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擾人的燭光閃爍着,被他揮袖撲滅。

室內光線陡然暗下來。

外頭月隱星稀,洛霏霏只勉強能分辨他俊顏高低的輪廓,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瞧不清他神情。

黑暗中,目力受限,其他感受卻出奇靈敏。

他拂在她鼻尖的氣息,越來越灼熱、粗沉。

“你……你放我下來。”洛霏霏坐在雲足高几上,好不容易喘口氣。

“霏霏可是為了我才留在京城的?”顧玄琢雙臂撐在她身側,將她抵在狹窄的空間裏。

“自然不是。”洛霏霏稍稍別過臉,不叫他看到她心虛的眼神,嘴硬道,“我是為了萍娘、玉煙和哥哥。”

“是嗎?為了所有人,獨獨沒有一個理由是為我?”顧玄琢俯低身形,側臉貼着她發燙的粉腮。

低笑一聲,將薄唇壓在她側頸。

洛霏霏瞬時呼吸一窒,水盈盈的眼瞳微微擴張,似被人點了穴。

濕濕軟軟的吻順着她姣好的頸線而下,細細密密流連在她頸窩處。

那熟悉的灼熱的氣息,拂在她頸間,她如雪的肌膚暈散着芍藥一般嬌嫩的薄緋。

她有些禁不住,深深吸一口氣,想推他,卻使不上力。

這感覺太過陌生,讓人心慌又無助,與她寫在話本里的男歡女愛全然不同。

或許,她該去長意書局,買一套才子佳人的話本學學的。

她細巧的肩膀瑟縮了一下,肩頭衣料順勢滑落,虛虛堆疊在纖細的玉臂。

肌膚不經意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涼得她打了個寒噤。

“冷?”顧玄琢拈着她衣領,替她攏住肩頭,以及大片桃紅色心衣。

抬眸瞥見她眸中盈盈欲泣的水光,以及線條穠麗的眼尾,顧玄琢嘆息地揉揉她發頂:“現下還不是好時機,等我安排好,我們便成親。”

往常這個時候,洛霏霏總會說一句,叫他去向她爹娘求親去。

可這會子,她嗓子似被打了個結,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伏在他肩頭,細細把氣息喘勻,洛霏霏過河拆橋推開他,羞然往高几下跳。

可足尖着地后,她才發覺自己雙腿發軟,根本站立不住。

忙又揪住顧玄琢衣襟,投懷送抱似的。

顧玄琢沒逗她,長臂穿過她膝彎,把人抱起來。

軟帳輕挽,少女坐在帳間推他:“今夜不許再胡鬧,你回侯府睡去。”

若他只是抱着她睡,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可他這幾次來,一回比一回大膽出格。

洛霏霏很怕,再這麼由着他,會發生什麼預料不到的事來。

不止她不信他,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他從前引以為傲的自持。

無人知道,方才瞥見她衣料滑落的一瞬,他心中生出怎樣瘋狂的衝動。

那薄薄的一片桃紅衣料,鼓脹又脆弱,他幾乎不必使力,便能撕碎了它。

“好。”他啞然應。

“不過,霏霏須得先依我一事。”顧玄琢長指穿過她墨緞似的發,意有所指。

洛霏霏輕輕咬了咬唇瓣,終是沒去挑釁他。

她挪了挪小腿,玉足在榻邊尋摸軟鞋,輕道:“你去掌燈,我戴那花簪給你看。”

“不必起身,等着。”顧玄琢蹲身,大手握住她微涼的踝骨,將她小腿放回榻上。

隨即,他走出屏風。

隔着屏風,洛霏霏看不清他的動作。

直到燭光亮起,屏風上的梅枝清晰起來,洛霏霏才透過梅枝,望見他頎長軒朗的身影。

恍惚間,像是回到初識那晚。

也是這樣隔着屏風,她望見那瓊枝玉樹般的身影。

這個人,為他帶來所有好的轉機。

思量間,顧玄琢已取了花簪進來,含笑睥着她:“轉過身去。”

“嗯?”洛霏霏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她不動,顧玄琢便躬身將她抱起,再面朝里將她放到軟褥上。

