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第42章

所以,雁西之前對他的一切虛寒問暖,都只是裝出來的。

所以從她回到蜀京,都只是做了個局。

他不信,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他就不信,雁西沒有一丁點兒感動。

“雁西,我可以發誓,我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太過於愛你,都只是想要你來到我的身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私念。”

即便到了此時此刻,蕭雲諫的神情依然完美的沒有一絲破綻。

就連雁西都不確定,蕭雲諫是不是真的就這般以為的,以為自己愛她愛到了瘋狂的地步。

只是,這與她又有什麼干係。

她可不會愚蠢到這個時候,為顯得自己足智多謀,而和蕭雲諫再來拉扯。

和聰明的人比誰的更睿智,本就是天底下最為愚蠢的事。

雁西偏頭看了黑衣人,黑衣人授意,蹲下,掰過了蕭雲諫的手,雁西沒有任何的猶豫的直接挑斷了蕭雲諫的手筋,緊接着又如法炮製的斷了他的腳筋。

溫熱的血噴洒在雁西的裙擺之上,就如同這寒冬綻放的梅花,點綴於枝頭之上。

蕭雲諫凄厲的嘶嚎聲,於這空曠的外野,不斷迴音。

雁西斷了他的手腳筋,這才讓鉗制住蕭雲諫的黑衣人鬆開了腳。

背上的壓迫上消失,雁西就近在眼前,可是蕭雲諫已然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沒有想到,雁西下手居然這般果決,他剛剛一念想起,所有用來拖延時間的謀划,多成了一場空。

他是景國侯的世子,他是朝廷命官,這女人怎麼敢,怎麼敢如此待她。

饒是蕭雲諫到了此時境地,他依然不敢相信,曾幾何時,能被他握在手心,肆意玩弄的女子,竟脫出了他的掌控,甚至於反咬他一口。

當一切的後悔,都已經無用了。

甚至於他對自己為雁西之前懷抱着的微淺的愧疚,都覺得惱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恨。

可他不敢唾罵,因為他還不想死,不想就這樣的輕易的死去。

蕭雲諫艱難的抬着頭,望着雁西,“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不管你要對我做什麼,我對你的那顆心,從未更改過。雁西,或許我是做了些錯事,可那都只是我太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也太怕失去了你。”

“如果,只有我的性命,才能讓你消氣的話,你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我蕭雲諫絕無半分怨言,只是……,若有來生,還請雁西……”

“閉嘴。”

蕭雲諫張口就來的情話,將雁西的快意,盡數堵在了胸口,憋的發慌。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蕭雲諫,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來用這樣的話噁心自己。

憑什麼,憑什麼她要在這裏聽他的胡言亂語。

雁西舉劍欲刺,蕭雲諫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他在賭,賭雁西可否有一絲的心軟。

“郡主。”

就在雁西的劍對着蕭雲諫的心口刺下之際,一黑衣人乍然開口,並抬手攔住了雁西的劍。

雁西這才清醒過來,是啊!蕭雲諫現在不能死,她不能,也絕不允許他這麼輕易的死掉。

她要他受盡一切磨難,眾叛親離之後,悲慘而亡。

雁西將手中長劍隨手一丟,“你應該慶幸,慶幸我還未尋到那個人。”

蕭雲諫不太明白雁西話里的意思,但很快他就已經無暇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剛剛出言阻止雁西的黑衣人,已經站在了雁西原本的位置,他直接一腳,就將趴着蕭雲諫踹翻了個邊兒,然後抬腳,一下下的踩在蕭雲諫的膝蓋之上。

碎骨的疼,又豈是常人能否忍耐的,更何況蕭雲諫已經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他疼的冷汗不止,而在場眾人,他唯有能夠指望的,只有雁西。

他已然不確定雁西是否會心軟,但他總要試一試。

“住手,雁西,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放我一條生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我鬼迷了心智,這才犯下以往的種種的過錯。雁西,你我已是夫妻,就算有再大的誤會,也可以說清楚的。”

看着蕭雲諫滿身是血的向她求饒,那還有半分以往的清風朗月。

雁西一揮手,黑衣人退了下去。

她放過蕭雲諫,不是因為蕭雲諫的求饒,而是她已經做到了想要對蕭雲諫的事,至於剩下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所以,她並不介意,在此時,與蕭雲諫說道說道幾句。

“我知道你在等,只是你不如猜猜,為何跟在我們身後的護衛,至今還未趕到。”

從蕭雲諫那次在寺中遇襲之後,蕭雲諫每次出行,都有護院伴身,今日亦不例外,只是念想着要與雁□□處,護衛這次遠遠的跟着後面。

對於雁西而言,這兩者都沒有差別,只是她現在提及,不過是想要蕭雲諫陷入更深的絕望。

“你,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蕭雲諫喘息着,他此刻已面白如紙,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一臉愕然沉重的望着雁西。

