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正的魔軀
武神領域的互相傾軋，使得在牛山中心的暗紅色領域越縮越小。
無論天時還是地理，郭靖都佔據了不少優勢。
最主要東方不敗將一縷元神依附在葵花神針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尤其是與郭靖交手時候的爆發，早已消耗得差不多。
本體未至，東方不敗最多只有兩擊之力。
“轟！”
隨着郭靖的領域意境愈發純粹，金龍徹底碾壓過了金針。
如果第一次，葵花神針還能讓金龍感覺到疼痛，領域碰撞過後的第二針，已經奈何不了金龍了。
暗紅領域徹底消失，整片空間都成了艷紅色，這是郭靖至純至陽的武神領域。
神針重新化成了一張人臉，不過這張人臉已是小了很多，不過一人多高。
“一掌破萬法，今日只領教了郭兄至純至陽的降龍十八掌，實乃遺憾，真不知道陽極陰生，剛柔並濟的降龍十八掌又是何等風采…”
“老四，你的小媳婦我是護不了了，你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神針便化成了灰灰。
東方不敗退去，四海的心一下變得空落落。
之前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義父贏還是輸。
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郭靖了。
“郭大俠還請手下留情，李萍這一生沒做過任何壞事，即使魔念升起的時候，也不忍心殺生。”
“郭大俠你不是正人君子嗎？這麼一個良善之人，你也要取之性命么？”
金龍在李萍頭上盤旋了幾圈，沒有如意料中的襲擊。
“魔念完全復蘇，中庭也不再是本我，不過在降龍純陽真意領域裏，天魔也無從遁形。”
“我已經滅殺了你妻子的魔軀，但是之前魔軀已與她契合極深，一損俱損，你妻子的時日已經不多。”
“除魔衛道，是我的執念和立道之基，魔如果真的復蘇，生靈必定塗炭。”
“你將來如果要報仇，隨時來找我，但是除此魔念，我不得不為之！”
郭靖的聲音從金龍口中傳了出來，他並沒有絕世武者那種高不可攀，只是將心中的道理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金龍便在空中緩緩消散，周遭的環境重新變回了原樣，只不過貓九那一行人已經是消失不見。
時日無多…
四海一步一步走向李萍，這個女子獃獃地站在原處，就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而這時，張無疾也終於趕到了。
圓月高照，寂寥冷清。
牛山一點都不像是剛剛經歷了元神強者之戰。
張無疾看着四海一家子，在這個荒蕪的小山包里，他們是唯一的鮮活點。
剛才郭靖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眼前這個溫潤的女子，也許在下一秒，就會完全失去生機。
四海小心翼翼地撫摸着李萍的眉目，此時的粗糙漢子，竟然已是滿臉淚水，
“咱們成為夫妻這兩年，還沒有好好說說話，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
“無論你還有多少時間，這接下來的日子，你只屬於我！”
四海自言自語着。
他忽然一把抱起李萍，直接一個跳躍就往西邊跑了過去。
“張兄弟，啊十就拜託你送回客棧，過兩日我們就回來！”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見。
張無疾輕嘆了口氣，他緩緩走向啊十。
雖然李萍算是一個苦命的人，這個啊十的小姑娘也同樣悲慘。
從小寶那裏張無疾知道這個五六歲的女孩只是李萍收養的。
她無父無母，如今唯一的養母也即將離世，也不知道她醒來之後，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張無疾打算先將啊十帶回客棧，希望四海能有一些將來的打算。
“咦…”
就在張無疾抱起啊十的一剎那，他發現自己的心魔元神興奮了起來。
這就好像當初在玉竹洞中接觸到那些負面情緒一般的激動和興奮。
不，比那次情緒還要強烈。
緊接着，肉眼可見從啊十體內流溢出一道濃厚的黑氣，然後這道黑氣直接就往自己體內竄了進去。
張無疾一驚！
這麼大的量，別把心魔給撐壞了！
他一瞬間想起當初在玉竹洞裏，心魔被負面能量包裹差點失去自我的情形。
不敢大意，張無疾將啊十往旁邊一放，緊接着迅速打坐進入了意識海。
巨大的簽筒，氣勢越來越古樸，它彷彿恆古之物巋然不動。
而在它的一角，卻是熱鬧了起來。
只見自己的心魔元神正在和一個差不多大小的漆黑人行之物死死地纏在了一起。
漆黑之物貌似在不斷向心魔元神里滲透，而心魔元神也像是在侵蝕着這個漆黑之物。
張無疾不敢浪費時間，意念一動，他已經進入了心魔元神。
嫉妒，暴怒，貪婪，殘忍…
好濃烈而複雜的邪惡情緒！
“啊…”
猛地被這麼多如此純粹地邪惡氣息包裹，張無疾感覺到了自己也將化成暴躁屠夫，殘忍劊子手。
他想喊，但是僅憑着意識，如何能喊得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他只想好好殺戮一番。
原則和慾望的交戰，讓他痛不欲生，幾欲發狂。
就在他苦苦和這漆黑之物交戰的時候，元神旁巨大的簽筒輕輕地一晃。
其底部的太極漩渦竟然緩緩脫離了下來。
太極漩渦越縮越小，然後緩緩飛到了心魔元神的上方。
這時候的張無疾，突然感覺思維開始清明，之前那種種慾望不知被什麼東西正緩緩消磨着。
而自己吞噬的這股黑氣，也就這麼開始變得越來越純粹，很快就被心魔元神同化了。
消磨了邪意的太極漩渦，重新離開心魔元神，在空中越變越大，重新回到了簽筒的底部。
等到張無疾回過神的時候，意識海又恢復了平靜。
“咦，竟然成長了這麼多！”
此時的心魔元神，肉眼可見地增長了好幾圈。
他甚至懷疑，如果元神離體，這個心魔元神的大小都快追上自己現實中的身軀大小了。
“剛才究竟怎麼回事？那股邪惡的慾望衝動，竟然連自己都差點抵擋不過去？”
“難道月圓之夜，萍掌柜就是如此的感受？”
張無疾想到這，忽然心裏一驚，他隱隱約約間，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莫非，剛才自己元神交戰的東西，就是那股魔意？
而魔意往往伴隨着魔軀而生，是一種情緒，能量乃至意念的混合體。
而這道魔意從啊十那跑出來的，這麼說，真正的魔軀豈不是復蘇在啊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