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林音照常來歌舞團上班,中午林琛來找她,告訴她,顧逾明受了傷,正在醫院治療,說是遇到搶劫的被打了。

林琛繼續說道:“顧家這話也就糊弄糊弄別人,堂堂顧家長孫長子,哪個搶劫的敢打他。”

林音想了一下:“你覺得是謝呈打的?”

林琛點了下頭:“謝呈的事是顧逾明在背後搞的鬼,顧家不肯跟着他一塊瘋,打算等他傷好了就送他出國,他算是徹底喪失了顧家下一任繼承人的資格。”

林音一直覺得不會是顧逾明做的:“顧逾明一向最緊張自己繼承人的身份,很聽顧家長輩的話,這次怎麼會這麼衝動。”

愛情使人瘋狂,嫉妒使人喪失理智。林琛沒有多說,看了看林音:“你跟謝呈私自領證的事我沒資格怪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林音想都沒想:“只要他不提出來離婚,我暫時也不會主動提出來,我想跟他談談。”

林琛沉默了片刻,對於林音的婚事他一直都很自責,先是看錯了顧逾明,安排林音和他相親、訂婚,到後來林音為了他,為了家裏的生意跟謝呈領證。

林音看着林琛,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撒嬌道:“大哥,我的婚事就讓我自己選吧,好不好?”

最後林琛做出了讓步,允許林音住在謝呈家,前提是謝呈得是個良人才行,倘若被他發現謝呈欺負她,他會立刻帶着她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林音笑得眉眼彎彎:“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跟林琛分開后,林音回到歌舞團繼續上班。

下午,陳老師來統計春節的個人彙報表演節目,周盼盼、劉曉青等人都把自己的節目報上去了。

陳美欣看了看林音:“《鷺鷥》?”

這支舞為林音拿下了桂花杯的特金獎,是她目前為止跳得最好的一支。加上她身上擁有驚人舞蹈天賦,還有好幾支火出圈的代表作,被稱為天才舞者,小喬芊芊,下次的首席舞蹈演員評比非她莫屬。

“陳老師,我不想跳這首,我想跳一首新的,”林音昨天晚上就想好了,“舞蹈名字叫《破光》。”

是一支反家暴主題的舞蹈。

晚上下班,林音回了謝呈家,家裏沒人,謝呈還沒回來。

晚飯後林音去舞蹈房練了會舞,不時站在窗邊往樓下的小路上看,到晚上十點都沒看見謝呈回來。

她坐在舞蹈房的地板上,靠着牆,給溫倩打電話聊了會天。

白天的練習量大,加上最近幾天她因為謝呈的事晚上睡不好,不知不覺竟靠在牆邊睡著了。

謝呈回到家,看了一眼亮着燈的客廳,沒人。

最後在舞蹈房裏發現了睡著了的林音。

他走上前,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睡着的樣子。她的呼吸聲很淺,他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生怕把她吵醒。

她的皮膚很白,細膩得在燈光下能看見一層透明的絨毛。鼻樑精緻小巧,鴉羽似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嘴唇像清晨粉色玫瑰花的花瓣,嬌艷欲滴。

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她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撫了一下,讓她的眉頭舒展開。

他輕輕坐在她身側,挨得不近,身體之間空着半個人的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星星的位置都變了,謝呈起身,彎下腰,輕輕把熟睡的女人從地板上抱了起來,往舞蹈房外走去。

她的身體很輕,抱在手上彷彿沒有重量。卻又好像很重,讓他有點擔心,怕自己托不住她。

懷裏的人動了一下,他以為她要醒了,她輕輕哼唧了一聲,眼睛都沒睜,繼續睡了。

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舞蹈服,他用手臂和手掌托着她,皮膚與皮膚之間只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

並不遠的距離,他的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汗,把她放在床上就匆忙走了,怕多看她一眼就會對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第二天一大早,林音醒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舞蹈服,她竟然在練舞的時候睡著了,又看了看自己的卧室,是誰把她抱回來的。

