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家裏的大門明顯有破壞過的痕迹。

可以看得出之前所有的縫隙都被用水泥抹過,門被封死了。

然後水退之後封死的大門又被人重新敲開,還有人進去過。

無論是圍牆還是大門上面都留有水痕。

鑰匙肯定是沒法用了,那門被封又被撬開,再加上被水淹早就變了形。

不過這也是正常現象,無論是沈淙還是沈父都見過很多同樣的情景,早就見怪不怪了。

有沈淙的異能在,什麼樣的鐵門也都彷彿繞指柔,她沒費什麼功夫就把門給打開了。

進入門之後,兩個人發現院子裏異常的乾淨,明顯被人清理過。

雖然院裏的土同樣被凍住了,可看得出之前水淹的痕迹並不嚴重。

這也間接的證明了衛嚴和劉團說的話還有一點靠譜的意思。

“院裏肯定進水了,只是因為外面堵得嚴實,進來的不多,而且雨停之後還有人進來清理過。”沈淙看了看說。

“不是從門口進的水,這明顯是從頂上滲下來的雨水,衛嚴他們為了這房子,可是費了勁了。”

沈父指了指房頂上方沈淙罩的那個鐵皮頂子,感嘆道。

不管是從哪裏進的水,看到家裏的房子並沒有在水災中受到什麼大的損失,這已經讓人很慶幸了。

“爸,家樹住哪兒啊?不是說他住小區嗎,這家裏看着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啊?”

沈淙將院子又打量了一遍,問道。

大雨的時候,家樹曾經托衛嚴帶過話,讓告訴家裏,說他搬回小區住了,安全的很,讓家裏人別為他擔心。

所以這次回來沈淙他們直奔別墅就來了。

家樹既然在小區,那肯定是住在自己家啊!

可萬萬沒想到,家裏竟然沒有人。

不僅沒人,甚至根本就沒有一點曾經有人住過的痕迹。

“去物業上問問。”沈父說道。

他的話音還沒落,家門外就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淙淙姐,是不是你回來了?”

是孫晴。

“問問孫晴吧。”沈淙說著就迎了出去。

幾個月沒見,孫晴又瘦了一圈,那原本就不大的小臉現在已經瘦的連一絲肉都沒有了。

整張臉就只剩下了一雙大眼睛,看着就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看到她這個樣子,沈淙快走了幾步,拉住了她的手,問:“孫晴,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家裏斷糧了?”

“沒有,沒有!”孫晴連忙搖頭:“我家糧食還多得很,姐,你不用為我擔心。”

沈淙才不信她的鬼話。

就她這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像是家有餘糧?

她還要再問幾句,孫晴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向跟過來的沈父,笑了笑說:“叔叔,這麼大冷天,你和我姐跑這一趟,是要找顧家樹的吧?”

“你知道他在哪兒?”沈父連忙問道。

“他去找柴火了。這天兒說冷就冷,柴火不夠,院裏的人都出去找去了。”

“他之前住哪兒了,你知不知道?”

看孫晴不想說糧食的話題,沈淙也沒有再追問,而是問起了家樹。

“他和他們打井隊的人之前一直都住我家,我把房子租給了他們一半兒。姐,你和叔叔去我家裏等他吧,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

“住你家?”沈淙驚訝極了。

而沈父卻像是想明白了原因,點了點頭:“你家沒淹吧?”

“也淹了,但是不太嚴重。就一樓進了點水,二樓以上都能用。”孫晴答道。

聽了父親和孫晴的對話,沈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爸媽就說過,孫家的別墅是在小區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好的位置。

他們那一排都是建在一個小緩坡上,全小區要是有一個沒淹的地方,肯定是他們家那一排。

看來還確實是這樣。

幾個人正說話的時候,老曹已經接到信兒跑了過來。

他和石磊他們都是從高層那邊過來的,當初從樓上逃生下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拿什麼衣物。

所以現在身上穿的也是七拼八湊。

外面套了一件軍大衣,可軍大衣裏面卻只穿了一件洗得變了顏色的白襯衣。

下面則穿了一條單的運動褲。

這一路跑過來,嘴唇都凍紫了。

“曹隊長,都別站這兒說話了,先去我家吧。”

看到老曹,不等他開口孫晴搶着說道。

老曹也沒拒絕,快速的點了點頭,用手指着前路:“走走走,現在全院兒就你家最暖和!”

