定。”

“為什麼?”楚南星聽出了謝言生話中的內情。

“府中人心浮躁,接引我們的人漫不經心,似乎還在想其他的事情。你是玄南界少主,就算在不把你當回事,也應該做做樣子出來見一見,可現在你坐在這裏像塊吉祥物似的,依舊不見人來。”謝言生說道“可見,府中有人出事。”

“為什麼一個個的都不把我這少主當回事啊?”楚南星忍不住懊惱“我就這麼沒分量嘛?”

謝言生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聽重點?你多少分量自己沒點數嗎?”

“少主此話嚴重了。”一道雄渾略顯疲憊的聲音從裏屋傳出來,只見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內。

楚南星見來人急忙行禮“李城主。”

謝言生也站起來,行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禮,意思意思。

“少主請坐。”李廉瀾抬手示意“不知少主此次前來是有何貴幹?”

單刀直入,絲毫不寒暄也不拖泥帶水,倒是和傳聞中的那般,是位幹練沉穩的人。

謝言生暗自想道。

楚南星拿出一封信,遞交了上去“這是阿爹托我帶給您的。”

可李廉瀾卻沒有看,將信件壓在茶几上,沉聲道“域主的意思我大概也猜到了。看少主的年歲,應該也差不多到了接觸政務的時候了吧,三城中的事,你也該知道些。”

楚南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少年好面子也不挑明,安靜的聽着李廉瀾講話。

“最近有傳聞,玄南界東南面有一處遺迹被發現,位於顥城與源城的交界處——澤林之中,據說那裏有一件來自於赤衣羅剎鬼的寶物,有不少勢力聞風而動,據我所知,其中也包括顥城的些許暗中勢力。”李廉瀾道“顥城近幾年的發展一直沒有向外透露,至於到底有多少實力還不好說,但可以確定,這處遺迹顥城勢在必得。你父親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讓我協助他,不說奪寶,至少給顥城一些阻撓。”

聽了李廉瀾的話,楚南星回頭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謝言生,心中不免驚嘆。

這些消息,與謝言生所說,幾乎不差。

一路上謝言生一直都是和他一起的,卻從未見過謝言生有收過信件,或者向誰打聽過什麼,除了前些天認識的那位病弱公子。

“我也明白你父親的意思。”李廉瀾說道這,沉重的嘆了一聲“可世事無常,如今我女兒病重,請了這麼多名醫,沒一個中用的!”

似是被李廉瀾的情緒所感染,楚南星也悲痛的皺起眉來“李小姐福人自有天象,必定能痊癒的!”

“承少主吉言了。”

“敢問城主,小姐病狀如何?”

沉重的氛圍中,一道清潤的聲音突然穿插進來,打破了兩人低沉的情緒。

李廉瀾抬頭看向說話的人,正是謝言生,他正欲說話,屋外突兀的傳來一聲高喊“城主大人!顥城城主給您請來了一位神醫,說是能夠治癒小姐的病!”

本要和謝言生說明病況的李廉瀾蹭的一下站起來,一掃先前的頹唐,眼神都明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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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心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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