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沒過幾日,一場秋雨後冷空氣過境，整座首市降溫特別厲害。
褚郁隨意套着件夾克也是男模風範，他單肩挎上小書包,手裏捻着早餐三明治，少有的凌亂出行,是因《半妖羽鎮》劇組聯絡他帶菠蘿包去試鏡,時間和場地都安排得相當突然。
他和任希本來對兒子拍戲有所顧慮，但考慮了幾天，還是決定尊重崽崽的喜好,整部戲的小演員戲份不多，有符忱在總歸是利大於弊,拍起戲還能照顧他們家兒子,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爸爸！”
褚存熙從兩階樓梯蹦下來,手裏緊握車鑰匙：“我換好小外套啦。”
褚郁索性蹲下來：“爸爸背你快一點。”
褚存熙趕緊靠過去，一雙手臂摟進褚郁的脖頸：“爸爸加油！”
褚郁風風火火下樓取車，車輛駛入道路，秋日的銀杏落下灑滿街道，廣播正在播的內容關於首市進入旅遊季,人多車多,主持人還貼心地提醒司機朋友們出行要估算好時間。
褚郁緊握方向盤,是真的怕遲到，也有另一層顧慮,只是他沒跟小朋友提過。
菠蘿包特別貼心,披一件厚薄適中的外套,挽起小袖口,安靜啃手裏捧着的三明治,小小咀嚼不發出大的聲響。
在拐入銀杏大道后,褚郁眼看時間夠用，才舒了口氣：“寶寶放心，不會遲到。”
褚存熙扯過餐巾紙擦嘴巴：“好哦，那我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工作了。”
褚郁單手把着方向盤，頓了頓：“嗯？”
褚存熙：“我猜得出爸爸想寫古風歌哦。”
褚郁：“……！”
車輛一路加速行駛，到了試戲的酒店，褚郁帶着崽崽一路狂奔，本是急忙趕路的功夫，褚郁卻好奇滿滿地問：“崽崽怎麼猜到的？”
褚存熙笑得很乖：“不告訴爸爸。”
褚郁笑而不言，在電梯間掐一把菠蘿包的小臉，從未想到過年輕時對知己所求不得，如今有了家室，反而擁有了天生與他投契的天使崽崽。
別的不說，決定讓崽崽試一試這行，他得做好父親應做的，給足崽崽能選上的信心。
可到了確認信息現場，一眼瞟見琳琅滿目的童星簡歷，褚郁沉默了：“……”
怎麼全都是經驗豐富的小童星？他家菠蘿包豈不是青銅單挑王者。
工作人員戴口罩，懶洋洋瞥來，流水線般敲擊鍵盤，轉瞬卻被眼前父子的超高顏值驚艷到了：“請問小朋友的名字叫什麼呢？”
褚郁：“褚存熙。”
“好嘞，之前有什麼作品嗎？就讀於哪所藝術類幼兒園？跟圈內多少前輩有過合作？”
“沒有。”
工作人員：“……”
褚存熙手舞足蹈補充：“我拿過幼兒園午餐大胃王的稱號哦！”
褚郁：“對，就填這個。”
“額，好的好的。”
工作人員顯然很茫然，可小朋友太可愛了，手已經不聽腦袋使喚填下了“大胃王獎項”。
等到她醒悟過來時，欸，難道這就是顏狗的妥協？要是帥父子沒能面試成功，她和天下的顏狗都會傷心的！
填好信息，拿了號碼，褚郁領着菠蘿包走向等候處，十幾組親子在場，不少還是在電視上眼熟的面孔，如今這社會卷得過於離譜了。
位置不夠用，褚郁只尋到一處空位，拍了拍膝蓋暗示崽崽坐過來：“緊不緊張？”
“一點點。”
褚存熙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爸爸們對自己失望，他趴在帥爸爸的膝蓋上，圓嘟嘟的臉蛋鼓着空氣：“爸爸，如果我通過試戲了能不能獎勵我一個禮物呀。”
褚郁好笑地刮他小鼻樑：“當然。”
“爸爸還沒問我想要什麼呢！”
“那崽崽說，”褚郁為分散他注意力，岔開話題，“新款小天才手錶？”
“師父已經要送手錶給我當生日禮物啦！”褚存熙神秘地說，“那我賺了錢錢也要給爸爸送禮物哦。”
