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城崛起（五）
“誰！誰他媽敢打老子。”當睜開眼看清打他的人，布查寧結結巴巴的展開嘴：“媽…媽媽，你怎麼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瘦小的老婦人，這是一個傳統的羅多克女人，因為過度的cao勞兩個眼窩都深陷下去，她飽經風霜的臉上雕刻的就是一部羅多克人的血淚史。婦人乾枯的手還在舉着，眼淚卻顫抖的流下來：“你這個畜生，你…你忘了你的妹妹了嗎？”
“媽媽，我當然......沒有忘記。”布查寧結結巴巴的說道，最終無力的低下了頭。
“我的小布查，那難道你忘記了你下的要為可憐的小海倫報仇的誓言了嗎？”婦人狠狠的拍打着他兒子的胸膛，渾濁的眼淚滾落而下。
突然，布查寧的臉上有着的不屑，羞愧都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殺氣：“沒有，媽媽，我一刻也沒有忘記。”
“可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什麼？”
“媽媽，原諒我，我不會再逃避了，我會為妹妹報仇。”布查寧毅然決然的抬起頭。
他轉身走到漢森面前，眼裏閃耀着仇恨的火焰。
“來吧，寫上我的名字，布查寧.德耶斯。我要成為第一個拿上武器的人。你們說得對，是該他們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漢森疲憊的走回家門。今天他實在太累了，馬不停蹄的跑了六個村莊，遠遠過計劃的三個，因為招兵計劃實在是太順利了，尤其是那些年輕人，一聽說要和埃拉西亞開戰，恨不得不他們所有認識人的名字都添上。要報名的人太多，以至於帶過去記名字的紙都用光了。
今天其實已經很晚了，本來漢森可以和鎮上過去的年輕人一樣，留宿在村莊裏，那些好客的農民拿出醇厚的蜂蜜酒招待着他們，黃sè的汁液出誘人的酒香。可是他最終沒有留在那裏，他這樣着急的趕回來，是因為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漢森系好蘇哈，抬起頭，爺爺房間裏的燈還亮着，而娜塔莉的屋子卻是一片黑暗。
“她這麼早就睡了嗎？是不是我瞞的有點厲害。”漢森有點不安的想着，他捏了捏衣袋裏的那件東西，這樣做使得自己放鬆下來。
漢森走進家門，看到廚房裏的搖曳的燭光還沒熄滅，知道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露卡和娜塔莉倚靠在一塊，面前擺着一個扎滿蠟燭的蛋糕。
“別傷心了，親愛的，不是還有我陪你嗎？”露卡摟着娜塔莉，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安慰她。
“我沒有傷心？”娜塔莉抹掉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還是除母親之外第一次別人給我過生rì，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說到母親，娜塔莉眼睛又忍不住紅起來。
“看看我們送給你的禮物吧。”露卡知道有觸碰到她傷心的事情，連忙岔開話題，她將面前的一些禮物全部拿過來放在娜塔莉面前。
她先打開一張包裹禮物的紙。
“這是伯父送給你的......嗯，一把銀質匕？”露卡不可思議的掂了掂手中這把小東西，埋怨的說：“伯父也真是的，哪有人送給女孩子這種東西。”
奧古斯都因為身體不適，在露卡和娜塔莉的勸說下早早回屋休息了。
“很好啊，以後我就不會拖累他了。”娜塔莉收下這個禮物。
“咦~~，女孩子還是最好遠離這些危險的東西。”露卡搖了搖頭，又拿起下一個禮物。
“哈，這個好，阿福送給你的胸針，還蠻漂亮的。”露卡拿起一個五彩的胸針在娜塔莉的胸前比劃了兩下又連忙放下來，女孩的身材比自己要好多了。
“好了，到了我送你的東西了。鐺鐺鐺鐺，一把桃木梳子，怎麼樣，好看嗎？”露卡從包裹的紙里抽出一把木質梳子，梳子出陣陣幽香，上面還有着雕刻着jīng美的紋飾。