林音連衣服都沒換,走出卧室門看了看,到家裏依舊沒人。

謝呈昨天晚上回來過,又走了,她想跟他說說話,卻連他的面都沒見着。

接下來的幾天同樣如此,林音一直沒跟謝呈碰上面,他來無影去無蹤,在故意避開她。

一周后的一天,林音接到林琛的電話,說顧逾明被顧家送去了美國。掛了電話后不久,林音就收到了溫倩發給她的一條新聞。

過氣女星楊沁羽被拍到在機場,上了一趟飛往美國的航班。

溫倩在微信上說道:“楊沁羽肯定去找顧逾明了,這可太好了,渣男賤女鎖死,省得嚯嚯別人。”

第二天,林音收到一封信。

這個年都是用手機或電子郵件聯繫,很少能收到紙質的信。林音看了看信封,是從一家私人醫院寄過來的,打開掃了一眼署名處,顧逾明。

她猜想是顧家怕顧逾明再惹出事,沒收了他的電子設備,他只好在出國前用寫信的方式聯繫她。

這封手寫的信足足寫了兩頁整,林音看都沒看,撕掉扔進了垃圾桶。

她不想再聽顧逾明說話了,將來跟他也不會有什麼聯繫,這封信沒什麼好看的。

晚上下班,林音買了一束玫瑰花回家,親手修剪,插在花瓶里。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吃晚飯,吃好飯在院子裏散散步,回房間換衣服練習舞蹈。

距離上次跟謝呈見面還是一周多之前。

她想,他大概不喜歡她吧。要是喜歡一個人,會想見她,拚命忍着不去想她卻還是會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想她,念着她的名字。

林音練好舞,洗了個澡,睡不着,去樓下的客廳沙發上坐着休息。玩了會手機,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本《刑法》。

最近謝呈都不在家,這些書也沒看到,司法考試難度很大,他這樣不認真看書、學習,肯定考不過。

好在他之前在家的那段時間看書看得很認真,還經常在書上寫寫畫畫做筆記,回頭好好撿起來,考試應該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林音百百無聊賴地翻開書,只見書頁上到處都是謝呈的字跡,卻不是在記筆記,上面只有不斷重複書寫的兩個字:林音。

林音快速翻了翻,幾乎每一頁都有她的名字。

她把散落在家裏的客廳、陽台、餐廳、舞蹈房等地方的幾本《刑法》都看了看,每一本都是這樣,上面全是她的名字。

其中舞蹈房那本名字寫得最多,也最重,有幾頁的筆尖把書頁都划透了。

林音回到客廳,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外面傳來開門聲,起身走過去,看見謝呈被王助理扶着走進來。

一股酒精味撲了過來,林音看了看謝呈,他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裝,裏面是白襯衫,應該是生意上的應酬。

謝呈看見林音,像是清醒了一下,推開扶着他進門的王助理,低聲道:“我不用人扶。”

王助理跟在謝呈身邊多年,什麼樣的應酬都見過,很少有人敢在飯桌上灌謝呈酒,這次也不例外。

這次的酒是謝呈自己灌自己的,王助理嘆了口氣,對林音說道:“林小姐,辛苦您了。”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他。”林音送走了王助理,回頭看見謝呈一隻手扯掉脖子上的領帶,坐在沙發上,後背靠着靠枕,仰着頭閉着眼,看上去醉得不清。

林音走過去,用手探了一下謝呈的體溫,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沒有酒精中毒的現象,轉身擰了條溫毛巾給他擦臉,又讓保姆煮了碗醒酒湯端上來。

林音坐在謝呈身側,用勺子餵了他幾口湯:“你怎麼喝這麼多酒,身體難受嗎?”

男人躺在沙發上,搖了下頭,看上去還是有幾分神智的。

保姆洗好碗回房間睡覺了,林音在客廳陪着謝呈,關掉幾盞大燈,好讓他閉着眼睛的時候能舒服一點。

林音關好燈回來,看見謝呈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沙發上那本《刑法》抱在了懷裏。

她走過去,伸手要去拿:“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想着司法考試?”

