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1月7號
第二天回到房間,睡到下午一點才起床。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陌陌幫我整理行李:一直藍色的帆布包,紀檢衣服、洗刷用具,陌陌前幾天買的一個新剃鬚刀。《海子的詩》、《昌耀的詩》、《平凡的世界》,以及簡歷、畢業證。整理完,我倆坐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
“還有什麼東西呢?”老感覺還有什麼落下了。
“再慢一什麼東西了啊?”陌陌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慢一裝上。”
“……”
“哦,”我恍然大悟狀,對等待下文的陌陌說“還有你呢,可惜不能摺疊,要不然也大包裝上。”
陌陌坐在我的旁邊,頭靠在我的肩上:“去了好好乾,不行的話就回來,不要讓我着急。”
我摸摸陌陌的臉,給她打氣:“相信我,我是誰?天下無敵李飛,倒霉過去了,這次肯定好運加身。”
“別忘了我啊,”陌陌盯着我的眼睛“忘了也不礙事,我會跑過去粘着你。”
“怎麼會呢,不放心我把你栓在褲腰帶上。”
“別油嘴滑舌的,去了老實點,你要清楚你是我的。”
中午飯後王娜到房間裏,說起手機,我還沒有辦卡,因為要去西安,現在辦也是浪費錢。王娜說她她有一張移動卡不用了,我拿去用就行了。真是想啥來啥,這下解決了暫時與人聯繫的問題。
王娜和蛐蛐兒出去買了菜、肉,說今天給我餞行。
“喝一紮啤酒。”蛐蛐兒提議。
“好哇,”我說,“把我灌醉了,你們把我扔到火車上,等酒醒了剛好到西安。正愁車上七八個小時難熬呢。”
一屋子笑,王娜問:“是站票嗎?”
“你說呢,咱這個小站買的票哪有座位。還好,咱這身體杠杠的。”我鼓了鼓胳膊,讓他們看看我發達的肌肉。兩隻大胳膊還是毫無動靜,沒有出現本就沒有的肌肉疙瘩。
“這是最後的晚餐嗎。”
王娜說:“還沒有到晚上呢。”
“有什麼事了,打電話。”蛐蛐兒囑咐。
下午他們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我百無聊賴。心靜不下來。打電話把詩弟驢先生叫來。這傢伙最近奮發圖強,詩歌水平提升的很快。認識此人後,此人就很快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一次和一群文學師弟師妹郊遊時,在外面的強烈要求下,此老兄一聲驢叫震驚全場。我張志明打麻藥見過一個人把驢叫學的這麼傳神。剛開始此人每天在論壇發一些《拉原火車站送女同學》等,被我們嘲笑了幾年。
夜幕還是在沒有人通知的情況下,落下來了。晚上車發學校就關門了,我讓陌陌早點回去,不要送我。她犟犟的就是不。我習慣一個人走,有人送,感覺彆扭。9點提着包裹和陌陌打了出租車,我讓司機將車繞到學校門口,讓陌陌下車回去。陌陌抓着車門,不說話,也不下。
她在哭。
重新關好車門,我讓師傅開車。
車站裏陌陌看着我,一下子哭出聲來:“飛飛……”更咽的說不出話來,我僅僅的抱着這個粘人的小女孩,我永遠的小女孩。
“奶奶都說了,你不能丟下我,不能不要我。”
“不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相擁到10點,我給陌陌叫了輛車,笑着對陌陌說:“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一刀砍不死,再來第二刀。”頭也不回走進候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