說罷,他扯着沈父,可親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說:“叔,咱倆一起走。我已經叫人去找家樹了,一會兒就回來,咱去小孫家稍微等一會兒。”

別看他穿着軍大衣,可身上一點熱乎氣都沒有。他說著話,使勁兒往沈父的身上貼。

沈父被他逗得又好氣又好笑,扯下脖子上的圍巾順手裹在了他的腦袋上:“平時也沒見你跟我這麼親熱過。你這是冷得很了吧?”

想法被揭穿,老曹也沒不好意思,跟着嘿嘿的笑。

孫晴家在地震的時候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傷。

雖然她之前並不太住在這邊,自己的衣服不多,可她爸媽的衣服都在。

所以此時的她裹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又寬又大,跟個被子似的,把她從頭到腳都蓋得嚴嚴實實。

沈淙瞟了一眼標識,認出這是那款價格極貴的,據說能穿着去北極的鵝絨服,然後就什麼也沒問。

知道這姑娘至少在衣服方面肯定是不缺的。

這還是沈淙第一回來孫晴家。

她家和自己家的同樣都是三層樓,頂層有一個天台。

但她家的房子比自己家要大多了,院子都大了一圈。

即便沒有後院,可這前院的面積也很大很大了。

院子之前確實進過水,現在地上還有水淹沒過留下的印子。

但是水過後是清理過的,院裏已經重新擺放上了一排排的木架。

可架子上現在已經沒有種菜的箱子了,明顯是已經提前抬進了屋。

孫晴打頭,幾個人一起進了屋。

進屋之後,入目所見最顯眼的是摞了大半個客廳的各種碎木頭。

有晒乾的樹枝,不多的干葉子,除此之外全部是一看就是從廢品站換回來的雜木。

有碎裂的窗框,門框,一小塊一小塊建房子的碎角料,還有一摞摞整理好的碎紙,廢報。

而在距離那些燃料最遠的角落裏,地上放着一個搪瓷臉盆,臉盆里放了不多的碎木料,燃着小小的火焰。

雖然那火併不大,可一進屋就讓人感覺到了明顯的暖意。

這大概跟屋子之前裝修的時候,門窗用的都是好材料,密封做得非常好有關。

“這是你買的?”沈淙看着那堆木材,驚訝的問道。

“可不是!這丫頭前段時間瘋魔了一樣。

下雨的時候還好,雨一停,她就把家裏的蔬菜存糧全都整了整,拿出去跟人換了這些東西回來。

不僅如此,她還把家裏的房子給租出去了一半兒。

房錢不要糧食不要菜,要燃料!這不,打井隊的那幾個人現在什麼也不幹了,天天滿世界跑着去給她撿柴火。”

老曹即便現在說起這事兒,還一臉無語的表情。

“那時候院裏的人都說她瘋了,我和石磊還專門過來找她說過話。結果她說是你說的,讓多準備點燃料。”

老曹說著望向沈淙,一臉的佩服:“唉,小沈啊,你這腦瓜子,誰能比的了?你是真能未卜先知啊!”

“什麼未卜先知,那是被之前的各種天時給嚇得!地震也震了,乾旱也旱了,蟲子也鬧了,這一下雨可不就得變冷了?”

生怕老曹再說出點什麼奇怪的話,沈父趕緊截住了他的話頭。

對於這樣的反駁老曹不僅不覺得錯,還深以為然的使勁兒點了點頭。

“沈叔你話一點兒沒錯!當初我們去家裏小沈就跟我們說過類似的。

可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之前那些災難咱都經了。可經歷歸經歷,誰能由此想到下一步?

小沈的腦子是真聰明,換我打死都想不到。”

“想不到就按着聰明人說的走。當初淙淙姐說要做準備的時候,你們兩個隊長都在,你們沒聽進去怪誰?”

孫晴現在還記得當初自己去換燃料的時候,院裏人說的那些話,那些冷嘲熱諷。

此刻聽老曹舊話重提,心裏也有幾分惱。

說出來的話就有點不好聽了。

“是是是,還是你明白。”老曹倒也不跟她計較。

而是再次望向沈父和沈淙:“沈叔,小沈,你們說這天還能再冷嗎?今天都下了零度了!”

“你覺得呢?”沈淙不答反問。

老曹沒有吭聲。

這有什麼好問的?