“謝謝你，露卡姑媽。”娜塔莉捧着這些東西，感激的說。
“不要叫我姑媽，顯得我很老一樣，叫我露卡就好。像姑媽這種稱呼我都是用來占那個臭小子的便宜的。”露卡撇撇嘴。
娜塔莉知道那個“臭小子”是誰，不知怎麼的，沒有他在自己面前，她就感到內心一股難以言狀的難受。
“你看我，怎麼又扯到他了，今天是生rì，許個願望吧。”露卡連忙將娜塔莉推到蛋糕前。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響動，兩人同時轉頭。
漢森直愣愣的杵在門框裏。
“漢森！”露卡叫到，而坐着的娜塔麗連忙擦掉臉上的眼淚。
“你們這是怎麼了？”漢森一臉無辜的問道。
“哼，還不是你把人家的……你讓我說完。”露卡剛想訓斥漢森，就被娜塔麗向下拉着衣服，祈求她不要說出來。
“小娜，不要再護着這個臭小子了，今天我要狠狠教訓他一頓。”說完，露卡開始撈袖子。
漢森還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們，他慢慢的走到桌前，突然，他像換了一個人，臉上白痴般的神情消失了。
“娜塔麗……生rì快樂！”說完，漢森從懷裏掏出jīng致的小雕像。
娜塔莉不可思議的看着漢森，她不敢相信他還記着自己的生rì，她只和他說過一次，還是在那次聚會上。
露卡也瞪大眼睛，她長着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又明白了生的事情。
“你呀，原來要開始準備了。”露卡拍起手笑起來。
“那當然啦，娜塔麗的生rì我早就牢牢記在心裏了。”漢森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這個狡猾的小狐狸，裝的可真像，搞得我還以為你沒心沒肺似的。”露卡站起來接過漢森手中的東西，就着燭光看起來。
“喲，真漂亮，還是玉做的，找這個東西花了很長時間吧？”露卡將東西遞給邊上的女孩，“看看吧，這個臭小子還挺費心的。”
“哪有，”漢森紅着臉：“偶爾在路上看到的，就買了下來。”其實他為了給娜塔莉準備這個禮物，特意準備了很長時間，最終在伊歐薇雅的集市看中這個雕飾，聽那個來自中土的商人說，這個半透明的飾物，是來自遙遠的大舜帝國，而且還是從東方皇帝的宮殿裏流傳出來的。
“我第一次看到能把兔子雕刻的這麼惟妙惟肖。”娜塔莉不禁的讚美道，她愛撫的摸着這個小飾物。
“你看你裝的，把我們的小娜傷心的。”露卡還是在旁邊抱怨着。
“過生rì嗎，總得有驚喜嗎。”漢森嬉皮笑臉的點頭哈腰。
“謝謝你，漢森。”娜塔莉將玉兔攥在手裏，輕輕的說道。
“這是......嗯，是我該做的，我還要向你道歉，前幾天，真對不起。”漢森撓着頭，他覺得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終於消融了。
“好啦好啦，你們呀，就不要互相假客氣啦。小娜，你看這個臭小子還是有優點的嗎。”露卡拍了拍她的侄子，接着她有湊上，眯着眼睛說：“你還記不記得今天還是誰的生rì？”
“誰的呀，我嗎？我的還早着哪。”漢森摸着頭傻笑起來，他沒想到姑媽會這樣幫他說好話，連生rì都會幫他想到。
“你個臭小子，虧我還幫你說好話，連你姑媽的生rì都忘記，看我不揍你個半死！”露卡聽到他的這句話，臉sè登時拉下里，抬起手就給漢森的腦殼一記重擊。
“哎呀，姑媽，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有意忘記的，哎呀，疼死我了！”漢森抱着頭繞着桌子跑起來，而露卡在後面叫嚷着緊追不捨。
娜塔麗默默地將禮物捧在手心，她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月亮，眼淚伴隨着微笑流下來，裏面點綴着一點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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