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賞你了
“夏小小,你無情。”
一句薄情的話把邵晶瑩的淚引了出來。她癟着嘴,像是在控訴自己不幸的感情,眼淚嘩嘩的。
夏小小這個壞人,說話太傷人了,傳出去叫她的臉往哪擱?
指責的話讓小小不知道怎麼接口,她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又傷了那顆脆弱的心。
看着眼睛腫的跟桃似的邵晶瑩,傅瑤一臉的幸災樂禍,“就是。她家有的是錢,你把她掐死了,錢還要不要了?”
瘦猴眼裏精光一閃,卡着邵晶瑩脖子的手鬆了一點兒。
“那你們也不能走,誰知道你們出去會不會報警。沒別的事,就在這待着,她爹應該在來的路上了。等拿到錢,給你們分一點兒。”
他倒是大方,可夏小小沒那麼法盲。要是真按他說的做了,那她至少有幾年不用自己做飯了。
“不了,我雖然缺錢,但更喜歡憑自己的雙手去掙錢。這樣我踏實。”
“就是,我們小小還等着結婚呢。”何瓊這麼一提醒,夏小小這才想起傅明哲。眼睛一瞟,偷偷·把餘光轉向剛才的角落。
屋子裏光線不好,那更是模糊看不清是否有人在。她的心咕咚一聲有些不安。
“對,這可是女人一生最要的一次。我可不想錯過。”她抬手撩發掩護目光繼續尋找。
傅明哲居然不見了。
“美女,你長這麼漂亮,怕什麼。這次結不成,那就下次結。”擦鼻涕的胖哥滿不在乎地安慰她。
這都哪找來的人,夏小小無語,沖他冷冷一笑,胖哥也跟嘿嘿笑。
雖然她跟傅明哲不是真愛,可這種話,她也是不樂意聽的。
“我跟她,只有一次。”
傅明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臉像喝多了假酒,紅得嚇人。但口齒卻很清晰,一字一頓壓得那個胖哥傻了眼,閉了嘴。
一群人冷不冷被強塞了一把狗糧,個個都覺得心裏不適。瘦猴眼裏閃過一抹狠厲的光,沖那幾個發獃的人一揚下巴。
“動手!”
胖哥和倆撲克男選擇好目標一擁而上。
“小小,把她交給我們。”傅瑤何瓊兩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斤呢,齊齊把瘦弱的灼灼壓身子下面,讓她動彈不得。
夏小小鎮定自若,袖子被她挽得緊緊的。眼皮一挑,看來今天要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了。一個大漢衝著夏小小猛撲過來。
她目光凝聚,冷哼一聲:儘管放馬過來。
嘴角的不屑把她的氣場升華到了頂點。然後就在她飛起一腳踹向大漢時,腳腕卻被人穩穩托住。
“你不要動,讓我來。”像是呼出去的氣還沒來得及換就被吸了回來,別提有多窩心。
不過平時見傅明哲一副弱嘰嘰的樣子,沒想到他的優點除了那些腹肌,還有穩准狠的搏擊動作。只幾下就把那個大漢打的抱頭鼠竄。
他精神恍惚的回過頭看這夏小小,像是在渴求她的誇獎。夏小小本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她杏眼一瞪氣鼓鼓的。“幹嘛搶我的,林庭那邊兩個呢。”
“快來幫我呀。”
林庭揮着棒子,來來回回地躲。夏小小和傅明哲這次超有默契。兩人一腳一個把人踹飛了。
“快來救我。”邵晶瑩大聲呼喊,“誰救了本小姐,重重有賞。”
她的聲音又細又尖,吵得耳朵疼。夏小小聽得皺眉,一個箭步衝上台去救她。
不是因為錢,而是想讓那個哨子閉嘴。
“小心!”傅明哲驚呼一聲推開夏小小,自己背上卻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被推開的夏小小扭頭一看,立刻呆住。她遇見過那麼多兇狠的人,卻沒有見過這樣窮凶極惡的。
腦子的弦在此刻猛然繃緊,她掄起一把椅子,紅着眼睛朝那瘦猴掄去。
“躲起來!”傅明哲的拖後腿的聲音與椅子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夏小小的心和眼睛都在燃燒。被激發的憤怒化作力量,幾下就把瘦猴制服了。
“你閉嘴。”她厲喝一聲,一直被傅明哲束手束腳,煩死了。
外面的警鈴聲,在這緊急關頭猛然響起,如天兵降臨。
門被傅瑤打開,輕輕鬆鬆壞人都被帶走了。
事情處理完,大家各自尋求安慰。這樣驚心動魄的事,夠吹好久的牛了。
“你怎麼這麼傻,哪有人用背去擋的。你要是不行,就躲到一邊讓我來。”醫院裏,夏小小查看着傅明哲的傷,半是嗔怒半是心疼。
“小嫂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我哥可是為了你才受的傷。你怎麼好意思對他這麼凶。”看着傅明哲一副挨罵還很受用的樣子,林庭看不下去了。
英雄救美不被稱讚,反倒被數落一番,這不是丟男人的臉嗎?
