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勝心魔
“這是他自己註定要戰勝的心魔，如若他甘願一輩子被困在過去，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旁人無法插手。”
在意志瀕臨崩塌之際，紀海沉忽然聽到這個聲音。
是蕭才？
紀海沉這才慢慢恢復理智，蕭才說得對，這是他自己的心魔，旁人無法插手。
過去的事情無法挽回和改變，但未來是可以重建的。
奶奶也一定希望他能變得越來越強大，保護自己，也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被困在過去中無法自拔。
今後他該怎麼活，不應該像以前一樣，再被他人左右。
從前他也曾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周圍的人受傷。
但現在，他幡然醒悟，他從未想過傷害任何人，卻因為自己的特殊體質，遭受這般對待，憑什麼？
終有一天，他會打碎所有偏見，沒有任何人，生來就該被怎樣對待。
同樣的，他也不會再讓自己被過去困擾，他會粉碎過去加註在他身上的枷鎖，踏上自己的新征途。
紀海沉想通的一瞬間，他的周身散發出一道金光，眼前的一道道人影，似乎被金光灼傷一般，凄厲得慘叫。
唯獨紀海沉奶奶的人影，靜靜地站在原地，原本空洞得目光變得柔和。
紀海沉定定得看着眼前奶奶的幻影，她的笑容中是滿是欣慰。
“小海啊，終於長大了……”
紀海沉本想朝着幻影伸出手，又頓在原地，捏緊了拳頭。
“奶奶，你放心，孫兒一定會越來越強大的。”
血龍看着紀海沉眼角又一滴淚水滑落，又忍不住問蕭才，“哎，你說他到底碰到啥了，怎麼又哭了？”
蕭纔此時眉頭緊鎖，沒有理會血龍，只是緊張得看着紀海沉。
半晌，紀海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眼底一片通透與清明。
“哎呦，你可終於醒了！”血龍埋怨道。
紀海沉拽了拽血龍的龍鬚，彈了回去。
“你是怕我被困出，沒人帶你出去，你會被永遠困在這試境內吧！”
“你這怎麼說的，好歹是一起過二重試境的隊友，關心一下不行嘛！”血龍甩甩腦袋，刻意扯開話題。
“好了，都別鬧了，既然都已經脫困了，就找找出口吧。”蕭才看不下去了，讓他們再吵下去，吵到明天也吵不完。
“我明明已經通過了試煉，為什麼三重試境還得再找出口？”紀海沉不太理解。
“你以為頭會輕易讓你出來？”蕭才冷哼一聲，“他與你賭得是三日之約，這才剛過去兩日，你不光收了他的血龍，還在這麼短時間內通過三重試境，已然已成為他的眼中釘。”
“老胡這人我清楚，記仇得很，我都不敢跟他多扯幾句，他之前差點把我牙敲了。還拔了我兩片護心脈的龍鱗。”血龍講到這，搖了搖頭，像是要驅趕不好的記憶。
紀海沉陷入沉思，如果是胡長老刻意在外控制着出口，那圍觀群眾們，至少也能看出他已經突破了試煉了。
難不成他篡改了幻境？讓他人誤以為他還被困在第三重試境中？
“有沒有一種辦法，就是在幻境中再製造一層幻境？”紀海沉望向蕭才的靈體，接着問道，“就是類似於製造一個現在真實發生的幻境，蓋過胡長老虛假的幻境，或者有沒有辦法連結胡長老製造的幻境，從根本上化解？”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血龍憨憨得湊過來，看了看蕭才又望了望紀海沉。
蕭才沉吟片刻，才緩緩道，“第一種方法，以目前的你的神通來講，無法辦到，但是這第二種……”
“第二種可以？”紀海沉燃起一絲希望。
“可以是可以，但要藉助和胡長老有過連結的東西，通過那個東西潛入胡長老製造的幻境中，才不會這麼容易被發現。”
“那是什麼東西？”紀海沉追問。
蕭才看了紀海沉一眼，挑了挑眉，目光掃過血龍。
“什麼什麼東西？”血龍還是一頭霧水，紀海沉卻忽然盯着他，嘴角有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看着我做什麼？”血龍被盯得發毛。
“你說的是這個東西啊……”紀海沉摸了摸下巴，看着血龍故意拉長語氣。
“你們別裝神弄鬼的，有話直說啊，有什麼好笑的？”血龍還想再說什麼，忽然意識到什麼，大叫道，“老子堂堂妖獸王，你們說的東西算什麼意思？”
“哎哎哎，先別急，現在不是急的時候，你還想不想出去了？”紀海沉不慌不忙的安撫血龍。
“在這裏，也就只有你和頭有過密切連結，雖然你目前被紀小子馴服，但你與胡長老之間還有些許牽扯。”蕭才解釋道。
“你試試凝神找一找，是不是還有跟胡長老未斷的聯繫？”
血龍這才反應過來，凝神找起來。
它畢竟被胡長老封印八百年了，雖說被紀海沉輕易破了封印，但短時間內還會有些未斷的聯繫之處。
如若按照蕭才剛說的，它確實還能潛入胡長老的神識里，但時間不能太久，不然容易被發現。
“我剛探過了，我和老胡確實還有些聯繫，但我只能保證半個時辰內不被發現，畢竟我現在和這小子也結契了，難免會帶有這小子的氣息。”
血龍繼續道，“半個時辰內，你們要我怎麼我盡量配合，半個時辰之後，我可不能保證結果怎樣……”
“半個時辰足以，”紀海沉席地盤坐，開始凝神，從系統空間裏，拿出幾瓶短時間內增補神通的丹藥。
紀海沉所配備的系統，似乎需要他主動去問，才會回答，其他必要時候，除非是突然升級了，系統才會給提示。
像極了他世界裏冷冰冰的人工智能。
相比起來，蕭才有人情味兒多了，但蕭才知道的似乎沒有系統知道的廣。
紀海沉索性決定，遇到蕭才不知道的，再去問系統吧。
紀海沉凝神，血龍同樣凝神，盤住紀海沉周身。
兩人各自抽出一縷神通融合，血龍根據對胡長老神通的熟悉，很快便找到胡長老幻境的入口。
果然，如紀海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