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既有天帝手札為證,應當做不了假。”天華道人捻須苦笑:“前有天帝,後有丁封,盡皆難尋此書。我等縱然動意相助,卻也無能為力。”
天魔重寶,能硬吃天帝三斬不傷,且具靈xìng,可自主逃亡,這等奇書能被人找着才叫怪事!
聽得此言,丁封眼睛卻是一亮,側忙聲問道:“兩位前輩,我聽說白鶴觀的《五行玄術》與金光寺的《伏魔心經》皆有記載補壽延年的法門,不知是真是假?”
“不錯。”天華道人坦然承認:“這兩部書中確實記載一些長壽法門。”
聽得丁封問話,智善方丈卻是心中瞭然,當下笑道:“丁施主出身凡俗,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只怕你此番前來,遊山玩水是假,為我兩派典籍才是真罷。”
眼見目的敗露,丁封麵皮不禁微紅,立時起身離了座椅,跪在二人身前,不由分說便磕了三個響頭,待得兩派掌門俯身相扶,人家已然站了起來。
“丁門主,你這可難煞老道了。”天華道人生受此禮,臉上不由現出為難之sè:“按理來說,老道欠你一命,理當用心助你。只是你所求書典乃是兩派至寶,非掌門不得觀閱。你即便行此大禮,我二人也不能允你所請,老道還是磕還與你罷.............”
話音未落,雙膝已軟,竟要當真磕還回去,丁封趕忙扶住了天華道人,澀聲說道:“兩位前輩的難處,在下並非不知。只是我苦尋《六道天書》無果,這才厚顏相求。此乃我夫婦二人唯一希望,還望兩位前輩慈悲為懷,借我奇書參悟,在下甘願做牛做馬,以報此番大德!”
丁封言辭哀誠,讓這兩大掌門心中作難。他二人雖有心相幫,可是丁封所求典籍乃是門中至寶,絕難輕易示人。丁封苦求,這二人也只好咬牙回絕了。
“兩位前輩,且聽妾身一言。”丁夫人見三人如此,忽而啟唇笑言,露出兩個淺淺酒窩:“二位前輩苦練仙法可是為了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積攢功德,早rì飛天為仙?”
天華道人與智善方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扶正除惡乃是我等分內之事,至於飛升入天卻是不敢想的。”
“說得好。”丁夫人滿意一笑,又道:“那兩位前輩可是承認,再好的法術典籍也只是除魔衛道的手段?”
天華道人與智善方丈又是點頭,心中已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那妾身冒昧再問一句。”丁夫人再問:“兩位前輩可願斬盡邪道,流芳百世,以供後人瞻仰?”
天華道人與智善方丈聞言微微臉熱,遲疑一下,還是點頭。僧道兩家不重名利,但他二人卻難逃這兩字束縛。此刻若是搖頭不認,反倒讓人看得輕了。
“丁夫人。”智善方丈雙手合十,低喧一聲佛號,兩道雪白長眉迎風微飄,淡笑着道:“汝所言固我所願也。可老衲自知修為淺薄,一生只求儘力誅殺妖邪,破滅魔道卻是不敢想的。單單四大邪派便與正道對峙數千年之久,又豈是我等想滅就滅?當然,若丁施主出手相助..............”
“大師休要提我!”丁封知道智善意思,連忙晃手搖頭:“非在下不願相助,實有天規束縛,不得隨心為之。”
“天規?”天華道人來了興趣:“可否詳解一番?”
“道長出言相請,在下豈敢不從。”丁封整整衣冠,開口解惑:“但凡人間成仙之人,務必要在八月十五之前進入仙界,否則天雷轟之。但凡滯留人界之仙魔,如若妄開殺戒,天降萬雷轟之。拘於天規,我在凡間是一人也不敢殺的。”
聽得丁封解釋,兩大掌門心中瞭然。也虧得天規如此,才讓人間免遭仙魔禍害。否則隨意出個仙魔,便將敵對門派殺個雞犬不留,那正邪兩道也不會留至現今。
三人默然,丁夫人卻是出言:“若我有法助兩位前輩蕩平諸魔,不知可否借得奇書一觀?”
“哦?當世還有這等奇法?“智善方丈嘴角上翹:“丁夫人不妨出言提點一二,若真可行,借閱之事倒可商談。”
一是法術典籍,一為斬滅諸魔的功績,兩相比較,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簡單。”丁夫人毫無猶豫,張口便道:“妾身做主,願將玄冰劍贈與二位前輩。待得兩位成功掌控此劍,邪道破滅指rì可待!”
說話之間,她還偷偷扯扯正yù反駁的丁封衣角,示意丈夫噤聲不語。
“什麼!”天華道人與智善方丈驚狂:“你竟然送出玄冰劍?!”
“怎麼?”丁夫人眨一眨眼,似笑非笑地道:“兩位前輩莫非看不上玄冰劍?”
“不是不是!丁夫人誤會了!”天華道人老臉漲紅,手足無措,搶着大聲回答,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這個太......太貴重了,老道沒想到你們夫婦會捨得送出...........”
誠然,天帝佩劍,太過珍貴,換做旁人決計不會送出。先前那一劍之威至今也可清楚憶起,天華智善哪有不喜之理!
“那劍的確貴重,只是跟我的xìng命比較卻要差了一點........”丁夫人笑靨如花:“兩位前輩,我說得可對?”
“對對,丁夫人所言甚是!仙劍固好,xìng命更高!”兩個老頭早被玄冰劍三字晃花了雙眼,心中只怕這小女子反悔,哪裏敢說半個不字,當下只是連聲稱是。
“夫君,將劍交與二位前輩一觀。”眼見二老如此失態,丁夫人笑意漸濃,忽而回身招手,沖丁封柔柔道了一句。
丁封滿臉不願,卻又不敢逆了嬌妻意思,只得取了劍來,伸手遞到兩大前輩面前,瓮聲瓮氣地道:“兩位前輩,請過目。”
兩個老頭欣喜yù狂,哪把丁封臭臉放在心上,四隻乾瘦枯手直往劍柄抓取。在二人看來,如此神情才是正常,方才那小女子不愧是個凡人,根本不知此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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