褚郁笑着說好，不自覺環視這一圈的童星，無一不是他家崽崽的“小前輩”，他和任希在決定報名前不知深思熟慮了多久，怕的是這趟不能被選上，會傷了菠蘿包的心。
褚郁架起崽崽的咯吱窩，讓他坐上腿，聽別的家長在跟小朋友順戲，他是半點拍戲經驗也沒有，只依葫蘆畫瓢地想分擔些崽崽的壓力：“努力把自己代入角色，幽蘭小仙子是個……怎麼樣的人？”
褚存熙看了出來：“爸爸你都沒看之前的劇本！”
褚郁心虧，他對漫長的情節不感冒，可哪能打擊到未來小童星：“爸爸太忙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哦，”褚存熙掩着嘴唇，信誓旦旦地說，“那你直接看我演吧，我一定不會讓爸爸失望的！”
褚郁鼓勵道：“寶寶最棒。”
他倆在場外等了好一會兒。
直到被叫到號后，褚郁收拾起試戲材料，領着崽崽隨工作人員入試戲的房間。
燈光照明，評委坐成一排，窒息的氛圍撲面而來。
褚郁立在坐席後排，眺過評委的腦袋，旁觀了崽崽的自我介紹環節后，果不其然發生了他最擔心的事。
他家崽崽一看就是到了試戲關頭，臨場緊張得頭腦空白，獃獃地坐在小椅子上，滿臉寫着不知所措。
褚郁心裏揪成一團，但深知不能挪開腳步，還不到菠蘿包選擇退縮的時候，他相信他的兒子能儘快調節好。
副導演是位短髮女士，頗有耐心地問：“大胃王小朋友，知不知道自己要表演的是什麼戲？”
褚存熙兩手攥着牛仔褲，看了看導演，又望向在人群后抱緊雙臂的爸爸，忽而拳頭捏得更緊，字正腔圓地回答：“菠蘿包不記得了。”
導演們撲哧想笑，他們極少遇到過履歷上沒演藝經驗的小孩，但即便是有經驗的，也有不少會在試戲前沒調整好狀態，全程緊張，又哭又鬧，更嚴重還有分離焦慮症滿屋子找家長。
然而，眼前這個小朋友像中了葵花點穴手，又像神遊在外太空，那張乖巧臉蛋如何看都是討喜的。
褚存熙小朋友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笑，跟副導演阿姨繼續接話，回憶起在場外和爸爸稍微順戲的記憶，開始進入狀態，把幽蘭小仙子與師父的對戲演繹得淋漓盡致。
導演和製片人們或是交頭接耳，又或是頷首幾下，在後的褚郁看得一清二楚，卻是不明他家兒子會面臨什麼。
這時副導演再次站了出來：“小朋友，再加一場哭戲吧，那場你師父把你逐出師門的戲——”
工作人員走來進行解釋，褚存熙迷茫地抬眼望向爸爸，顯然有點不知所措。
褚郁抿近了唇，指尖在手臂上輕輕敲了兩下，決定走上前去跟菠蘿包進行溝通，他已經離開崽崽太久了。
長腿不過跨出兩步路的距離。
那工作人員指了過來，嘴唇並未止住，直覺指引着褚郁生出想法，對方似乎是有意圖讓菠蘿包將“師父”和“爸爸”連繫到了一起。
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褚存熙的眼眶頓時溢滿淚水，在燈光下如閃爍星辰，緊接着，那雙眼只直直盯着他的褚郁爸爸，哭腔帶着顫聲：“師父，我會聽話，您不要趕我走，不要離開我——”
全場工作人員嘩然。
褚郁瞳孔驟縮，話到了他耳邊，彷彿聽到的不是“師父”，而是真真切切的“爸爸”，在刺痛他最脆弱的神經后，又縫補了他所有的顧慮。
——他會盡一切能力保護好他和任希的崽崽。
當天下午。
因褚郁帶着試戲結束的菠蘿包來公司，四面八方的叔叔姨姨們被萌化了心。
老闆家的崽崽對誰都很乖，不論收到愛不愛吃的零食都會收下，再甜甜地說謝謝，公司上下有八成的妹子們都在討論，要是有小太子這樣的崽崽，她們可沒那麼恐育了！
正趕上符忱從隔壁男德學院回來，非要帶菠蘿包進空教室聊戲，留給總裁辦公室里的二人獨處時長相當充裕。
午後的秋季暖和不少。
