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淵建立的城邦
“咦，這怎麼還有個人類？”珊德拉好奇的問道，嘴角上揚，看着一臉戒備的林驚邪微笑起來，看見林驚邪遲遲不肯放下手中的槍，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可以了吧，確認我是人類也不用這麼久吧。”
林驚邪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決定放下了手中的槍械，但還是握着沒有鬆手，珊德拉走過來，拍了拍林驚邪的腦袋，拉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潔白的臉龐展現出來，碧藍的眼睛如同海水般清澈，乾淨利落的金色短髮顯出幹練的氣息。
“小傢伙還挺警惕的嘛。”看着林驚邪一直握着槍的左手一直沒放下，她有些甚至開始好奇這個少年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不然怎麼會如此警惕。
“誒，你遇上我算你好運，跟我來吧。”
“去哪？”
“人類營地。”珊德拉白了一眼，然後問道：“小傢伙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可是原初區啊。”
“原初區？”林驚邪崩潰的問道，高強度的堅持開着遺忘能力，以及抵抗侵蝕讓他有些昏昏欲睡，握緊槍的手有些鬆動，兩眼發黑，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珊德拉聽見撲通一聲，回頭看向林驚邪，發現他的手臂上出現了綠色的鱗片，從身上拿出深淵抑製劑，對着心臟打了一針下去。
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少年，虔誠地低語着什麼，一條黑色蜿蜒的天鵝項鏈悄然浮現在她精緻的脖頸上，一道暗紫色的法陣亮起，五層樓高的長着羊角的惡魔從法陣下爬起，手持一把鋒利的火焰長槍，尊敬的單膝跪在珊德拉的面前，詢問：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珊德拉看向遠處，指着前方的建築，霸氣的說了一句：“給我開路。”
“如你所願，女士。”發出一聲嚎叫，許多和他同樣的一樣，但身材較小的羊角惡魔舉起火焰長矛，奔赴【原初區】，殺死看見的一切深淵底層的深淵種，為她清理出一片道路。
“接下來就是你咯。”珊德拉看向林驚邪，然後身體下沉，將他背了起來。
羊角惡魔疑惑問道：“為何主人不讓我來攜帶他呢？”
珊德拉笑着說道：“墨菲斯托，這可是我遊歷這麼久見到的第一個小男人誒，怎麼能拱手相讓呢？”
羊角惡魔墨菲斯托深以為然，點頭說道：“用人類的話來說，主人就是饑渴了。”
“滾啊。”
白了一眼墨菲斯托，說道：“是因為你靠太近會導致他的侵蝕加強。”
然後她一邊走着念誦着某篇名著的一句話：
“我感到我也有闖蕩世界的勇氣，去把人世間的苦與樂擔當。”
......
不知過了多久，
林驚邪才終於在一片混亂的夢境中醒來，各種奇怪的怪物紛至沓來，長着觸手的，形體怪異的，長着一群膿包的......
