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生命線舊址
霍厄斯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目標人物。
他原本以為自己起碼得再遊盪一會才能找到塞西爾,可當他撿到了一個小小的定位坐標后，一群人居然直接就帶着塞西爾找上門來了。
“米莉到底在哪裏！！”
為首的男人還在質問他，眼中佈滿了憤怒的紅血絲,
“你把她怎麼了！？你殺死了她嗎！！你給我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四周幾乎沒什麼人敢開口說什麼。
大家都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出現的無聲無息,從他的身上就能夠察覺到一種詭異的平靜感，好像他本身就屬於這裏的一部分一樣。
就算在場的大部分法術印章持有者都只有B級,但是大家也能夠知道,擁有這樣一份力量的人意味着什麼。
城市研究院從不與強者為敵，他們的所有宗旨都是以苟為主。
可是艾爾明顯有些失去理智了……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沒輕沒重地大吼大叫。
霍厄斯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可是在面對艾爾的質問,他倒是沒有做出什麼其他的回答，只是輕輕地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邏各斯之鎖猛地束縛住了艾爾發散的思維，也讓他原本處於癲狂和飄散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唔……”
艾爾有些茫然地捂着自己的腦袋，他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整個頭部都在發脹般的劇痛。
他清醒過來了？
他可是一個A級的法術印章持有者！！對方到底對他做了些什麼？？是精神系的法術印章持有者？？？
居然能夠影響到他……起碼也是個A級朝上吧？
這樣想着,艾爾看向霍厄斯的目光愈發的后怕了起來。
“冷靜下來了？”
霍厄斯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這也讓四周的人,包括艾爾在內,都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黑髮青年的眸子看向了艾爾，這個臉上還留有奇怪傷疤的男人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裏,他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了，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
艾爾注意到身邊目光的逐漸遠離，急忙咳了咳,故作淡定地繼續道：
“我是城市研究院的A級研究人員之一,如你所見,我和我的同伴們正因為一場意外被困在這裏了。你的手上拿着的是我們的同伴之一米莉的坐標儀,我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隨意才會下意識地詢問你這樣的問題。”
“可能我之前的態度有點不禮貌，總之，呃，抱歉……”
艾爾這樣心氣比較傲的人自然是很難拉下臉來和別人道歉的，但是在意識到霍厄斯起碼也是個A級的法術印章持有者，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畢竟他還得依仗人家救自己出去，得罪人家肯定不太好。
“這樣啊。”
大概理解了對方到底在擔心什麼后，霍厄斯瞭然，
“我並沒有遇到那個叫米莉的女孩，這個坐標只是我無意間撿到的。”
“哈哈哈哈……這樣啊。”
艾爾臉上的笑容變得更難看了。
塞西爾依舊不敢直視霍厄斯的眼睛，他努力將自己躲在人群的最後面，好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更低一點。
別發現我別發現我別發現我……
我就跟在大部隊後面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想參與啊！！！
“燈給我。”霍厄斯抬手，好在他真的沒有往後看，因此塞西爾也鬆了口氣。
“好，您請。”
對方立刻將手中的提燈遞了過去，霍厄斯很順從地接過，隨即走在了道路的最前面。
“那個……我們還要去救米莉嗎？”有人詢問道。
“救肯定是要救的啊！怎麼可能不救！”另外一人低聲道。
“可是……那位大佬不一定有什麼義務要救下米莉吧？我說，我們自己能夠離開不就行了……”
“不行！！”艾爾篤定道，
“一定要救出米莉！！我有預感！她一定還活着！！”
“呃……”
塞西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米莉確實長得很漂亮，但是在這種時候還總是惦記着妹子也很不對勁吧？
他隱約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但最終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你說的那個米莉，是在這一帶失蹤的嗎？”霍厄斯詢問道。
“是的！她就在這裏！！”艾爾極為肯定道，
“從剛才起我就隱約聽到她呼救的聲音了，雖然不是能經常聽到……但是既然她發出了呼救，就沒有不救人的道理吧？”
頓了頓，艾爾忽然看向了霍厄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那個，對了，這位大人，請問您是平面鏡那邊的人嗎？平面鏡組織應該已經開始尋找追查造成這次巨蛇的人了吧？”