褚郁脫下，僅一件凸顯上身身材的黑色緊身毛衣，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浮於空氣。
任希，摟着褚郁的腰，揚起臉問：“跟我說說現場的情況，好讓我做準備。”
褚郁手肘抵在辦公桌上，垂眸好笑：“我怕我濾鏡太重。”
任希試探：“那就是覺得很過關的意思？”
褚郁：“咱們兒子太有表演天賦了。”
任希：“！！！”
這話說的，多半是有點老父親的濾鏡在身上，但任希轉念又想，他家崽崽就是最棒的，一定能憑實力，不需要後門，然後美滋滋拿下幽蘭小仙子的角色，羨煞旁人。
這種想法持續了半天，到了出結果那晚早就焉了，任希躺在床上，緊張的情緒直逼當年褚郁發那首為他而作的小情歌。
其實，選角的結果怎麼樣另當別說，畢竟每行都有講究時運的因素，他們沒提前打過招呼，走的是公平公開公正的路子，要是導演按照內心的預期選了別的小童星，他和褚郁也會全無怨言。
但崽崽還小，會不會暗自失落，長期無法從被打擊的情緒中走不出來？
褚郁剛洗過澡，走來床邊擦拭頭髮，不自禁往那雙發獃的眸子搖了搖手：“不要太緊張，寶貝。”
任希嘆氣：“……我是真的怕崽崽會難過。”
聽到這麼說，褚郁內心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想法，但他先主動哄過來，俯身要親，半濕的發濺來了水，被任希嗚嗚咽咽地拒絕了：“先吹乾頭髮！”
褚郁本想幫任希轉移注意力，結果被嫌棄了，吹完頭髮就窩在床上生悶氣。
任希理虧，帥哥老公的撒嬌方式有點可愛，他心尖軟了下來：“怎麼了寶寶。”
褚郁側躺着埋臉：“寶寶在隔壁房間。”
“怎麼就只有一個寶寶了，”任希湊上前去，忽然想到特殊的日子要到了，“唔，要二十六歲了，想要什麼禮物？”
褚郁的嗓音悶悶的：“……不知道。”
任希挨過去繼續哄，朝那耳廓呼氣：“寶貝兒，聽崽崽說你想寫古風歌？好棒啊。”
褚郁翻了個身，把任希壓在身下：“別勾引我了。”
任希得逞地摸上老公的腹肌，再往下：“還有更棒的。”
褚郁被挑弄得理智全無：“……”
一那個起來，全然忘了正事，過了凌晨才停下，褚郁捋起浸出薄汗的額發：“應該出結果了。”
任希的身體滑落床上，一打開手機便看到好消息：“菠蘿包！”
褚郁被一嗓子驚道：“崽崽通過了？”
任希翻身抱住褚郁：“咱們家崽崽做到了！拿下了幽蘭小王子的角色！”
兩個爸爸為崽崽痴為崽崽狂。
殊不知，隔壁的菠蘿包小朋友早已陷入睡眠，夢裏香甜甜的，爸爸要帶他去橫店拍戲啦。
十月。
橫店的氣候宜人，秋高氣爽。
不比首市空氣乾燥，每來到稍微潮濕的南方，菠蘿包耍起小個性，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嘴裏念叨着：“菠蘿包不想擦香香。”
褚郁盤腿坐下，酒店的大床夠他兒子在上邊打滾了：“那收到小書包里？皮膚癢了要記得擦。”
菠蘿包點頭，指向桌子上的一沓劇本：“爸爸，我想去找符忱師父對戲！”
褚郁順勢起身，拍一把小屁股：“走。”
開機日定在明早，為了讓菠蘿包適應橫店的環境，褚郁提前兩天安排了出行，父子倆已經在酒店裏待了一天一夜。
符忱作為男主，因有其他工作，今早的航班直飛橫店，來了就在對面房裏補覺。
那傢伙從早睡到了晚，剛剛才發來消息：“徒弟，為師困成狗了。”
褚郁回他：“看出來了，把消息發錯給了我的號。”
符忱：“……”
符忱：“哎呀，發錯了兄弟，快帶你家寶來讓我玩兒！”
褚郁剛才沒回，這下已經帶着崽崽出了門，倆人站在1805號房前，按下門鈴后：“誰？！”
菠蘿包高喊：“師父！是徒弟我呀！”
褚郁：“千里給你送徒的。”
門被由內猛地拉開了，露出頂着雞窩髮型的符忱，再酷的帥哥也扛不住這造型，只有褚郁腿邊的菠蘿包誇道：“師父，你的髮型好有個性！”