此時的屋外寒風呼嘯,天空都被風沙給吹成了灰黃色。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氣溫已經明顯又下降了很多。

雖然孫晴家沒有溫度計,也鬧不清現在到底多少度,可體感是騙不了人的。

“我家樓上還有一個爐子,有一袋兒燃料,要是抗不過去了,你們拿下來用也行,讓人去家裏住也行。

真不行還是去家裏住吧。

我那房子本來是為了要種菜,裏面裝了暖氣,抗寒能力比別的地方好一點兒。”

看着外面的天,沈父心裏越來越沉重,眉頭一直皺得緊緊的。

他沒有回答老曹的話,而是望着窗外緩緩的說道。

這事兒之前孫晴其實已經跟小區說了,但老曹和石磊商量着決定先不動用。

留到萬一真扛不住了再說。

此刻聽沈父再次提起,他也沒客氣,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屋裏氣氛頓時變得沉悶了起來。

家樹是十分鐘后被人被叫回來的。

他倒也沒有像沈家人以為的那麼狼狽,至少身上還穿了一件很厚的呢子大衣。

那大衣款式有點老氣,但質地很好,而且看得出很防風。

看到沈父和沈淙,家樹就像是孤獨許久的旅人終於看到了光一樣,嗷了一聲就撲過來直接抱住了沈父。

“叔,你們可想起來我了!你們再不來我就要凍死了!”

他那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又大老遠的衝過來,直把沈父抱得朝後倒退了好幾步。

而且,老頭兒壓根沒想到這損孩子會就這麼撲過來,一時間完全沒有準備,被他抱得半天硬是沒吭聲。

沈淙呵了一聲,過去揪着家樹的脖領子把他從自己爸爸的身上扒了下來。

“你不是不回家嗎?這會兒知道想我們了?還好意思說?就擎等着我們來接是吧?”

沈淙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

家樹被嫂子這麼揪着罵也不生氣,嘿嘿笑着也不反駁。

倒是沈父看不過去了。

他心疼的用手在家樹的腦袋上胡嚕了一把:“這臉都凍青了!你是出去了多久啊?”

“沒一會兒。”

家樹舉了舉手裏還捏着的膠袋子,苦笑着說:“就找着了這麼一點兒草,能出去多久?”

沈淙從他手裏扯過袋子塞給了孫晴,然後說:“別多說了,趕緊走,我看這天要下雪了。”

聽了她這話,幾個人全都一起朝窗外望去,越看心裏越擔心。

家樹二話沒說脫下身上穿着的大衣遞給了孫晴:“謝謝啊,要不是叔叔的衣服,今天我的命都得去掉一半兒。”

孫晴接過,沖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穿上沈父遞給他的衝鋒衣,家樹回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然後又跟孫晴交待了幾句給打井隊其他同事的話,幾個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孫家。

這會兒時間就是生命,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上了車三人就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往回趕。

電動車只是在外面停了半個小時,再啟動的時候就很費了一番氣力。

好容易啟動了,沈淙發現那電一下子就掉了一半兒。

她的心裏頓時不安了起來。

要是只有她和父親在,路上萬一遇到熄火的情況還可以把車子放回空間,重新換一輛出來。

可現在家樹也在車上,連換車都不可能,後面會是什麼情況,就真的是聽天由命了。

因為今天開的是自己的車,沈淙更熟悉一點,所以回程還是她來開。

沈父和家樹兩個人都坐在了後面。

剛才家樹在外面實在是凍狠了,即便已經上了車還是控制不住的渾身哆嗦。

這很好理解。

雖然外套他找孫晴借了一件,但裏面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

也不過就是一個短袖T恤,一條夏天穿的長褲,不被凍透了才奇怪。

看到他穿的衣服,沈父心疼極了,忍不住的抱怨:“穿成這樣你就敢往外跑?這要是凍傷了,以後治都不好治!”

他說著,從車座後面拿出事先準備的毛毯將家樹團團圍住。

家樹由着老人給他整,縮在角落裏舒服的直嘆氣。

聽到沈父說他穿的少,才多多少少解釋了兩句:“叔,我這是算運氣好的了,孫晴家裏有她爸之前的衣服,然後她也願意拿出來給我們穿。

別的人多少人一家也沒一件厚衣服,連門都出不去呢!

你別看老曹穿了一件軍大衣,他們整個物業上總共就兩件兒,還是地震前人家物業本來就有的。

一件給門衛穿了,另外一件誰出門誰穿。他穿出來了其他人就出不了門。

這溫度,就算是不出門,留屋裏也能把人凍得半死!”

他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扔在前座的包:“我剛才把所有的衣服還有毛毯啥的都留給我們隊裏的人了。

要是不留,他們今天晚上都夠嗆能熬過去。”

說到這兒,家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嘿嘿笑着朝沈淙說:“嫂子,我可什麼也沒有了,我就這麼光溜溜的去投奔你們了。

你可得管我吃管我住,不然我可就沒轍了。”

沈淙衝著倒車鏡使勁翻了個白眼,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顧家樹還有這麼厚臉皮的時候?