霍厄斯：“……”
霍厄斯：“我不是。”
“您不是？？”艾爾大為震撼，既然他不是平面鏡的，那他為什麼還要來這個地方搜查？？純憑藉個人興趣愛好？？
“準確點來說，造成了這一次城市巨大損失的人，就是平面鏡本身。”霍厄斯解釋道，
“平面鏡造反了，並且精準地破壞掉了每一個防護系統。現在城市已經變得一團糟，資源面臨著乾涸和枯竭，事態很嚴重。”
“……”
原本內心還抱有僥倖心理的一群人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平面鏡造反了？？？
那個一直以來都是民間代理機構的平面鏡造反了？？？
這怎麼可能！！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離譜。”霍厄斯攤手，
“你們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任務，畢竟我來到這裏只是為了找人而已。”
“那……您的身份是？”艾爾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霍厄斯，卻得到了對方一個溫和的，卻讓他莫名脊背發涼的微笑：
“你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
“……”
有那麼一瞬間，艾爾感覺像是有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旁邊，只要他點一下頭，腦袋就會立刻離位。
“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感興趣！！”
艾爾急忙擺擺手，臉上慌亂的表情一覽無餘。
這個男人很恐怖啊！！他絕對不止有A級，就算是A級也肯定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畢竟連他都能感受到恐懼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能力到底是什麼，他也無法去探究。
但是他記得小時候父母對他說的話——雖然在官方法術印章持有者中，他算得上是最優秀的一批，也會被城市當做重點培養對象。
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更加優秀，卻更喜歡隱藏自己的人。這一類人往往從表面上無法看得出他們的真實實力，但是一旦你惹錯了人，恐怕有時候直接死去都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
而霍厄斯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危險，帶着點疏遠感，以及……神秘且強大的壓迫感。
艾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霍厄斯，而霍厄斯則不再搭理他，黑髮的青年輕輕拉了拉自己的長袍，依舊輕盈地走在道路的最前方。
霍厄斯正在和林恩講道理。
“你沒事能不能別動用遺產之力的力量？會嚇到人的。”霍厄斯很不滿意。
[那個臭小子居然看不起人，我看他不爽不行啊。]林恩岔岔不平道。
“……你也就和小孩子較勁的份了。”霍厄斯無奈。
他倒是無所謂這群人的挑釁，其實他也早就知道了目標對象了——羅科先生的徒弟，塞西爾。他似乎一直都將自己緊緊藏在人群的最後方，並且努力降低自己的氣息，似乎並不希望他會發現他。
這是在怕他？可是他有什麼好怕的，霍厄斯又不是怪物，更不會吃了他。
還是說，他在怕自己的這張臉？
霍厄斯開始沉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又是歐曼的鍋了吧……
“大人！請小心！”艾爾提醒道。
“嗯？”
霍厄斯很快停下了腳步，而跟在他身後的一眾人也紛紛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扇門。
那是一扇被藏在了陰影之中的門，雖然不是看的很清楚，但是那扇門上的怪異銹跡以及散發出相當不安的氣息都讓所有人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這裏不能進去嗎？”
霍厄斯將手中的燈抬起來了一點，他看清楚了那扇古舊生鏽的門，同時眉頭也微微皺起。
說起來，他剛才路過這裏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過這扇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難道是空間系的法術印章？？
“我，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扇門。”艾爾結結巴巴道，
“這裏給我很不妙的感覺，總之，我們還是繞開比較好……”
從來沒有見過啊……
看來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了。
“好。”霍厄斯也不是喜歡作死的人，便順勢同意了。
於是一群人果斷換了另外一條路繼續走，沒想到還沒走多遠，眾人再一次拐入了那條怪異的門后。
望着那扇生鏽的鐵門，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避開這扇門是嗎？？
“怎麼辦？”艾爾的心臟開始忐忑不安，
“真的要進去嗎？進去該不會死吧？”
“不知道。”霍厄斯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反正這裏的人死光了他也不會死……嗯，不過考慮到他來是救人的，而不是把人推進火坑的，這種話果然還是少說比較好吧。
不用想，這肯定又是K的手筆。
