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木棍

接下來一直到晚上，陳牧在唐琬的幫助下，仍然沒有成功

白氣始終徘徊在手腕上，一步不進。不過那奇怪的呼吸頻率，陳牧倒是掌握的挺好

陳牧無比鬱悶，看着唐琬：“我這是哪裏出了問題？”

唐琬也一臉不解：“按理說，熟悉呼吸頻率之後，應該就能把氣引入體內，不會存在一直徘徊不前的情況，你出現的問題，我沒遇到過，也沒有聽老道士提起過。要不，你別學了，我不會教”

陳牧哭笑不得：“我這失眠了一個晚上才下定決心，冒着風險要跟你學，你這對我的打擊很大呀！”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啦，我學藝不精，也搞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不行，我是主角，一定能學會的！”

唐琬低頭嘀咕道：“誰是主角還不一定呢，掉落的第一個怨靈認可的都不是你”

陳牧別過頭看着唐琬：“說什麼呢，什麼怨靈？”

唐琬趕忙擺手道：“沒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再跟他們一起過來，到時候也方便檢驗是哪裏出了問題”

陳牧略微沉思：“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辛苦你了，再見”

月夜下，陳牧一步一搖頭，不停嘆氣：“沒道理會這樣呀，怎麼就進不來？”

他仔細端詳着自己的右手，骨節修長，白皙透亮，誰見了不得誇一句？還有那手腕，粗細合適，大小均勻，一隻手掌剛好能合攏過來，簡直就是絕佳的通道！

實在是想不明白，陳牧只能作罷

回到店裏，三張麻將桌上正熱火朝天，一個大姐正緊緊攥着一張牌，大拇指不停摩梭，嘴裏還念念有詞

陳牧母親站在她背後，正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

陳牧跟着站到一旁，從母親手裏抓過一把瓜子，問：“這打的多大呀，怎麼臉紅成這樣”

陳牧母親笑着說：“沒多大，就一塊兩塊的牌。不過她輸了一晚上，就這把最有可能胡牌，卯着一股勁呢！”

說話間，女人上家抓起一張牌，臉色大喜：“胡啦！”

陳牧母親嘴角一抽，拉着陳牧趕忙走開：“這越急越胡不了牌，要發脾氣嘍！”

話音剛落，女人把面前的牌一推，罵罵咧咧的站起來，跺着腳往店外走

陳牧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過飯，又休息一會，眼看時間差不多，陳牧開始往木屋去

路上剛好碰見宋一和陳文澤

陳牧看着宋一的模樣，打趣道：“怎麼，才十二點就困了？是不是上年紀，身體虛了？”

陳文澤在一旁幫腔：“肯定是呀，睡一天了，肯定是虛了”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開口：“注意節制呀兄弟”

宋一哈欠連天，淚水漣漣，沒有接茬，反倒正色道：“要不我們不要學那什麼呼吸法了吧，感覺還挺危險的”

陳文澤有些詫異，這已經是宋一今天第二次提起了

陳牧在一旁開口：“沒事，想學還不一定能學成呢，我今天學半天了都，沒有成功”

宋一聞言，緊張的開口：“你怎麼偷偷去學了，你，沒受影響吧？”

陳牧老臉一紅，不情願的講起：“哪有什麼影響，引了半天，那氣還停在手腕”

宋一鬆了口氣，連說那就好那就好

陳文澤聽到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宋一，你為什麼這麼不想我們學，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麼？”

被這麼一問，

宋一有些動搖，心裏開始糾結起來。

突然而來的生的喜悅和幾個人的葬禮沖淡了木棍的存在感，它的事情也因此拖了這麼久，對幾個兄弟、陳牧的父親、陳文澤的大伯和外甥的死，至今還沒有交代。現在終於要提起，宋一再不捨得，也該有個了結了

斟酌了一下用詞，宋一緩緩開口：“那根棍子你們還記得吧，那裏面的東西，好像有一部分在我腦海里。因為它近距離的存在，我能更直觀的感受怨靈的氣的威力，所以我不想你們冒引氣入體的險”

顧不上兩人的震驚，宋一繼續說：“其實當時在握上木棍的時候，除了那份記憶，我的腦海里就莫名出現了那個東西。它對我也沒有負面的影響，反倒在不停的增強我的身體，我想跟你們說來着，可是”

宋一沒有再說下去，但兩個人已經瞭然

早在還是初中的時候，宋一的身體就很瘦弱，當時也僅比陳牧強上一點。每次打架的時候，他都是傷的最重的一個，逃跑的時候也是，最先被按住，肯定是他和陳牧其中一個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小男孩並沒有長成自己心目中挺拔的大人，在六人小隊裏，漸漸變成最矮小的一個

無論是吃的更多，還是更加頻繁的鍛煉，都沒能改變這一事實

現在，他終於在那隻東西的黑氣加持下，強壯了幾分，要在這時候中斷，心裏肯定還是有不舍的。他還在期待着更大的變化

陳牧望了一眼陳文澤，最終決定自己開口：“我們都見識過這東西的危險，留着只能是個禍害。況且它現在還在你的腦海里，難保以後不會傷害到你，而且，他們四個人的死不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陳文澤在一旁點頭：“他們幾個人的仇，肯定要報”

宋一低着頭，沒有反駁，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真的被提出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它現在已經不會傷人了，反而因為宋一是它挑選的人，它會賦予宋一力量，”唐琬的聲音傳來，打破三人之間的沉默，“怨靈如果是寄存在物體之中的話，那怨靈一般會殺死靠近寄存物的人，如果是被封的話，那怨靈會挑選合適的人賦予其力量。那隻怨靈已經被封，現在的情況屬於第二種。所以，除掉它並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陳牧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時間無法辨別她話里的真偽。同時，下山那天她無端索要木棍的場景，突然浮現在陳牧腦海里

陳牧：“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當時沒有硬搶也是因為它已經挑選好了的緣故是吧？”

唐琬沒有隱瞞，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認：“對，木棍上有我佈下的封印，我可以感應到，所以在你們回來的時候向你們索要它。我原本的打算是通過它的認可，以借用它的力量解決我身上的反噬，但是沒想到，它已經挑選好了。我沒有哄騙你們的必要，它現在確實沒有危險，不過是留是除，看你們的決定”

三人一陣沉默，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陳文澤：“除掉它，不能留着”

宋一在一旁，默默的點了點頭

三人已經決定，唐琬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她的心裏，並不認同他們的做法，並且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