“我也想知道,你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雁西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既然要如此說,那我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雁西見蕭雲諫這等至死不悔的模樣,徹底淡了想要繼續的心思。

她隨意的拋下一句,轉身到馬車旁,解了驅車的馬,翻身而上。

黑衣人見此,上前將蕭雲諫如破布一般,拖着到了雁西身側,合力一抬,丟在馬上。

其中一人從懷中摸出一黝黑的藥丸,掐着蕭雲諫的雙頰,將藥丸送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后,眾人衝著雁西一行禮,轉身竄進了林中,無了蹤跡。

“蕭郎,我們該回京求助了。”雁西看着被蕭雲諫身上血污髒了的衣襟,不以為意的低笑了着,丟了一句,一揚馬韁,驅着馬車往蜀京方向而去。

蕭雲諫雖疼的幾乎要昏厥過來,可還是強打着精神,他張開口,想要問雁西讓人餵了他什麼。

一張嘴,喉嚨里火辣辣的疼,他試了試,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被雁西毒啞了。

蕭雲諫一臉驚恐,喉嚨里啊啊的直叫喚,咿咿呀呀的,只可惜無人聽懂。

而很快,他又看到地上一大片雜亂的血漬,浸泡入土地,而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痕迹。

不用想,蕭雲諫就知道,這血漬來自於自己的護院。

只是被人消弭了任何的痕迹。

這個女人,是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可現在,他還活着,活着趕往蜀京城內,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絕望,恐懼,不安在一瞬間,於蕭雲諫心底爆發。

只是他連動彈都是不能,惶恐,忐忑盡數湧上心頭。

“救,救命……!”雁西騎着馬,靠近城門時,身形於馬上晃蕩,看到城門口守衛臨近之際,她連忙救助,只話未說完,便再也支撐不住一樣,帶着蕭雲諫,一併滾在地上。

只好巧不巧的,雁西直摔在了蕭雲諫身上,重壓的疼,讓蕭雲諫再也強撐不住,雙眼一閉,疼昏了過去。

“寧安郡主,蕭大人!”城門的守衛,如何不認得蕭雲諫與雁西,他們看着二人凄慘的模樣,也是大吃了一驚,唯恐出事,連忙遣人已最快的速度,將二人送回了景國府。

二人血跡斑斑,不知死活的模樣,直接嚇得廖氏險些昏倒在地上,連忙讓人拿景國侯的牌子,去皇宮請太醫。

這一日,註定是景國府的不眠之夜。

廖氏等了一宿,等到的,卻是太醫的無能為力,她的引以為傲的兒子,成了一個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廢物。

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毫髮無損。這讓她如何氣得過。

她瞪着坐在床邊,一副憂心忡忡模樣的雁西,咬着牙,質問道,“你,你對諫兒到底做了什麼。”

她不信,有什麼人敢與他景國府結怨,而雁西……

這個女人,還姓時的時候,她就瞧不過眼,即便後來攀附上了盛威侯,她更瞧着不舒坦。

若非為了侯府,她又如何會忍氣吞聲的任由雁西進了門。

只如今看來,禍害就是禍害,就變草雞飛成了鳳凰,也改變不了她禍害的本身。

“娘,我知道,蕭郎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你很心疼,但我也同樣如此,更何況,蕭郎都是為了護我,才變成這樣的,若時光可以流轉,我寧願受傷的人的我。”

雁西回頭望向廖氏,眼眶中淚珠涌動,“娘放心,不管蕭郎成了什麼模樣,我既已經是他的夫人,就絕不會棄他而去。”

“你,誰稀罕你這假惺惺的模樣。”廖氏看着雁西這哀切的模樣,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虛偽至極。

“我巴不得沒有你這個媳婦,諫兒也不用遭這個罪。”

雁西怔了一下,似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一臉倔強的望着廖氏。

“娘,我與蕭郎成婚,乃是他親自向聖皇求的姻緣,非是我死皮賴臉強求而來,今日之難,尚未明朗,你這般言辭鑿鑿,一口咬定是我的算計,我敬你為長輩,你若執意要這般誣陷於我,我也只好將此時捅到聖皇跟前,求聖皇給我一個公道了。”

“你娘只是一時氣急,口不擇言,雁西不需的當真。”與太醫一併出去詢問蕭雲諫傷情的景國侯,折返回來剛好將雁西聽入耳中,他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溫聲沖雁西回道。

“爺,可是…”廖氏氣的上了頭,怎麼願意就此善罷甘休。

“夫人你累了,這裏就交由雁西照看,我相信雁西會將諫兒照看的很好。”景國侯神情不愉的打斷了廖氏的話,並不容她拒絕的拉扯着她,帶離而去。

雁西讓慕舒關上了門,她望着床上的蕭雲諫,淡淡然開口,“既然醒了,又何必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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