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人神之路
合歡佛的金身出現大面積裂痕。
有陳遠那巴掌造成的，也有牽動舊傷的緣故，令合歡佛的真實狀態顯露出來。
千隻像是黃金澆鑄而成的佛掌，轟隆隆，往陳遠的後背殺去，勢要拍滅仇敵之徒。
“東佛原鄉的絕學，但你只學了形，卻沒有悟得真意，打出來的掌是給人撓癢嗎？”
陳遠採收瞥了眼合歡佛，身前半米範圍內，無形的罡氣融合虛界力量，化作護體神通。
一隻只佛掌落在護體罡氣上，發出咚咚咚的驚天聲響，連四周的虛空都佈滿裂痕。
然而面對陳遠的護體罡氣，任合歡佛如何施展神通，都無法擊穿這層防禦。
“老禿驢，你的法我已經見過，你的掌太過無力，你已經沒有資格作為我的磨刀石了！”
陳遠的話令合歡佛大為惱怒，自被陳伯砍傷，敗逃南疆后，他便開始重新苦修金剛經。
如今金剛異相大成，入了絕頂宗師境界，卻在陳伯徒弟的眼裏只是塊磨刀石罷了。
“小賊，你欺人太甚，我要拔掉你這根舌頭！”
合歡佛展現金剛怒容，大掌上浮現降魔塔，此塔隨風漸長，將陳遠的身形完全罩住。
“降魔誅邪，給我殺！”
合歡佛催動降魔塔，要將鎮壓在塔里的陳遠煉化成血水。
哪料，陳遠只是抬起左掌拍出。
一聲轟隆巨響，降魔塔破，被打出窟窿，霸道至極的掌力落在合歡佛的三丈金身上。
陳遠的掌印留在金身上，合歡佛被打到神靈戰場的邊緣，咳出大量鮮血。
“戰力可媲美絕頂四重，這花和尚確實只能淪為你的磨刀石，但想殺老夫可不夠！”
谷寒秋手持古陽劍，眨眼間便揮使出上百道劍氣。
這些上百道劍氣又在中途匯聚成熾熱的巨劍，劍身浮現朱雀的虛影，似可焚燒大地。
“朱雀劍式，古聖之術，你這數典忘祖的傢伙好意思施展老祖宗的招數嗎？”
陳遠深吸口氣，再以特殊的法力運行方式，施展八部天龍功。
四條音波實質化的天龍呼嘯而出，沖向熾熱巨劍，絞殺朱雀虛影。
接着四條天龍轟向谷寒秋，只見這位祭出青銅鐘異相，陣陣鍾波震蕩而出。
兩種音波神通互相抵消，餘威在神靈戰場上肆虐八方，古老的遺迹出現裂痕。
這片神靈古戰場在歲月長河中度過了漫長時間，現在連絕頂間的戰鬥都無法堅持太久。
鐺鐺鐺，刀與劍的每次爭鋒都交顫出金屬火花，神靈戰場在他們的戰鬥中開始慢慢下沉。
秦武等宗師只感到不可思議，陳遠才多大年紀，就可以與谷寒秋搏殺到這種地步。
而且他的肉身並未渡過宗師劫，但施展的刀道境界，卻在絕頂層次逐步提升。
這不是什麼臨陣突破，而是陳遠的道境層次本來就很高，此刻他在緩慢的釋放道境威力。
谷寒秋身為絕頂六重的宗師，自然在交戰中看出了這異常的現象。
陳遠的刀道境界，由最初的絕頂四重，已慢慢提升到與自己同等的高度。
“根源有損，但道境遠超肉身修為，若身處封神時代，你或可借用神聖大葯解決此問題！”
“可惜，你生錯了時代，這具肉身無法匹配你的道境！”
“哪怕你施展神通時如何精打細算，法力掌控如何精妙，絕頂六重的戰力便是你的極限！”
谷寒秋眼光毒辣，只是交戰百回合，就看出了陳遠此身戰力的缺點和極限。
道境太高，但身體硬件跟不上。
強行施展高境界的招數，軀殼便會承受不住，流失生命力。
未實施《抱朴歸元經》的治療方案前，陳遠的戰力極限可達到第四境破極至聖胎境宗師。
所以在與憐長老等人戰鬥時，陳遠都是精打細算地進行最高效的戰鬥模式。
但治療到現在，陳遠常態模式作戰下，戰力極限可達到絕頂六重。
“我的戰力極限確實是絕頂六重，但要殺你這崇洋媚外的老傢伙還是足夠的！”
