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路漫漫
清晨,我跟徐天互相攙扶着走向村子裏。
到家以後發現趙青歌也在我家,跟我爺爺喝着茶說著話。看見我跟徐天一身傷,我爺爺讓我倆先坐下喝口熱水再說。我跟徐天相繼坐下后,趙青歌笑着問我倆,“你兩昨晚什麼戰況?把那隻倀鬼給收了沒有?”
“我倆出馬,指定是手到擒來,不過沒收成,給殺了。那倀鬼比我們想像的要難對付的多,最後把我們逼到山窮水盡,只能使出殺鬼咒了。”我喝了口茶對趙青歌說道
“殺了就殺了,沒事。你們倆最近先休整幾天,過幾天要有事麻煩你倆。”我爺爺說道
我挺疑惑的,我爺爺為啥對我倆這麼客氣,正準備問問
徐天搶在我前頭說道:“九爺你跟我倆客氣啥?”
“是啊爺爺,什麼事啊?”我看着爺爺也問道
“我是幹什麼的你們也知道,這些年也沒少教你兩本事。三十年前,我在黑龍江龍江縣臨近的王家屯裏封了三隻惡鬼,我估摸着當時下的封井陣也快失效了,就想着讓你倆去把那幾隻惡鬼給收了。”稍微暫停了一下,我爺爺又說道“這三隻惡鬼,生前是一家子,父親在去一個山溝里撿柴火的時候不慎掉進了水裏淹死了,母親後面抱着孩子也跳進了父親淹死的那條河裏,尋了短見。本來這也沒什麼事,可誰知道那家子因為窮,在村裡受了不少委屈,當時一家三口的屍首被水衝上岸之後,那個村子裏的人沒有通知人家的親戚朋友,就直接給扔到溝里喂狼了。說來也是報應,就在這一家子死後的第七天,也就是頭七。那時候是個夏天,有大人在河邊洗衣服,小孩在河裏玩,就不斷有人被淹死,甚至有些正在洗衣服的婦女,被那一家水鬼給拉下河裏淹死。那時我去找我一個朋友,剛好路過那裏,由於我當時手上沒有法器,就只好給它們封在了一口枯井裏。現在算算時間,那口枯井也該封不住了,現在老趙把他的打神鞭給了你,至於小天,他手上有把他師傅傳給他的雷擊棗木劍,所以讓你倆去收拾它們,應該剛好。”
徐天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卻是覺得震驚不已:“爺爺,我倆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就又讓我們倆去收鬼,我兩這麼年輕,還想多活...”
“我記得當年我還放了一把金劍在那裏鎮住煞氣。”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爺爺打斷了
“不就區區幾隻惡鬼嗎?我兄弟二人本着蒼生的安危,肯定是要去的,天兒哥,你說是不?”我“大義凜然”的望着左手夾着煙,右手扣着鼻子的徐天。
“啊?!”
