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騾子啊,我不但是好心人,還是你的有緣人
奶。
別問。
問就是咸鹽,醬油,醋。
問就是白菜,玉米,蘿蔔。
岑老太摸銀子的手都在抖。
來前攥了好幾個空麻袋,眼下滿滿登登的。
岑老太岑老大岑老三還有祈澤堯胸前垮着倆麻袋,後背搭着倆,手裏提着倆,走路都直晃悠,好懸一個大腦袋栽地上。
鎮上的溜達兵們還不讓歇,意思他們穿的破爛破虎的影響不好,累的他們憋着一口氣出了鎮。
岑阿寶心疼家裏人,腦子裏噌的冒出個主意。
她藉著去茅房的功夫進了空間:“神筆神筆,我是不還有兩次機會。”
“是呢。”好官方的口氣啊。
“我要畫個騾子車。”岑阿寶用神筆戳着腦袋,她的畫功不咋地,盡量往好里畫,結果一個耳朵畫歪了,不咋對稱,然後吧,還修改不了,後來岑阿寶靈機一動,出了個招兒。
“啊,奶……”岑阿寶故作誇張的尖叫。
岑老太幾人嚇的腿一打晃:“咋了咋了,乖孫,是不被長蟲咬了,這長蟲就樂意往草地里……鑽……嗝……”
岑家人有點驚。
咋的呢?
離岑阿寶不遠的一棵大樹上栓着個騾子。
雖說這騾子長的不咋地吧,肥,賊肥,臉蛋子圓了咕咚,腦袋上倆耳朵一個支棱着,一個趴趴着,完了吧還有點對眼兒。
總結:挺丑的。
岑阿寶舉起一張紙條,急急的說:“奶啊奶,這驢是棄騾。”
岑老太:“啥?氣騾?意思這騾子愛生氣?愛尥蹶子?”
“不不,這不騾子主人留了個紙條么,說嫌這騾子丑,耳朵殘疾,吃的還多,所以不想養了,要是遇到好心人,就把這騾子領家去。”岑阿寶解釋。
這麼一聽,岑老太笑開了:“我不但是好心人,我還是這騾的有緣人吶。”
“要麼說咱阿寶有福呢,上次尿出個番薯,這次尿出個騾子。”岑老太圍着騾子滿意的摸着:“丑啥,自個家的騾越看越俊,以後你就是我家的了。”
有了騾子,岑家人不用受累了,把麻袋往車上一扔,趕着騾子車走,腳程都比往常快。
這會兒趕上晌午飯的功夫了,好些人吃飯沒那麼講究,圖一個樂呵,端着個海碗,舀上一勺子飯,一勺子菜,蹲門口吃。
村民們瞅着新來的岑家人趕着騾子進來了,都被騾子逗的嗝噶的。
有生之年沒見過這麼磕磣的騾子。
也就只有岑家人誇了,還得是硬誇的那種。
岑家媳婦們擱家裏也沒閑着,把晌午飯做好了,因為要幹活拾掇房子,燉了個兔子,把番薯干扔了進去,那玩意兒扛餓啊。
吃了個半飽,岑家人就着熱乎汗,就着手上有勁兒繼續干,把東西歸置到了一邊。
岑老太打頭了跪下,擱地上畫了個圈,圈那頭留了個口,便燒紙便絮絮叨叨的:“你們去投胎吧,別在這個村兒晃悠了,給你們點上路錢。”
說完,又讓岑老大噼里啪啦的把炮仗點燃了。
岑阿寶嘴兒甜的:“奶,這崩滿地的炮仗紅紙看着就喜慶,咱家的日子肯定過的紅紅火火的。”
“有乖孫這話這錢就不白花。”
吃飯睡覺是大事,岑老大讓李香把爐子桶桶,先架上一堆火燒上,爐子和火炕是通的,得燒燒走走黑煙,不然晚上得嗆死。
放了半個多時辰,把鍋碗瓢盆架爐子上了,又削了手指長的木頭釘在了牆上,把野兔子、野豬肉、番薯干、柿子餅啥的挨排晾上。
“老大媳婦,老三媳婦,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抓緊把被子褥子枕頭縫出來。”“誒娘。”
岑家人撅着腚幹了三五日重終於拾掇利索了。
岑老太開始分巴了。
“大院和大屋統共是四間房,老大帶着媳婦一間,倆小子也長大了,不興住一堆兒了,他倆單獨一間,我和阿寶分不開,我倆住一間。”岑老太摸摸鼻子。
岑阿寶高興的跟個藏着松子的小松鼠似的:“我和奶分不開。”
“小堯自己一間。”再咋說小堯也是後來的,再加上他對祈家有恩,得多照顧照顧。
祈澤堯指着岑阿寶,咣當來了一句:“和她,挨着么?”
“挨着挨着,咱都是一個院的。”岑老太說完又道:“另外一個房間就放些東西,存點東西。”
“中間的小院給老二和他兒,倆房間,你們是爺倆一間也成,一人一間也成,商量着來。”
“最邊上的給老三一家子,你們兩口子一間,兒子自個一間。”
“倆柴房堆些柴火那些怕潮的東西,畢竟咱靠海過日子。”
“做飯啥的,咱們一堆做吧,還省事,不浪費柴火,咋樣?”岑老太問。
岑老二立馬附和:“娘,這個行,我一個大老粗也不會做飯,東子跟着我吃得餓死。”
對於這個沒了娘的大孫子,岑老太也心疼:“嗯。”
“行,今晚都燒點水洗巴洗巴,逃了那麼些日子,身上埋汰死了,別把新鋪蓋整埋汰了。”
散夥。
洗刷乾淨了,岑家人濕着頭髮默契的蹲門口晾着。
到了晚間,岑老太打算給活家子做頓好的。
“東子啊,你把門口的柴火,還有掃一堆的炮仗紙撿過來,咱填爐子。”岑老太抻脖朝院子裏喊着。
岑東誒了聲,半大的小子手也大,彎腰攬一塊給抱了進來放在地上。
剛打算坐下來填柴火,岑老二叫兒子:“東子,你出來,你跟你大伯學的木釘子咋弄來着?”
“爹,我……”岑東剛想讓他爹等會,岑阿寶臉上堆着笑跑來了,仰着頭,小大人似的拍拍岑東的胳膊:“大哥大哥,你快去幫二叔,我來,這點小活對我來說不在話下。”
這要是其他的哥哥們,早就把岑阿寶推一邊去不讓她幹了,但岑東跟着孫來楠太久了,腦袋瓜子被荼毒很久了,尋思:丫頭就應該幹活,憑啥不幹?不幹活以後遭婆家嫌棄,咋伺候人?
岑東恩了聲毫無負擔的走了出去。
岑阿寶的頭髮洗的乾乾淨淨的,還一邊扎了個小揪揪呢,她搖頭晃腦,幹勁十足的把東西往爐子裏填,還知道鼓起小腮幫子吹一吹。
火苗越來越旺,就在這時,忽然響起砰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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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上我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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