也不知道夏小小這個金剛芭比有什麼好的,居然把他魂都夠走了。與其這樣子委屈求全,還不如讓他單着呢。
林庭怒氣不不爭,卻又不敢擺明了說。當初真是白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找了那麼多美女都沒能接近他,反而被一個母豹子征服了。
唉,罪孽啊。
“你閉嘴,婚禮的事情處理好了嗎?人你安撫了嗎?解釋工作做到位了嗎?後續怎麼安排?通知公關做應急預案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把林庭庭砸得頭暈眼花。果然是姑母培養的接班人,就算被流放在外,工作心也這麼強。
“好好,我走,我為你們的事東奔西走。”他吸了一下鼻子,滿臉的憋屈。他到底欠了他什麼?不但要守住他的事業,還得為他的愛情保駕護航。
上輩子,一定是對這個哥做了什麼罪孽深重的事,要不然這輩子怎會為他做牛做馬。
病房裏只剩下傅明哲和夏小小兩人,氣氛有些怪怪的。甚至能聽砰砰的心跳聲。夏小小豎起耳朵,靠近他的胸膛,那聲音真有勁,看來沒什麼大事。
剛剛林庭的指責還在她耳邊回蕩,這麼尷尬的場面,看來勢必要找些話來掩飾一下。
“疼嗎?”
她抬手放在傅明哲的背上,不知道還以她是故意的。
“嘶,疼。”夏小小關心的話一出口,傅明哲就真的不行了,他一副委屈不能自理的樣,看着就叫人來氣。
“活該,好好的誰讓你耳根子發軟跟着美女走。”想到盤絲洞裏的那一幕,夏小小心裏一陣不舒服。“我沒有。”傅明哲睜着一雙狗眼看她,可憐巴巴。
“還敢頂嘴,沒有怎麼被人綁在椅子上,又是摸又是……”夏小小說不下去了,一張小臉瞬間漲紅。那些人也真不害臊,為了一點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那種事。
“我也不願意,你看我現在都還在難受。”
“呵,聽你胡扯。”夏小小才不會信他的話,身子一扭,居然吃醋了。被那麼多美女環繞,敢說坐懷不亂,誰信吶。
傅明哲由剛才的裝委屈變成了現在的真委屈。他一個男人,總不能對她說自己怕女人,一但跟女人接近就渾身不舒服吧。這話真說出去,別說小小不信,就連他都不信。
畢竟兩人第一次接觸,場面可比被人綁在凳子上火辣多了。
面對這個棘手的問題,他能怎麼辦呢?他有隱疾,他不能說。
見他不說話,夏小小以為他被自己戳中了心事,心裏更加鬱悶。
一隻手緊緊鬆鬆地抓着,透明的指甲在手心裏留下了一排小月牙。她咬咬唇,表情十分彆扭。“我問你,為什麼你會被邵晶瑩綁走?”
傅明哲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目光躲閃,避而不答。
見他這樣,夏小小心裏的醋意更大了。“你為什麼不說話。”她兇巴巴的,像只小豹子。
“沒什麼,就是被綁走了。”傅明哲脖頸扭着,不敢看他。
“喲,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了啊。”夏小小準備再逼問,卻被一個驕橫的聲音打斷了。
邵晶瑩的腳腕手腕上誇張的纏着繃帶。身邊還跟着四個一臉嚴肅的保鏢。四人同樣的黑西裝同樣的髮型,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蠢。我把你的一個發圈給他看了看,說你在我的手裏。他就傻乎乎地跑來了。”
她毫不掩飾地嘲笑着傅明哲,像是為自己出氣。
“我先找人把林庭引開,再發一張合成的照片唬他。結果他連問都不去問你一下,僅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發圈,一張批過的照片,就被我騙了出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她笑得眉眼都飛了起來,自己笑還不夠,臉左右一扭,命令那些保鏢“你們也笑。”
簡直是奇恥大辱。傅明哲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可面對邵晶瑩他又無可奈何,誰叫欺負他的是個女人呢。
夏小小心裏卻從那些人機械的嘲笑聲中嘗到一絲甜蜜。沒想到,她在傅明哲的心裏居然這麼重要。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真好。
“有什麼好笑的。差不多得了。他讓你難堪一次,你嘲笑他一次,該扯平了吧。要不是他提前報了警,我們這會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夏小小架起雙臂,大姐姐一樣教育比她矮了一頭的邵晶瑩。
被人教育,邵晶瑩也不甘示弱。她清清嗓子沖保鏢一個飛眼過去,馬上一把椅子就送到了她的屁股下面。她翹起蘭花指,優雅地坐了上去。淑女,才不會跟粗俗的女人一般見識。
“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謝,喏。”她艷紅的小嘴一努,一個保鏢捧着一個大盒子走上前來。
盒子一打開,整間病房熠熠生輝。
“賞你的,不用謝。”邵晶瑩滿不在乎地看着自己的賞賜。彷佛她給夏小小的,就是一籃子蔬菜水果一樣隨便。
這是感謝她?夏小小看着這一盒子的飛禽走獸,奇珍異草陷入了沉思。一隻渾身掛滿碎玻璃的豹子手鐲?這又是什麼?她拎起那個被繩子栓住的小瓢蟲盪了盪,瓢蟲咬住繩子盪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