陳遠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懼意。
按理說，道境同等層次的情況下，擁有宗師肉身的谷寒秋更具有優勢。
然而雙方交戰到現在，陳遠的戰意高昂，不見任何疲態，這點谷寒秋也大感奇怪。
不過，絕頂六重確實是陳遠的戰力極限，隨着戰鬥進入白熱化，谷寒秋愈發確信。
“只會呈口舌之快的小畜生，今日就讓你死在神靈術法之下，也算你的榮耀了！”
谷寒秋能在聖燈組織里進入上位超越者行列，更是在西歐大陸建立自己的勢力。
他依靠的就是悟透這招神靈術法，被聖燈組織親自招攬，認為谷寒秋有成神之資。
只見谷寒秋高聲沉喝，顯化青銅鐘異相。
這隻青銅鐘比山還要高大，下方的觀眾席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
環繞鐘身的六道百獸紋路，發出璀璨光芒，似活了過來，這些百獸紋路相互咬合起來。
緊接着，六道百獸紋路像是變成了靈環，不斷往裏收縮，最後硬生生擠爆青銅鐘。
青銅鐘炸裂開來，虛空崩塌。
餘下的青銅鐘碎片和大道本源物質在虛界沉浮，被六道百獸靈環吸收，宛若實相。
一尊暗淡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虛界本源中心，六道百獸靈環回歸到這道身影的背後。
“神靈雛形？谷寒秋竟已經提前窺探到人神之路！”
秦武宗師驚駭，絕頂境界便悟出了神靈雛形，這極為了不得。
在進入禁法時代后，第六境界的仙神不可出現。
於是東西方異人界各自在第五境界的基礎上，推演出了全新的境界。
華夏異人界的先輩們，在絕頂境界之後，又創立了逍遙主和天地客。
西歐大陸那邊的超越者，則在絕頂境界之後，結合信仰之力創立了人神之路。
不過也有說法是，這些全新的境界是封神時代的帝者為後世之人推演出來的。
等到禁法時代降臨，才被傳播開來，並被異人界逐步完善。
“臣服吧！信奉吧！見神不拜，真靈永墮地獄！”
谷寒秋氣息高漲，暗淡模糊的神靈雛形降下偉力，加持在他的身上。
秦武宗師額頭冒出汗珠，心道谷寒秋的實力想必能與絕頂七重的存在相媲美。
絕頂煉九重，每煉三重則可劃分一道分水嶺，尤其是最後三重的絕頂。
他們能與弱一點的逍遙主廝殺，甚至第九重的絕頂能在逍遙主中稱霸一方。
因為絕頂六重就能嘗試突破到逍遙主，達到絕頂七重便是此境界中的破極生靈。
面對谷寒秋的威脅，陳遠哈哈笑道：“以信仰之力凝聚神靈雛形，老傢伙走上錯誤之路而不自知，你已修成了虛偽之神，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谷寒秋冷聲道：“黃口小兒，也敢妄談人神之路，永墮地獄吧！”
話一落，六道百獸靈環里顯現地獄駭景。
一頭頭地獄惡鬼，伸出魔爪，穿過六道百獸靈環，抓向陳遠。
陳遠踏位巧避，一刀斬去一頭地獄惡鬼的魔爪。
破邪刀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旋轉着，無盡刀氣，如潮流般襲向谷寒秋。
谷寒秋輕抹劍身，古陽劍散發出熾熱光芒，一劍飛出，斬碎無盡刀氣。
神靈戰場上被劃出一道千米長的劍痕。
轟隆一聲驚爆，黃沙漫天，待煙塵消散，卻見到最不可思議的場景。
陳遠探出右掌，竟以肉身抓住古陽劍身。
“復健運動該結束了，谷前輩是時候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