繼而,顧玄琢用足尖挑過一方錦杌,坐在她身後。

燭光輕輕搖曳,從屏風那邊照過來,將兩人的身影放大,剪影相疊,投映在輕輕晃漾的軟帳裏頭。

像極了那晚,她褪下上衫,咬唇背對着他,他替她施針的情形。

只是,今夜她衣衫齊整,他也未曾威脅着拉下她外衣。

而是在靜謐的內室里,長指靈巧纏繞着她髮絲。

不多時,竟真的盤纏出一個像樣的髮髻。

他捏着那枚赤金芍藥花簪,緩緩地、小心地推進她髮髻中,在她發頂成功挽出松髻。

“轉過來我瞧瞧。”顧玄琢雙手下移,輕輕落在她肩頭。

不知怎的,洛霏霏心裏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動容。

她悄然攥着衣料,故作鎮定回眸,柔聲問:“玉郎,好看嗎?”

燭光中,紅寶石明燦璀亮,卻都不及她美目中毫不掩飾的情愫耀目。

“好看。”顧玄琢彎起唇角,捏捏她滑軟的面頰,“我眼光素來很好。”

誇她還不忘把他自己也一併誇了,洛霏霏又羞又好笑,躬身扯了扯帳鉤。

隔着軟帳,沖外頭悶笑的郎君道:“走吧,走吧,不想聽你胡說八道了。”

待那人真的走出屏風去,她又忍不住將軟帳扒開一條縫,往外瞧。

誰知,這廝正立在屏風外的另一側,探出頭回望她,將她抓個正着。

他擒着笑,志得意滿問:“捨不得?那我不走了。”

洛霏霏慌忙合攏軟帳,躺下時,心口仍怦怦直跳。

在客棧住了好些日子,玉煙幾乎要對朝廷心灰意冷了。

連玉煙的娘親也察覺不對,偷偷向客棧夥計打聽才知,蕭虎根本沒被定罪,只在牢裏關着,堵言官們的嘴。

皇帝竟是這般優柔寡斷,不愧是先帝的種。

葉秋雲垂眸望望自己尚未隆起的腹,眼神倏而堅定。

第二日,蕭虎試圖越獄的消息,傳遍京城,三法司將他調換至隱蔽的密獄。

“阿娘,您何必如此?”玉煙坐在葉秋雲榻邊,侍奉湯藥。

望着阿娘慘白與素縞的臉,再想到昨夜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玉煙忍不住落淚。

不想叫阿娘看見,她匆匆別開臉。

葉秋雲望着竹青色帳頂,眼中失了些許光彩,眼神里有憤恨,卻還有一絲迷惘。

“我就是要當著他的面,落了那孽種,我不要生下一個像他一般欺男霸女的惡棍。”葉秋雲吸一口氣,忍住淚意,“可惜呀,我那樣氣他,他也沒成功跑出來。”

“私自逃出三法司牢獄,可不經審度,亂棍打死、亂箭射死。”葉秋雲想像着他該有的慘狀,又激動起來,“他害了那麼多的人,憑什麼不死呢?”

等着看蕭虎惡有惡報的,不止玉煙母女,也不止洛霏霏和被他欺壓過的百姓。

還有宮裏的太醫。

太醫們輪番上陣,無數的靈丹妙藥往紫宸宮裏送。

可皇帝的病就是不見好,甚至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纏綿病榻的皇帝,像是感受到大限將至,脾氣變得不太好。

宮中妃嬪無數,他獨讓蕭貴妃侍疾,甚至許她日日留在紫宸宮。

皇宮內外便起了傳言,說是皇帝變得喜怒無常,唯有蕭貴妃把他哄得團團轉,眾皇子中也只有六皇子能日日見到他。

大晉儲君之位,許是要換人了。

面對流言,四皇子一如平素,日日去紫宸宮外求見,皇帝沒心思見他,他便關心幾句皇帝的病情,轉頭去處理朝政,替皇帝分憂。

太子卻不能鎮定,詹士府中諸人,紛紛獻計獻策。

有人讓太子派左諭德顧玄璟去拉攏武安侯,畢竟武安侯握着朝中許多大臣的把柄,也是目前最確定不會投靠六皇子的人。

顧玄璟奉命前去,卻只帶回模稜兩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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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侯爺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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