符忱嘿嘿笑：“快進來！”
褚郁牽動嘴角，見菠蘿包蹦上前去，也跟着進了屋。
他全程給這倆當陪讀來了，先後開啟了整理劇本、砸鍋賣鐵找道具、請客點奶茶一系列服務。
完事後，褚郁左手作拳抵在下顎，抬眼望去，他家乖崽跟符忱像對着台詞，耳邊充斥着你儂我儂的師徒情深對話。
“師父，您教我的這法術叫什麼呢？”
“百戰妖刀，罡風神咒——”
還挺像模像樣，褚郁不自覺輕笑了聲。
褚存熙似是覺察到爸爸的動靜，原地不動，但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師父，那我何時才能喝……練到像您這般厲害呢？”
符忱扶着老腰，從聽到錯字就想笑了。
褚郁忍不住道：“還有半個小時，幽蘭小饞寶的幽蘭拿鐵才到。”
褚存熙吐了吐舌頭：“是幽蘭小仙子才對！”
褚郁低笑搖頭，為不打擾他倆，撂下句“別開小差”，便捧着手機走往沙發，敞着雙長腿坐下，不遠處熱熱鬧鬧，就他一人孤寡。
褚郁馬不停蹄切換到微信，試探給某人發送了個“巴庫一郎對庫洛米說好想老婆”的賣可憐表情包。
僅一瞬，任希秒回了抱住親的表情包：“寶貝，我明天就飛橫店了。”
褚郁嘴角翹起個弧度，偏過了臉，再反手掩住下唇：“真的決定了？”
任希發來一連串黏人表情包：“當然了，男德學院該給我發□□證書了！”
這事得回到早在得知崽崽通過試鏡的那晚。
褚郁離開圈內太久，工作接洽還需時間，策劃部的高層跟經紀人陳桑各抒己見，關於褚郁今年度的職業規劃着實有待商榷。
想到這一個月也沒法做太多事，褚郁親自帶崽崽來橫店拍戲，考慮寫古風歌的事情，任希殿後，處理好公司大小事務，往後便是彼此身份的轉折點。
褚郁主外，任希主內，試一試新的家庭模式能否達到平衡。
任希開始還說著正事兒：“這個月先試一試，不行就再說嘛，反正公司現在有戴哥和小董……算了，小董亂七八糟的事還沒處理完，戴哥倒是特別靠譜。”
南瓜仔家的事務可不興聽，褚郁只提及戴司雲：“都是為了男主演。”
任希好笑：“符忱不會聽到？”
褚郁瞄一眼正在對戲的師徒倆，話說得愜意，颳了刮眉心：“跟咱家寶寶對戲着呢，聽不到。”
他有意壓低嗓音，殊不知漫出別樣的性感磁性，惹得任希沒個正經，清了清嗓后便開始發騷。
任希嗓音黏黏的：“既然聽不到，那用低音炮叫我老婆好不好？”
褚郁口乾舌燥，坐得不覺端正起來：“大白天的。”
任希：“太陽快落山了！”
餘光里是正兒八經在對戲的崽崽，褚郁只得挑更遠的位置坐，按照任希的要求說了，不自覺一舔下唇，話剛要說出口便接到一串橫店本地號碼的來撥。
他：“……”
不遠處的崽崽和符忱：“奶茶要來了！”
褚郁佯裝着一本正經，起身去取，一路上走在公共場合，被掛斷電話的任希不滿，變本加厲地發來的騷話。
“哥哥不在家，好難熬。”
“儲物室里還有好多沒用過的那些，我邊用邊錄給你看好不好？”
“沒有哥哥的大。”
“……也弄不腫。”
褚郁人在電梯裏，好在戴了口罩，但也不敢抬臉看人。手機反扣窩在手掌中，嗡嗡不停，餘光里旁人頻繁掃來，彷彿都在好奇他為啥不回消息。
他一八幾的身高，縮在角落裏弱小無助，電梯抵達樓層才得了救。
走出電梯，正面迎來的外賣小哥似乎也納悶，這帥哥的膚色像粉底打紅了，不自覺往別的方面想：“先生，生病了就別喝冰的哈。”
褚郁頭一回不敢直視別人：“用來降溫。”
再走回電梯，褚郁從反光鏡中見他脖頸都紅了，燥的，後悔沒給自己多買杯冰飲，對挑起他火苗的任希放下狠話：“明天就艹哭你。”
任希：“那太好了嘛。”
褚郁壓不住翹起的唇角：“明天去接你。”
任希也安耐不住期待：“好，但是別像上回來太早了啊。”
“知道。”
胡亂聊了些不搭邊的，他倆掛了電話，都在為明天的事情進行充電，任希要收拾行李獨自上飛機，褚郁要準備陪崽崽參加開機宴，跟齊櫟了解不少在劇組的注意事項。