“那就說定了,我現在就給咱兩訂機票”說罷,我沒看天哥那一臉懵逼的表情,直接拿出了手機在網上訂了一星期後西安到三家子機場的飛機票
“把你的兵馬給我,我幫你拿去昭陵點龍氣,你回來后就可以直接過來拿了。”趙青歌對徐天說道
……
下午,我跟徐天坐在一個小土坡上。我們一邊抽着煙,一邊聊着去黑龍江的準備事宜。
“這次過去,咱一定要把傢伙事準備夠,像是符,硃砂之類的,一定得多拿些。總之把該拿的不該拿的全拿上!”我點了根煙對徐天說道。
“明白。先不說這個了,咱還有一星期就走,這星期咱倆干點啥,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要我說,咱倆去縣裏轉悠轉悠。”徐天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一星期後就要去黑龍江跟澇死鬼拌命的事,現在還想着出去玩。這就有點拿事不當事了。
“行啊,聽說縣裏新開了一家電競酒店,咱倆過去先住個兩天,先打上它兩天遊戲。你看行不?”雖然徐天把事沒當事,但我也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貨色。
“我說小羽啊,不是當哥的教訓你。咱們做人,就要有點追求,不能今天窩在家裏,明天就窩在酒店裏,再說,你在家拿電腦打遊戲@跟在電競酒店裏打遊戲有個屁的區別。要我說,咱過去找倆朋友,先喝他個兩天兩夜酒。”本來徐天還是一臉痛心疾首的的教訓我不能總想着打遊戲,到後面,卻是自己打算去喝酒。
“卧槽,你這思想覺悟就是高。天哥,小弟真佩服你,能把這麼不要臉的話一本正經的說出來,你也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了。”我一臉鄙視的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說罷徐天也起了身
“去個屁,這幾天先養傷,再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免得過去了再給咱倆整一身傷,你看咱兩一身的淤青。還喝個屁的酒。”
一周后,我跟徐天西咸機場t2航站樓登機口排隊。
“小羽,不怕哥們你笑話,咱這人生第一次坐飛機。都有啥流程啊,給我講講,免得等會讓人家笑話。”徐天一臉訕笑着問我。
“能有啥流程,就跟坐火車一樣唄,咱又沒有行李要託運。”我望着前面的隊伍對徐天說道。
“那飛機上空姐一般長得怎麼樣?”
“人家能在飛機上工作,那自然……”我話說了一半,就看見了徐天那張猥瑣的不能再猥瑣的表情。於是我白了他一眼就轉過身不理他了。
…………一路無話
齊齊哈爾,三家子機場。
我跟徐天縮着脖子站在只有零上5℃的冷風裏嘴裏叼着煙瑟瑟發抖。
“卧槽,我說小羽啊,咱為啥沒看這邊的天氣預報啊,這也太他媽遭罪了。”
我望着徐天已經快流到嘴上叼着的煙上的鼻涕無語凝噎。
“算了天哥,咱別抽了。快打車找酒店吧,這麼下去一發燒就直接給咱兩來個14+7就不划算了。”我一邊搓着手一邊說。
到了酒店,徐天直接給空調開到了30度,然後裹着被子,手上端着剛才在酒店樓下買的熱奶茶靠着暖氣片對我說:“小羽啊,你身體比我好,你去給咱兩買件羽絨服去吧,要麼這天氣,咱倆沒被鬼搞死,就凍死了。”
我心想,都已經開春了,這齊齊哈爾咋還這麼冷,不穿點厚衣服確實有點頂不住。於是我喝了口熱奶茶就轉身下去買羽絨服了。
剛出酒店門,一陣冷風襲來,吹的我打了個寒顫。我走在街上冷風吹着我的臉,讓我想起了上周那隻倀鬼巴掌呼我臉上的感覺。最感人的是我就只穿了一條單褲子,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由於這次出門身上沒帶多少錢,就買了兩件北面的牌的兄弟款羽絨服——南面。然後在回酒店的路上,又買了兩瓶富裕老窖,帶了點涼菜上去又在外賣軟件上點了幾個東北本地菜。想着今晚喝點。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跟徐天又聊起了陰陽先生這個行業。
“要我說,現在這個社會,信咱這一套的已經少之又少了。以後還是找個正經工作,接着娶妻生子,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比較好。”徐天醉眼朦膿的對我講道。
“天哥,我不認同。既然有這個行業存在,而且已經在咱中華綿延了幾千年,就一定有存在的道理。最近網上不是說嘛,存在即合理。”我打了個酒嗝,“總之天哥,要我說的話,既然咱們是這個行業,就應該在這個行業幹下去,不能讓老祖宗的手藝本事在咱這裏失傳,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你說的也對,這…這門手藝不能在咱這裏失傳。”徐天舌頭都喝的打結了
我們兩人今晚喝了將近兩斤白酒,我想我們兄弟二人也算是性情中人了吧。
“降魔路漫漫。”我沉默了一會說道。
“降魔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