不過她心裏也是明白的,家樹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硬撐着的。

他實際上還是那個心思細膩,非常怕給別人添麻煩的個性。

他說的話雖然是開玩笑的口氣,可其實也是心裏話。

他比誰都明白,如果今天家裏人不來,他之後的日子也會非常的難熬。

沈淙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不想聽這個堂弟說那些示弱的話,聽了心裏怪不自在。

她問道:“你們打井隊還有幾個人啊?都是點什麼人,住在孫晴家,她一個小姑娘,方不方便啊?”

“不止是我們打井隊的,孫晴還把樓上房子租給了院裏的兩戶人家。

一戶嫂子你們應該認識,就是有個小女孩兒的那戶?那個女孩兒之前還跟孫晴一起住過。”

“知道,有印象。他們怎麼也搬過去了?”

“他們家也算是倒霉,這剛搬到公寓裏才多久啊,結果公寓就被水淹了。

他們要的是一樓的房子,整個泡水裏了,家裏東西全毀了,不搬出去怎麼辦?

另外一戶也是家裏被淹了,然後兩家一起租的孫晴的房子。”

家樹說著又報了一戶的名字。

這家人沈淙不熟,但也知道是當初和石磊他們一起搬過來的,算是院裏的老人了。

這兩戶人家看得出,孫晴選他們做房客是經過了挑選的,應該都屬於比較靠譜的人家。

知道小姑娘現在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沈淙之前惦記的心總算是安了許多。

車子開出去半個小時,窗外就飄起了雪花。

開始的時候是小雪粒子,細細密密的,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響。

後來就越來越大。

從一朵一朵的雪花,慢慢連成了片,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地上的路經過了水泡本來就變得坑坑窪窪,然後又快速的被凍,那地就幾乎不能走了。

一路上到處都是大小的坑,躲都躲不開。

坐在車上的人跟坐碰碰車似的,被震的坐都坐不穩。

當時大家都感覺糟糕極了,覺得這路開起來太費勁。

可當大雪就這麼忽然降臨,沈淙只覺得剛才的路開起來太順了。

咯噔就咯噔了,至少不嚇人啊!

電動車本來開起來就有點飄,底盤不穩。

這一下雪那簡直是隨時打滑,但凡有個小坡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溜。

沈淙的腳放在油門上,整個身子都僵硬了,根本不敢亂動。

“嫂子,我來開。”家樹臉上那輕鬆的表情完全不見了,他掀開身上的毛毯,沖沈淙說道。

沈淙這會兒一點也不敢再逞強,她慢慢的將車子停在了一邊,快速的和家樹換了位置。

家樹開車比沈淙穩,至少不會像她一樣慌。

可這樣的天氣,技術再好有時候也是無濟於事的。

大概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雪更大了。

天上的雪已經不能用鵝毛來形容,它們全都凝聚成片,就像是一片一片的雲從天上直壓下來。

天空越來越灰暗,雖然現在也不過才上午十點多鐘,可看上去就像是下午的五六點,眼看着就要黑了。

忽然,一大片雪花朝着車前窗直撲而來!

一下子將車玻璃全都給糊住了。

家樹嚇得一腳剎車踩到了底,車輪摩擦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所有人往前猛衝了一下,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家樹從副駕的抽屜里拿出一塊兒毛巾跑出去,在玻璃上擦了擦。

可擦了好幾下發現完全擦不動。

看到這種情況沈淙也趕緊出去,遞過去了一個剛剛製作出的小鏟子。

家樹已經顧不得去考慮這鏟子是從哪兒拿出來的了,接過去用力的鏟着。

就這麼一兩分鐘的事兒,那雪已經凍成了冰塊,死死的粘在了窗玻璃上,怎麼鏟也鏟不掉。

沈淙無法,只得又開了一下車門作為掩護,從空間裏取出了一個裝滿了熱水的保溫瓶,朝着車玻璃直接倒了過去。

那水是滾燙的,其實倒的時候沈淙心裏也沒譜,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忽冷忽熱,玻璃會不會爆炸?

溫度這麼低,水會不會瞬間結冰?

可這會兒根本沒有時間多做考慮。

那水倒上去之後,激起了一陣白霧,凍在玻璃上的冰確實軟化了一點點。

而這一點點就足夠了,家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鏟下了一大片。

勉強能保證坐在駕駛位看得到外面的情況。

“上車!”他衝著沈淙大聲喊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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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離婚前一天[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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