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若說一開始只是迫於興趣,中途是勾起了征服欲,那麼在之後見不到南風的時間裏,秦均逸算是想明白了些事情——他確實對南風動心了,說不上是為什麼,是哪點吸引到了他,可動心是既定事實。
秦均逸的動心,就意味着用各種手段,把人套住。
南風咽了口口水,艱難道:“不要了不要了,無功不受祿,你這玩笑開大了,我真受不起。”
“受不起?”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只不過迫於道德之類的觀念束縛,不能要而已。
“那這樣,”秦均逸勾着嘴角,“我們賭一場,你贏了,這房子就送給你。”
“哈?!”
“你輸了,就跟我在一起。”秦均逸道,“這個賭注的價值,應該還算公平吧。”
“這……”
秦均逸接著說:“也不止是因為喜歡你。我一直想看你動真格的,但你每次上桌都沒怎麼盡全力對吧……我倒想看看你拿出真本事會是什麼水平。”
“賭什麼?”南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就麻將好了。”
贏了,就可以拿到一套別墅,趾高氣昂地給自己老爸看房產證,順勢提及自己跟尤理的事情——到時候估計他們也沒話說了,經濟獨立的人就是有發言權。
輸了,他就要跟秦均逸談戀愛……
在南風的概念里,願賭服輸類似於一種本能,根本不會思考雙方誰會耍賴。這也就意味着,輸了,就要跟尤理分開。
這實在是很難做決定。
房子的誘惑加上跟尤理出櫃的誘惑,簡直讓他恨不得現在就答應,立馬上桌。而且這又跟送他一套房子有本質區別,只要是在牌桌上贏回來的東西,對南風來說都等於正當收入。
即,他憑自己本事贏回來的房子,那就是他的房子。
但如果輸了的話……
可是他南風會輸嗎?
“行,成交。”南風長吁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秦均逸道。
***
尤理心不在焉地吃着東西,幾乎片刻不離地看着南風和秦均逸,只可惜那兩人在說什麼,他一概不知,但除了剛才秦均逸抓過南風的手腕之外,兩個人也沒什麼過分的親密行徑。
小護士們吃得倒是痛快,發現尤理心不在焉,也沒人上趕着跟他說話,大家默默吃着聊着,權當今天是單位發福利了。
他放心南風,畢竟認識二十多年,南風要真是見一個愛一個,也不會一直交不到女朋友……但他不放心秦均逸。也不知道南風的腦容量是不是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像秦均逸那種笑裏藏刀,明顯圖謀不軌的人,他仍能當成朋友。
親密是沒多親密,從尤理的角度剛剛好能看見南風的臉,他跟秦均逸閑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輕鬆,甚至還經常笑。這說明他們這頓飯吃得很開心——如果秦均逸開心,那尤理就不開心了。
“都吃得差不多了吧?”尤理轉過頭,衝著小護士們問道。
大家紛紛點頭,一個個吃得滿頭大汗,臉上洋溢着吃到美食的幸福。
“那我去結賬了,”尤理道,“我看見熟人也在這兒,你們吃好了就自己回家吧,注意安全。”
“好嘞,尤醫生您忙着!”
“今天謝謝尤醫生了啊!”
他匆忙地站起身,一邊盯着南風那桌,一邊到服務台結賬。完事後,他快步走到南風那一桌,咳嗽了一聲道:“好巧。”
南風正跟秦均逸聊着牌桌上的笑話,突然聽見這聲音,他渾身一站,僵硬地轉過頭,尤理冷漠的臉就映入他的眼帘。他雖然早就跟尤理報備了時間地點人物,但這一刻還是有種偷情被抓現行的感覺。
“尤理……你怎麼在這兒?”
“巧合。”他說著,也不等二人邀請他坐下,就徑直坐在南風身邊,朝着秦均逸示威似的道:“秦少,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秦均逸保持着他一貫的笑容,打過招呼后便挪開目光,又看向南風,關切非常地說:“還要不要再加點菜?”
南風伸着長筷,正在鍋里撈來撈去的收尾,雖然氣氛很尷尬,但他還是想把鍋里的食物撈乾凈:“不用不用,我吃飽了,就是看看還剩啥,不要浪費了。”
尤理道:“別撈了,回家。”
“既然他還想吃,你就讓他吃嘛。”秦均逸道,“難不成南風這些天都沒吃飽么?”
那這就是怪他沒照顧好南風咯?
