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福禍無門,唯人自召
陳剛話音一落,便到操場邊的太陽椅上坐了下去,端起茶杯饒有興趣的看着學生們操練起來。
藍天之下,操場上呼喝陣陣,好不熱鬧。
其實陳剛並不覺得這些學生中有人能一次學會纏龍鎖,哪怕只是簡化版,想當初自己在軍中也有學習其他武技的經驗,可是修習這區區簡化版的纏龍鎖也整整花了將近一個星期方算是入門,那時也是狠狠的被打擊了一把,後來才發現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愚鈍,而是那真正的纏龍鎖可謂大有來頭……
“之前的基礎戰法學起來太過簡單,讓這些小兔崽子的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學會了招式便自以為學會了,一個個的洋洋得意。”
“今天便挫挫他們的銳氣,以免以後真成了武者,卻不知道天高地厚,遲早得吃大虧。”
“學不會可別怪我,嘿嘿,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好。”
呼~呼~
陳剛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一邊暗自想着,一邊眯起眼睛,呼呼的吹着杯中茶水,嘿嘿笑了起來。
……
李純一按照方才陳剛演練纏龍鎖的順序練習起來,抓、拿、扣、攔……一絲不苟,絲絲入扣,說來也怪。李純一發現自己無論是修習基礎掌法、拳法……還是今天學習這武技纏龍鎖簡化版都簡單的出奇,也不知道是自己天賦比較高,還是這些東西相比較於真正的武技來說太過簡單。
但這纏龍鎖果然不是之前所修習的基礎戰法所能比得上的!
“嗯?這是?”
正當李純一招式越發純熟,感覺百無聊賴之際,卻發現隨着自己身體舞動,體內的氣血竟隱隱在被往施力之處牽引,這在之前修習基礎戰法之時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也怪不得李純一驚訝,運用氣血作戰是邁入一品氣血境的標配,進入一品之前哪怕是准武者也只能以肉身作戰,無法調動氣血作戰。
可別小瞧了氣血的調動,就如同調兵遣將一般,一萬大軍與十萬大軍的區別可是質變。
一品之前拳頭的氣血便是拳頭的氣血,身軀的氣血便是身軀的氣血上,在哪便是哪,但邁入一品便可調動氣血,一品圓滿更是可將渾身氣血調動至一處,無論是攻伐還是防禦都將提升數倍!
正所謂“准武者斬十力竭為盡,入一品敵百勢如破竹。”
李純一不清楚的是極少數天才准武者能夠在一品之前便領悟到氣血的運用,哪怕不能如一品圓滿武者那般調動十成十的氣血,可也有了與普通一品武者抗衡的資本。
李純一眼中精光閃爍,但手上動作卻先慢了起來,在一招一式之間感覺氣血的微弱流動,有意識的牽引其向拳、腳、肘、腕等各處流動,感覺氣血轉移之間所帶來的強大。
似那得到新奇玩意兒的孩童一般,隨着氣血流動越發順暢,李純一形若忘我,早已不是在修習纏龍鎖,他的身體動作隨性而發的同時也愈來愈快,平馬弓步、計勢橫拳、鳳凰撒羽、仙人磨月……變招之間更勝水銀瀉地!
竟隱隱有一種天人合一之感。
到了最後,其出手之間行雲流水,風聲虎嘯,竟已有殘影閃掠,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此時他體內氣血已然是隨心所欲,指哪打哪!
可在別人眼中卻只能看到他的招式已不是纏龍鎖的路子,只以為他不得纏龍鎖門路,打的錯漏百出。
陳剛此時也睜開眯起的雙眼,望向李純一的方向,
“這……不對,應該不是,怎麼可能,他連准武者也不是,應該是我感覺錯了。”
他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片刻又搖了搖頭,否定了剛剛一閃而逝的想法。“李純一這小子,剛開始打的還不錯,現在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烏龍。”緊接着,陳剛的目光在高二三班之間游曳起來,卻一直未再停頓,彷彿沒有一人入其法眼。
“嗯?”
陳剛目光一頓,停在了邵陽的身上,卻皺了皺眉頭,“邵陽,邵武的兒子,竟已入門,不過舉手投足間卻毫無我的影子,想是之前學過,也不知是哪位戰友在邵家任職,這可不合規矩。”
與此同時,李純一不遠處,操場另一邊。
“老大學的可真快,我們幾個還沒摸出門道,您已經如此熟練了。”
“對對對,等會檢查,老大必然能一拔頭籌!”
“那是,你們再看看那李純一,他哪裏是在修習纏龍鎖,分明是在打王八拳!”
“哈哈哈哈,確實確實,這般悟性還敢與我們邵老大作對,真是老虎嘴裏拔牙——找死。”
只見郭偉,張強,劉易這幾個邵陽的小跟班在他身邊吹捧起來,吹捧的同時還不忘譏諷李純一幾句。
邵陽臉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毛孔,嘴上卻故作謙虛,“我也不過如此,修習的速度只是一般,不過那李純一確實是個泥腿子,此前不過空憑力量大些,速度快些,哼哼,就算他真成了武者也難成大器。”
頓了一頓,邵陽緊接着面露狠色,陰沉的說道:“今天我便要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你們,你們又想幹什麼。”離他們不遠的高梏越此時面露憤怒的看着邵陽一行人。
“幹什麼,當然是和親愛的李純一同學友好交流一番,怎麼,你也想學當初李純一替你強出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邵陽開口譏笑道,一旁的跟班也看着高梏越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們……簡直無恥!”高梏越已然氣的渾身發抖,轉身便跑去要提醒李純一。
“老大要不要我去攔住他。”一旁的郭偉急忙開口說道。
“隨他去吧,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這是陽謀,李純一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着!”邵陽不在意的擺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
“呼~呼~呼~,純一純一”高梏越跑到李純一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先喘起氣來。
他當初高一下學期時剛轉來丹城市一中便是因為作為插班生又天生體弱而被邵陽等人暗地裏嘲笑,欺負。因為邵陽父親是一品武者,家中在丹城地界頗有勢力,又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高梏越也不敢給家裏說,更別提上報學校了,只恐報了無用,反而受到更大欺辱。
難以想像十幾歲的高中生怎的會如此惡毒,如若不是被李純一撞見,將邵陽幾人教訓了一頓,恐怕高梏越真要遭此毒手,也是自那以後,邵陽幾人再也沒敢找過高梏越麻煩,只敢在口頭上找些痛快,卻也常常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笑至極。
而一直沒有朋友的高梏越也和李純一成為至交好友。
“怎麼了,你別急,慢慢說。”李純一趕忙停了下來幫高梏越順了順氣,繼而開口問道。
“邵陽他們要找你麻煩,好像是要憑新學的武技生事。”高梏越一臉焦急的說了出來。
“我當是什麼,跳樑小丑不必管他。”李純一看起來卻風輕雲淡。
“可是,他們恐怕會提出只切磋武技,而你剛剛……武技疏漏好像頗多。”高梏越身子雖弱,腦子卻轉的極快,不過一顆懸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李純一不是自大之人,也從不吃虧。
李純一眸中寒光閃過,似有刀劍交擊,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若真如此,我便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福禍無門,唯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