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防空
“唔...我在，大型對空電探已經開機了，不過你們的情報真的是一點也不詳細啊...”
沐晨星看了看水雷戰隊拍來的電報，丟到了一邊——幾乎不包含任何關於敵機群的數量，速度，方向，高度的準確信息，只能知道是有這麼一個正在接近的機群。
“抱歉...因為是夜間，所以...”
“嗯，沒關係，我大概猜到對方的身份了，能讓13電探直到5公里才發現的機群，必定是低空甚至掠海飛行，恐怕飛機本身也屬於缺少金屬蒙皮的木質結構吧，這樣的機群想必首次攻擊便會撲向艦隊航母‘赤城’或‘加賀’號，可不能讓她們得逞了。”
“嗶——嗶嗶——”
從“天城”號通訊天線內拍出的電報很快給“赤城”與“加賀”，后兩艘艦艇內部頓時警鈴大作，航海室緊急向指揮官林檎音竹發出轉向意見。
“夜間襲擾啊，還真是討厭的傢伙呢。”
林檎音竹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讓“ten！”地從地板彈起打算啟動升降機的眾飛行員先安靜下來，緊接着劃開面板，令艦載對空火控電探開機，全部防空炮待命，然後第一航空戰隊三艘航母開始齊齊轉向作機動。
由於夜間襲擾的特性，導致低空飛行的眾木質雙翼機不可能攜帶大威力的空射魚雷或航彈，面對艦隊的防空力量，82節的最大速度靠近了投彈，就算是有一百多架飛機，也會如同地上的草一樣被一茬一茬地成片割去，不可能有機會扔下航彈，所以在一兩公裡外投下魚雷陣進行襲擾已經是非常極限的任務了。
【轉向機動執行完畢，防空火力已就緒，水下偵聽已就緒】
看見面板上眾點位已經開始有條不紊地運行着，林檎音竹長出一口氣，向沐晨星拍出已做好應敵準備，請求其他戰隊回航支援的電報。
“好啦，那麼大家，我們就儘快到甲板上的防空火力點就位吧！”
林檎音竹微笑地拍了拍手，讓大家前往頂層甲板的防空炮旁取代自動AI，天才的新世紀人類手操防空炮當然要比模擬二戰時期的命中率要高不少。
“誒，可是林檎長官，為什麼我們不能起飛迎敵啊。”
一名同學不解地問道。
“可是當下飛機都還在機庫里吧，如果想要這時起飛的話需要花上不少時間呢。”
“好吧...”
眾人垂頭喪氣，原想着在太平洋的夜空下與北畜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呢，現如今只好魚貫湧入艦島，順着舷梯爬樓前往各防空點位。
林檎音竹微笑地注視着他們離去，滑開面板，航母上的三台升降機自動啟動了起來。
......
“嘩——”
一陣陣海浪拍打着船身，三條龐大的巨艦間隔不遠，此時已然全都燈火通明，艦船上的數十隻探照燈在夜間打出數十條直射天際的光柱，在夜空下宛如巨人的探桿來回掃動，天空與海面的每一片區域都不被放過，被強力的燈光照得通透。
“第一波次，投彈！”
空射魚雷襲擾與轟炸不同，不是一百多架飛機同時投下一百多條魚雷便妥妥地能夠擊沉一艘戰艦的，魚雷劃出的白色航跡很容易在探照燈下被發現並被躲避，她們應該做的是用一排又一排不同方位角度射來的魚雷海包圍戰艦，讓敵艦疲於應對，最後被命中關鍵部位。
“咻——”
一排十隻魚雷間隔十米左右被投下了，距離“赤城”號僅有三四公里，投完雷的第一波次飛機連忙轉向回航——她們已經看到了“赤城”號甲板上的防空炮亮起火光。
“第二大隊去北方，第三大隊來南方，我們準備夾擊她！”
588夜間襲擾飛行團的指揮機喊道，主機群開始轉向盤旋，其中兩支隊伍如離群的大雁一樣向不同方向飛去。
儘管赤城號開始轉向，但仍然要試着在她的預計航線上夾擊投一輪。
......
“快看！她們在那裏！”
位於艦島上的大型電探雷達天線緩緩轉動，帶動着艦島上防空指揮所的幾台大功率探照燈向一個方向照去，不遠處龐大而緩慢的機群瞬間被照得無處可藏。
赤城號上的41型防空火控雷達是沐晨星建議林檎同學選配加裝的，這套雷達系統是仿製米畜的SCR-268型防空火控，理論上可以48公里內發現敵機並驅動探照燈進行指引，誤差只有一度，然而在海上實際使用時對低空木質機群效果差到了極致。
由於雷達開機會暴露自身位置，所以這種大型電探此前都是靜默狀態，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失去了必要，於是全艦隊的雷達都打開了。
“射擊！”
空戰系的飛行員雖然不是專業的陸戰系學員，若要操作陸戰系的武器卻也不在話下，但此時除了6座八九師雙聯裝127毫米高射炮外，14座九六式25mm機炮卻沒有一座開火。
“射擊呀，為什麼不射？射啊！都不敢設是吧！”
“可是長官，按照海軍本部的規定，九六式防空炮只能在敵機距離800-1000米的情況下才能射擊呀...”
一名飛行員弱弱地舉起手說道。
“誒，對哦！”
那名軍銜稍高，指揮防空炮的飛行員也懵住了，當下敵機群少說也還有三四公里，如果自己在零戰上遇到這麼密集的機群當然毫不猶豫地就開火了，但現在是在軍艦的防空炮上誒，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喂！你們還在愣着幹什麼啊！射擊啊！這又不是在飛機上，彈藥管夠誒！”
剛剛上來的林檎音竹氣壞了，接通面板打開了戰艦的艦內擴音系統，生氣的命令聲霎時間傳遍了整艘“赤城”號，就連不遠處的“加賀”號上都有所耳聞。
“射擊！！！”
“砰——砰——砰——！”
這下眾人不好說什麼了，所有防空炮立刻投入了戰鬥當中，對遠處龐大的來勢洶洶的機群傾瀉着猛烈的炮火，就連一旁的“加賀”“龍驤”也在不斷調整位置，接近，將其納入防空火力圈當中。
“砰！砰砰！...”
探照燈的白光下，po-2夜間襲擾機附近不斷炸出碩大的黑雲，那往往帶着致命的破片向著脆弱的木質機身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