時間一晃到了出發接機的時間。
轟隆——
距離抵達目的地時，飛機降臨地面的聲響巨大。
褚郁在外找好停車位，本以為小型機場人流量不算大，但外部道路車來車往，裡外乘客周轉不停，有點擔心任希找不到位置。
他坐在駕駛位上，翻出手機發送了定位，咚咚，車窗被輕敲兩下，一抬眼邊對上任希的雙眸，瞬間心空。
褚郁解開安全帶，下車拉開後備箱：“怎麼這麼快？”
任希止不住地打哈欠：“從小跟我爸不知道來過多少回了，可熟。”
褚郁放置好任希的行李，合上後備箱：“沒在飛機上睡嗎。”
任希聳肩：“別提了，有個小孩一直在哭，他家長不管也管不住，糟心死了。”
話說完，他倆紛紛上了車，任希和褚郁一對視，被寫着心疼的眸光所安慰到了，頓時只想到自家寶貝：“還是咱們的菠蘿包最乖。”
褚郁湊近吻他一下：“對，待會兒到酒店了好好睡覺。”
任希笑道：“嗯，菠蘿包現在睡醒了？一早起床趕開工宴又去吃開工飯，得累壞了。”
“確實，不過在劇組認識新朋友還挺高興的，”褚郁少有的油嘴滑舌，“我的兩個寶貝都累壞了。”
任希純純一搞笑男，被這話惹得臉紅心跳，手掌滑向褚郁的勁腰，隔着外套動手動腳：“可是我今晚還想累。”
“……嗯。”
褚郁捏着那他不安分的手背，輕笑道：“怎麼現在這麼黏人。”
任希：“我找到了新定位，現在是個在家等老公下班的嬌妻，不行？”
褚郁笑得笑死，連說“行行行”，發動引擎，一路載着戀人回到了酒店。
將近一個鐘頭后。
菠蘿包早已起床，坐在沙發上等爸爸，一聽到開門聲便跳了起來：“希希爸爸！我好想你！”
任希先進的門，他抱起撲過來的崽崽，舉高高，再吧唧親一口：“爸爸也好想你。”
褚郁在後，進屋的動作頓下，走廊身後傳來咔嚓聲，是盯着雞窩的符忱打開了門：“你們好甜蜜啊，晚上吃夜宵不？”
於是乎，夜宵小分隊從首市出發，如今到了橫店，主動提出吃夜宵但有褚郁請客的一晚，符忱格外貼心地祝賀老闆幸福當□□，祝福老闆娘復出娛樂圈快樂！
任希樂個不停：“閉嘴吧你。”
菠蘿包哧哧地笑：“師父你好搞笑哦。”
褚郁懶得搭理，什麼破稱呼，這一頓聚餐點到為止，只對符忱極為識趣地在九點前揚言收攤稍有滿意。
結果那傢伙還當著崽崽的面，念叨：“夜長夢多，春宵一刻值千金！”
褚存熙：“師父，是什麼意思呀？”
褚郁和任希瘋了，一人捂崽崽耳朵，剩下的把符忱這個沒酒自醉的打包塞進隔壁，皆大歡喜。
夜裏，菠蘿包小朋友非要黏着兩個爸爸一起睡覺，久違的一張床三個人，倒也愜意。
任希望着熟悉地崽崽，戳了戳褚郁的胸膛：“崽他爸。”
褚郁低低地應：“嗯？”
他可怕任希搞出什麼動靜，要是把崽崽抱回隔壁房，明兒醒來還不得刨根見底地追問。
誰知任希只是含情脈脈望着，忽而問道：“這個月有什麼打算？”
褚郁眼神移至崽崽，意味分明：“給兒子的劇寫首歌。”
任希的手掌上移，撫摸那滾燙的後頸，他的戀人不再是過渡至青年的年紀，渾身散發著成熟男性的特質：“寶貝兒。”
褚郁在床上摟住崽崽，貼近任希：“嗯？”
任希困了，仍是捨不得閉眼：“沒事就直播跟粉絲們嘮嘮嗑？各路品牌方都等着了，粉絲肯定也高興。”
褚郁應承道：“都好。”
他是半點意見也沒有，就怕要真到了直播的時候，那什麼無中生有的富婆粉，有人能醋個大半個月也說不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1123:50:59~2022-06-1223:5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唔嚕唔嚕10瓶；愛糖的小豬、城牆草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