尤理嗤笑一聲:“我喂得挺飽,你不用費心。”
“…………”南風聽見這話,嚇得筷子一縮,也沒了撈底的心思,把筷子放下,扯過紙巾,邊擦嘴邊道,“我吃飽了,吃飽了。”
“服務員,買單。”秦均逸盯着他們兩,說不出眸子裏是什麼情緒。他招手喚來服務員,將信用卡一併遞過去,“沒有密碼。”
“好的,您稍等。”
“還不跟我回家?”尤理並不打算跟秦均逸做什麼表面功夫——他今天能放南風出來跟他吃飯,已經是仁至義盡。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晚飯時間,他數次都想直接把人帶走,卻都忍住了。只要看見南風笑眯眯地跟心懷不軌的男人說話,他就很想把南風綁在家裏,認真教育他要恪守夫道。
“……不好吧,至少……”
“走不走?”
“走……”南風無奈,跟着尤理一併站起來后,對秦均逸擠眉弄眼道,“那我們先走了,今天多謝了。”
“不客氣。”
尤理牽住他的手,朝門口走去。
秦均逸突然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好。”
“!!!”
南風明顯感受到抓着自己那隻手捏緊了不少,還有越來越緊的趨勢。直到尤理捏得他都痛了,也沒放開。
兩個人走出火鍋店,尤理直接把人塞進自己車裏:“什麼約定?”
“啊……”南風還想裝傻,“什麼什麼約定?”
尤理系好安全帶,轉身又替他系好,再突兀地捏住南風的下巴,跟他近距離對視道:“跟我裝傻?”
“不啊,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用裝也很傻。”尤理道,“快點,什麼約定?”
“……約……約……約……約下次吃飯!”
“三。”
“真的沒什麼約定。”
“二。”
“哎,就是說有空出去玩……”
“一。”
“他約我打牌,要跟我認真賭一局!!!”
尤理數數對南風來說壓迫力太大了,他慌亂地說出實話,邊喘氣邊看着尤理:“鬆手啊……”
尤理這才鬆開手,但仍沒有開車的打算,又道:“賭錢?”
“賭一套房子……”
“你有房子輸?”
“我輸了的話……”南風緊張地閉起了眼,語速飛快道:“就要跟他交往!”
那一瞬間,尤理鬆開手,突然發動油門,就朝着自家公寓駛去。感受到車子發動,南風慢慢睜開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尤理的側臉。
他臉色鐵青,嘴唇緊閉,目不斜視地開着車。以南風對尤理的了解,這就是爆炸邊緣,現在他最好閉嘴不說話,不然隨時能把尤理點炸。
可這事兒他就是很難做——他要是騙尤理,後果被發現了會很嚴重,況且他根本就騙不了尤理。
直到車進入停車場,尤理停好車直接下去,南風也跟着下去,然後一併進電梯,再抵達公寓裏,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尤理顯然在生氣,南風則是不敢說話。他一直觀察着尤理的臉色,想趁他心情平緩些后再來解釋這個問題,可尤理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似乎真氣得不清。
不過這倒也是,要是別人跟尤理開這種賭約,他肯定會氣的爆炸。
這下子尤理直接把南風當成了透明人,反正一說話也不說,自己進浴室洗澡,換了身浴衣,頭髮還帶着水就躺上床,就着床頭燈拿起抽屜里的書看了起來。南風緊張地坐在床沿,終於有些耐不住這氣氛,試探着開了口:“……這麼早就睡覺啊?”
沒反應。
“頭髮還沒幹呢。”
依然沒反應。
“不吹乾睡覺要感冒誒。”
尤理似乎是鐵了心不要再跟他說話。
南風討好着道:“要麼我幫你吹?”
這下尤理終於有反應了。他把書隨手扣在床頭柜上,神情嚴肅地看着他,看得南風頭皮發麻后,才終於道:“好啊。”
“那我去拿吹風。”南風說著,起身就打算去柜子裏拿。誰知道他才起身,就被尤理拽住了手,一下子重心不穩,摔在了尤理腿上。
“用嘴吹。”
他說著,動作麻利地將褲子脫了——裏面還是真空的,內褲都沒穿。
南風瞬間漲紅了臉:“我靠,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吹不吹?”
如果拒絕,大概尤理會更過分……面對這個發小兼男友兼色情狂,南風偶爾真會擔心自己被弄死在床上。而且現在是他不佔理,似乎也沒立場拒絕。話說回來,尤理是真的很喜歡口活啊……他一邊想着,一邊猶猶豫豫地靠近那還未有明確反應的玩意兒。
他動作慢,在尤理眼裏則顯得更誘人。
還沒等南風張嘴,那玩意兒已經微微抬起頭,蓄勢待發。倒也不是第一次了,並沒有那麼難辦到,南風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乖巧地含住。現在把尤理哄好才是第一要緊事。
對方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些。
“輸了你就跟他交往?”
南風鬆開嘴,想要回答:“不是……”
尤理伸手就把他的頭摁了下去,繼續道:“你好大膽子,這種事也敢答應。”
“我……”“幹活。”他索性不輕不重地拽住南風的頭髮,帶着他繼續,“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南風這下想回答也沒法回答,只能先把這位爸爸弄舒服了,才有可能得到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