但是K現在正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他居然想要以這種狀態來面對他？無論是空間系還是精神系的法術印章，自己都明顯在對方之上啊。
果然，這其中肯定還有着其他的原因吧。
“大人，您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要不……我們先把一個人推進去試試？”
見霍厄斯陷入沉思，一旁的艾爾以為他是擔心有危險，於是很快提議道，
“剛好我們隊伍里有個拖後腿的，讓他去探個路不就完事了？我看那個傢伙一路上都沒怎麼貢獻過，不如……”
塞西爾：“……”
這是覺得平面鏡不存在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也一併被丟失了嗎？
黑色捲髮的青年茫然地站在身後，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明顯都不懷好意。
“這位是？”
霍厄斯看向了塞西爾，然而黑色捲髮的青年卻立刻垂眸，露出了一副儘可能順從的樣子。
“城市研究院的院長。”一旁的艾爾陰陽怪氣道，
“哦，不過是依靠關係爬上去的，畢竟那位[院長大人]可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貢獻呢。”
“我沒有。”塞西爾反駁道。
“可是你確實是個廢物啊。”艾爾輕蔑地笑着，
“你說，你能幫到大家什麼？無論是從出生還是血統還是能力，你統統都不行。拜託，人要學會實務，既然沒辦法幫助大家更多，試着去當個探路人也不差，不是嗎？”
“……”
塞西爾的拳頭微微攥緊了。
開什麼玩笑。
憑什麼要他去送死？明明……明明這群人才是強盜！！他們奪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還反手倒打一耙！！
可是現在又有什麼用？艾爾明顯比自己要強，他就算要反抗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可惡，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實際上，我並不認為這裏有什麼危險。”
良久，大家聽見霍厄斯如是道，
“我擔心的問題只是——你們會不會有危險。所以我才會糾結是否要過去。”
“……”
艾爾等人頓時啞巴了。
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他們太弱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說他一個A級法術印章的人太弱了是什麼意思？？是鄙視他嗎？？？
“不過你的提議不錯。”霍厄斯輕輕地笑了笑，
“或許我該帶個人過去試試。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這一群人之中體質最弱的那個，對吧？”
莫名被點名的塞西爾：……
有些話只要說一遍就足夠了，說兩邊也太傷人心了……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黑髮的青年從黑袍的長袖子裏伸出手來，示意塞西爾握住自己的手。而其他人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用看小白鼠的眼神看向了塞西爾。
看來是沒什麼路徑可以選了吧。
塞西爾嘆了口氣，也沒有刻意去反抗，而是走上前去，有些心驚膽戰地握住了那隻手。
那是一隻過於冰冷的手，以至於當塞西爾握住的時候，下意識以為自己是不是握住了一塊冰。不過好在他最後還是反應了過來，手指微微扣緊，抓穩了那隻手。
“很好。”
霍厄斯對他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塞西爾微微抬起頭，在注意到那陣溫和的笑時，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急忙又低下頭去了。
太恐怖了……一想到歐曼會對他露出這樣溫柔的笑容就太恐怖了，那絕對是恐怖故事中的恐怖故事啊！！！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可以確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歐曼，他的身上有着和歐曼截然不同的氣質，雖然帶着點疏遠感，但是這份包容和溫柔對於一個生活在城市的人來說，已經是鮮少能夠感知到的照顧了。
塞西爾的心中莫名浮起了幾分對他的信任。
霍厄斯走到了那扇鐵鏽門上，他很輕易地就拆掉了門上的鎖，伴隨着吱呀一聲，那扇門也終於被推開了。
一條從未見過的小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塞西爾的心中微微一凜，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幾乎要撲面而來！！
“權限。”
霍厄斯倒是顯得很平靜，很快他就查詢到了這扇門的權限——果不其然，一般人是無法直接進去的，如果在沒有權限的情況下進入這扇門，誤入者會遭受海量的電擊，就算是A級法術印章持有者也會當場死亡。
但是霍厄斯又不怕這個。
他輕而易舉地就破壞掉了權限面板，很快帶着塞西爾走入了那條小道。
“吱呀——砰！”
就在兩人走入門后的那一刻，霍厄斯剛轉過頭去，那扇門居然就自己關上了。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門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他的身後只剩下了無垠的通道，通道的兩端是兩扇門，毛玻璃透露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好像有人正透過外面想要看到內部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場景也讓塞西爾頓時毛骨悚然。
