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做我娘子
枯樹老兒滿面愁容,連着一眾小妖,都哀聲嘆氣。
如今再無他法。只有先應寒一步,提醒住在流雲山的妖們。現下,這些小妖均未曾出過祁州,年歲又小,又不大通曉事理。還須得枯樹老兒的照管。
於是我自告奮勇道:“我往流雲山走一遭,給他們提個醒,也好提前想想應對之法。”
枯樹老兒嘆了口氣:“也罷也罷,你原形隱蔽,難以察覺,路上小心些,遇事千萬別硬來。”說罷,從身上掰下來一支枯枝。約么三尺多長,黑黢黢的,乍一看,與凡間小孩用來打鬥比劃的老樹叉子沒什麼兩樣。
“這個你拿去。”枯樹老兒不無擔憂的道,“流雲山的孩子們一看便能認出來。”
“emmmm……”我欲言又止。
“?”枯樹老兒短暫的疑惑了一下,便伸手一點,這枯枝便化成了木劍。“這便不突兀了,時間緊急,你速去速回。”
我伸手接過這劍,並無二話,趕忙朝流雲山趕去。
我一介草妖,又不像鳥獸類的妖那般有天生的雙翼或四足。且妖力不高,難以維持長途跋涉。只飛奔了幾百里,便妖力枯竭,再也跑不動了。只好就近尋一處僻靜所在,調息打坐,恢復妖力。唉,力到用時方恨少哇。
那應寒,怎麼也得在祁州跟他師姐好生聊聊、敘敘舊,必然趕不上我。想到這裏,我便放下心來,安心修整。若是以前,我必定是恢復原形,免得讓那些人啊、妖啊打擾。而今日,才讓兔子給啃了的我,拍再遇上一遭,便以人形打坐恢復。
及至夜半,林子裏靜悄悄的,並無一絲聲響。大約此地太過靜謐、又或是奔波勞累,一不小心,我便睡著了。於是乎,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里,一名綠衫女子,大大啦啦地靠在石頭上,呼呼大睡。或多或少的偷透着那麼一絲怪異。
顯然,附近的土匪也是這麼想的。
土匪甲:“你瞧,這大半夜的,怎麼有個小娘子在那?”
土匪乙:“哪管得了那麼多!帶回去,當個婆姨也是好的。”
土匪甲:“老大是要咱們去趙家莊弄銀子嘞!”
土匪乙:“明兒個,銀子還在趙家莊,這小娘子可就沒了啊!”
說罷,便提着刀,輕手輕腳的靠近。直到刀架在脖子上,我都沒醒。
“呼~”我還在沉浸在夢裏。夢裏,我正制住應寒,他的臉距離我不過半尺,我不由自主地近距離鑒賞了一下他冷峻的下頜線。突然,趁我不備,他伸腳一絆,我重心失衡,猛然醒來。
哪見什麼應寒,此時我正被人扛在肩上。
“放我下來!”我大呼。
“小娘子莫叫了,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土匪甲都沒正眼瞧我,只扛着我,繼續往前走。
我遏制住自己喊出“破喉嚨”三字的衝動。試圖溝通:“我與二位素不相識,兩位仁兄這是做什麼!”
“自然是帶你回去,做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