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郎入學

第5章 二郎入學

林老頭聽完后,沉吟了許久才說道:“這事讓我跟你娘好好想想。”

林楊氏聽得心裏一急,張嘴就想說些什麼,卻被林老二趕緊扯住了,拿眼神示意她往林老大和林周氏那邊看。

林楊氏這會才注意到了兄嫂臉上難看的臉色,臉上的喜悅不由得一收,但心裏到底挂念自家兒子的前程,等到大家都進屋了后,她站在原地忍不住開口跟林老二埋怨道:“爹娘就是偏心,當初大郎那裏說送學堂就給送學堂,現在輪到我們家二郎了,反倒說要想想了。”

林老二說她:“行了,爹娘又沒說不答應!這不是大郎才剛被周夫子退學,爹娘怕大哥大嫂還有大郎心裏難受,才說要考慮的。”

“那又不是我家二郎害的!是大郎他自己不爭氣!”林楊氏越想越憤憤不平:“我都還沒說呢,人家周夫子都還問咱家怎麼不把二郎送去念書,反倒送了大郎……”

“你可小聲點吧!”林老二急道:“到底是一家人,這話要是讓人聽見了咋辦?”

林楊氏的聲音到底是小了些,只是嘴裏還在那說道:“反正爹娘要是不答應,我是絕對不幹的……”

“這還用你說!”林老二道:“我這當爹的也不能答應!”

事關兒子的前程,別的事情林老二可以不計較,這件事上卻是一定會爭取到底的。

林楊氏臉上這才鬆快了些,又說道:“我家二郎這麼聰明,將來一定能考個功名回來。到那時,咱全家都能跟着沾光,與大哥大嫂還有大郎來說,這也是件好事……”

林老二想到不久前周夫子說的話,也深以為然。甚至一想到將來自家兒子考了功名后當了大官的場面,滿心都開始興奮了。

“行了,爹娘那裏我會再去說的......”林老二轉身:“你就少說點話,免得兄嫂跟大郎心裏難受……”說著,伸手把灶屋門推開。

這一推開,就瞧見了拿着柴刀站在那的林立文。

“二叔,二嬸。”林立文面色平靜的喊了兩人,主動說道:“我剛聽見說是二郎被周夫子看中,主動要收下做學生?”

林老二神色尷尬了起來:“是,是這麼回事。”

林楊氏也訕訕的站在那。

兩口子私下的一些抱怨,哪怕是自認為佔着理,但被侄子不小心聽見后,到底難免心虛了起來。

誰知林立文一臉高興的說道:“那這可是大好事!二郎聰慧,將來肯定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真,真的?”林老二和林楊氏先是詫異,隨即臉上浮現驚喜。

林立文一臉認真:“當然!等晚點我還會去跟爺爺說,咱們家一定得送二郎去念書。”

其實林立文不去說,林老頭最終還是會送林立澤去念書,畢竟在原書里,原身沒被趕出學堂,不也後面換成了原男主么?所以現在就像林老二之前說的那樣,林老頭只是顧忌着他們這一房的感受,不好一口就答應。

畢竟一個前一天剛被周夫子趕出學堂退學,另一個隔天被周夫子主動要求收下……兩相對比,難免會對被退學的那個造成極大的心裏落差。

可林立文不是原主。

他對原男主沒有那種被搶奪一切的怨恨,更何況他本就決定放棄念書這條路了,那麼他和原男主之間就不存在搶奪家裏資源的對立關係。更甚至在他看來,原男主若是真能考取功名,就如剛剛林楊氏說的那樣,對他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畢竟這裏是古代,講究的是“士農工商”。

一個有功名,甚至最後還能當上大官的讀書人,那地位不言而喻。而作為他的家人,是自帶庇護的。

因此這話林立文說得格外的真誠,再看林楊氏,她這會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埋怨。甚至不禁覺得自己剛剛小人之心了,看向林立文時,林楊氏半是感激半是羞愧。

想了想,林楊氏對着林立文又是噼里啪啦的一番解釋。

林立文這才知道,按照原來劇情,原男主本該還需要一兩年才能被周夫子看中收成學生的,這次怎麼會提前了。

原來這一切,還是被原主作的。

在原來劇情里,原男主能被周夫子看中,必然是偷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事實也是如此,原男主一心向學,打從給錢家放牛開始,只要有時間都會找准機會去學堂偷學。

今天也不例外。

碰巧周夫子因為昨日之事心煩,在往常本該授課的時間,他給學子們佈置了一些功課後便離開了課堂。再回來時,周夫子就瞧見原男主蹲在學堂外面,拿木棍一筆一筆的寫着他給學子們佈置的功課。

把對方寫在地上的功課瞧完后,周夫子頓時又驚又喜。

周夫子萬萬沒想到,這麼一瘦小稚兒,竟有如此毅力和天賦。再細細一詢問,才知道他竟是自己昨天趕出學堂的那名學子的堂弟!