他四顧望去，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類似醫院的床上，旁邊還躺着一個女生，林驚邪瞳孔微張，居然是陶金雲，這時珊德拉剛好走進醫院，說道：“嘿，你小子好的那麼快。”
林驚邪摸了摸有些發疼的腦袋，想起了之前倒下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那時看到一個頭上長着燈籠的魚，然後把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給吃了，然後還用幻覺把我騙了，我才這麼戒備的。”
陶金云：？？？
珊德拉：？？？
珊德拉捂着臉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派大星和海綿寶寶，
你說的應該是應該是觸星和殖泡海綿，那條燈籠魚應該是幻籠魚，在原初層屬於食物鏈最底層的生物，至於為什麼它們會叫彼此派大星和海綿寶寶估計是我們的探員在野外求生時亂丟了什麼漫畫或者什麼電視機之類娛樂資料吧。”
然後伸出手，向林驚邪說道：“你好，我是人類自救協會深淵調查局深淵分部的探員【浮士德】珊德拉，是探險團的成員之一。”
林驚邪也伸出手，向她介紹道：“人類自救協會中夏國阿爾法特遣隊第七分隊隊員【白澤】林驚邪。”他頓了頓，再度開口：
“所以這是哪？”
珊德拉向他介紹道：“這是人類自救深淵拓荒局在深淵建立的駐地，像這樣的駐地目前我們有二十七處，你現在的地點是黑色黎明醫院，這家醫院是專門用來抑制深淵的侵蝕，救治在這裏探險和研究的探員的地方。”
又來了黑暗黎明，他嘆了一口氣，就不應該立那個，現在真的當狗了。
說罷，珊德拉轉換了語氣，掏出一把大刀，死死頂住林驚邪的脖頸，用審視的口吻說道：“現在，請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原初層？”
林驚邪被嚇得不敢亂動，將兩隻手高高舉起，老老實實的說道：“我記得我們在海上執行任務押送一個位格五的空間領域升格者，然後在遇到了深淵觀察者之一的克拉肯，達貢，還有海德拉，
我們隊伍的白帝，庄生，還有地藏王將這三個怪物打倒之後，真正的克拉肯才從那個融合的陰影里出來，然後將我，還有陶金雲和一個機械的半神賀遲拉到深淵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我就出現在你說的什麼原初層了。”
珊德拉點點頭，將大刀收回去了，對着躺在病床的林驚邪說道：“你也是牛，一個位格一的升格者居然深淵抗住這麼久的侵蝕，”冷哼了一句，“誰叫你拿着槍指了我這麼久。”
向著兩人解釋道：“這裏是深淵的世界，一共分為四層，從下到上分別是原初層，暗寂層，沉淵層還有混沌層。”
說罷，用嚴厲的語氣警告二人，“混沌層就是這個世界頭頂的那個星空，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在頭頂一直看着我們，不要和祂直接對視，至少在你到半神之前都不能看那片瑰麗又單一的星空，否則這個世界的法則會將你視作異黨，直接將你抹殺。”
林驚邪不解，既單一又瑰麗？這個說法很是奇怪。但珊德拉沒有解釋，接著說道：
“沉淵層里存在大多數的觀察者，根據底層的深淵之物分為各大領地，
暗寂層是深淵各大領主存在的地方，比如你們遇到的海德拉和達貢，
而原初層則是各大低級種群互相殘食的地區，像你遇見的觸星和幻籠魚就是其中無數生態孕育的食物鏈殘渣。”
林驚邪有些不解，為什麼這個造物主如此強大為何不直接抹殺了闖入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反而不作為的讓這些人有褻瀆自己的機會，如此的...傲慢
他將這個疑問拋給珊德拉。珊德拉搖搖頭，說：
這個世界可不止有支柱神明，原初的宇宙出現了數不盡的神明，
大腦忽的傳來一聲聲囈語，有着風**人的吟叫，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老人嘶啞的嗤笑，在風中，在雨中，在腦海里，幻象如同海市蜃樓般出現，無數僕從瘋狂地敲打着無形的巨鼓，而最後那股位於最深混沌中、沒有確定身形的毀滅力量則正待在無垠的中央，翻滾冒泡，褻瀆着一切神明。
一幅幅畫面從他大腦閃過。
......
穿行在古老寰宇的齒輪之神舉着手上的權杖，向其餘眾神昭示着祂的權柄，世上的金屬不斷的與祂融合，一個銀珠似的稜鏡鑲嵌在祂冰冷的臉上，稜鏡上是着太陽七彩的輝映，底下的人類對着龐大的身軀行跪拜禮，以此來向他們的神明表示敬仰。
......
混沌與血肉的君王爆裂扭曲，一團血肉吞噬着天地的所有，群星與諸神都難逃其害，創造人類的祂心滿意足，但也不過是供祂消遣的玩物，最終祂的造物也將叛離祂的主宰，時刻期待着在命運的指向中將世界拖向地獄，直至陷入無解的一夢煙消。
......
