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抽水馬桶
午後的陽光灑在窗台上
知了在放聲歌唱
重複的音調彷彿戀人的手一遍遍的做着腦內馬殺雞
車也慵懶的關掉了引擎在樹蔭下乘涼
柔軟的瀝青馬路是都市的血管
蒸騰的熱氣讓這鋼鐵叢林顯露出少女的嬌嫩
柔若無骨的為城市按下了慢放
......
此時只有一位男子披着棉被，瑟瑟發抖的窩在沙發上，用力甩了甩被凍得書寫不暢的中性筆，吸了吸鼻子又投身於測試題上。
“你要我講幾遍啊？子奇母偶孤單單，母奇子偶分兩邊，這麼簡單的口訣你怎麼老是搞不清楚？”
“計算落腳點，你光算鐵球的重力加速度啊？斜坡呢？摩擦力呢？”
“弱電解質的電離平衡和鹽類水解哪裏繞口啦？你至少死記硬背下來讓我欣慰欣慰啊！”
“碳基生物什麼意思？字面理解得有碳吧？誰之前說的廢柴不是弱智的？別跟我開什麼母豬產後護理的玩笑！我看你是現在的大腦還不夠冷靜！”
隨即一個嬌小可愛的紫衣少女浮在半空中，手裏捏了個法訣，天花板上的紫色冰球就又凝實了幾分！
......
當晚上八點鐘結束了一天的測試后，我掰斷了自己凍硬的大鼻涕，顫顫巍巍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拍打着頭髮和睫毛上的冰晶，打開了窗，享受着悶熱的晚風。
終於得救了！
冥妃翹着二郎腿，戴着眼鏡一身黑色職業束腰小西裝，身邊飛舞環繞着我今天做的所有的課後練習題。
“還是有點進步的！平均成績上升了10個點，柴飛達，你的豬腦在進化了嘛。”
窗戶邊的我，生無可戀的舉頭望天，嘴裏碎碎念着：“毀滅吧！世界！”
“啊？你說什麼？”
“我說！這個世界還是毀滅了吧！一個月了！一個月啦喂！天天早上六點起床早讀，早上四堂課，下午三堂課，還特么有晚自習，還要完成課後作業！我現在做夢都是寫着氫氦鋰鈹硼碳的元素周期表，從比薩斜塔上自由落體，一個自稱伯努利的老頭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是個憨批，為什麼不用鐵球！累了，趕緊的，毀滅吧一切！”
“柴飛達，要堅持，老話不是講書山有路勤為徑么？現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在成為修真者后不吃虧！你現在所遭受的痛苦在未來都將成為你踏腳石，贏在起跑線上你的仙生將光芒萬丈！”
“你可拉倒吧，那會在孤兒院我高中教材都沒看完就跑出來打工！我一直就是個學渣！夢想也是躺平！為什麼要讓我在即將而立之年的時候重新經歷填鴨式教育？”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從你答應我拯救地球開始，你的身體就被種下了駟馬難追之大道加強版契約，要不然你乖乖完成我給你設定的課程，要不然即刻起開始享受十八層地獄永生游！”
“你是魔鬼么？簽訂契約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你這是欺詐！是違法！我作為簽訂者都沒有知情權，我要向你的上司投訴！”
“準確的說我是鬼神，不要用西方那些腦門插天線滿頭獠牙發育不完全導致直不起腰喜歡裸露身體只穿爛褲頭的紅色雜碎侮辱我！想投訴是吧？你會通陰陽么？我頂頭上司是誰你知道么？有那時間還不如睡前回想下今天的課程！”
我欲哭無淚的看着冥妃，果然越漂亮的女鬼嘴裏越沒有實話！
“就沒有簡單的辦法么？你不是神仙么？有沒有小說裏面那種天靈蓋懟天靈蓋傳功的法術，
讓我立馬學會所有課程的辦法。”
“有啊。”在鐺鐺鐺鐺的音效中，冥妃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學霸人生模擬器測試版2.0！”
“這不就是個抽水馬桶嗎？”
“下面這根管是幹嘛的？還有啊！我一直很想問，你是不會抓老鼠的藍皮貓么？你背後是不是藏着一個口袋？”
“那是次元收納袋好么？那根管當然是要插你頭頂的囟會穴啦，要不然怎麼灌輸知識？”
“那麼粗的管子插人頭頂是會出人命的吧？”
“那根是能量管，你自己過來摸摸，沒有實體的啦~”
“就沒有點副作用？”
“副作用嘛，是很輕微的，據以往的經驗，大量灌輸後會導致大腦負荷運轉，伴有輕微的嘔吐感。”
“那你早幹嘛去了？我寒窗苦讀一個月你才拿出來？”
“自己奮鬥的才是王道，複製粘貼的你就是個三流公眾號！哪那麼多廢話？吃我一記普通昏迷拳！”
“卧槽！不就是上鉤拳打下巴么？能不能別亂起名？呼~~~ZZzz...”
冥妃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我，憐惜的摸了摸我的頭髮，隨即把抽水馬桶懟進我的頭頂。
“一個月，大腦的改造終於可以容納基礎的知識儲備了，時間不多了，柴飛達，希望將來你不要怪我！”
熟睡中的我並沒有聽到冥妃的話語，直到終焉降臨的那天。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是生命的氣息，是時代在召喚！
不遠處的學校傳來朗朗讀書聲，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我在這充滿朝氣的時間醒來，忍不住對着這美好的一切發出感嘆！
“嘔！”
強烈的眩暈充斥着我的大腦，看來是那款抽水馬桶的副作用來了。
“冥妃，你不是說只是輕微的嘔吐感么？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扭曲痙攣？”
“嘔！我一個早上已經跑了六次廁所了，酸水都吐乾淨了，我是不是對那馬桶產生排斥反應了？”
冥妃坐在早餐桌前津津有味的啃着油條，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是正常反應，你感覺強烈是因為你大腦潛力足，消化知識的速度太快產生的過激反應，再吐個兩三次就差不多了！”
“還來？我都感覺身體被掏空了！而且今早起床我發現渾身都是皮屑，上衛生間解決個人生理，排出物的味道難以形容的酸爽，這都是過激反應？”
“是是，能別在我吃飯的時候講這些么？搞得我反胃！早上你吐來吐去都沒法做飯，樓下地攤的早餐真難吃！”
說著冥妃又一口乾掉了一個茶葉蛋。
茶葉蛋！黃色？
嘔！
我又一次狂奔向廁所，身後傳來冥妃罵罵咧咧的聲音。
“柴飛達！在我解決完早飯前，你就待在衛生間，不許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