“大，大人，那是什麼！？”
塞西爾下意識地抓緊了霍厄斯的手，並且主動向著他的方向貼了貼。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邊的淡定，也就是說他也不覺得這裏發生的一切算得上是[事故]嗎……
“陷阱。”霍厄斯嘆了口氣。
“陷阱？？”塞西爾愣住了。
“嗯？我以為你已經發現了。”霍厄斯靜靜地看向了他，那雙暗紅色的瞳孔卻顯得波瀾不驚，
“就在我用精神系法術印章試探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們幾個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了。他們不斷地要去尋找的[米莉]，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她早就已經死了，他們再怎麼找也只能找到她的屍體而已。”
“他們的目標是我，還有你。”
“我？？”
雖然猜測到那幾個人確實有被精神控制的可能，但是在對方直接說出這一點的時候，塞西爾還是茫然地指向了自己。
大佬被追殺也就算了，畢竟大佬的實力強大，肯定也會出現與之匹配的敵人。
可他能有什麼被追殺的理由？明明像他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給他立一塊墓碑的吧……
“嗯。”霍厄斯點點頭，
“我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你離開，其他人不在我的範圍內。”
“帶我離開？”塞西爾愣住了，“為什麼？”
“羅科先生委託我的任務。”霍厄斯解釋道。
“……”
這下塞西爾徹底震撼了。
是老師！？老師知道他被困在城市研究院的事情，並且專門雇傭了人過來找他嗎！？
老師，果然還是在乎着他的啊……
“既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在乎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霍厄斯溫和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糟糕。既然有人願意為了你付出這麼多，那麼你也應當要去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才對，不是嗎？”
從剛才起，他就注意到對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不過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塞西爾明顯就放鬆了很多，精神狀態也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了。
果然，還是缺少對他進行引導的人啊，羅科先生雖然足夠優秀，但是在管理徒弟心境上面還是需要好好琢磨一下的。
“嗯，您說的對。”
被看穿了心思的塞西爾只得坦白了，
“我不會隨意輕生的，既然您都願意來救我了，我肯定會想辦法活下去的。”
“不，救你其實只是順帶的。”霍厄斯誠懇道。
“……”
居然只是順帶的嗎！！
“我其實很忙，本來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或許直接解決掉他們，再帶你離開會更速度一點，但是那樣的話那幾個人很可能會被操控者被我殺掉。”霍厄斯一直向前走着，同時抬起手中的燈，照亮了兩側灰白的牆壁，
“我並不想殺死無辜之人，雖然我也不喜歡他們，但那不是我隨便殺人的理由。”
奇怪，這裏居然不是幻術空間構架的地方啊……也就是說這裏其實是原本就存在的部分嗎？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好人。”塞西爾由衷道。
明明長着和歐曼先生極為相似的臉，但果然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因為不敢注視着對方的面孔，塞西爾只好盯着對方的手腕看。這時候他才發現，霍厄斯的那隻從衣袍中透露出來的一點腕部上，居然佈滿了各式各樣可怕的傷疤。那些傷疤看上去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才留下來的。
……傷疤？
是之前打鬥的時候留下的傷嗎？看起來好像是最近留下的……不過也有可能是詛咒或者祝福之類的，在他的印象里雖然存在這種，但是遍佈的這麼密密麻麻的，總感覺不是什麼正面效果的存在啊。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霍厄斯終於停下了腳步，並且用極為嚴肅的聲音詢問道，
“我記得你應該是城市研究院的院長，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記得這裏的每一個角落的樣貌。”
“我其實並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塞西爾卻搖了搖頭，
“不過我大概能夠猜出這裏是哪裏，那扇門的外觀讓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不過我並沒有進入那裏的權限，所以也只是猜測。”
“沒有權限？？”
連院長都沒有權限進入的地方，難道是……
“曾經平面鏡的BOSS用於實驗之地——生命線。”
他聽見塞西爾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