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日常
有時,看看這人世間的浮喧繁華,也蠻好的。我趴在這座名為“折江樓”的小酒樓的東窗前,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景象,感嘆道。這窗外的臨仙江江水滔滔不絕涌過,正是“大江東去浪淘盡”,浪花一浪推一浪,暈散了斜射在江面上的夕陽,這一波浪花馱着夕陽的餘暉,撲在暗礁上,令這一片小小的夕陽碎做萬千碎片,化為烏有。塵世之中,凡人啊,就是這一朵朵疲於奔命的小小浪花,指不定那天一頭栽在生活的暗礁上,自己帶着夢想一起被現實擊潰,一無所有,沉淪墮落,又如浪花一般消失,散去,好像世上根本沒有這一朵小浪花,自己的死,對着世事的影響還不如一枚小石子對這臨仙江的影響大。而那些凌駕於九州之上,不服三界之管,不在五行之中的武林高手,生活上,要比我們這些普普通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的生活更加充實,或許只有他們才有資格爭奪這權利、金錢;才有資格去保護所愛之人;才有資格去平定天下之亂,救苦救民。
“小二!愣那幹嘛?上菜!”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哦哦哦!馬上來!”我手忙腳亂地把一條毛巾搭在脖子上,端上托盤為客人們擺菜。我不得志,就在這酒樓打打雜,賺幾兩銀子。在這小小的柳市內,平凡的生活中總有一些小事,為生活中激起幾分色彩。東頭打架啦,西頭鬥毆啦,南邊擺擂台啦,北邊秀才被搶了啦,這些事情,在我大辰朝的偏隅一角也是司空見慣,而我總愛打抱不平,可大多數時候是鼻青臉腫地回來的。我嚮往那些武林高手,不時掄着掃把,在酒館中打兩通拳,如果一不小心撞碎一個碗,老闆還要追着我打一通。要想學武功,就要上山拜師傅。我的目光又一次遊走到了那層層疊疊的青山之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小城嘈雜的聲音中,說書先生的聲音格外響亮。
一個少年失落地嘆了一口氣,穿梭在了人群中。
這個少年便是我。
我叫喻霞晨,名字很好聽,年方十四,大家都喜歡叫我小喻。在我印象中,我也是個有父有母的孩子,甚至還有個姐姐。可是在我六歲那年他們離開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記得他們很不舍。
“最新出的武俠小說啊!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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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一道聲音自我背後傳出,好像是故意召喚我一樣,迫使我回頭。
一個書攤上,一個中年男人在叫賣。
“小說多少錢?”我問到。
“十個子,少一個不賣!”
“你咋不去搶呢?這是我兩天的工錢。”我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一直盯着那本小說。畢竟因為買小說餓肚子,也不是第一回了。
那男子一看有商機,道:“最後一本了,愛買不買。”
我正猶豫着,背後傳來聲音:“十五個子,我要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十個子兒,道:“先到先得!”隨即,我退到人群里。
“哈哈哈哈,還得謝謝你給我當托兒。”男子對當時說話的那人笑到,隨手又取出一本小說。
“最新出的武俠小說啊!誰來看看?”
“奸商!”我暗暗咒罵道,翻開了書。
我蹲在牆角,看着書,不知不覺,過了早市時間。
“完了,遲到了!”我抬頭一看天,已大概是卯時了。
“還想不想幹了?”到了折江樓,才發現老闆娘親自去端菜。
“啊哈哈哈,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老闆娘大人,別扣我工錢!”我道。
“看你表現。”老闆娘斜了我一眼,道。
我哈哈大笑,道:“當我有一天成大辰皇帝,此恩必報!”
老闆娘也是被逗笑了,道:“現實一點兒吧!”
我很認真地道:“這也是有可能的呀!”
“去去去,給我工作!”老闆娘無語了。
我鞠了一大躬,跑走了。
“這滑頭。”老闆娘微微搖了搖頭,回到後房。
真沒想到,我剛開始端菜,下面就有人抗議:“讓剛才那女的來,你算什麼東西?”
我懵了:老闆娘第一天干小二,就有這麼多粉絲?小爺我那麼帥,幹了那麼久,卻沒人誇我?
不過這些我也就只敢在心裏說說,嘴上卻道:“對不起,剛剛那位是我們的老闆娘。”
此時此刻,我心裏想着:我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小爺我是武林第一高手,還兼任三朝皇帝。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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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的重度幻想症又犯了。
“滾滾滾!”一位喝酒男子招招手,道。
“謝客官包容之恩!”我道。
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小喻!燙碗酒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好嘞!客官稍等!”我端了碗酒,放到預備好的開水桶里過一過。
“酒來咯!”我裹上一塊濕麻布,端着酒來到桌前。
“是老張啊!”我一看,竟是老客官老張,年紀三十,一介布衣,也是小鎮上很少知道我名字的人之一,和我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我看了看,老闆不在周圍,便拍拍老張對面椅子上的灰,坐了上去。
老張意味深長的一笑,道:“北邊小樹林,知道吧?”
我點點頭,聽老張的八卦,也是我最愛的事之一。
老張道:“嘿!哪兒來了一群會功夫的,據說叫什麼什麼教的。”
老張痛飲一口酒,道:“這還不是重點,這會兒來的人可不同以往,他們是從大地方來的,以活人鮮血修鍊,殺戮無度,幾波官兵過去,一個都沒回來,百姓也是失蹤了不少。咱鎮,恐怕不太平了!”
我狠狠一拍桌子,道:“這群擾亂社稷的肖小,我必誅之!”
“不錯不錯,志向遠大。”後面,老闆不知什麼時候立於我身後。
“但,活兒,還是要做的。”老闆微微一笑。
“啊啊啊,老闆!只要不扣我工資,讓我幹啥都行!”我慌張道。
另一邊,樹林裏。
“辰朝皇帝喻自然老頭來過這偏隅一角?”一個紅袍男子問。
“是,還在這兒逗留了好幾年。”另一男子道。
“玉泉老兒叫你確認清楚,那名辰朝皇帝後人到底在不在這。”紅袍男子道。
“確證無誤。”另一男子道。
“你一介元武搞得定嗎?”紅袍男子問。
“呵呵,別說元武,就是武道,也搞的定。”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教主說了,可以先斬後奏。”紅袍男子獰笑道,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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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