周夫子起了愛才之心,當即就讓原男主去把家長喊來,說他要收下這個學生。

此時林老頭和林老大正拎着東西上了錢家,自然就錯過了。於是被喊去的人,便成了林老二和林楊氏。

林老二和林楊氏沒想那麼多,只當自己兒子天資聰慧,這才被周夫子看中。可林立文聽完解釋后,心裏卻明白了。

原男主天資聰慧是不假,周夫子愛才之心或許也不假,但這裏面未必沒有原主的原因。要知道即便這年頭夫子地位高,備受尊崇。但當場把學生砸破腦袋至昏迷,總歸於名聲有礙。

這時候原男主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周夫子把他收下做學生,並且還主動減免掉今年的束脩……那麼這事落在外人眼中,旁人便不會對周夫子再有議論,只會說原主這人有多惡劣不堪,才逼得周夫子如此。

自此所有人皆大歡喜,只除了原主,以及心疼原主的林老大和林周氏……而穿成原主的林立文照舊沒得選擇,還是只能再次接受。

至於這事怪誰?

這事周夫子做得有錯,可重生這麼大一個機緣,原主不想着藉著先知努力上進,反而一番騷操作,最後愣是把一手好牌打了個稀巴爛。

*

在心裏罵完了原主后,林立文又對着林老二和林楊氏笑了笑,繼續了手上的活。

這會天色已經不早了,他這動作要是再不快點,怕是今晚就完不成了。

林老二和林楊氏這才注意到林立文的動作。

“大郎,你拿着柴刀砍這些柴火幹什麼?”林老二問道。

說是砍柴吧,可瞧着又不像。哪裏有柴火又是劈又是砍又是拿刀磨的。

林立文只得解釋了一下,他這次要做的東西——秧馬。

先前林老頭說打從明日起要帶他下田插秧,林立文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就想到了這個農具。

秧馬大約出現在北宋中期,是一種專門供水稻拔秧移栽時乘坐的農具(注1)。

而擁有原主記憶的林立文知道,這東西在這個時代還未出現。所以對於這個東西的由來,林立文只能推說是他自己想的。而想出這個農具的原因,林立文說他從未下過地,擔心明日下田幹活會受不住,想做個工具讓自己輕省一點。最後,林立文又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東西的用法。

林老二聽着,總覺得林立文這干農活的態度不對。在他看來,這世上哪裏有下地幹活不累人的。不過林立文解釋的很細緻,讓他聽着覺得既新奇,又覺着這事沒準能成。再加上自家二郎即將要去學堂念書的事,林老二對着這個侄子正心懷着一絲愧疚,索性就來幫着林立文一塊做。

不僅如此,就是林楊氏也來幫忙打了點下手。她對家裏柴房熟悉,林立文只需要說他需要大致什麼樣的木頭,林楊氏就能很快找來。

而林老二作為常年下地幹活的人,力氣比之林立文自然是要大上不少。那木頭到了他手上,沒幾下就給弄成了合適的模塊。

這玩意又因為急着要,林立文也沒打算做的多精細。因此沒多大會功夫,一個簡易版的秧馬就做成了。

東西做好后,林立文還坐上去試了試。

林老二瞧着自家侄子坐在那似凳非凳,似船非船的東西上,心懷疑惑:“大郎,這玩意真有你說的那麼好使?”

坐在秧馬上面的林立文試着模擬了一下拔秧移栽的動作后,心裏越發滿意的回答道:“二叔,等明日見過了,你就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好使了!”

其實若是可以的話,林立文還想讓林老二幫忙多做幾個的,奈何這會天色已經十分暗淡了。再做的話,那就需要點燈。

燒燈的油可不便宜,林家一向來是能省則省。因此,林立文只能先作罷。

不過就像他剛說的,等明日這秧馬的效果被瞧見了,到那時候相信都不用他再喊林老二幫忙,林老二自己就會主動來做的。

隨後林立文把秧馬仔細的放進自己的房間裏收好后,便去找了林老頭和林老大他們。

這會對着林立文主動找來說他也贊成送林立澤念書的事,林老頭臉上是無比的欣慰:“難為你這次想明白了……都是一家子骨肉兄弟,二郎將來若是得了好,必定也少不了你。”

就跟林立文想的一樣,林老頭和林老太心裏其實早就打定主意要送林立澤去學堂念書了。

也能理解,林老頭和林老太是爺奶,林立文和林立澤都是他們的孫子,哪個好對他們來講都一樣。倒是林老大和林周氏那裏,倆人這會的難過才是真真切切的。

面對這樣的倆人,林立文只覺得心口酸酸漲漲的。雖然他不是原主,可倆人對兒子的關愛他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林立文只能私下裏安慰他們:“爹娘,咱們要學着往以後看。就跟爺剛說的,二郎好,對我也是有益處的……至於兒子,我會改了過去那些毛病,讓你們以後為我也感到榮耀。”

就像當初他大學畢業后沒能跟其他念大學的人一樣留在大城市工作,而是又回到老家搞承包田地被人嘲笑時一樣。他會用實際成果,證明給所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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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科舉后我靠種田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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