遙遠的黑暗之淵，七根鎖鏈搖搖欲墜束縛着深紅的惡魔，卻越來越像祂身上的觸手，深紅的鹿角之下，是對現代文明的憎恨，祂爬上用同胞的骸骨鑄就的神座。黑暗之下出生的許多神靈葬身於此。那些古老而強大的諸神，則被束縛於深紅之王的統治之下。
......
最終，世界還未崩潰之時，十三個高大神明傲慢的看着眼前的螻蟻們拿着他們製造的可憐槍械對那些高不可攀的存在進行褻瀆，與其他眾神交流着這個世界的歸屬，可似乎有一個存在被祂們遺忘，
那高天之下的神座發著晶瑩的光輝，端坐在白骨神座的人冷漠地看着最後的人類落世，向著那些存世的舊神發出嗤笑，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回頭望向那個褻瀆諸神的螻蟻，不理解為何這個弱小的人類為何膽敢如此僭越，
然後粗暴地對他的存在予以警告，予以否定，予以清除。
那個人類站起身來，向著四周的神明伸出五根手指，然後緩緩收縮，最後只剩下一根手指靜默的嘲笑着，
神有神的權能，但人類也有人類的底蘊。就以人類的消亡作為序幕，拉開我與你們的戰役。
......
幻象戛然而止，如同泡沫一般模糊了他的記憶，丟在了碎紙機中，難以完成一個完整的敘事。
“至高者，”林驚邪喃喃說道，這是他唯一死死記住的名稱，珊德拉拍了一掌林驚邪，不滿的說道：“你有沒有在聽？”
陶金雲不知怎麼的，一條腿綁着石膏，高高地吊在病床旁邊，疑惑的向林驚邪問道：“對了，你上船的時候不是位格二嗎？”
他不知道如何去掩蓋，自己命運支柱路徑可是自己的最大秘密，不能輕易與別人言說，而且這裏還是清道夫那幫狂熱瘋子的老巢黑色黎明，幾經考慮下，他緩緩開口：
“有沒有這種可能，咱就是說我到了深淵它跌境了，從位格二又跌到位格一了。”林驚邪打了個馬虎眼，不過珊德拉也沒再過問，把林驚邪想好的對策給堵上了。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位格一的存在有什麼討論的意義嗎？
他看向陶金雲，問道：“你這腿怎麼回事？”
“被克拉肯的深淵觸手生生折斷，似乎他的一開始並不是打算將我們拉到這裏的，只是發生了某些偏差，才會讓你我存活，不過賀遲那傢伙就沒那麼幸運了，他似乎不知道被拉到哪了。”陶金雲看着自己的吊起來的腿，嘆息道，但眼裏隱隱有濕潤的東西亮起。
林驚邪心裏暗嘆，又是一對冤喜歡家，安慰道：“克拉肯沒有直接擊殺我們說明我們還有用處，而賀遲還是一個位格四的存在，說不定有機會跑出來。”
儘管林驚邪怎麼說，但其實兩人都知道很渺茫，因為抓他的是一個深淵的觀察者。幾個半神都難以擊殺的存在。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嗎？”珊德拉問，陶金雲和林驚邪搖搖頭，林驚邪笑着說道：“還沒想好，不過劫後餘生也得讓我樂呵兩天，對吧。”
林驚邪伸了個懶腰，下床在兩人的奇怪的注視下做了個廣播體操，下床準備看看這個人類營地。
林驚邪漫步在這個由人類高階升格者搭建的營地，心裏卻在想着剛才至高者這個的奇怪稱呼。至於是為了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腳步剛到了營地，他就有些驚訝，這哪裏是營地啊，這明明和一座城市都差不多了，軌道，酒吧，商店......一切在世界出現的東西都出現在了這裏，
不過說起來更多的應該是研究所和醫院，剩下的只是娛樂的設施，看起地獄這片地獄待久了可不太好。
銀白的城牆建立在這片荒蕪的黑沙之上，眾人在此處喧鬧，做着凡人會做的事情，交談，娛樂，研究，很難看出他們是一群拯救世界的升格者，一個搭建在地獄的天堂，而天堂之外，皆是扭曲可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