男人把書本往自己懷裏抱了抱,不讓她拿走,說什麼都不讓拿走,說拿走會出事。

林音只好讓他抱着書本,又問:“要上樓回房間休息嗎?”

謝呈不肯,執意要在沙發上坐着,她只好坐在一旁陪着他。

林音有點困,不知不覺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呈喝了醒酒湯,頭沒那麼暈了,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女人。

她睡得很甜,跟上次在舞蹈房裏睡着的時候一樣,整個人的姿態都是放鬆的,像一隻乖巧的小綿羊。

他身體前傾,湊近,鼻尖輕輕在她頸側蹭了一下,聞到一股淡淡的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和一股像毒藥一般引人上癮的獨屬於她的體香。

他像一隻被被誘惑了的狼,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往上涌。他盯着她的嘴唇看了看,他肖想了七年多,在無數的夜裏吻着那雙唇。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發乾,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他想,一下,只一下就好了。

他低下頭,嘴唇貼上她的。

唇瓣相觸的那一秒,他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軟,像碰着馨香的果凍,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叫囂着把她嚼碎,吞下去。

他的身體動了一下,放在腿上的《刑法》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響動,他猛得驚醒,從那場滅頂的慾望中回過神來。

睡夢中的她被吵了一下,輕輕蹙了下眉。

他聽見她在低語,唇齒間叫着誰的名字。

她在叫誰,是哪個男人?!

他緊緊攥着拳頭,指甲險些陷進自己的皮肉里,他嫉妒得整個人都要發狂了,直到他聽清了她的話。

那雙瑩潤飽滿的嘴唇在叫着他的名字,聲音低柔嫵媚:“謝呈。”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朝她的嘴唇吻了過去。

林音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被壓在沙發上,身上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樣,壓得她險些喘不上氣。她的嘴唇被堵住,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嚶嚀聲。

她伸出手捶打他:“謝呈,你喝多了,你冷靜點。”

男人從她唇上離開,垂眸看着她,眸色比窗外的夜深還深。

等她安靜下來,他再次吻住她。

最初的掙扎過後,她開始試着接受他。她第一次跟人接吻,又害怕又緊張,身體微微顫抖着,仰着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灼人的氣息。

保姆出來倒水喝,推開門時發出動靜,驚動了抱在沙發上的男女。

林音慌忙鬆開謝呈,從他身側鑽出去,紅着臉跑上樓,衝進自己的房間,轉身關上門,心臟砰砰直跳。

她靠在門板上,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嘴唇竟然這麼軟,又強勢得像一頭猛獸,像要把人一口吞了。

那麼熱烈,無法自控,一定是喜歡極了。

亦或者是他受到了酒精的影響。

林音躺在床上,想到剛才那個吻,久久沒法入睡,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害羞,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喜歡他的親吻,儘管他看上去沒什麼經驗,好幾下咬得她舌頭疼,那種疼跟一般的受傷又不一樣,那種疼會讓人興奮,讓人想要更多。

她想,這應該就是喜歡,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喜歡。

她喜歡他。

門外傳來敲門聲,林音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進來吧。”

謝呈從門外進來,他已經洗好澡了,臉上的醉意散去,身上穿着一套深藍色的真絲睡衣,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醫藥箱。

因為剛才的事,林音一看見他就臉紅,那些畫面不斷在她腦子裏播放。她穩了穩心神,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他怎麼帶着醫藥箱來,是不是身上受傷需要她幫忙包紮?

謝呈走到林音床邊,蹲下來,打開醫藥箱,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林音的腳踝,聲音低啞:“給你抹點藥膏。”

林音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有一片淤青,一定是白天練舞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他不說她自己都沒發現。

抹藥膏之前,他幫她揉了揉,抬眸問她:“疼嗎?”

她輕輕搖了下頭,想到了什麼,又改成了點頭,用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聲音低柔地撒着嬌:“疼,你幫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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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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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訂婚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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